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新心情愉快地回到辦公室。


    楊陽一抬頭看到他,立刻衝上來抓住梁新胳膊,激動地大喊:“你剛才去哪裏了!?”


    梁新:“洗手間。”


    楊陽疑惑道:“那你沒看見花總在那裏揪頭發?原來他受的刺激不是因為你啊?那他幹嘛還叫我來看你在不在啊?”


    梁新道:“我看到了,我躲在隔間裏沒敢出來,等他發瘋完了才出來的。你剛才那些問題,應該直接去問他。”


    說著,他坐到自己的隔間裏,淡定地拿出手機。


    果然,花立彬的短信十幾條,全部都是一個內容:你是人是鬼?


    梁新回:你猜?


    花立彬秒回:你妹這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梁新:那什麽時候是開玩笑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花立彬似乎死心了,不再回複。


    梁新正打開電腦要做事,忽然門被“砰”一聲推開,花立彬頂著亂得頗有風味的雞窩頭站在門口,黑而大的桃花眼直勾勾盯著梁新,大吼一聲:“梁新你特麽是人是鬼!”


    梁新:“……”


    眾人:“=口=!!”


    係統:“任務五,舌燦蓮花,請把小攻的疑慮完全打消,加油!”


    梁新內心:怎麽打消?要我告訴他“嗨你好我是重生過來的還帶了個係統它讓我主動獻身給你”嗎?我還是去跳草裙舞吧。


    係統沒有回答。


    梁新隻好假裝淡定地站起來,朝花立彬走過去:“花總,今天的藥還沒吃?”


    花立彬怒視梁新:“你才吃藥!你全家都吃藥!”


    梁新轉頭朝眾人無奈一笑,眨眨眼睛,一指放在唇上,示意大家保密。大家會意,驚魂未定地轉頭做事,卻都偷偷瞥著這邊。


    梁新上前,一隻手親昵地搭在花立彬肩上,語調柔和道:“花總,我對你詛咒我家人的事實保留申訴權利,現在先過去吃藥。”


    花立彬:“……你丫到底是……”


    梁新及時地關上門,把花立彬的話截斷在走廊裏,拽著人胳膊就往隔壁總經理室拉,然後關上總經理室的門,把花立彬扔到沙發上,自己坐在對麵。


    花立彬怒氣衝衝地張開嘴,梁新一敲桌子,迅速道:“我是人,隻不過我有些自己的秘密,希望你幫我保守。”


    花立彬注意力成功被轉移,揪著頭發疑惑地眨眼問:“你真是人啊?那怎麽突然消失的?”


    梁新嚴肅地盯著花立彬的眼睛:“你聽說過安利……不對,修真嗎?”還好他平時看過幾本某點小說。


    花立彬驚悚地看著梁新:“所以你是天師?仙人?魔法師?光明祭祀?”


    梁新胡掰道:“我是人,隻是熱衷於古代玄學,偶然通悟之後就學會了這項技能。”


    花立彬眯著眼打量梁新,梁新坦然地對上他的目光。


    花立彬忽然道:“你妹,我智商有那麽低?這種話也好意思拿來騙我?”


    梁新嚴肅道:“我沒騙你。”


    花立彬將信將疑:“真的假的?我媽可比較懂這些的,我回去打個越洋電話問問就知道了,你別想在我這裏耍花樣。”


    梁新道:“真的,我騙你對我沒有任何好處。我隻是不喜歡讓別人知道太多罷了。”


    花立彬側著頭,認真地看他:“那,你是居士?還是道友?”


    梁新搖頭:“都不是。”


    花立彬道:“那,這個對你的私人生活,呃,我特指,婚姻生活,有影響嗎?還有性取向?”


    梁新道:“沒有影響。”


    花立彬小心翼翼看對方的臉色:“那,你的性取向是?”


    梁新道:“你猜?”


    花立彬無語。他難以接受有人將這樣憋人的兩個字說得這麽雲淡風輕一臉嚴肅!


    花立彬擺手道:“行了行了,你晚上別找我吃飯,我得安靜一下。”


    梁新道:“原話奉還給你,我先回去了。”


    花立彬點頭,閉上眼睛,把雞窩頭放在沙發靠背上。


    梁新回到隔壁,對楊陽胡亂搪塞幾句,坐在自己的隔間裏沉思。


    係統忽然提示:“任務進行中,進度30%,繼續加油。”


    才30%嗎?本來剛才說的話就是糊弄人的,這家夥也不算特別笨,果然沒有相信。還得想個好點的借口啊。


    梁新走後不久,花立彬從沙發上抬起頭,眼中精光迸射,拿出手機撥號。


    下班了,人流湧動走出大樓。梁新跟著人流走出去,白襯衫勾勒著修長的身材,步履匆匆。


    花立彬隨後從大樓裏走出,看了梁新一眼,點點頭,表情鎮定而冷淡,徑直去了車庫。


    係統提示:“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即將超出最低限度,請努力培養。”


    梁新冷笑,順其自然,大不了再死一次。


    梁新擠著地鐵回到家,在小區門口的小館子裏吃了飯,回到家裏。


    他一邊給小肉幹喂食,一邊問係統:“現在能使用那個特異功能嗎?”


