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二天早上的飯桌上,杜津梓沒有看到杜媽媽的身影。


    杜澤解釋道,“你媽今天身體不舒服,我們先吃飯吧。”


    杜津梓如何不知道母親這是和自己生氣呢,不過她也沒說什麽,低頭吃飯就是了。


    她不說話沒事,杜澤該問的事情還是要問清楚的,昨晚發火也發過了,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如果男方能過得了父母兩人的眼,他們也不會逼著杜津梓去離婚。


    杜澤有意將吃飯時間拉長,想更多地問一些這幾年杜津梓的生活,沒想到還沒有等他問話,杜津梓就開口說道,“爸,我定了今天下午兩點的機票回學校。一會吃完飯還有點事要出門,中午我就不回來吃飯了,”


    兩句話的內容,在杜澤的耳邊來回走了好幾個圈,過了一會杜澤才明白過來,杜津梓這話的意思竟然是向他告別。她撇下這麽一個爛攤子,杜澤還不知道從哪裏開始收拾,杜津梓竟是要轉頭走人了。難道父母都是一輩子的保姆嗎?


    杜澤歎了口氣,終是說道:“津梓,你也年紀不小了,這種一輩子的事情你為何不和我們商量一下呢?”


    杜津梓回道:“爸,事已至此,再多說也無用。媽那邊我就不過去了,等過一陣媽就能想開了。”


    “津梓,你……”杜澤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津梓,你以前從未這樣和我說過話,這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嗎?”杜澤沒有想到杜津梓會這樣說話,以前乖巧地性格不見了,話語中帶著不容質疑的強硬,甚至連表麵上的妥協都不願意表示出來。


    “結了婚自然是不一樣了。”杜津梓無所謂地說道。


    杜澤不知道該如何和杜津梓繼續交談下去,默默地吃了好幾口米飯,這才說道:“那邊,你婆婆那邊是怎麽個情況,我和你媽媽肯定會過去看一下的。”杜澤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女兒突如其來的轉變,若說以前杜津梓雖說在相親的事情上有所抵觸,可也從忤逆過父母兩人的安排,即使最後沒有一個成功,可最少都去露個臉意思了一下。此時對這種事一直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的杜澤,隻得站在杜媽媽的角度,想出了這麽一句話。


    杜津梓點點頭,“我給你們定了下周一去浙江杭州的機票,你們收拾一下,等會我把機票的具體起飛時間寫下來,記得提前兩個小時去機場。”


    杜澤的不可置信變成了目瞪口呆,不知道該歎一句知女莫若父,還是杜津梓想事情周全。


    又或者是杜津梓早就猜到了他們兩個會商量著去找她,不加阻攔不說,連機票都給買好了?


    杜澤還在想事情的時候,杜津梓已經吃好了早飯,收拾好自己的碗筷,抓起早就放在餐桌一旁的包包,“爸,我走了。”


    開門關門的聲音接連響起,杜澤這才反應過來,杜津梓這是已經走了,準備回去了,下午就要坐飛機回學校了。隻是……杜澤再次歎氣,他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女兒怎麽一夜之間就突然變了個性子呢?


    杜津梓並不是向杜澤說的那樣回學校,而是要回杭州。她著急走人自然也是有原因的,她總覺得杭州那邊會出事,要說為什麽,她也說不上來,就是一種直覺。或者是她剛做完手術,心裏疑神疑鬼的,又或者是重生前經曆的那些事情,總讓她對翟晗少了三分信任,不早點回去看一眼,杜津梓怎麽也不放心。


    年度大戲正在熱映,她不回去插一腳,實在對不起自己重活一世的優越條件。


    杜津梓正在飛機上關機睡大覺的時候,千裏之外的翟晗接到了陳伯清的電話。


    翟晗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那三個字,一時竟是不敢接起來。直到手機鈴聲消失,翟晗才回過神來,連忙抓起放在桌上的手機,猶豫著要不要打回去。手機適時地再次響起,驚得翟晗微微一跳,雙手顫抖著接通了電話。


    “翟晗,還記得我嗎?”


    手機那邊傳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翟晗深吸了兩口氣,把各種念頭全部壓倒心底,這才回道:“我的手機一直存著你的號碼,怎麽會不記得你。”


    陳伯清在那邊輕笑了兩聲,直言道:“翟晗,我想你了。”


    翟晗:“嗯,前一陣我在杭州看到你了。你還在杭州嗎?”


    “你看到我了?”陳伯清愣愣神,她根本沒有想到翟晗會在杭州見到她,又或者她之前根本就不知道翟晗是在杭州工作的,又問道,“什麽時候?你怎麽不叫我一聲。”


    “我並不是很確定,沒幹上去叫你。”翟晗含糊著解釋道。


    “那你給我打個電話也可以啊。”陳伯清又說道。


    一句話之後,兩個人都沉默了。


    陳伯清想起自己很久之前說過的話,一時有些不要意思,連忙轉了話題,說道,“那個,翟晗,你最近一直在杭州嗎?”


    “是的,我現在住在這邊。”


    “那……”陳伯清猶豫著開口,“你能幫我個忙嗎?”


