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正欲出聲,卻見審訊室的房門被急匆匆的推開,孔一泰驚慌的跑進來,趴在孔照祥的耳邊耳語起來。


    孔照祥聽後也是麵色微變,然後瞪了眼孔一泰,雙手壓了壓,示意他不要著急,然後讓他出去。


    孔一泰顫顫巍巍的哆嗦著,卻不敢未被父親的命令,走了出去。


    孔照祥眉頭緊鎖了一刹那,然後就舒緩開了,轉身衝著秦朗再次說道:“秦朗,你到底想怎麽樣?不妨直言。”


    孔一泰的慌亂,孔照祥的微表情變化,自然是逃不過秦朗的眼睛,而能夠讓孔一泰如此驚慌,又讓孔照祥盡量克製情緒變化的事情,那就隻有一個了。


    難道國王親自來了?


    秦朗心裏都有些驚濤駭浪,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趙庭被趙懿的看重程度,可能會遠超自己所想象的那樣。


    既然是這樣的話,自己更不能放棄這個機會了。


    不趁機會拔羊毛的話,自己都對不起這個大好局勢。


    卻又不著急的提條件,打了一個哈哈的笑道:“孔叔,天都這麽晚了,我和徒弟也困了,不如你建議治安局一下,讓我們暫且在這裏過個夜?明天早上再說?”


    現在的局勢很微妙,秦朗等得起,國王也等得起,唯獨孔照祥父子等不起。


    真要是把事情拖到明天解決的話,指不定會出多少變故,孔照祥急的險些罵娘了。


    但隨後他忽然所悟過來,秦朗這是故意的,他應該猜到了國王親自前來的消息了。


    這可就不好辦了,秦朗這個鬼精鬼精的人,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冒著得罪自己的危險也要化被動為主動。


    當然秦朗自然不怕得罪自己,如果他怕的話,就不會有一開始的矛盾了。


    秦朗或許在政事堂的影響力不如自己,可是無論是在將部還是在地方上麵,影響力都不比自己差多少。


    更別說秦朗還有完整的獨立性和特殊性,那就是金闕組織。


    金闕組織是秦朗最大的依仗和支撐,隻要金闕組織是他在掌握,那麽秦朗就無需怕任何一個權貴,反而是權貴怕他。


    “秦朗,你不要太過分!”


    “真撕破臉了之後,誰麵上都不好看。”


    孔照祥從一開始的波瀾不驚,到後麵的凝重,最後到了此刻的緊張。


    孔照祥是真急了,真要是讓國王走進審訊室,看到他兒子也被手銬給銬住,勢必會大發雷霆。


    到時候肯定要處理自己的兒子。


    可以想象出來,國王趙懿麵對兒子和外甥的時候,那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選擇兒子啊,這根本不需要想。


    “啊哈哈,不急不急。”秦朗繼續擺了擺手,打了一個哈哈的笑了起來。


    孔照祥越是著急,秦朗就越是不急。


    但這樣孔照祥就更急了,如同坐蠟一樣,他急匆匆的來到秦朗麵前,朝著秦朗咬牙切齒的小聲說道:“秦朗,你隻要揭過此事,以後政事堂事關你的決議,我一並通過。”


    “抱歉,政事堂是國家大事,豈能私人化?”秦朗眼皮都不抬的搖頭拒絕,拒絕的態度堅決,讓孔照祥心裏都惡寒。


    孔照祥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把政事堂的國家大事私人化,這話被傳出去,自己這個首宰會被質疑的。


    他已經有些慌不擇食,想要讓秦朗盡快答應私了此事。


    沒想到秦朗竟然如此的難纏,現在可真的是首尾難以顧忌,反而被秦朗逼到了死胡同了。


    孔照祥緊咬著牙齒,他知道秦朗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麽,隻能說道:“我還可以默許你對付孫遜林,將孫家連根拔除。”


    昨日的事情,他已經有所聞了,知道秦朗經過被孫家派人砸別墅,又威脅了趙庭之後,秦朗已經有了堅決對付孫家的決心。


    孔照祥原本是站在孫遜林那邊的,當初如果不是他的堅守和堅持,孫遜林就不僅僅隻是被內退,還會被問責治罪了。


    現在孔照祥將他最大的底牌端了出來,就是希望秦朗能夠答應。


    的確,秦朗現在的確很震驚,沒想到孔照祥連這樣的條件都開了出來,果然是時機選擇的好,自己能夠獲得這樣的勝利,真的要感謝孔一泰這個豬頭。


    不過秦朗的目的遠遠不止這個,他還要讓孔照祥在kn國的事情上麵,和他堅定的站在一起。


    “kn國!”秦朗含蓄的一提,之後就閉嘴不說了。


    聰明的孔照祥哪裏不知道秦朗的意思,頓時瞪著血紅的眼眸怒叱道:“秦朗,你不要欺人太甚!”


