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不可能的!”


    陳守則麵色自然的瞥了眼崔老三,然後朝著幾個副手擺了擺手。


    幾個副手猶豫了一下,然後還是朝著陳守則點頭,放開了崔老三。


    崔老三狼狽不堪的跌坐在地上,軟趴趴的垂著雙手,凶狠的瞪著陳守則,咬牙切齒的怒問:“為什麽?”


    “因為是故意讓你把銀針紮進去的!”


    一旁施針結束的地守天,淡淡的開口出聲。


    陳守則接著師父的話,繼續對崔老三說道:“我師父是故意引誘你,就是想讓你把銀針紮進去,他篤定你會暗害李玄狂。”


    “但是你可能想不到,這枚銀針隻有紮進去,才會讓李玄狂醒過來,所以反而要感謝你,你救了他!”


    陳守則玩味戲謔的一笑,看著崔老三。


    雖然他不知道崔老三為什麽身份李玄狂的副手之一,還要暗害李玄狂。


    不過真的要感謝他,要不是他的話,可能李玄狂醒不過來。


    至於為何地守天不親自施針紮進去,因為地守天也沒把握將針完全紮進去,而不對李玄狂產生危害。


    所以他把這個冒險的機會讓給了崔老三,崔老三既然要害李玄狂,就不會手輕,而是會狠狠的紮進去。


    這樣一來,李玄狂隻剩下兩種可能,一種是被崔老三救活,一種是被崔老三紮死。


    救活了李玄狂,是地守天的功勞,而紮死了李玄狂,是崔老三的罪。


    陳守則雖然也不想師父這麽做,但這是唯一的辦法。


    賭命!


    好在最終師父賭贏了,這個家夥還真的尺寸拿捏的很好,把李玄狂救醒了。


    崔老三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尤其是他親耳聽到是他自己救活了李玄狂之後,不禁悲憤的仰天大吼:“啊啊,我要殺了你們!”


    他撲騰的站起來,朝著床上的李玄狂衝了過去。


    地守天不緊不慢的拿出一根銀針,隨手一扔,噗的一聲紮入崔老三的胸前一個學位,準確無誤的紮進崔老三的動穴。


    隻見崔老三身子晃蕩一下,就再也動彈不了半分。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這話有歧義,好在是一個醜陋的魁梧大漢問的。


    地守天沒搭理他,而是擺手示意幾個副手隨便處理他。


    幾個副手早就恨的崔老三牙齒癢癢,敢暗害王爺,膽子太大了。


    “我們會審問清楚,王爺您放心吧。”


    幾個副手連忙對床上的李玄狂保證著,但李玄狂現在已經不想管這些心累的事情,隻是微微點頭,交給幾個副手去處理。


    幾個副手留下兩個人,剩下三個將崔老三押出去。


    門外的秦朗三個人,看到三個副手押著崔老三出來,臉上並無波瀾。


    房間裏麵的鬧劇,雖然看不到,但是卻聽的一清二楚。


    秦朗也想不到在李玄狂的身邊,竟然有這樣的人。


    如果不是李玄狂最信任的人,是絕無可能在這個危機關頭,還能繼續跟在李玄狂身邊的。


    這個崔老三作為李玄狂的心腹,為何要殺李玄狂?


    還真是讓人弄不明白啊。


    但唯一肯定的是,這個崔老三應該是被人策反了,為別的勢力賣命。


    至於這個勢力是什麽,暫時還未可知,需要審訊才行。


    “秦王爺,讓您見笑了!”


    三個副手看到門外站著的秦朗和韓狄三人,他們沒有理會韓狄和崔世明,卻不得不和秦朗打招呼。


    秦朗朝著三個李玄狂的副手微微點頭示意,沒有說話。


    三個副手也沒多言,繼續押著崔老三離開。


    “繼續等吧,看來李玄狂性命已無大礙!”


    秦朗心裏有所預感,這不僅僅是對地守天大伯父的信任,同時也是對李玄狂命不該絕的肯定。


    李玄狂這樣的人,命肯定很硬,就如同他一樣,又怎麽可能輕易死掉?


