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眯著眼睛,邁步走了過去。


    蹲身去看,那些東西,就像是一個小小的靈堂?!


    那些稻草人上紮著破布,它們都朝著棺材方向跪下。


    而棺材最前方,則是一個平躺著的稻草人,那稻草人的身上是青灰色的布塊,頭頂還有個發髻,和其他稻草人有明顯不同……


    直觀的感覺,這是道士?!


    我心頭一沉,已然肯定,這道士的稻草人,應該是預兆著三長老。


    並且,稻草人的腿部位置,紮著數根銀針,那銀針發黑,代表了毒。


    至於那些跪著的稻草人,應該就是鎮民了……


    是這先生推波助瀾,讓那些鎮民中招被撞祟?甚至成活屍?


    我帶上了灰仙手套,撿起那個道士草人,翻開看了看背麵。


    其背麵什麽東西都沒有。


    不過當我撿起來其餘的稻草人,翻開一看,它們的背後都貼著紙條,其上寫著生辰八字!


    我將稻草人放下,目光投向了中央那口棺材。


    將卜刀往前探了探,刀尖挑中了棺材蓋子。


    隻有巴掌大小的棺材,直接就被挑開頂蓋。


    棺材內部,瞬間曝露在陽光下。


    一根黑漆漆的手指進入了我的視線中。


    那手指濕潤,指甲黝黑,棺材內部也是濕潤的。


    我這才發現蹊蹺,因為周圍的地麵都是幹裂的,就那棺材和手指濕潤,像是帶水一樣。


    此外,我還想起來一件事兒,就是那老林子裏頭,越靠近旱魃,地就越濕。


    反觀石碾鎮,整個鎮中都沒什麽水,土地也在開裂。


    這就是那旱魃的另一個詭異之處?!


    我仔細將灰仙手套也檢查了一遍,確保萬無一失之後,才再伸手進那小棺材,將那根手指拿了出來。


    這或許,就是旱魃的手指?!


    靈堂的存在,肯定是那先生布了什麽陣。


    但我破了他的算計,他壓根來不及收拾走這些東西。


    我們還沒有打照麵,可我已經占據了上風!


    思緒間,我取出來一張油布,將旱魃的手指小心地包裹起來,放在兜中收好。


    又將地上那些稻草人全部歸攏在一起,清理掉了它們背上的生辰八字之後,一把火將其全部燒了。


    那道士草人沒有生辰八字,應是三長老中招之後,這先生為了彰顯自己,象征性弄出來的草人。


    焚燒稻草人的同時,我也燒掉了道士草人。


    做完了這些,就相當於破壞了那先生的一些布置,我匆匆轉身,朝著鎮上回去。


    我並沒有直接回院子,而是先去的鎮口。


    我驅散霧氣的目的,是為了找出那先生的所在之地,現在我目的達成,就得盡快取走通竅分金尺!


    現在不知道他的下落,萬一他沒有去別處,去了鎮口呢?


    那通竅分金尺,就會落入他手中!


    不多時,我就回到鎮路上,快步如飛地朝著鎮口而去。


    約莫兩刻鍾的時間,我回到了鎮口前。


    通竅分金尺依舊懸掛在牌樓下。


    我揚起卜刀,一刀斬斷了繩索,通竅分金尺墜落而下。


    我一把將其接入手中。


    鎮口本來的暖意,削減了不少。


    通竅分金尺卻極為冰冷,即便是隔著灰仙手套,也能清晰察覺。


    我拆開了繩索,卻並沒有動地上的鎮煞符。


    雖然沒了通竅分金尺做鎮物,但霧氣已經被破掉,有這些鎮煞符在,想要凝聚回來,不會那麽容易……


    其根源在旱魃那裏,旱魃要再散霧,恐怕也會受到一些影響。


    轉身,我朝著院子的方向回去。


    這一來一去,時間消耗的極快。


    等我到院子裏的時候,天邊掛著一片火燒雲,已然到了暮色時分。


    回到屋內,我掀開草席,鑽進了洞中。


    等我到地室的時候,牆角抱著遁空睡覺的何雉,正抬頭看我。


    柳正道在三長老屍身旁邊盤膝而坐,他同樣看向我。


    何雉想從地上起身,但遁空沒醒,她又怕弄醒了遁空。


    我抬手做了個按壓的動作,低聲道:“不起來,天還未黑。”


    “此行如何?”柳正道話音微沉。


    我早在路上就捋順了思緒,直接將外麵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同時,我取出來了一個小油布包,拆開之後,旱魃的手指曝露而出。


    在我說話間,柳正道就起了身。


    此時他死死盯著我手中的旱魃手指,抬手,他掌心就多了一柄細長的青銅劍。


    我麵色微變,合指回縮,旱魃手指就包進了油布裏,同時後退兩步,躲開了柳正道。


    “柳道長,這手指於我們來說有大用,何雉做一些準備,說不定能傷那旱魃!”


    我神色凝重,語氣認真。


    柳正道麵色陰晴不定,他停頓下來腳步,沒開口說話。


    這期間遁空也醒了,何雉立即放下他,站起身來。


    她也是麵露驚色地看著我,慎重道:“陰陽,你是說……"


    我點點頭,道:“霍坤民的續弦妻子,齊思。”


    我所說的這件事情,已經近乎於七八年前了。


    當初我和何雉第一次合作,幫霍坤民解決妻兒枉死的問題。


    他新娶的夫人齊思害了原配,結果又被孔慶殺了,投入急水之中。


    當時霍坤民險些落水身亡,何雉和我斬下來一條水中屍體的胳膊,也就是齊思的手臂。


    何雉給手臂施加了一些咒法,我對付齊思的時候,派上了大用場!


    我目的就是這樣,想要如法炮製,來對付那旱魃。


    何雉眉心緊蹙,緩步走到我近前,接過那油布包的同時,低聲道:“旱魃太凶,我隻能勉強試試,不一定有用。”


    “盡力即可。”我輕聲道,同時將灰仙手套遞給何雉,示意她帶上。


    何雉接過灰仙手套戴在手上,並給我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爹爹,我想要用地支筆和天幹硯畫符,你們不是要對付很凶的旱魃嗎?血符更有用。”遁空也跑到我跟前,用力晃了晃我的胳膊。


    我眉頭皺了皺,視線落在遁空的臉上。


    大致,遁空的氣色還是好的,但是仔細看下去,還是有幾分氣血虧空。


    這是因為對付那活青屍鬼婆子的時候,遁空也用了血符……


    他因為有雙魂,精力恢複的要比常人快。


    可氣血想要恢複,卻沒那麽容易。


    因此,我搖了搖頭道:“這一次不行,遁空,你不能一直這樣消耗。”


    遁空撅起嘴,臉上盡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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