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堂大樓內。


    “調查之後顯示,賴兆陽是被冤枉的?”


    秦朗回到辦公室,秘書謝興浩就遞過來一份調查文件,上麵所調查的內容全都是關於賴兆陽的情況。


    賴兆陽,也就是聯合調查組的副組長,去花豹汽車集團調查期間,被殺害在街道內的出租車內。


    這件事始終沒有一個定論,於是龍組和治安局組成了專案組,進行聯合調查。


    而手上的調查文件,就是他們所調查的全部內容,所顯示的就是賴兆陽是無辜的,他沒有貪汙錢財,更沒有給外資充當走狗,更不是罪大惡極的高員,反而是一個清白耿直的年輕高員。


    “是,這就是龍組和京城治安局的聯合調查的結果。”謝興浩點頭,語氣堅決的回答秦朗。


    秦朗聞言便是歎了口氣,將報告放在桌子上。


    “可惜了…”


    辦公室的氣氛有些沉寂,這樣的好高員被害死,這就是龍國的巨大損失。


    要知道現在想要培養一個好高員,簡直太難了。


    百分之九十九的高員不是貪汙就是瀆職獨權,根本就沒有把龍國人的生命財產放在眼裏。


    他們隻顧著貪圖享樂,根本不管龍國未來是什麽樣子。


    可有些時候曆史就是警告,任何一個不把老百姓放在心上的國家,最終都會被推翻。


    “把調查發下去,報給政事堂和紫龍閣,讓他們雙方給賴兆陽一個死後交代。”


    “這樣的人既然被害身亡,那就必須給一個身後名,否則太對不起這樣的清白之人。”


    “是,秦宰。”謝興浩點頭應下,拿起桌子上的調查報告轉身離開,他的臉色也有些憂傷。


    這樣的好人,就這樣被害身亡,老天爺真是不長眼睛。


    壞人禍害千年,好人年輕折損。


    “秦朗,你真不需要我的保護?”


    等到謝興浩走了之後,一直坐在辦公室沙發上麵一言不發的福爾,忽然開口問向秦朗。


    他跟著秦朗從國宴賓館回來之後,一直就坐在沙發上,氣呼呼的不想說話。


    可是秦朗回來之後,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更沒有對他說過一句話,哪怕是簡單的問一句喝不喝咖啡都沒有。


    這讓福爾無比的怨憤和不滿,我萬裏之遙來到龍國為了保護你,你就這麽對待我?


    這哪裏是待客之道?


    秦朗聽著福爾的問話之後,這才意識到辦公室還有一個人。


    他不是故意針對福爾,完全是因為忙工作,把他給忘記了。


    “我已經說過了,並不是我邀請你來的,你也不是龍國貴賓,你隨時可以離開,我也不會攔著你。”


    “至於保護我,也就不必了。”


    秦朗本就不想被保護,尤其是一個異國人保護。


    不能因為他是大伯父地守天派來的外國人,自己就要把他看的很重要,好吃好喝的招待他,把他當成自己的保命符一樣。


    秦朗自己本身就是古武者,如果連對抗敵人的勇氣都沒有的話,他這輩子也不會再有什麽長進。


    所以福爾過來保護他,給他當保鏢,完全沒有必要和意義。


    “你…”福爾見秦朗的態度依舊是這般的冷淡之後,頓時被氣壞了,他堂堂殺皇之子,異國鄉村的一個農場主,什麽時候被這樣對待過?


    如果不是因為秦朗是安口的後人,他此刻恨不得一掌殺了秦朗算了。


    “好,既然你不需要我保護,那我就走。”


    福爾見秦朗真的沒有挽留自己的意思,頓時覺得屈辱,繼續留在龍國京城繼續留在這裏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了。


    他立馬站起身來,轉身就走。


    秦朗看了眼福爾離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絲弧度,心裏也暗暗鬆了口氣。


    終於把他趕走了,如果不這樣做的話,真的不知道要找什麽理由,把他送回去。


    福爾真的走了,他被秦朗的態度氣壞了,離開政事堂大樓之後,連給陳守則打電話的心思都沒有,直接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京城國際機場。


    十二個小時之後,在異國當地的上午十點,福爾回到了鄉村裏。


    老福爾正在用水壺給花澆水,看到兒子回來之後,有些吃驚。


    因為兒子已經被地守天派到龍國去保護他的後人,怎麽回來了?


    而且似乎兒子的臉色不太好看?


