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秦朗莫名其妙的吐出一口血來。


    緊接著秦朗感覺到自己體內出現了劇烈反應。


    秦朗頃刻間隻感覺渾身發冷,連秦戒帶給自己的溫暖都絲毫改變不了這種難受的感覺。


    漸漸的秦朗感覺自己的生機一點點的被抽離出去。


    秦朗並不知道此刻正在他的頭上,本來烏黑濃密的頭發,此刻正漸漸的變的灰色發白。


    秦朗體內的命運詛咒從未被激活過。


    三十而夭,距離三十歲也有三四年的時間。


    然而現在當貝切克念出奇怪的咒語,讓秦朗第一次品嚐到了這種難受的痛苦。


    沒有任何疼痛感,但就是感覺渾身的力量被剝離出去,更感覺到生命力變的極為薄弱。


    秦朗已經無法站立,他緩緩的倒在地上,想憑借意誌力堅持到不躺下。


    但秦朗苦澀的發現根本就控製不住,哪怕是意誌力此刻也失去了意義。


    渾身無力,並不是靠意誌力就能挺過去的。


    就仿佛電器失去了電一樣,就變成了廢物一樣。


    他身上失去了一切的力量,無論是體力還是內力。


    秦朗癱坐在地上,連動一下都是奢求。


    秦朗此刻也隻能眼睜睜的望著對麵的貝切克,渾身散發著血腥的光芒,雙眸更是血紅一片,整個人猶如一條爬行動物一樣,緩緩朝著自己而來。


    牆壁之上,映襯出猙獰的爬行身影。


    一張巨大的嘴張開,似乎要吃掉秦朗。


    秦朗喘息著卻隻能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臨近。


    噗!


    秦朗胸膛被洞穿,貝切克的手臂沾滿了鮮血。


    在秦朗胸膛被洞穿的與此同時,秦戒在秦朗手指之上,陡然綻放漆黑的炫光,將貝切克轟飛出去。


    貝切克同樣吐出一口鮮血,不可置信的望著秦戒。


    他似乎想到了什麽,不禁目光透著一抹驚駭。


    “不可能!”


    貝切克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的望著身前所發生的一幕。


    秦朗的身子像是羽毛一樣,被風卷起一般,在半空之上漂浮著,秦戒所釋放出來的幽黑色的光芒籠罩全身。


    秦朗被洞穿的胸口鮮血流不止的浸泡全身衣物之上。


    白色的襯衫,此刻也血紅一片,看起來令人害怕。


    秦朗麵目平淡的不知生死,任由漆黑的光芒所籠罩,在半空悠悠的轉動漂浮。


    貝切克從地上站起身來,眼中帶著強烈的殺機。


    今日不管無論如何,他都要殺了秦朗。


    一定不能夠讓這個龍國的新戰神,活著離開這裏。


    他要讓龍國這一次,損失慘重。


    “愚蠢的東方人!”


    “在偉大的修米德之下,一切都是寂滅的螻蟻!”


    “東方人,給我去死!”


    貝切克一聲怒吼,環震整片酒莊內外。


    一把血色長刀,朝著秦朗麵門切了下去。


    這一把血色長刀,要將秦朗徹底解決掉。


    但就在這一刻,陳守則並未讓人失望的出現在了酒莊門口。


    他來不及思考,腳步一踏將自己當成炮彈一樣,撞飛了貝切克。


    貝切克手中的血色長刀飛了出去,落在秦朗下方的地板之上。


    貝切克被撞的七暈八素,陳守則同樣更不好受,隻覺得自己撞在了一坨鐵上麵,痛的他想吐。


    好在救下秦朗,讓他避免這殺招。


    接下來的一切,就不用自己出手了。


    因為他的師父,秦朗的大伯父地守天,出現了。


    腳步聲輕輕傳來,漸漸靠近之後的腳步聲,陡然變的沉重,猶如山嶽撞擊一般。


    酒莊門口,一個身穿著樸素唐裝的老者,七十歲左右的樣子。


    老者的雙鬢斑白,眉目飛白。


    他的眼眸深邃之極,雙眸猶如深井一樣幽深不可侵犯。


    他的臉皮枯瘦的像老木頭一樣,鼻子高挺。


    一米七的身高並不算突出,略微有些駝背。


    穿著一雙老京城布鞋,黑色的布鞋踩在地板之上,卻踩不出一片腳印。


    地守天!


