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祁君揚感歎時,一個聲音自那高台響起,威嚴,祁君揚腦中很隻有這個詞語。


    “你是何人。”一身黑色長袍隱隱泛著暗紅色的光,那男子的身子幾近透明,或者說他是慢慢在座椅旁邊出現,眉眼間居然和肅湛有八成相似,隻是他的頭發是深藍色,而肅湛的是黑色。


    他這句話問完,眼神便落在祁君揚身上。


    “祁君揚,你又是何人!”


    “薛裴。”


    見祁君揚好奇的打量自己,薛裴完全沒有再理會他的意思,轉而看向肅湛:“你便是我的…,長得與我也有幾分相似,卻為何與碧篁那家夥一樣是黑發。”


    這話似喃喃自語,語氣中卻滿是對碧篁的不屑,不是‘第三者’嗎?祁君揚如斯想到。


    “薛裴。”口中念著這個名字。肅湛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他上下打量了薛裴一番,走到他身邊:“你是我的器靈?”


    “也可以這麽說。我薛裴若非被人所害,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若你想成為我的主人,就必須擔起為我雷鵬一族報滅頂之仇的重任,否則,我什麽也不會教你。”這話雖說的淡漠傲慢,但祁君揚感覺到自那薛裴身上釋出一股煞氣,無限殺伐的煞氣,他整個人有如一把斬殺生靈無數的利刃。


    “滅頂。”祁君揚記得碧篁說過,雷鵬和雲龍一樣是遠古的四大種族之一,照這麽說,四大家族已經有兩個滅亡了!


    眼角掃過祁君揚:“你以為其他三族會好到哪裏去,那兩個人類的野心,哼。”


    “人類?”


    “你不是碧篁的主人嗎?他沒有告訴你。”居高臨下,薛裴說完,目光又重新回到肅湛身上:“以後不要讓他進來。”


    “……”我招你惹你了。


    “君揚,是否已經結束。”


    “恩,應該是吧。”意識空間煥然一新,器靈也出現了,應該是結束沒錯,雖然和預料的不大一樣。


    “那...”


    “有了器靈就不要我啦!?”祁君揚看那薛裴真是不順眼,他可憐兮兮的抱住肅湛的腰,在他發間亂蹭。


    “君揚,你別...”麵對君揚的故意使壞,肅湛隻是推開他,可是高台上的薛裴簡直像用眼神殺死他。


    “好吧,我遷就你。”乘這個時間要去看看那隻惡心的蟲子,祁君揚於是乖乖放開他,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薛裴突然叫住他:“雲鬱怎麽樣?”


    “啊?”雲鬱?誰啊?


    “原母蠱蟲。”


    蟲子也有名字啊!雲鬱,雲龍,不愧是一個時代的。


    不等祁君揚回答,薛裴繼續說道:“他根本沒有殺你的意思,你記著。”


    怎麽覺得那眼神有點怪怪的呢。


    祁君揚定睛一看,薛裴目不斜視的看著肅湛,於是他興致缺缺的回去了。


    “見到薛裴了。”碧篁問道。


    “恩,傲慢的家夥。”


    “他說了什麽。”


    “雷鵬一族遭了滅頂之災。”


    “果然。”碧篁一陣沉默之後:“當初雷鵬和晶鯤這兩族同時消失,我已經猜到是出事了。”


    “是他們,一定是他們做的。”圖獅的樣子似乎是恨極了他們。


    “兩族消失,而他們就突然崛起替代這兩族的位置,維持了上界的四方平衡,真沒想到,他們居然如此厲害。”


    “他們是指那兩個人類?”從碧篁和圖獅的對話,祁君揚大概知道這個他們消滅了雷鵬和晶鯤兩族,然後自己取而代之,再結合薛裴的話,這個他們應該是指兩個人類修行者。


    “沒錯,洛瑤和靈霄,人類修行者,也是封印我的人。”就算碧篁激勵壓製對這兩個人類修行者的恨意,祁君揚還是感覺的到。


    “方才薛裴還說他們野心極大,那雲龍和血鳳...”


