“老東西,害死何鬼婆的仇,我也等了七年,何雉也等了整整七年!”


    “你害人不淺,命數讓你們碰到我,你們的報應,也就到了!”


    老更夫巨大的力道,讓我蹬蹬蹬後退數步。


    他麵色猙獰凶惡,再一次揚起鑼棰,狠厲道:“報應?!我弟子的命,找誰還?!”


    瞬間,老更夫又衝至我麵前,他鑼棰狠狠砸向我胸口。


    這一次,我直接沒有躲開。


    還是去砸老更夫的囟門!


    就在這時,老更夫的腳下,陡然就失去了平衡。


    他砸我的動作,變了方位,直接敲向我肩膀。


    我砸他囟門的方向也因此稍微偏移,並且來不及糾正。


    砰的一聲悶響,我一尺子敲在了老更夫的頭頂正中。


    他一聲悶哼!


    可我的肩頭也傳來了一陣劇痛!


    這疼痛,就像是骨頭都要被砸斷了一樣。


    老更夫趔趄後退。


    我同樣蹬蹬蹬的,又後退了數步。


    剛才是命數庇護,才讓老更夫失足,可命數庇護,隻有保命之用,在對麵命太硬的情況下,也有失效的可能。


    雖然這庇護沒失效,但保我的同時,還是傷到了我肩頭。


    老更夫就要狼狽不少了。


    他自頭頂上方,留下來兩道殷紅的鮮血,血流進了眼珠子裏頭,顯得分外凶惡猙獰。


    這時,蔣盤和穀七傑,以及其餘的陰術,陽算先生,已經和吳顯長,吳戎鬥成一片。


    他們兩父子都是憑借凶屍為禍一方,要比尋常先生手段強橫不少。


    再說……陰陽先生和其餘先生,打鬥起來哪兒有章法這麽一說。


    一時間,場麵就格外混亂。


    也不知曉是誰占了上風。


    紙人許隻剩下一個紙紮,他身穿著另一個紙紮,同瀨仲京身邊那兩個陰陽先生,居然也打的有來有回。


    隻不過,紙人許明顯下了一擊狠手,他身體卻朝著右側傾斜,毫無征兆的撞在了一麵牆上。


    那兩個陰陽先生,立即同時拔出來短刀,從後方逼向紙人許。


    他們揮刀的速度太快,直接戳向紙人許的腰間。


    “許叔!小心!”


    “莫要打他們的致命處,他們就奈何不了你!”我直接低吼一聲。


    這時候,我就來不及多做考慮了。


    直接將陰陽先生的命數庇護說了出來!


    紙人許猛地轉過身來,他竟然沒有去擋住那兩把匕首。


    反倒是伸手,直接拍向另外兩個先生的胸膛。


    我心一瞬間跳到了嗓子眼。


    下一瞬,匕首紮中了紙人許的腰頭。


    隻不過,刀刃卻並沒有沒入他身體。


    青屍皮的紙紮足夠堅韌,陰陽先生也無法一刀紮穿。


    砰!一前一後兩聲輕響,那兩個先生,直接就被紙人許擊飛!


    “李陰陽,這時候分神,你的命,我就笑納了!”刺耳的破鑼聲入耳。


    我麵色再變。


    揚起通竅分金尺,直接橫檔胸前!


    剛才擔心紙人許的狀況,我隻能分心。


    這卻給了老更夫空檔,他這一鑼棰,已經要逼近我胸前。


    我這臨時一擋,勉強擋住。


    可他卻同時抬起一條腿來,踹向我的小腹!


    這一下,我就無從可擋了。


    一陣鑽心的劇痛傳來,我被一腳踹出去足足七八米!


    砰的一下落地,我又滾出去兩三米,結果剛好和紙人許擊飛的兩個陰陽先生撞做了一團!


    疼痛讓我滿頭大汗,那兩人也好不到哪兒去,這會兒嘴巴都在溢血!


    “李陰陽,你是個瘋子!”一個陰陽先生咬牙道。


    另一人更是喘息著朝著我脖子抓來:“暴露出先生的秘密,你同樣沒什麽好果子吃!”


    紙人許正衝向這兩人,老更夫也朝著我疾馳而來。


    我強忍著劇痛,一手擋住了抓我脖子這陰陽先生的手。


    另一手,直接揚起了通竅分金尺,朝著另外一個陰陽先生的頭頂砸去!


    砰的一聲悶響,我直接敲中了他囟門!


    他身體一顫,直挺挺的倒下去,一動不動了……


    紙人許調轉了方向,沒繼續往前,反倒是斜著一甩手臂。


    青屍紙紮直接衝向了老更夫!


    老更夫冷聲道:“手下敗將!斷了一條胳膊,拿什麽和我鬥!”


    “你大可以試試我的青屍紙紮!”紙人許冷喝一聲。


    瞬間,青屍紙紮就到了老更夫麵前。


    老更夫鑼棰朝著其頭頂一敲,不過青屍紙紮的雙臂,卻直接朝著老更夫的脖子上一纏!


    紙紮匠的本事,除卻了本身的身手之外,就是來自於紙紮!


    當初的紙人許,最強的紙紮不過是血煞。


    他和何鬼婆兩人聯手,都不是老更夫的對手。


    可如今,即便是紙人許連番折損,隻剩下一個青屍紙紮,也要比以前強橫了太多!


    瞬間,青屍紙紮纏住了老更夫的脖子。


    紙人許再次朝著房簷上一竄。


    老更夫也被拽著上了房簷。


    不過在半空中的時候,忽然嗖的一聲輕響。


    又是一道黑影,從剛才那個方向竄出!


    這一切,都是我餘光看見。


    因為我現在還在和僅剩下的那個陰陽先生纏鬥。


    雖說一個被我擊中囟門昏死了過去。


    但另一人卻還安然無恙。


    我隻是擋住了他一隻手,他另外一隻手,已經掐住了我的下巴,並且其力道之大,又剛好抓進我骨縫裏頭,幾乎要將我下巴給抓脫臼了……


    我強忍著這劇痛,另一隻手抽回,通竅分金尺朝著他頭頂砸去!


    這一尺子,我砸的結結實實。


    他頭頂頓時鮮血溢出。


    整個人雙目圓睜,也是昏死倒地……


    我從地上快速的爬了起來。


    可這期間,那黑影已經掠過了老更夫和紙人許之間。


    一柄黑漆漆的刀,還是紮在和之前相仿的位置。


    老更夫重重的落地,連帶著纏著他的青屍紙紮,也落了地!


    紙人許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揚著獨臂,可手中抓著的隻有一截隨風飄蕩的鋼絲……


    那刀,傷的不是紙人許,斷的是他和紙紮之間的聯係……


    我猛地扭過頭去,才看見另外一個房間門前,樊夅已經倒在血泊中,生死未知。


    有一個人,邁步走出了那屋子。


    他穿著一身灰色的長衫,一手持著一根長杖,腰間纏著一截黑漆漆的鞭子。


    另外一隻手中,還捏著兩柄黑漆漆的短刃小刀。


    我臉色再變。


    因為這人,我也見過!


    “廖呈,不在這裏,他人呢?!”那人冷冰冰的話語,在院內回蕩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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