    這位被靈武霄疑似的認為突破了煉骨境九重,達到鍛魂境一重的老人。


    神色極其平淡的出現在這裏。


    他沒有說話,也不願意說話。


    就這麽凝眸望著貝切克,眼中的殺機堅決。


    貝切克頭皮炸裂一般的劇烈後退,然後啥都不敢想,轉身就跑。


    他從枯瘦老者的身上,感應到了死亡的氣息。


    這個枯瘦老者,能夠讓他死。


    他一點都不懷疑這一點。


    所以在這一刻,他連手下同伴都不要了。


    直接逃跑,有多遠就要跑多遠。


    地守天背著的雙手緩緩打開,而後目光一凝,身影陡然飛出。


    莫名間的出現在貝切克的身後,不足半米的地方。


    他方才與貝切克之間,差了足足有幾十米。


    僅僅是眨眼之時,就出現在身旁。


    完全違背了科學的定律,更違背了運動學規定的五十米衝刺的時間。


    三個奧運冠軍,隻怕都比不上地守天的縱身一躍。


    “同天會的金殿主?”地守天的眼眸,古井無波的盯著貝切克,淡淡的問。


    “是!”貝切克早已沒了方才的狂傲與自信,老老實實的回答著老者的問題。


    他渾身的血腥氣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在地守天麵前,心裏的那股西方的高傲和自信,直接崩潰。


    他想要繼續誦讀咒語,但是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忘記了同天會的地心經。


    這讓貝切克對地守天更加的惶恐與畏懼。


    地守天眉頭一皺,似乎對貝切克的回答很不悅。


    “我不喜歡同天會的人!”


    “所以,你去死!”


    地守天話落,幹脆利落的伸出一手,直撲貝切克。


    貝切克想要後退,但發現雙腿不受控製的顫抖,根本就走不掉。


    地守天的手,並未抓住他的脖頸。


    但就這麽隔空的,將貝切克給提了起來。


    中間差了足足半米的距離,但地守天隻憑借雄厚的內力,就將貝切克拖了起來。


    貝切克的臉上露出的恐懼越來越多,他不斷的掙紮著,想要求饒。


    然而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內力封住了他的嘴巴。


    讓他此刻如同一個被劫匪用膠帶封住嘴巴,等死的人。


    事實上,他就是等死而已。


    地守天扭了扭脖子,瞥了眼在半空中漂浮的秦朗。


    也看到了秦朗手上的秦戒。


    他的目光略有些複雜。


    “師父,殺了他!”陳守則站起身來,一瘸一拐的來到地守天麵前,對後者說道。


    地守天沒搭理陳守則,手中五指微微向內彎曲。


    半空中的貝切克就已經雙目凸起,麵目赤紅的劇烈掙紮著。


    貝切克此刻隻剩下窒息感,劇烈的窒息感,降臨全身。


    他無論怎麽掙紮,都無法擺脫地守天的內力束縛。


    地守天麵色平淡,但手中的彎曲程度加大。


    最後手掌握住成拳。


    嘎巴一聲,貝切克的脖子呈現逆九十度的彎曲,向後折斷。


    噗!


    方才貝切克握著的血色長刀,此刻落到了地守天的手上。


    地守天隨手一彈,這把長刀穿透了他的脖頸。


    一顆人頭,直接咕嚕到地上。


    貝切克雙目死死的瞪著,死不瞑目的眼神中盡透著惶恐之色。


    地守天拍了拍身上的土,以及腳下布鞋的泥。


    轉身往酒莊門外走。


    不多看秦朗一眼。


    陳守則知道師父就是這個脾氣,他也不敢置喙什麽。


    “哎呀,你可別轉了!”


    陳守則看到半空之上的秦朗來回的漂浮轉動著,像個指針一樣。


    他一把將秦朗拽下來,然後背在背上。


    疾步的跑出去,追上師父陳守則。


    陳守則背對著雙手,枯瘦的身形,微微佝僂著的後背,一步步的走。


    他走的很慢,像是在公園溜達的大爺。


    酒莊院內,十幾個貝切克帶來的西方古武者手下,此刻一個個尊敬又畏懼的盯著地守天。


    每當地守天多走一步,他們心裏的緊張程度就多一分。


    這種忐忑不安的心情,直到地守天與陳守則全都離開之後,才一點點的消散。


    “法克,老大死了?”


    沒了地守天威脅的他們,全都跑到酒莊裏麵看去。


    隻見倒在血泊之下的無頭屍體還緊攥著雙拳,手指扣進肉裏麵。


    而被割掉的頭顱就擺在一旁。


    這一幕,被永久定格住。


    同天會,十二金殿主貝切克,滅!


    消息被同天會封鎖,沒有任何人知道此事。


    跟隨貝切克前去的十幾個西方古武者。


    他們的屍體,是第二天在臭水溝裏麵發現的。


    但這一切,已經和秦朗沒有任何關係。


    因為他,同樣和貝切克一樣。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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