    “嘿,小子,你這是怎麽了?”老福爾放下水壺,笑嗬嗬的開口問道。


    福爾看了眼自己的老爹老福爾,鬱悶的歎了口氣,推開院子的木門,魁梧的身材穿過木門進入院內。


    “我被那個秦朗嫌棄了,我被他給氣回來了。”


    老福爾一聽兒子這話,頓時笑的樂不可支,連水壺都放了下來。


    “老頭兒,你為何笑?”福爾見自己的老爹竟然哈哈大笑,滿臉都是疑慮和不解之色。


    然而老福爾根本不搭理兒子,反而朝著地守天的木屋方向大喊一聲:“地守天,你打賭輸了,哈哈。”


    “福爾被你後人趕回來了,哈哈。”


    “快點,一萬異元,馬上給我。”


    福爾聽著老爹的喊聲之後,整個人心情都不好了。


    老爹竟然把自己當成了…


    “喂,老頭子,你這事做的可不仗義。”福爾氣的臉色發紅,憋紅著老臉衝著老福爾大喊大叫。


    老福爾伸出兩根手指,淡淡開口:“一萬歐元的賭資,我給你兩千。”


    “不行,最少三千。”福爾神色一凝,之後正色的開口,伸出三根手指。


    利用自己是否被趕回來,來做這個賭約,自己至少也要三千異元才行,否則機票錢都不夠。


    “隻有二千,你要不要?”老福爾冷冷的一笑,望著自己兒子。


    福爾見老爹如此堅持到底,氣的他咬緊牙齒,在龍國被秦朗趕回來,到了家裏麵又被老爹利用…


    “成交!”


    但,他還是點頭答應了。


    畢竟在這個年代,誰沒事跟金錢利益過不去?那豈不是傻子嗎?


    地守天聽到老福爾的大笑聲之後,從木屋走出來,來到老福爾的鄉村小莊園內。


    “果然…”


    地守天當看到福爾就站在自己眼前的時候,他心裏便是一沉,同時臉上也浮現著無奈的感慨之色。


    秦朗不愧是秦朗,就算是自己把強者派給他,他也絕對不會要的…


    這就是身懷強者之心,這樣的信念感之下,秦朗絕對不想被保護起來,像一個溫室花朵一樣。


    隻怕這一次伊殺教派出八大強者來殺他,對他的打擊很大吧?


    看似危機先被自己牽扯,後被靈武霄解決。


    可實際上對於秦朗而言,這其實是一次失敗,是他秦朗的失敗。


    被大伯父和師父先後保護起來,這讓他有一種失敗感。


    所以在這樣的情緒之下,福爾去保護他,的確不會有太好的效果。


    但比起秦朗這件事,更可怕的是…


    自己輸了!


    整整一萬異元,就這麽輸給了老福爾。


    想到這個,地守天的嘴角就不停的抽搐,他心疼啊。


    “來,給錢,你不會想耍賴吧?”


    老福爾冷冷一笑,望著地守天,毫不客氣的伸手開口。


    地守天瞪了眼他,但最後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從兜裏取出一萬異元,整整齊齊的幾十張票子,遞給老福爾。


    他遞給老福爾的時候,手臂都在抽搐著。


    這可是他藏了很多年的錢了…


    “拿來吧你!”


    老福爾卻是絲毫不客氣的一把拽過一萬異元,滿臉得意笑意的數了一遍,確定是一萬異元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以前地守天賴賬的情況,非常多見。


    所以他不相信地守天的人品,自然要好好數一數。


    “現在你怎麽辦?你後人的危機似乎無法躲過去了。”


    老福爾收了錢之後,還是出於人道主義,開始關懷的問了一句。


    地守天已經習慣了這位老殺皇的性格,也不在意,隻是想到秦朗把福爾趕回來,隻怕他這幾天的確很危險。


    至於他親生父親是否會殺他,其實地守天自己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但萬一要殺秦朗怎麽辦?所以才派了福爾去保護秦朗,避免意外發生。


    可既然秦朗自己不想接受的話,那就算了。


    所謂兒孫自有兒孫福,秦朗雖然不是他的兒孫,但卻是他的侄子。


    既然侄子想要靠自己,那麽自己這個做大伯父的就隨了他的心。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地守天回了老福爾一句,鬱悶的陰沉著老臉,背著手轉身離開。


    老福爾笑嗬嗬的收回視線,也不在乎地守天的脾氣好不好,他又仔細數了一遍這一萬異元。


    突然身前多了一隻壯碩的肥手,朝著老福爾晃動著。


    “給你!”


    老福爾不是好氣的從裏麵挑出最破的最髒的兩千異元紙筆,扔在福爾的手上。


    福爾卻絲毫不嫌棄的咧嘴一笑,將兩千異元收了起來。


    往返的機票錢夠了,還有所剩餘。


    至於秦朗把他趕回來,他現在已經不生氣了。


    無所謂,反正萍水相逢而已,以後誰也不認識誰。


    可惜這個小子,怕是活不到明年嘍。


    福爾歎了口氣,轉身抱著兩千異元回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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