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和胡綏不算是當年關係最好的朋友,然而秦朗還是很感激當年胡綏幫自己洗脫了嫌疑,避免自己被趕出訓練隊伍。


    後來胡綏被第一輪淘汰,秦朗心裏麵很是可惜,一直到這麽多年不見。


    這一次再見麵,秦朗心裏麵是非常高興的,甚至可以說有些激動,當年的那些老朋友又回來一個。


    但秦朗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當年一副老大哥樣子的胡綏,竟然會在此時此刻背刺自己。


    秦朗完全被胡綏的話搞懵了,眼中隻有茫然與不解。


    他盯著胡綏,很想讓胡綏給他解釋一下,為何要這麽做?


    但是胡綏沒有去看秦朗,繼續說道:“關在審訊室的常雲鬆,好歹是地產商人,目前還沒有確定的罪,就被秦朗泄私憤一樣的殺掉。”


    “我覺得這不是一件好事情。”


    “如果龍國的頂級人士都學習效仿秦朗的話,那麽龍國的秩序誰來保證?以後是不是隻要有人犯錯,就可以處以私刑?”


    “顧家的事情已經引來了很多人的不滿,秦朗再一次用私刑殺人,很危險啊。”


    “我為這種破壞秩序和法律的行為痛心疾首,怎奈我們人微言輕,不敢妄議王爺!”


    胡綏露出一副無奈和痛心疾首的表情,他把一切的罪責不僅推給了秦朗,還把秦朗描述成霸道的行徑。


    秦朗此刻還有些會不過神來,被熟悉的朋友背刺,這種滋味很難受。


    胡綏卻沒有好朋友的意識,他依舊唾沫橫流一樣的背刺著秦朗,眼中深藏著那一抹興奮與邪魅的激動。


    “我們趕到審訊室的時候,正好看到秦朗殺了常雲鬆。”


    秦朗這才反應過來,當他看向三個中年男人,眼中難掩興奮之意的汙蔑自己,秦朗這才明白過來,先前察覺陰謀的味道,原來就在這幾個人的身上。


    從胡綏開始,他們的出現都是設計好的。


    這一切的一切,都恰逢其會。


    可多數的恰逢其會,都是精心設計過的。


    但是秦朗已經不指望監控來還清自己的清白,因為如果這個陰謀真的是胡綏設計,那就不可能留著監控。


    一個沒有其他人見證的審訊室,反倒是有幾個給自己扣屎盆子的副臣。


    這個背刺的滋味,不好受。


    最可怕的是秦朗有霸道的前科,顧家四兄弟的死,並非特例了。


    從一年前車洪洋的死開始,秦朗做這種不理智的事情已經很多次。


    那麽常雲鬆被殺,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當人的思緒形成自然之後,就很難去改變。


    像是對一個人的刻板印象一樣,如今秦朗被汙蔑殺人泄憤,趙懿也不會有任何疑問。


    尤其胡綏親自舉報,這個可信度就更高了很多。


    趙懿是熟悉胡綏的,至少胡綏以前也是個不錯的孩子。


    遇到這樣的好孩子,他說的話能錯嗎?


    這兩方麵的原因加在一起,就讓趙懿相信秦朗的確殺人泄憤。


    他以前就這麽做過。


    沒啥值得意外的。


    “秦朗,你這次做的過分了!”


    趙懿眉頭緊皺著,眼中有些失望。


    他可以縱容秦朗去殺顧家四兄弟,是因為邊海市的數百萬百姓需要這個交代。


    雖然趙麒做錯了事情,可他是怎麽下台的?


