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出去!”


    李玄狂沉著臉色看了眼兩個副手,他現在不想讓兩個副手聽太多和自己有關的身世問題,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有些話要和秦朗說,不能讓兩個副手聽。


    兩個副手有些擔心李玄狂的情況,但是地守天卻是擺了擺手,不耐的說:“有我在這,他死不了。”


    兩個副手對老爺子的醫術自然是不懷疑的,也不擔心他會害了李玄狂,所以也就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間。


    走出房間之後,外麵還站著幾個人,除了崔世明和韓狄之外,就是陳守則了。


    幾個人看到兩個副手也被趕出來之後,就有些納悶。


    陳守則還笑著問了兩句,但是兩個副手連連擺手,什麽話都沒說,轉身就走了出去。


    這讓陳守則有些納悶,卻也不敢多說,畢竟師父還在屋裏麵。


    房間內,氣氛有些沉悶。


    地守天拋出來的簡直就是炸彈,炸在了秦朗和李玄狂的心裏麵,讓兩個人的心情極為沉重。


    無論是秦朗還是李玄狂,始終都把對方當成了對手,可現在地守天說出了真相,他們從不是對手仇人,反而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李玄狂是秦朗的大哥,他才是秦家的長子長孫。


    這個震撼的真相,太讓秦朗與李玄狂意外。


    以至於兩個副手離開之後,兩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麽說。


    地守天卻是笑岑岑的坐在一旁,一副管殺不管埋的樣子,絲毫不擔心說出真相後的後果。


    “秦朗,這次官司能贏,多謝你了!”


    不說話又不行,以免氣氛進一步的沉寂,李玄狂縱然難以啟齒,但還是正麵提出了感謝的話,感謝秦朗。


    突如其來的身份變故,也無法讓李玄狂第一時間接受秦朗這個兄弟。


    當然秦朗也不可能因為地守天的一番話,就立馬對李玄狂親近起來,兩個人之間的誤會太深,矛盾太大,並不是一個血緣關係就能改變的。


    況且即便李玄狂是秦家的長子長孫,他現在也沒機會歸秦家了,就如同他之前是孫遜林的長子長孫,也沒辦法公開支持孫家,隻能背地裏麵活動。


    因為他現在明麵的身份是北狂王,是李家的長子長孫。


    他但凡敢認親,就會讓關外省陷入混亂,讓北狂王的嫡係成員,對他堤防甚至反水。


    利益決定人脈,利益決定圈層。


    李玄狂不是幼稚的人,他很成熟,也很明白真相有些時候在利益麵前,也不那麽重要。


    唯一的好事就是秦朗和他之間沒了矛盾的根源,以後秦朗對付孫遜林的話,李玄狂也不會插手了。


    其實李玄狂也對孫遜林,尤其是孫家有強烈的不滿,這種有害的利益權貴家族,不應該在龍國出現。


    若不是兩者有血緣關係,李玄狂根本不會管。


    現在地守天的真相,好歹給了李玄狂不插手的理由,他也不必違心助紂為虐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不必謝我。”秦朗麵色如常的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李玄狂的謝意。


    李玄狂見秦朗給了善意,也微微點頭笑了,但接下來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沒了話題。


    秦朗有些難受,卻不知道該怎麽起話題。


    他表麵不關心,實際上怎麽可能一點不關心。


    李玄狂和他一樣,都是苦命人。


    從小就沒有父母,不過李玄狂比他好多了,他雖然沒見過親生父母,卻有一個勢力強大的爺爺,和一個二代王爺的父親。


    他是名副其實的二世祖,太子爺。


    龍國的上層並不隻有家族勢力,也有平民勢力,以及派係勢力。


    其中家族勢力自然不必多說了,李玄狂所在的關外省李家,古晟銘所在的京城古家,柴令元的柴家,甚至顏相如的顏家,都是家族權貴勢力。


    至於平民勢力,自然是背景草根,但是通過自己努力和借勢後達到高位,而漸漸形成的一個勢力。


    最後是派係勢力,這個就比較複雜了,家族勢力和平民勢力都有可能是派係勢力的一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可分。


    秦朗是什麽勢力的代表?就連秦朗自己都說不清楚。


    要說他是平民勢力的代表,偏偏他有秦家,若說他是家族勢力代表,卻又是從底層摸爬滾打出來的一員。


    要說他是派係勢力,或者更貼切吧,畢竟他師父靈武霄護著他,又有秦家這個家族,以及平民勢力的摸爬滾打的經驗,還有將部的背景。


    總之秦朗是一個多方人物都需要拉攏和警惕的一個例外。


    所謂大道五十,遁去其一,可能秦朗就是那個一。


    李玄狂就是最典型的家族勢力代表了,他是北狂王世襲者,以後他的兒子孫子都會是北狂王,與國同壽。


    除非龍國出現什麽崩潰的情況,否則李玄狂的後人,永久都是權貴。


    說起來也挺可笑的,創建龍國的那一批人都是最反感家族勢力的草根,偏偏他們死後,又經過幾十年發展,他們的子孫後代又成了家族勢力…


    屠龍者終成惡龍,或者這也就是世界的規則吧。誰也打不破這個囚籠,除非人類全滅絕。


    “大伯父,他傷勢如何?沒有大礙了吧?”