    蹬蹬…


    然而回答他的不是秦朗的話,而是走廊內隱約傳來的腳步聲。


    很熟悉的腳步聲,孔照祥一下子就聽出來是國王趙懿的腳步聲。


    孔照祥心裏又急又怒,臉上漲紅著,從未有過任何一天,和今天這樣局促過。


    偏偏秦朗不怕得罪自己,更不怕自己,提出的條件又如此的苛刻,讓他心裏很難接受。


    蹬蹬蹬…


    腳步聲更加的近了,眼瞅著就要推門進來,這個時候走廊已經亂成了一團。


    無論是靈戰山還是孔一泰,都驚恐失色的和趙懿打了招呼,任誰都沒想到國王會來。


    真的是因為一個酒吧衝突,引來各路神仙登場了。


    就連剛剛帶隊從酒吧回來,剛喘口氣的東片區治安大臣李金,見到國王親來,都嚇的險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這裏麵相對鎮定的也就是王成肆了,畢竟身為禁軍統領和國王接觸最多,況且他的前來也是受到了國王的同意。


    “國王!”王成肆連忙上前,標誌的敬了軍禮。


    趙懿揮了揮手,隨口像是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你們這麽晚了,還不回去嗎?”


    聽話要聽音,不能隻聽表麵的意思,尤其是一國之主的問題,更不是這麽簡單的。


    王成肆沒有回答,靈戰山卻不得不苦著臉回答道:“裏麵王爺和首宰還在裏麵。”


    他不得不實話實說,再不實話實說的話,可就真要遭殃了。


    “哦?照祥也在裏麵?”國王趙懿故裝驚訝的看了眼靈戰山,似乎他一點都不知道一樣。


    孔一泰在一旁瑟瑟發抖,早就被嚇的腦子發懵了,見了國王如同耗子見了貓,完全沒有去叫舅舅的欲望。


    舅舅太可怕,我要回家家。


    現在的孔一泰隻有這個想法,可惜實現不了,父親還在審訊室裏麵。


    趙懿揮了揮手之後,一把推開審訊室的大門。


    審訊室內的場景,讓他略有些驚訝,隻見秦朗和趙庭滿臉笑意的坐在審訊桌後,孔照祥則是坐在對麵,三個人正飲茶得樂,而且談的不亦樂乎。


    “孔叔,您何必親自前來,一泰的事不過是誤會而已,說清楚也就過去了啊。”秦朗端著茶杯,臉上的笑意格外的明顯。


    孔照祥臉上維持著燦爛的笑容,心裏卻是在滴血一樣的咒罵秦朗,卻又不得不虛偽的點頭說道:“一泰這孩子是不像話,你就不要介意了。”


    “國王?”秦朗此刻非常‘碰巧’的抬起了頭,正好看到國王趙懿推門進來的一幕,然後驚訝的喊了一聲。


    孔照祥也早有預料國王進來,但還是故裝被嚇了一跳的樣子,背過身來看向趙懿,連忙緊迫的問道:“可是有什麽大事?”


    這樣子,這演技,秦朗佩服。


    秦朗暗中給孔照祥豎起了大拇指,類似孔照祥這樣的人,就是天生的舞台家,天生的演員啊。


    上一秒明明慌張的要死,甚至自己提出kn事情之後,孔照祥罵了一句也慌張的答應了下來。


    然後秦朗和趙庭齊齊掙脫了手銬和腳鏈,在審訊桌裏麵發現了茶杯和熱水,於是就有了喝茶這一幕。


    實則哪裏是喝茶啊,這麽滾燙的茶水,喝到肚子裏就是鐵打的肚子都受不了,不過裝樣子而已。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國王趙懿眼光毒辣,一眼就能看出來,但國王也不說,大家都不去說。


    這就是很默契的一場經曆,以後會在每個人的心裏忘卻。


    至於是不是真的忘了,那就兩說了。


    “照祥,今天無事,聽元燕說你帶著一泰來到這裏,我就過來找你,咱們晚上去吃個夜宵,我把新月也帶來了。”


    “秦朗,還有你這位徒弟,叫什麽來著?算了,一起去吧。”


    “人多熱鬧嘛。”


    趙懿不急不慢的說著,笑著,然後轉身正好摟住追上來的趙新月,笑了笑就走了。


    秦朗和孔照祥對視一眼,眼中皆是佩服之色。


    什麽才叫演技的最高境界,他們算是知道了,不服不行啊。


    秦朗心裏想的是國王裝的真像啊,明明趙庭和他見了麵,他也是為此而來,偏偏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孔照祥心裏則是苦澀萬分,這個國王明顯是在外麵給秦朗和自己對話施加壓力,讓自己隻能答應。


    在他眼裏,已經把國王看成了和秦朗聯手的節奏。


    所以這也是他無奈答應秦朗條件的根本原因,隻是如果他知道趙懿根本沒有逼迫的意思,也不知道孔照祥會不會後悔,甚至暴跳如雷?


    這就不得而知了。


    僅僅知道的是,夜宵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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