    秦朗,是秦朗用的手段,迫使趙麒滾蛋了。


    為此孔照祥這個首宰徹底和秦朗決裂了。


    以前兩個人的關係還算不錯,至少秦朗認可孔照祥是長輩。


    如今兩個人見麵,已經誰也不搭理誰。


    類似這種事情並不止一種,秦朗得罪的人,多數都是有錢有勢的存在。


    隻要秦朗覺得誰不好,就會把這個人放在心裏的黑名單。


    時間長了,難免養出驕縱霸道的行事作風。


    以前趙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因為秦朗做的都算對,至少沒有黑白不分。


    可今日真的太過分了,這讓趙懿無法忍受秦朗的這種特立獨行,這種囂張跋扈。


    “看來這一段時間,你頭腦有些昏亂。”


    “念你災後有功,又參加了世界戰神大賽,對龍國功不可沒。”


    “你還是回東江市,老老實實結婚吧。”


    “把心思收一收,不要什麽都管,你以為你是誰?”


    趙懿幾乎沒有說過這麽重的話。


    尤其是這一句,你以為你是誰?


    對於秦朗而言,無異於一把刀子插在了心髒之上。


    他這麽多年維護這個國度,有錯嗎?


    不,沒有錯。


    秦朗輕笑一聲,出奇的沒有去爭辯。


    因為爭辯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在趙懿的心裏麵,隻怕自己早就是這種囂張跋扈,特立獨行的人了。


    時間長了難免對自己心生不悅,隻是顧忌著自己的麵子,以及師父靈武霄的顏麵,才沒有說些什麽。


    而今日胡綏的話,讓趙懿徹底相信了。


    一個這樣的年輕人,控訴秦朗。


    趙懿怎麽可能不相信?


    這不,他相信了,叱罵了秦朗。


    秦朗心裏有些失望,也有些憋氣難受,但更多的還是茫然。


    “噢,我知道了。”


    秦朗勉強的用嘴角遷著一絲笑意,然後僵硬的扭了扭脖子,再度看了眼胡綏。


    胡綏這個時候終於抬起了頭,和秦朗對視一眼。


    隻是他眼中沒有任何心虛和緊張之意,反而笑容愈發的自然。


    他絲毫不避諱秦朗的注視,如果秦朗敢用目光恐嚇他的話,他會立馬當場說出來,讓國王抓秦朗一個現行。


    讓趙懿知道,看,秦朗在威脅我。


    不過秦朗沒有讓他陰謀得逞,隻是目光平靜而已。


    秦朗沒去爭辯,也沒有解釋自己是否殺了常雲鬆。


    因為這些,不重要。


    趙懿憤怒的點,也不是常雲鬆的死。


    而是自己的霸道,或者說的再清楚一些,是自己太過於多管閑事,總把自己當成救世主。


    這種姿態讓趙懿不爽。


    是我趙懿,不是你秦朗。


    縱然他把秦朗當成子侄輩看待,他也不能姑息這種事情。


    另外邊海市的救援工作,也讓趙懿心生警惕。


    這是不正常的!


    管的太寬了!


    這個小子。


    秦朗不知道這些,他也想不到這些,趙懿的心思,他猜不透。


    他隻知道自己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邊海市,他要回去了,回到東江市。


    心寒是有的,但至少自己還有歸處。


    乾省,東江市,秦家,蘇氏集團,這些才是自己倚靠的最後底線。


    都說沒有活兒幹,渾身輕鬆。


    秦朗以前總感受不到,現在感受到了,他的確是一身輕鬆。


    什麽都不用想了,地震救援不需要自己了,物資調動不需要自己了,就連網絡大v胡作非為,攪動網絡輿論,也和自己沒關係。


    自己管這麽多,有什麽意義?


    嗬,結婚去吧。


    自己需要說到做到,既然答應了蘇傾慕結婚,就不能繼續拖延下去。


    同天會的事,白天明的陰謀,這一係列的放屁倒灶之事,也和自己沒關係了。


    秦朗縱然不知道胡綏什麽時候和同天會有了聯係,也不清楚胡綏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隻知道對方陰謀達成了。


    而自己暫時戰敗,失去了插手的資格。


    反正龍國有能耐的又不止我秦朗一個。


    我管個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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