    “你應該先看看今天的收獲。”


    轉移話題,也就是不想說,那麽恐怕雲龍和血鳳也好不到哪裏去:“你們是否要我去上界幫助雲龍和血鳳兩族,替你們報仇?”祁君揚並不是白癡,他不會允許他們就這樣揭過,若是要他去報仇,那也就是要他和上界的人類修行者對抗。


    “君揚,若你不願,我們不會逼你。”碧篁也知道,以祁君揚的聰明,知道這件事是遲早的,他也並不打算瞞他:“但既然你學了我們的咒術,最低限度要幫我們恢複真身,報仇我們會自己去。”


    祁君揚看不見碧篁的表情,於是看向圖獅,本以為他會刷牙咧嘴的威脅他說必須報仇這樣的話,卻沒想到此刻他格外安靜,甚至乎沒有表情。


    “你們該不會怕我沒義氣,才不和我說的吧。”祁君揚誇張的表情讓兩人釋然不少。


    說實話,祁君揚並沒有和人類修行者對抗的打算,但是想到延北和薛裴的滅頂之災,就不由得覺得那兩個人太狠,若隻是找這兩個人算賬,他沒意見,再說了,薛裴不是也要肅湛替他報仇了不是,那家夥估計會答應。


    “這麽說你答應了!”圖獅騰身而起,一臉興奮的看著祁君揚:“你看,我就說他會答應吧!”這後一句是對碧篁說的。


    看著圖獅此刻炫耀的樣子,祁君揚有一種剛剛被耍了的感覺,搞半天這家夥之前那樣子是裝的。


    許是發現祁君揚一臉黑線,碧篁咳了兩聲,不過完全沒有阻止圖獅那家夥的滔滔不絕,隻聽見:碧篁,你說話呀,怎麽樣,以後恢複身體要讓我試試在上麵,我...


    其內容還在不斷擴散中,祁君揚都覺得自己不適合聽下去,應該出去了。


    “你們是不是把我忘了,有完沒完了,蠢貨。”這個不辨男女的聲音自祁君揚身後傳來。


    三人很自然的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那是一個隻到祁君揚腰部,披著白色鬥篷的東西,之所以說是東西,是因為實在不知道怎麽形容眼前這個東西。


    除去鬥篷,他前身呈灰白色,腦袋是橄欖形的,身子一截截的很像蜈蚣,但人類長手的位置又生出了兩隻大鼇,在那鬥篷背後還伸出四肢黑色蜻蜓翅膀。


    看的三人皆是一愣,連圖獅都閉了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怎麽,看我看傻了,很帥吧。”


    “......”除了沉默,祁君揚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反應,這東西以蟲的形態走出了人類的步子,真不愧是上古之蟲。


    “幹什麽!我本體就這麽好看!”那東西也發現麵前這些家夥的眼神不對,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用它的大鼇。


    “這東西是蠱蟲?”祁君揚確認死的看向大蟲子碧篁,比起身後那東西的鬼樣子,祁君揚覺得碧篁現在的樣子順眼一萬倍。


    “大概是吧。”碧篁的聲音中透著猜測的意思。


    “太醜了,我看他之前放出來的蟲子都是白色的縮小版碧篁,怎麽?!”圖獅那樣子估計不隻是覺得醜,簡直是覺得他恐怖。


    “喂喂喂!你們三個東西,太沒有禮貌了!”三人的聲音並沒有很小,所以他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那個,你是,雲鬱?”祁君揚默默的推到碧篁和圖獅身側,小心翼翼的看著麵前這個高半尺的東西。


    “哦~我的大名你也知道,肯定是那個多事又傲嬌的家夥告訴你的啦。”他指的估計就是薛裴,多事又傲嬌,倒是形容的很貼切


    “你這個樣子能不能換一下,我實在覺得和一直比我高的蟲子說話很奇怪。”這是三個人的心聲,不過也就圖獅那直腸子能說。


    “我覺得挺好,不過遷就你們吧,大家有緣。”聽這話說的,不隻沒發火,還很爽快的答應了,看起來雖然樣子醜,個性卻不賴。


    隻見麵前的那東西全身漸漸透明,再現性出來的樣子就正常多了,不過似乎圖獅不那麽認為。


    “你的頭發呢!?”


