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辦公室門外走進一人,正是吳凱。


    隻見此時的吳凱滿臉風塵仆仆的疲倦之色,頭發亂蓬蓬的,仿佛逃難歸來一般,而事實也的確是被追殺回來,這一路上驚險萬分。


    直到京城,他才算是徹底的安全下來。


    誰要是敢在京城鬧事,那可就要掂量掂量自身的斤兩了,這裏可是皇城腳下,誰敢在這裏放肆,都是找死。


    就連同天會那麽強勢的西方勢力,也都不敢在京城放肆,不敢在京城安插太多的暗哨和碟子。


    “怎麽樣?這一路上應該經曆頗多吧?”秦朗麵帶笑意的望著吳凱,還出聲調侃了一句。


    危機渡過了,吳凱也就沒有機會被加害,對方已經知道此刻再殺吳凱毫無意義,還會惹來秦朗的怒火。


    在聰明人的眼裏,事情做到了這一步之後,就該收手了,否則的話勢必會惹怒秦朗。


    吳凱苦澀的點了點頭,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對著秦朗說道:“院長,鑒查院的工作,果然不是那麽好做的啊。”


    “那是自然啊,如果鑒查院是這麽好做的話,就不會有那麽多無名英雄犧牲在路上。”


    “不是發生車禍,就是突然跳樓自殺,又或者意外死亡,總之我們鑒查院的人,死亡率還真高。”秦朗說了一聲,也不知道語氣是譏諷居多,還是感慨居多。


    吳凱不和秦朗扯別的話題,他立馬從公文包裏麵,取出厚厚的資料遞給秦朗。


    “院長,這裏麵全都是關於尚都市詐騙案的資料,我們已經追查到了尚都市的三十七位高員涉獵其中,尤其是尚都市大高員馮明澤也在其中。”


    “孫不同和孫龍自然不必多說了,他們就是這次詐騙案的首犯,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東江市的正邦集團,銀行流水都指向了他們。”


    “隻是我回憶了很久,依舊沒記得龍國還有一個正邦集團,實在是怪異啊。”吳凱搖著頭,神色怪異又透著幾絲疑慮。


    他在鑒查院所了解的事情很多,幾乎各行業的內幕,他也都清楚一些。


    唯獨不知道這個正邦集團,到底是什麽背景。


    秦朗也接過話茬笑道:“別說是你,就連我這個東江秦爺,也不知道啊。”


    辦公室陷入短暫的沉默。


    秦朗沒有繼續說話,隻是盯著手裏麵的一大堆的厚厚資料,然後臉上露出冷意和殺機。


    “吳凱,你已經是鑒查院的副院長,明日開始這件事由你全麵接手。”


    “所涉案件的高員,有一個算一個,都給我帶回來,嚴加審問。”


    秦朗的語氣有些森然冷冽,聽起來令人後脊梁發毛,不禁微微一顫。


    吳凱也有這種感覺和滋味,他怔了怔脖子,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那個馮明澤?”


    秦朗眉頭一皺,馮明澤的身份擺在那裏,不是鑒查院說抓就能抓的,至少要先通知政事堂一聲,然後再匯報給紫龍閣。


    畢竟尚都市的位置特殊,又是龍國經濟第一城市,是龍國的經濟中心,又是世界十大港口之一。


    所以尚都市的大高員,其等級也不是三等高員,而是二等高員。


    二等高員的馮明澤,參與到了這樁經濟詐騙案件當中,聽起來似乎頗為可笑,實則利來利往,誰也無法免俗。


    “我親自和政事堂說明,和國王匯報。”


    “你先處理除了馮明澤之外的所有高員,一個不留。”


    “京州這邊涉及到的高員,也全都帶回來,不要顧及我的麵子。”


    “我在乾省也不是一個不明是非之人,既然乾省有了皮癬,就要清理掉才行。”


    秦朗今夜把話說的明明白白,讓吳凱心中再也沒有半點的疑慮。


    他本來隻想處理掉尚都市的高員,至於京州那邊涉案的高員,打算看在秦朗的麵子上,從輕處理。


    但秦朗的直言直語,讓吳凱這才明白,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眼裏不揉沙子,不管涉及到誰,哪怕是他的地盤,他也不會姑息。


    “我知道了,院長。”


    吳凱點頭答應下來,心裏麵還是比較欣喜高興。


    秦朗將厚厚的資料放在桌子上,輕聲歎道:“這麽大的龍國,出一些敗類很正常。”


    “老祖宗們還可以用道德倫理,聖賢之言,來約束人的德行與貪欲。”


    “可是我們如今的時代所處資本橫行之時,唯物與拜金越來越嚴重,大家的德行都出現了問題。”