    房間內,隻剩下陳守則和兩個副手,靜靜的看著地守天為李玄狂繼續施針。


    地守天將乾坤四十八針全部紮入李玄狂不同的穴位之中。


    陳守則心裏麵感慨不已,果然師父就是師父啊,他擁有乾坤四十八針,但是卻沒辦法把乾坤四十八針的能量發揮出來。


    並不是地守天敝帚自珍,而是龍醫沒有這麽容易學透徹。


    他現在醫術已經很高超了,可距離地守天還差在經驗上麵。


    地守天可以憑借著經驗救人,而陳守則卻不能。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了。”李玄狂虛弱的喘息著,但還是費力的開口,和地守天道謝。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生機又緩慢的還給了自己,而不是之前那樣,仿佛有一個吞噬的黑洞,一點點把自己的體力和生機奪走。


    雖然他此時還是沒有內力,不過這條命應該算是保住了。


    地守天沒有理會李玄狂的感謝,而是轉身朝著陳守則說道:“徒兒,乾坤四十八針,共有三千二百五十種施針方式,你現在缺少的是實驗機會。”


    “接下來由你施針救他,他能不能活下來,看你了。”


    地守天說完話之後,就起身後退,揮手示意陳守則上前。


    陳守則也不懼,他不是新出頭兒的毛頭小子,他的醫術很高超,缺的就是經驗。


    地守天站在後麵,看到陳守則上前之後,緩緩開口指點徒兒。


    “內關!”


    陳守則按照師父的指點,將銀針再一次用酒精消毒,然後紮入內關穴一寸四分。


    地守天隻會告訴徒弟的穴位,但不會告訴具體怎麽紮,紮進多少,這些都由陳守則自己來分析和決定。


    看到陳守則將穴位紮入一寸四分之後,滿意的點頭笑了,徒弟沒讓他失望啊。


    “少海!”


    “太衝!”


    “梁丘穴!”


    “水海!”


    按照地守天的指點,陳守則將不同的金針和銀針都紮入李玄狂的穴位之中,最深的紮了足有六寸多,最淺的隻有幾分。


    但是無一例外,陳守則的手法都很準確,沒有太大的離譜地方。


    地守天很滿意的點頭,他拍了拍陳守則的肩膀,勾手示意他出來。


    陳守則雖然不解,但還是跟著師父身後走出了房間。


    “秦朗,你進來!”


    地守天把陳守則喊出來之後,卻並沒有和他說什麽,反而朝著秦朗勾手。


    秦朗見到老爺子叫自己,也不能怠慢,連忙走到地守天身前。


    “跟我進來!”


    地守天看了眼秦朗之後,也沒說話,隻是板著臉轉身再度走進房間。


    秦朗詫異的看了眼老爺子背影,之後又看了眼陳守則,但是陳守則也聳肩,完全不知道師父要做什麽。


    不管這老爺子要做什麽,秦朗也隻能進去。


    雖然李玄狂可能不歡迎自己,但自己不能不進。


    秦朗邁步進入房間,陳守則跟在後麵,但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隻聽地守天開了口:“徒兒在外等著。”


    陳守則一個腳步沒落,連忙收了回來,無奈的隻能望著秦朗進屋。


    秦朗走進房間,看到李玄狂在床上躺著,身上紮滿了銀針和銀針,看起來像是一頭刺蝟一樣。


    不過秦朗可沒有取笑李玄狂的意思,也沒那個心思。


    他現在想的是複仇的事情,不是和秦家仇人複仇,而是和fui尤其是小邁爾斯複仇。


    他們主導了爆炸案,炸死了好幾個龍國的外務人員和翻譯,自己都險些受傷。


    這個仇,怎麽可能不報?


    如果這個仇都可以大度到不報複的話,秦朗也就不是秦朗了。


    隻是老爺子現在讓自己進來,又有何意?


    地守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隨手擰開一瓶水,咕嘟嘟的喝了大半瓶。


    可等老爺子一擦嘴開口之後。


    就讓秦朗如墜冰窟。


    “你和李玄狂是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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