    化為人形的雲鬱是個長相俊美的...和尚,頂著個光禿禿還發亮的腦袋,把圖獅笑了個半死。


    你笑點也太低了!祁君揚鄙視的看著滿地打滾的圖獅。


    “你趕緊把這蠢貨關起來!我受不了他了。”雲鬱看著祁君揚,認真的說道。


    祁君揚麵對這樣的要求隻能攤攤手,很無奈的笑了笑:“我也沒辦法,忍忍吧。”兄弟,他有人罩。


    “他該不會是你的那個吧!?比你老祖宗都不挑啊!”看向一語不發的碧篁,顯然雲鬱已經知道他的身份


    “說正事吧。”碧篁語氣中似有不滿,可以理解,聽到別人在自己麵前說自己對象的不是都是這反映。


    “還真是啊,算了算了,我管不著,小子,來說說你這個脆弱的小身板是怎麽回事!”


    “哈啊?”怎麽突然就扯到自己身上了,祁君揚滿頭的問號。


    “哈啊什麽哈啊,靈魂好像不錯,身子卻太弱,你該不會還要我去吃那些惡心的腦漿吧。”分明這家夥已經吃了那麽多,卻一副很嫌棄的樣子,這種表情和姿態擺在那俊美的臉上,真是,怎麽看怎麽不搭。


    “我和你結了血歃,現在是一體的,你要是去吃腦漿不等於我也吃腦漿!”吃腦漿這事兒不是惡心這兩個字能形容的。


    “哼,你這麽弱,讓你用血養我,你扛得住嗎!”鄙夷之意畢露:“以前雲龍可都是拿自己的血養我的。”


    “你一天能喝多少血。”


    “就算喝幹你,我的孩子們也還餓。”他朝祁君揚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來,坐下說。”


    “那你說怎麽辦吧,吃腦漿這個是絕對不行的。”


    “哎,也不能怪你,是我問道雲龍的味道太激動,逼的你與我結了血歃,你有沒有辦法。”雲鬱看向碧篁。


    “現在君祁還是人類的身體,根本不可能用血養你,不如吃他的巫力,反倒一舉兩得。”碧篁他淡然的說道。


    “巫力,我倒是沒問題,關鍵是每天把他的巫力吃幹淨了,他扛得住嗎?”


    “隻要你的孩子數量不增加,他恢複巫力的速度絕對跟得上。”聽完碧篁的話,雲鬱轉臉看向祁君揚,似乎是要確定他有沒有這個能力。


    “你還有辦法,別忘了,簽訂血歃就是同生共死。”碧篁的話中不無威脅:“先天咒師四階,隻用了不到半月的時間就將巫力提升到了咒師七階,先天靈魂天境,你還可以找到更好的宿主?”


    “先天靈魂天境!哈,真是撿到寶,小子,我以後就跟著你,你可得賣力修煉,不然每天巫力耗盡那就是天天睡著了。”


    “......”祁君揚還能說什麽,這兩人都商量好了,隻能賣力修煉了,可憐和肅湛的相處時間又要減少了!


    雲鬱見祁君揚一臉無語的表情,哈哈大笑,果斷是披錯了皮。


    “等等,咒師七階?”祁君揚記得自己才剛剛突破六階,而且後來的巫力增長緩慢的幾乎為零。


    “血歃的小天雷劫可不是白渡的。”碧篁的話解答了他的疑惑,小天雷劫,自己分明沒有什麽感覺。


    “看你的表情,似乎覺得小天雷劫不算什麽。”雲鬱拿開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


    說對了,祁君揚確實覺得沒什麽,自己連痛的感覺都沒有。


    “若不是我和薛裴早就準備著這一天,你已經魂飛魄散了。”雲鬱好心提醒道。


    “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這個給你,回頭你記得去把那山洞裏的材料收集一下。”說完,雲鬱憑空消失了。


    控蠱術。


    雲鬱給他的正是碧篁之前提到的控蠱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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