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守天的伴生靈消失在秦戒之內,客廳內隻剩下秦朗和陳守則。


    一天一夜的時間,秦朗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


    終於在第三天上午醒了過來。


    “老陳?我這是在哪?”秦朗睜開眼睛,看到陳守則坐在身旁,不禁望著客廳的周圍,有些疑慮和不解。


    陳守則滿臉無語的開口:“這是我在京城的住處,你在我這裏,是靈老爺子把你送來的。”


    秦朗揉了揉太陽穴,隨即這才想了起來,自己是被伊殺教的八大強者給包圍了,之後自己幾乎以被動挨打的局勢來對抗那個伊殺教的副教主肯巴吉爾。


    但繼續王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因為他那個時候已經痛到昏了過去。


    “嘶…”秦朗下意識的想要坐起身來,卻發現兩側的肋骨疼痛難忍,不禁倒吸一口氣,痛的他眼淚都要流了出來。


    肋骨斷了…


    秦朗苦笑著搖頭:“沒想到我竟然會傷的這麽重。”


    “嗬嗬,你再作死的話,就不會感覺痛了,直接見閻王去吧。”陳守則冷笑一聲,瞥了眼秦朗。


    秦朗知道陳守則是埋怨自己做事太直,得罪太多勢力。


    但這也不是自己能夠控製的,解決問題如果還留有餘地的話,還不如不去解決。


    他小心翼翼的從沙發坐起來,盡管還是肋骨疼痛難忍,但秦朗還是坐了起來。


    “是我師父救了我?”秦朗望著陳守則問道,他昏迷之後的記憶全都沒有,所以也不知道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既然陳守則照料自己一天一夜,他想必清楚其中過程。


    陳守則點頭開口答道:“是老爺子救了你,把你背到我這裏,沒讓你回方寸山,理由你也知道。”


    “我知道,害怕傾慕擔心啊。”秦朗咧著嘴嘶了口氣,之後苦笑著搖頭,自己受了這麽重的傷,師父都不把自己帶回方寸山,可見他老人家對孫媳婦蘇傾慕有多看重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蘇傾慕懷孕了,不想讓蘇傾慕擔心而影響胎兒的生長。


    現在秦家,包括師父的方寸山,最尊貴的就是蘇傾慕了。


    “你打電話問問大伯父,是不是他出手了,不然這八個強者不可能對我如此客氣,他們既然連夜前來,明顯是殺我,可他們見了我之後,卻沒有多少殺意。”


    “這明顯不對勁,肯定背後有人出手交涉,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大伯父。”


    秦朗轉身看向陳守則,開口說道。


    陳守則擺了擺手:“不用打電話了,肯定是師父老人家出手,不然你還能活?隻怕你都堅持不到靈老爺子出現。”


    “我師父三十年前就屠殺過一次伊殺教,殺的伊殺教差一點斷層。”


    “如今伊殺教的高層,幾乎全都是當年師父刀下的幸存者。”


    陳守則知道當年的那段曆史,師父和自己說過,所以他聽秦朗這麽提及起來,就明白其中貓膩了。


    八大強者殺秦朗,最終反而折損兩個,狼狽的逃回伊殺教總部,這裏麵要說沒有師父地守天的影子在裏麵,打死他陳守則都不信。


    秦朗聞言不禁心生感激,大伯父的關心真的是默默無聞的那一種,根本不會去和你多說一句話,但他肯定會做這些事情。


    “我還是要給大伯父打了電話。”秦朗揉了揉疼痛難忍的肋骨,拿出手機撥通大伯父地守天的號碼。


    不管如何,大伯父為自己做了這一切,自己都必須致謝。


    電話很快被接通,地守天的冷淡語氣也從話筒對麵傳來。


    “沒死?”


    這次是大伯父主動開口詢問,但詢問的內容就是這兩個字。


    甚至語氣還帶著一絲驚詫,好像秦朗沒死讓他很意外一樣。


    秦朗準備好了一大堆的感謝語,現在大伯父這句話一問,他一個都說不出來了,唯有苦笑的搖頭開口答道:“多謝大伯父的出手,我還沒死。”


    “噢,沒死算你命大。”


    秦朗…


    這一刻他不知道該怎麽和大伯父對話交流,實在是大伯父一語致死!


    “沒死就好好活著,別打擾我喝茶。”


    啪的一聲,電話被地守天掛斷了。


    聽著裏麵傳來嘟嘟嘟的聲音,秦朗嘴角抽搐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肋骨痛的,還是因為大伯父的寡言冷語。


    遠在萬裏之遙的異國,某鄉村。


    “對a~”福爾咧著嘴巴大笑出聲,手中打出兩張a,之後得意不已的望著身旁的父親老福爾,以及對麵的安口地守天。


    地守天放下手機,見此出牌不禁冷笑一聲:“對2!”


    啪的一聲,地守天手中扔下兩張2,一張紅桃一張黑塊。


    “哈哈,我贏了!”老福爾咧著嘴笑出聲來,手中頓時兩個大小王打下來,在地守天和兒子福爾沉默的時候,他出了一張8.