    “老祖宗們終究是明白人,重農抑商也未必是壞事,但時代要發展,人要吃飯,不可能走老路了。”


    “但遇到一個這樣的敗類高員,還是要揮舞屠刀,讓他們知道利害得失,如此才能震懾群臣。”


    秦朗的這幾句話,像是呢喃自語,又像是對吳凱的解釋。


    不管怎麽樣,這件事已經到了尾聲,吳凱沒死,孫家卻完蛋了。


    秦朗一方,大獲全勝,接下來等候孫家和尚都市政事堂隻有屠刀。


    吳凱疲倦了幾天,在秦朗召見他之後,他便回家休息。


    而秦朗也回到了京城別墅,暫且住一晚,明日大早就要啟程回東江市。


    離開家裏那麽久了,也是時候應該解決一下秦家的事情。


    家事若不平的話,哪裏還有心思去平外事?


    第二天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秦朗的臉上,讓秦朗緩緩的醒過來。


    看了眼臥室門上的鍾,已經早上六點半,秦朗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起床。


    簡單的洗漱之後,換了一套服裝。


    穿了一件呢子大衣,黑色的褲子,一雙淺黑的皮鞋。


    這就是秦朗的打扮,很普通也非常的老舊。


    任誰都看不出來,這位是堂堂的龍國金闕王。


    “徒弟?”


    秦朗走出臥室之後,朝著樓上喊了一聲。


    這幾天的趙庭始終跟著秦朗,住在別墅裏。


    這次秦朗有意帶著趙庭過來,就是為了以後的爭儲大業,讓趙庭能夠占據有利的位置,讓他有機會坐在金燦燦的寶座上。


    不過這次來京城的事情太多了,多到讓秦朗都有些厭煩,所以除了讓趙庭見了一下李玄狂之外,就再也沒見其他的高層。


    想要爭儲的話,沒有幾個鐵杆的頂級權貴支持,還真的不行。


    軍權暫時不能碰,否則就是犯了忌諱,哪怕國王再欣賞趙庭,也絕對不會容忍。


    所以秦朗暫且隻能謀劃權利,讓趙庭見一見宰相和二三等的高員,以及要好的王爺。


    除此之外還要見一見金闕組織的成員才行,軍權可以沒有,也不需要,因為金闕組織就蘊藏著很大的軍權。


    而且金闕組織擁有完全的自主權,無論是海陸空還是武器,應有盡有。


    誰掌握了金闕組織,誰就距離那個位置更進一步。


    當年的趙懿就掌握了金闕組織,所以才有了國王的位置。


    而趙庭比趙懿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趙庭是秦朗的徒弟,這種先天的優勢,幾乎是近水樓台。


    “師父!”


    趙庭的房間裏,撲騰了幾下之後,這小子惺忪的揉著迷糊睡眼,從房間走出來,光著身子,隻穿了一件短褲。


    秦朗看了眼趙庭這種放浪不羈的樣子,忍不住覺得好笑。


    皇子也是普通人啊。


    “你小子留在京城,我一會把你托付給金闕組織總部,讓魏由帶著你。”


    “你以後如果沒有其他情況,怕是要一直留在京城才行。”


    “你也不小了,十七八歲了,應該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多認識一些權貴之子,對你也有好處。”


    秦朗對趙庭囑咐著大事,本來睡眼惺忪的趙庭,聞言立馬精神起來,態度也端正很多,連連點頭,然後肚子不爭氣的咕嚕直叫。


    他沒回答秦朗,肚子倒是先回應起來。


    秦朗失笑搖頭,也沒多說什麽,走進廚房,簡單的做了頓早餐。


    師徒倆吃了之後,秦朗帶著趙庭,去了金闕組織總部。


    魏由得到了秦朗的通知,早就在門口等候。


    當魏由看到趙庭的時候,心裏微微有些吃驚,竟然這麽年輕?這爭儲…


    他心裏有些沒底氣,太過於年輕反而不是好事啊。


    哪怕趙庭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爭儲的機會也很大啊。


    這要是二十歲之前就成為國王?


    天啊,龍國該是一個什麽樣的景象?


    主少國疑,會引來很多平民百姓的猜忌和質疑,甚至就連西方勢力也不會放過大好機會,勢必會給龍國施壓。


    萬一小國王扛不住壓力,這大廈將傾,隻日可見。


    魏由忍住了心裏的驚疑之意,還是把趙庭帶到身邊來。


    秦朗朝著魏由嚴肅的說道:“老魏,你以前怎麽懶散我不管,但是這件事,你不許馬虎。”


    “知道了,知道了。”魏由無奈的苦笑點頭,生怕秦朗繼續嘮叨不停。


    秦朗笑罵一聲,轉身上車,直奔京城國際機場。


    他終於要回東江市了,時隔新婚的數十日,終究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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