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房?


    秦朗默然的盯著離開的柴景雄,知曉柴景雄心裏的鬱悶和憤怒,自己也無法對柴景雄苛求太多,能夠讓自己見一見柴令元,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若是柴景雄不讓自己見柴令元,自己也是無話可說的,畢竟根源在自己的身上,讓柴家衰落的也是自己。


    雖然自己並不想這樣,但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你怎麽還不走?”


    秦朗走出中堂室後,一直守在門外的柴令峰見到秦朗後,臉色極其不善的問道。


    秦朗看了眼柴令峰,這個柴家的大少爺竟然是柴景雄的養子,是柴景雄兄弟的兒子,那麽也就是說柴家的所有希望,其實都是放在柴令元身上的。


    隻是柴令元是柴景雄唯一的骨血,或許這也是柴景雄為何暴怒的原因,他不願意讓兒子上戰場,走最危險的那一條路。


    秦朗沒有搭理柴令峰,而是朝著偏房走去。


    柴令峰見秦朗要去偏房,立馬就明白了秦朗的意圖,立刻跟上來,攔在秦朗身前。


    “你還想去見二弟?我告訴你,不可能!”


    “你除非在我身上踏…哎,哎…”


    秦朗一隻手將柴令峰舉起,然後扔到一旁的躺椅之上,徑直朝著偏房走去。


    柴令峰憤怒的從躺椅上站起身來,可秦朗已經走到了偏房門口,這個時候再去阻攔已經沒有意義,隻能眼睜睜的望著秦朗走進偏房。


    打開偏房的房門,立馬一股濃濃的白酒味道刺激的傳入鼻中,秦朗扇了扇鼻前,之後朝著偏房裏麵走去。


    偏房並不大,古韻古香的風格,裏麵擺著一張木床,床前則是一棟牆的書架,書架裏麵擺著許多書籍,各類都有。


    而在書架下方擺著一張書桌,隻是書桌之上全都是空酒瓶子,大大小小算起來也有幾十瓶。


    柴令元趴在書桌上,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酩酊大醉。


    秦朗默然不語,而是來到書架前凝望許久,最後望著穿著單薄的柴令元,將衣架上的大衣取下,為他披上。


    “我不去玩,大哥,你就別叫我了!”


    柴令元迷糊中,含糊不清的嘀咕一聲,揮了揮手將大衣甩下身去。


    秦朗淡淡的一笑,將大衣撿起,繼續披在柴令元身上,說道:“我可不是你大哥。”


    “天亮了嗎?”柴令元晃了晃頭疼欲裂的腦袋,緩緩的坐起身來,望著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忽然一怔,猛然間轉過身去,看到了穿著一身休閑裝的秦朗,目光不禁一愣。


    “是你?”柴令元有些詫異,萬萬沒想到過,秦朗會來他們柴家。


    而且更沒想到的是,柴家尤其是他父親,竟然允許秦朗進入柴家,還過來看望自己。


    隻是父親柴景雄死都不同意,於是他也隻能每天喝醉,醉了之後就什麽事情都不再去思考。


    然而有些時候醉了卻忘不掉事情,反而借酒消愁愁更愁,讓他無比的難受。


    就在這樣的情況之餘,秦朗來到了柴家。


    此刻也就站在了他的身前,讓柴令元心中的不爽也都消散大半。


    至少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沒有白費心思。


    秦朗是個懂感恩的人,這一點柴令元心裏很清楚。


    “你不必多說,也不必勸我,我既然做了決定,就斷然不會更改。”柴令元搖了搖頭,對著秦朗擺了擺手,鄭重的說了句。


    秦朗聽著他的話倒是一怔,而後笑道:“我沒有勸你的意思,你有些自作多情了。”


    “嗯?你不是來勸我的?”柴令元目光一怔,詫異的望著秦朗問道。


    秦朗站在一旁,聽柴令元的話吼,忍不住戲謔而笑:“我為什麽要勸你?決定是你自己下的,就要承擔這個結果。”


    “另外我今天過來,隻是單純的給你致歉而已。”


    “現在你已經醒了,我來此的目的也達成了,告辭!”


    秦朗轉身準備離開,柴令元見此連忙起身,頭重腳輕的他,晃晃悠悠的握住秦朗的手臂,將秦朗攔住。


    “你不是吧?我可是為你辭職,你該不會不管我吧?”柴令元咧著嘴不懷好意的笑著,他知道秦朗一定有辦法讓他去邊軍。


    別人做不到的事情,對於秦朗而言,是最為簡單的。


    秦朗這個新戰神最有優勢的一點,也是其他權利者達不到的一點,那就是龍國的各大邊軍駐地,對於秦朗都無比的熟悉。


    所以想要去邊軍磨練,找秦朗是最靠譜的。


    柴令元此刻既然見到了秦朗,自然不會輕易的浪費這樣的大好機會。


    “你是為我辭職?”秦朗無奈的搖頭一笑,這話雖然正確,可給人感覺有些肉膩。


    “行了,你的心思,我都知道。”秦朗一把拽開柴令元的手臂,不是好氣的瞪了眼他。


    柴令元的心思,從他辭職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經明明白白。


    “你想去邊軍征戰,我可以答應你。”秦朗點頭出聲,讓柴令元的臉色登時狂喜,興奮異常的望著秦朗。


    然而秦朗的話還沒說完,他高興的有些太早。


    “但是…”


    秦朗的一句但是,讓柴令元的臉色開始緊張起來,心跳也加快了許多。


    “但是去了邊軍之後,不能魯莽行事,也不能不聽軍令擅自行動!”秦朗目光冷冽的盯著柴令元,沉聲喝道。


    這是對他的警示,又或者說對他的警告。


    總之這件事絕對不能夠麻痹大意,否則的話一旦出了事,誰都承擔不起責任。


    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前麵,顏相如的傷勢如今到底什麽樣,秦朗還不知道。


    隻知道顏相如醒過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可這種幸運不是每一個人都擁有的,一旦柴令元出了什麽事,秦朗就是柴家真正的罪人。


    之前柴令元因為秦朗而辭職,成為柴家的罪人,這很是勉強,甚至這個錯誤不能讓秦朗承擔。


    但是如果柴令元在自己的推薦之下去了邊軍,而後出事或者犧牲的話,那麽自己就真的是柴家的罪人。


    唯一的柴景雄的兒子,唯一的希望,就葬送在了自己手中。


    方才秦朗很想拒絕柴令元的要求,畢竟前言再耳,柴景雄的意圖已經很明顯。


    “你真想去邊軍?”秦朗目光十分鄭重的再度一問。


    這一次他要看到柴令元的堅定果決,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和畏懼。


    “確定,因為這才是龍國男兒該做的事!”柴令元聽著秦朗的問話,隻覺得渾身的酒醒了不少,意識無比清明的點頭,極為堅決。


    “好,我讓你去,但是在這之前,先陪我去坤省一趟!”


    “啊?不是吧?阿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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