    “來來來,拿錢拿錢!”老福爾捋著胡子,笑的牙齒都似乎要飛了一樣。


    福爾咬著牙齒,麵色不善的瞪著自己的老父親,但老福爾絲毫不在乎,而是挑了挑手指,拿錢。


    最後福爾無奈的將一張綠色票子遞給老父親。


    老福爾又看向地守天,伸出手來。


    地守天嘴角抽搐一下,又低著頭拿起手機,猶豫了很久之後,撥通秦朗的電話。


    此刻秦朗正握著電話陷入人生思考當中,電話又響了起來,他看到是大伯父打來的電話,立即按下接聽鍵,生怕對方掛斷。


    “大伯父,我在…”


    “嗯…給我轉點錢,不用多,五百異元就夠,之後讓我徒弟陳守則賺了錢,還你。”


    “啥?”秦朗有些傻眼,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還是大伯父地守天被鬼魂附體了?大伯父竟然會和自己借錢?


    雖然數目不多,可這是大伯父啊,您不是最沉穩嗎?最高冷嗎?怎麽會這樣?


    陳守則在一旁同樣嘴巴張的大大的,可以塞下一隻鵝蛋了,他從未聽過師父和誰借過錢,而且師父要錢幹什麽?


    他老人家足不出戶村子,能有什麽事?


    “你沒有?”地守天皺起眉頭,語氣略有些失望的問。


    如果秦朗沒有錢的話,自己豈不是要欠賬給老福爾了?


    “有,有啊…”秦朗麵色古怪的開口回答大伯父,之後在大伯父提供卡號之後,秦朗給他轉了一千異元。


    並不是秦朗小氣,而是地守天執意不要太多,足夠就可以。


    “繼續繼續,哈哈,借錢玩牌,你快輸光了!”


    地守天掛斷電話之前,秦朗隱約聽到對麵傳來這樣的大笑聲,不禁麵色更古怪了。


    大伯父這是…在玩撲克?


    陳守則看向秦朗,秦朗也望著他,兩個人相對久久的無語。


    “你師父到底是什麽性格?”秦朗最後有些鬱悶的開口問陳守則,他直到現在都不了解自己這個大伯父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以前覺得大伯父就是一個看透了紅塵與人世的孤獨者,掌握少數真理的山巔之人。


    後來他覺得大伯父是一個沉默寡言,不善言辭的老人,一個孤獨且無聊的老人。


    最後他又覺得大伯父是一個外冷內熱的善良之人,縱然心中埋藏著對父母的恨意,卻也從未因為恨意而波及到龍國秦家和東r國的中村家族。


    現在…


    秦朗忽然覺得自己可能誤會大伯父了,他就是一個悶…嗯,不可說。


    “師父他…”陳守則一時間也很難找到準確的語言描述出來,但他跟在師父的這麽多年裏麵,似乎真的沒見過這樣的師父。


    還玩牌?


    “你說他把你趕出異國,是不是因為他裝高冷高深,裝不下去了?”


    秦朗忽然想到這個可能性,便開口問著陳守則。


    陳守則渾身一顫,臉色唰的一下蒼白了不少,緊張的吞吐著開口:“不,不會吧?”


    然而當秦朗說出這個猜測之後,他越來越覺得很有可能,包括在他十七八歲的時候,師父就時常把他趕出村裏麵,讓他去異國的各地曆練,有些時候長達一個月甚至三個月。


    而現在師父不讓自己回異國,難道真的是秦朗說的這樣?師父不想在自己麵前繼續裝高冷了?


    那…平時師父自己一個人在家,到底是個什麽狀態?在玩什麽?


    “不提這個,不提這個,還是說你的秦戒。”陳守則連忙狠狠的搖頭,將不可置信的畫麵從腦中刪除,立即轉移話題。


    秦朗聞言不禁錯愕的望著陳守則,之後看了眼戴在手指上的秦戒,疑慮不解的問:“秦戒?怎麽了?”


    “你不知道秦戒的能力嗎?”陳守則麵色複雜的開口,望著秦朗。


    秦朗茫然的搖頭,他隻知道秦戒是秦家的家主證明,一代代相傳下去,沒有秦戒的話,是無法成為家主的。


    “秦戒可以凝聚伴生靈魂,你現在…”


    陳守則將之前發生的事情都告訴秦朗,包括秦戒裏麵有兩個伴生靈魂,一個是秦朗自己的,一個是師父地守天的。


    “秦戒的能力就是這個,它可以在秦戒裏麵,通過內力和靈魂的交匯,孕育出本體的伴生靈魂,成為本體的第四靈魂。”


    “正常個人隻有三魂七魄,但秦戒的主人卻可以擁有四魂,且伴生靈的實力和本體相同,這就是不同之處。”


    陳守則花費了很久時間,為秦朗解釋清楚這一切。


    秦朗卻有些傻眼了,秦戒還有這樣的能力?


    他下意識的看了眼秦戒,這個黑色如墨的戒身以及白色戒環組成的秦戒,裏麵竟然藏魂?


    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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