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是?”


    時慶滿臉錯愕的睜開眼睛,疑慮不解的望著車門外的秦朗。


    若是在別的地方,有人敢直接拽開車門,他早就罵了,但是這裏是哪?這裏是紫龍閣,今天前來的沒有一個普通人,全都是背景大的驚人


    加上秦朗今天穿的西服,非常的高貴斐然,所以讓時慶對其不敢放肆,隻能老老實實的小心翼翼的問一句。


    秦朗沒有回答,倒是跟著秦朗過來的古晟銘笑著開口:“你連他都不認識?他可是秦朗啊。”


    “秦朗?”時慶先是一怔,之後整個人驚慌失措的抬起頭望向秦朗,急忙從車裏麵跳下來,連忙抱拳行禮:“時慶見過秦宰。”


    他後腦勺不禁流下冷汗來,他可是知道如今秦朗在龍國朝堂之上的地位,可比他主子大多了。


    雖然他主子趙克是太宗國王的嫡長子,更是貴為親王,可是之前二十年都在自我圈禁,如今趙克早就沒了半點羽翼,也隻是空有一個皇室身份而已。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怎麽和秦朗相提並論?


    “我問你,你主子趙克是今天被正式解禁的嗎?”秦朗眉頭理會時慶的行禮,而是沉聲開口,直接開口問重點。


    時慶見秦朗問的是關於趙克的事情,心裏麵有些疑慮和不解,但也不敢不說實話,連忙答道:“今天國王明發恩旨,讓主人可以自由活動,不必拘謹在家。”


    “而且國王還讓主子今晚來到紫龍閣參加宴會,算是為他接風洗塵。”


    “所以,你就蠱惑你們主子,讓他提及護城河之事?還讓他跟我鬧矛盾?”秦朗冷聲繼續問他,目光犀利的盯著時慶的雙眸,想要看一看他的眼神之中能透露出什麽來。


    時慶麵色頓時大變,聽了秦朗的喝問之後,心裏更是狂跳不止。


    這麽快就被發現了?主子到底是怎麽辦的事情?堂堂的親王竟然連一個小年輕都扛不住?


    他心裏很是慌張,可是看到秦朗極其嚴肅且凝重的臉色之後,他也就意識到了,撒謊和找別的理由,肯定沒有任何意義。


    甚至如果自己敢隱瞞的話,隻怕秦朗是不會放過他的。


    這個秦宰連端家都敢動,還有什麽不敢做的?


    “我,我的確讓主子提及護城河,但沒想讓他和您對著幹。”


    “那是為什麽?”秦朗眉頭一挑,繼續沉聲開口問他。


    這個時慶目前的表情還算是真摯,沒有撒謊,但是接下來要說的才是重中之重,是誰讓他這麽做的?他是聽了誰的話?誰是背後的主使者?


    一個能夠利用堂堂怡親王為其出頭,當炮灰的人,必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這…”時慶一時間有些猶豫起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秦朗才好。


    他的確想隱瞞起來,隨便找個理由揭過去,但麵對的是秦朗,他可不敢有這個膽子。


    “是,是一個叫郝三同的水利副臣,因為主子自我圈禁二十年沒有什麽存餘收入,所以他就給了主子五千萬,求主子幫他這個忙。”


    “但主子畢竟是親王,所以他不好找主子,隻能找我來幫其說一說。”


    “我先是問了主子,見主子答應之後,這才收了他送來的五千萬。”


    時慶說到這裏,又像是想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一樣,臉色唰的一下就蒼白起來,連忙求饒般的開口:“秦宰,我所說的話句句屬實,絕對不敢欺騙您,求您饒我一次。”


    他當時也是為了五千萬而花了眼,畢竟王府沒錢了,以後日子都不知道怎麽過。


    所以看到五千萬之後,他根本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下來,當初也隻是以為,主子不過就是隨口一說,也不是什麽大事。


    現在他才算是醒悟過來,也立馬意識到了這裏麵到底隱藏著什麽陰謀算計,到底隱藏著多大的利益關係,到底深藏著多少大人物之間的算計。


    可他們卻傻乎乎的接下了這樣的事情,這豈不是自我找麻煩?


    主子如今已經空有一個親王的虛名罷了,在朝堂之上已經是一個可有可無,不,準確來說就是一個廢人。


    甚至趙克的存在感還不如敦親王趙普,也不是路親王趙肅,長公主趙元燕等人。


    最起碼這三個還有手中的權利,可是趙克這二十年的自我囚禁生涯,已經丟掉了所有安身立命之本。


    這樣一來,現在得罪秦朗,還有活路嗎?


    秦朗甚至可以不必看趙克的身份,就算忌憚趙克是國王大哥的身份,可是處理掉他這個小小的管家,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想明白了?”


    秦朗看到時慶的臉上露出了惶恐之色後,便是冷淡一笑,望著他問。


    “我,我也不知道,這,這裏麵,我不清楚啊。”時慶此刻慌張的開口解釋著,現在連一句話都說不清楚了,吞吞吐吐,猶猶豫豫的透著實打實的惶恐。


    生怕秦朗一念之間直接把他抓起來,然後處理掉。


    他還想多活幾年,之前二十年的時間裏,隨著趙克一起圈禁在府邸,也就是說他也是失去了二十年的青春和大好時光。


    原本隻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如今也年過五十。


    “除了這個叫郝三同的水利副臣,還有誰牽連其中?”


    秦朗並不理會他的反應,也不管時慶有沒有害怕,他要問的事情全都是關於護城河背後牽扯的利益所在,無論是多大的高員,又或者多大的勳貴子弟。


    “還有十幾個水利的高員,其與的我就不清楚了。”


    時慶搖晃著腦袋,搖的像是一個撥浪鼓一樣,他是實在不知道了,把該知道的已經都說了。


    “看來這件事要去找郝三同了。”


    秦朗眉頭緊皺,看了眼古晟銘和右邊的趙麒。


    趙麒臉色嚴肅的點頭開口道:“秦宰,我去把這個郝三同帶過來。”


    他現在是鑒查院的院長,又是國王的大皇子,還有可能成為太子,所以他完全有資格把郝三同帶出來,隻需要一句話就可以。


    “先不要去打草驚蛇。”


    但是和趙麒態度不同的就是古晟銘,後者立馬攔住趙麒的舉動,之後轉身看向秦朗,沉聲開口道:“你知不知道這條河到底養了多少條大魚?”


    “如果都像你這樣把魚撈出來,別人吃什麽?”


    這話,不可謂不狠。


    秦朗卻瞥了眼古晟銘,淡淡開口:“這條河,是你們古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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