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霍家的時候,霍家的大門都關的嚴嚴實實。


    當年霍家被軍閥占過,就搬到了現今住的洋房。


    隻是大白天的,鐵門都關著,而且還從外麵上了鎖,不正是說明霍家無人麽……


    這樣一來,我就無法知道他們現如今的情況了……


    楊青山忽然說了句:“這整個宅中都無人,你是怕你此前的手下被抓走對吧?”我點點頭。


    “我去看看。”他語罷,直接縱身一躍,輕而易舉的過了門頭。


    幾分鍾後,楊青山又從院牆翻了出來,他告訴我院中無人,同樣沒有打鬥過的跡象。


    想要將一整個宅子的人帶走,怎麽都會弄出點痕跡。


    這樣毫無跡象,隻能說明人是好端端自己離開的。


    楊青山的話的確有道理,我認同的點點頭。


    還有,黃七跟了我那麽多年的時間,以前也吃過不少苦頭,他捕捉到危險的氣息,也會有所防備。


    心平穩下不少,這樣一來,就隻需要幹淨利落的對付竇家。


    我思緒間,楊青山開口問我,現在是怎麽打算?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先不直接去紅鬆縣外的村子,竇家必定在等我。”


    “當年我給竇開業設了一個墳塋,這麽多年過去,他們沒少吃苦頭。”


    “他們敢直接找我,就如同你說的那樣,肯定做好了準備。”


    “請君入甕?我自然不會如他們所願。”楊青山若有所思,他道:“你要和他鬥風水?”


    我點了點頭,又沉聲道:“竇家將李家的宅子買過去,修成了墳塋,不出我所料的話,他修的必定是竇開業的墳,要占李家老宅的氣運,同樣也是在羞辱李家。”


    “這樣一來,那座墳就是村的穴眼,吸收生氣的所在,還有,竇家想要在水中尋我娘的屍身。”


    我眼睛微眯了起來,道:“山水需有敬畏,那水已經立過符契,他們還是能入,代表有所鎮壓,不過他們沒找到我娘。”


    “先讓我來添一把柴,讓懸河的水,動一動。”


    說著,我就夾了夾馬腹,朝著九河縣城外趕去。


    楊青山跟隨在我身後,他又問我:“你娘的屍身,怎麽回事兒?”


    我沉默了片刻,才告訴他,我娘屬於母煞,還是活青屍。


    當年我是陰生子,形若死人,如今我脫離了陰生子命數,我娘和我陰陽兩隔,再也不能見麵。


    又看了一眼楊青山,我說道:“我娘不殺人,不作惡,你莫要起其它念頭。”


    “嗯。”楊青山點了點頭。


    不多時,我們就到了九河縣碼頭。


    我目光掃過碼頭,最主要的還是在看懸河這一段的水。


    紅鬆縣那一段的懸河,處於上遊。


    我想要動水,就很麻煩。


    往往是上遊風水異動,下遊被波及。


    想要下遊反噬到上遊,若非山崩之勢,或者是河水倒流,否則根本不可能。


    “紅鬆縣在什麽方向?”楊青山又問我。


    我指了指懸河上遊的方向。


    楊青山點點頭,又道:“那我們在這裏沒用,得去上遊一趟。”


    我皺眉思索了半晌,我的確想到了一些辦法。


    但如果那樣做了,整個九河縣都要遭殃。


    這樣一來,我們還真的隻能去紅鬆縣更上遊的流域動手……


    並且,動上遊的話,我有很直接的法子,就是遁空畫的符。


    這段時間他學符,畫出來不少特殊的符篆,大都讓我看了,交給了我。


    隻是,繞路又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微眯著眼睛,我扭頭再看向楊青山。


    “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楊青山問詢我。


    “去一趟上遊,尋覓一處地方,要山吹出生氣之地,還有,那氣要吹進懸河,幫我貼一張符,貼在生氣和懸河的入口上。”我直接說道。


    “生氣?符?”


    楊青山眼中也有了疑惑,他又道:“符的作用,是破壞生氣?讓懸河變陰?再讓河中凶屍更凶?”楊青山本身就是一個風水先生,他一直跟著邱天元學風水術。


    可風水總歸隻是風水,未曾學陰陽術,便不能精通陰陽之變化。


    我也沒藏私,直接就解釋道:“完全相反。”


    我將符取了出來,交予楊青山手中。


    同時我解釋道:“此符為流神水龍符,更為催化生氣,讓生氣變得更濃鬱。”


    “當生氣濃鬱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並不是鎮屍的作用,而是養屍。”


    我話音剛落,楊青山麵色更是微變。


    他盯著手中符紙,看了半晌。


    “一張符,就可以催化?”“嗯。”我點點頭。


    楊青山如此神色,並不令我意外。


    當我第一次發現,徐符的一張符,真的可以鎮住一座山的時候,我的情緒把控還不如他。


    現在我所說的,還帶了一些陰陽術的性質,楊青山還能平穩,已經是心性極強了。


    “若屍太凶,你要能製衡的住,否則的話,會出事,我同樣會出手。”楊青山的語氣頓時就鄭重了不少。


    “不會有意外,我娘,並未曾作惡,養屍,未必隻有一個凶字,讓她更能自保,也是另一種方式。”我眼睛微眯,語氣冷硬了不少。


    楊青山皺眉,他青雉的臉上更為凝重。


    “你在何處等我?”片刻後,楊青山說道。


    “我去撐一條船,靠近那村的方向,我在河麵等你。”我閉了閉眼,說道。


    “先不要貿然動手。”楊青山又道。


    “水若是動了,我看他們怎麽解決,不會貿然動手,你盡快趕來。”


    楊青山點點頭,他直接一夾馬腹,朝著上遊方向疾馳趕路而去。


    我目光再掃過碼頭上,又看看身下的馬,拉了拉韁繩,我調轉了方向,要朝著喪葬街的方向走去。


    要用船,我就騎不了馬,我這一匹大馬靈性始終比不上楊青山的,不能隨意安置。


    “先生?”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略熟悉的聲音。


    我立即回過頭,入目的是個樣貌憨厚,身材矮小的男人,他年紀也不小了,鬢角斑白。


    “謝滿倉?”我拉了拉韁繩,讓馬停了下來。


    謝滿倉匆匆走至馬匹前,他和我行了一禮。


    “方才就瞧見了先生,但先生身旁有人,黃七說最近得小心,我就沒敢直接過來。”


    我點點頭,又問了句:“黃七和霍家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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