    秦朗開口,試探的問了一句。


    地守天瞥了眼滿身銀針金針的李玄狂,麵色複雜的搖了搖頭:“我隻是暫時吊住他的命,想要讓他恢複如初,必須用重寶才行。”


    “千年人參之類的,不管用,必須要有傳說中的紫枸杞草。”


    地守天麵如憂慮的開口,也讓秦朗心裏一沉。


    難道自己真的要把紫枸杞草給李玄狂救命?


    如果是以前的話,他想都不想,沒有那個可能性。


    但是知曉了李玄狂的真實身份之後,他現在卻沒了那個狠辣勁頭,也沒了冷血的一麵。


    終究是秦家的血脈,如果就這麽死了的話,他對不起自己已經去世的母親,和素未謀麵,生雖不知的父親。


    “紫枸杞草浸泡的藥液,可以嗎?”


    秦朗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讓地守天滿臉狐疑的望向秦朗,就連李玄狂都投去了不解的一目。


    秦朗深呼口氣,隻能實話實說:“我們秦家的後山,有一株數百年的紫枸杞草,在水潭裏生長,潭水擁有紫枸杞草的藥性。”


    “你,你所言為真?”


    秦朗話音剛落,地守天就驀然變了臉色的開口急迫的問。


    秦朗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大伯父,他一直是沉穩如山的人物,沒想到為了紫枸杞草,也如此的激動。


    不過也能夠理解,任誰知曉一個絕跡了幾百年的藥材,突然又出現在這個世上,又身為醫生,怎麽可能不激動。


    地守天的激動是可以理解的,李玄狂的驚喜之色,也能夠理解。


    “嗯,是真的,我壓製體內的命運詛咒,也全靠紫枸杞草的藥性。”


    秦朗既然已經實話實說,就不會隱瞞什麽。


    其實他不知道,在他說出真相的那一刻,他的心已經偏向了李玄狂,不再置死地於不顧。


    地守天激動之後,也很快平靜了下來,能夠讓他激動的不多了,紫枸杞草算一個。


    “嗯?其實不需要整根的紫枸杞草,隻需要其中一扇葉,足夠了。”


    “不僅能夠幫李玄狂恢複破碎的經脈和心脈,也能讓他重生內力,繼續修煉。”


    地守天眉頭皺緊的開口,隻不過語氣還是帶著一絲疑慮。


    他也隻是看古書的內容,不能夠確定真假性,但真的可能很大。


    秦朗見大伯父也這麽說,陳守則之前也是這麽說的,那麽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龍國需要李玄狂這樣的人物,這樣純粹的愛國之人。


    之前秦朗不救他,或許有自私成分,但考慮的是孫家和孫遜林。


    他不想因為李玄狂的插手而造成不可逆的損失,讓孫遜林和孫家依舊逍遙法外。


    現在知道了李玄狂的真實身份之後,他唯一的顧慮沒了,不擔心李玄狂這個大哥繼續和自己作對,隻需要他沉默足夠。


    “讓你的人安排專機,去東江市吧。”


    秦朗不是一個猶豫的人,既然有了決定之後,就要實現。


    他看向李玄狂,出聲知會了一句。


    李玄狂麵色卻很是複雜的盯著秦朗,他雖然不知道紫枸杞草的珍貴,可之前陳守則也和他提及過紫枸杞草,也說秦朗家擁有這個藥草。


    但是之前秦朗拒絕了,他也沒有強求。


    而現在秦朗的態度大變,追根到底還是因為他的血脈變了,不再是孫家血脈,而是秦家血脈。


    李玄狂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轉折,驚天變故。


    “秦家那邊?”李玄狂試探的開口問秦朗意思。


    如果秦朗不願意讓他透露的話,那麽他就一句話不說,避免給秦朗在家族生出什麽變故。


    要知道如果秦家上下知道秦朗並非長孫的合法人,合法人是他的話,肯定會生出二心。


    尤其是那些以前被秦朗打過臉,又不得不屈服秦朗的族老們。


    不過秦朗不擔心李玄狂給自己惹禍,無懼風波。


    秦家如今已經掌控在他手中,也不怕族老鬧事。


    他們敢鬧,自己就敢殺!


    “你隻管去,說不說真相,隨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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