    係統回答:“好的,請隨意使用。說出您想去的地點,就可以直接到達。”


    梁新一個閃念,瞬間,他就喪失了對身體的實感,悠悠地飄在房間頂上。小肉幹正凶殘地撕咬著熟肉,看到主人不見了,略顯奇怪地喵了一聲,繼續低頭吃肉。


    梁新在心中默念:警察局。


    眼前一花後,本市警察局大門出現在他眼前。他徑直飄進去,掠過正在彼此嬉笑打鬧的小警察,四下打量一下,找到資料室,從緊閉的鐵門裏飄了進去。


    靈魂體天生就是用來當間諜的好本事,梁新在心中感慨。


    房間裏灰塵在窗外透進來的陽光中舞蹈,古老的鐵架子上擺著無數文件袋,上麵薄薄地蒙著一層灰塵。


    梁新這次瞅準了,變回人身的瞬間伸出雙腳踩在地上,“撲”的一下,發出輕輕的聲音,驚起一層薄灰。


    係統提示:“您開啟了支線任務:沉沙折戟,請在此尋找線索。”


    梁新勾起嘴角,終於能做正經事了啊。他看了眼地上的腳印,提醒自己走的時候記得毀屍滅跡,便從口袋裏掏出紙巾,小心翼翼地套住手指,開始翻看檔案。


    他看的是去年的刑事檔案,翻了許久,終於找到有關自己的那個卷宗,剛要認真看,外麵傳來腳步聲,他急忙將卷宗放回原位,伸腳胡亂抹了幾下將地上的腳印破壞,瞬間變回靈魂體。


    鑰匙□□鎖孔,一個幹癟的老頭打著哈欠走進來,往旁邊的小桌子上一坐,便開始打盹。


    看來這是值夜班的人,今晚無論如何不能再查卷宗了,梁新便想著回去,眼前再一花,便是自己的房間。


    他躺倒在床上,伸手拉過小肉幹,心情挺好地揉它的毛。小肉幹直接在他懷裏呼呼睡著了。


    此時花立彬正坐在自己的別墅裏,四仰八叉地躺在灰色羊毛地毯上,手邊扔了一堆材料,上麵全是梁新的照片和簡曆。


    他盯著奶白色天花板,目光銳利深沉,與平時的吊兒郎當判若兩人。


    他手裏握著梁新入職時的身份證複印件,慢慢握緊。


    這個大冰山,背景真深。到底何方神聖?


    第二天下雨了,梁新從家裏出來的時候沒帶傘,在便利店買了把傘,再搭地鐵上班的時候遲到了。


    他頭發上還帶了點水珠,把傘放在公司門口的傘架上,泰然自若地走進去。他知道自己遲到了五分鍾,但沒放在心上,還是以前總經理當慣了的派頭,雖然他以前很少遲到。


    梁新坦然地走進部門坐下,對一幹同事點頭算作打招呼,打開電腦開始一天的工作。


    他的工作一點也不繁忙,因為沒有什麽單子需要他來做,他隻是幫忙整理一下廣告部以前的單子就可以。


    楊陽從隔牆上探出頭,斯文戴眼鏡的臉上洋溢溫柔的微笑,八卦之魂又開始熊熊燃燒。


    梁新抬起頭迎接對方的目光,麵無表情。


    楊陽興奮道:“你昨天跟總經理吵架了?”


    梁新冷淡道:“沒有。”


    楊陽更加興奮:“那你們昨天見麵的時候怎麽都那麽冷冰冰的?”


    梁新道:“天熱,冷一點對身體好。”


    楊陽:“……”


    楊陽正準備繼續他的逼問,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過於故意的咳嗽聲,兩人抬頭一看,花立彬正抱著雙手站在門口,瞪著二人。


    係統“叮”的一聲輕響,卻沒說什麽。梁新冷冷一瞥門口,繼續專注手頭工作。


    花立彬今天穿著一件顏色濃重的紫色襯衫,外麵敞開著黑色西裝,整個人有種惡魔般的妖異氣質,配上陰沉的臉色還真是唬人。


    花立彬瞥了眼楊陽,對方很識相地立刻把自己藏到格子後麵,不留一絲痕跡。


    他再朝梁新看了一眼,見對方已經對著電腦開始工作,不由惱怒:難道這人真拽到連總經理都不多看一眼?


    他繼續故意咳嗽起來,梁新終於抬頭看他。


    花立彬急忙挺直腰杆做出不怒自威的樣子瞪梁新。


    梁新看著他,麵無表情道:“我這裏沒有金嗓子喉寶,不好意思。”


    花立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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