    翟晗說道:“你盡管開口,我能幫的一定幫。”


    “是這樣。”陳伯清心下先鬆了一口氣,說道,“我前一陣去杭州是做一個項目的,但是結果並不理想,我們經理讓我再去一趟,不過這次公司不給報銷住宿了,想問問你那邊有沒有空餘的房子,借我住幾天。你知道,杭州一年四季都是旅遊旺季,住宿這一塊花錢實在是太多了。”


    翟晗聽她這麽說,忍不住幻想了好幾個場景畫麵。


    陳伯清一直沒有得到翟晗的回複,問道:“怎麽了,翟晗?不方便嗎?不方便就算了,我……”


    “沒事。”翟晗連忙接過話來,又說道,“我這邊有空房子,平時也是收拾好的,你可以直接過來住。”


    陳伯清心下一喜,忙道:“那真是太好了。”


    兩人掛了電話,陳伯清心道,哪裏有什麽出差項目,早在大半年前她就辭職不幹了,眼前最主要的項目就是用最短的時間拿下翟晗。


    陳伯清回想著手頭能被她利用的資源,最少通過剛才和翟晗的電話,她可以確信一點,翟晗對她的癡情多年來還是沒有改變的。就是不知道翟晗說在杭州看見過她,具體是在什麽地方,又是發生什麽事的時候,若是摸不準這一點,陳伯清一時還不知道該怎麽下手。


    沒過一會,陳伯清就自我安慰道,這有什麽,想當年那個杜津梓一窮二白一丁點姿色都沒有的學妹,還不是費了兩年功夫才把翟晗追到手的,而且還是她陳伯清不願意要的破爛貨,現在隻不過是需要翟晗來掩人耳目,稍微犧牲點又有什麽呢,這點委屈她陳伯清還是能承受得起的。


    陳伯清摸著自己還未顯懷的肚子,心道,我可憐的孩子,不知道你對翟晗這個便宜爹爹可滿意否?


    不滿意也沒關係,隻是借用一點時間罷了,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正大光明地回到李家去。


    翟晗這邊掛了電話,將身子向後仰,身體重量全部投放到椅背上,抬腳轉了半圈,看著窗外。


    一個多月前,他確實在杭州見過陳伯清,而且不止一次。


    第一次純粹是偶然,就在市區某地下停車場內,翟晗剛剛上車,正好收到杜津梓發過來的短信,是醫院檢查結果單子的照片,杜津梓問他怎麽辦。翟晗回了一句,“你自己去醫院吧,我最近要出差。”一句話的事情,就決定了杜津梓的第一個孩子的生死。


    翟晗發完短信再抬頭看時,已經找不到陳伯清的身影了,他甚至要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看錯了,要不一直說要單身到三十歲的陳伯清,怎麽會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膊呢?


    翟晗在心裏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罵杜津梓這條短信來的不是時候,還是罵自己。


    第二次見麵便是翟晗特意製造出來的結果。他在那個停車場蹲守了三四天,果真又一次逮到了陳伯清。這次,翟晗可以肯定,陳伯清和她身邊這個男的確實是有關係,隻不過關係有些不正常,兩人走進停車場之前就像是路人一樣,看都不看對方一眼,而進入到停車場之後才有親密動作。


    翟晗知道陳伯清並不是大眾人物,根本用不著躲躲閃閃地應付狗仔隊,那麽問題肯定出在那個男人的身上,雖然一時猜不到男人的具體身份,不過翟晗也清楚,對陳伯清來說,她和男人的戀情是見不得光的。


    翟晗一直跟著兩人的車子到了一個高檔小區的門口才假裝路過沒有跟進去,打開手機想給陳伯清打個電話問兩句,或者假裝什麽事情都不知道隨便說兩句也行,可是翟晗終究沒有那個勇氣。轉而看到杜津梓十多分鍾之前發過來的信息,是說手術已經完成了,翟晗耐住性子回了三個字,“知道了”,心中難免有怨恨杜津梓的意思,若不是多年前陳伯清明明白白地拒絕了他,而杜津梓又恰好在傷心欲絕的他的身邊,翟晗也不會答應和杜津梓在一起。


    而此時再想想,翟晗莫名其妙地就有一種自己美好的初戀硬生生被杜津梓破壞了感覺。這種感覺實在是難受極了,讓他無時不刻在幻想著,若是自己當時再堅持一下,努力緩和和陳伯清的關係,對杜津梓的死纏爛打毫不動情,那麽,現在他會不會就會和陳伯清在一起了?杜津梓是不是不會對他死心,現在也不會有做手術這一係列的爛攤子?


    幻想症發作的翟晗一旦發起失心瘋來,導致的結果就是一個多月沒有對杜津梓有任何好臉色,即使杜津梓當時是在最難熬的一段時間內。


    直到大半個月後翟晗再也得不到陳伯清的任何消息,杜津梓又找上門來,翟晗這才轉了心思。隻是他絕對沒有想到沒過幾天的功夫,陳伯清就會主動聯係他。而這個動作所表達的深層含義在翟晗看來就是,那個曾經說再也不會和他聯係的初戀女神要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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