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兩位請到後園!”


    秦朗見宗鐵勳沉默低頭,冷笑一聲,手臂一揮,示意特戰兵上前帶人。


    “聖旨到!”


    就在秦朗話音剛落,從訓練場很遠處傳來喊聲,隨即腳步密集響起,並且越來越靠近,也越來越快。


    最後秦朗看到幾十名禁軍跟在王成肆身後,而王成肆則是拿著一張金色的聖旨急匆匆過來。


    這一道聖旨,與封建王朝的聖旨自然不同,這就是一張金色的紙張而已,但是賦予的意義卻和古代王朝的聖旨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王成肆過來之後,大喊一聲:“宗鐵勳,秦朗,接旨!”


    秦朗和宗鐵勳目光深深的看了眼王成肆手中的金色紙張,隨即不得不抱拳彎腰接旨。


    “朕聽聞宗鐵勳的兩位手下去了金闕組織總部,忽然想起來朕有事要見他們,讓秦朗立即派人把他們送到紫龍閣,不得有誤!”


    秦朗的臉色沒有變化,依舊平靜。


    可是這一刻沒有變化的臉色,就是最大的變化。


    “遵旨!”秦朗語氣平淡的點頭應下,之後站起身來,看向安道白和安七夜一眼,便對旁邊的宗鐵勳開口:“宗叔,把你的人,帶回去吧。”


    宗鐵勳沒有動身,隻是盯著金色聖旨。


    秦朗一陣血氣翻湧,但最終恢複平靜的一笑,看向王成肆,後者立即上前兩步,把聖旨交給秦朗。


    秦朗握著金色紙張,也就是聖旨,退到一旁。


    宗鐵勳見到秦朗接了聖旨之後,這才笑嗬嗬的開口道:“真沒想到國王會對我的兩個手下這麽感興趣。”


    “看來這兩個人是無法留在金闕組織總部了,還請秦宰不要失望。”


    宗鐵勳笑嗬嗬的說完了這兩句話之後,這才看向安道白兩個人,擺了擺手道:“我們回去吧。”


    “是!”安道白臉上浮現一絲戲謔的笑意,深深的看了眼秦朗,又看了眼站在秦朗身旁的鷹王,太極門的門主馬丞坤和大長老陳昃濤。


    最後冷哼一聲,甩了甩袖子,跟著宗鐵勳的身後往外走。


    安七夜冷冰冰的盯著秦朗很久,嘴角泛起一絲弧度開口:“秦朗,你也不過如此嘛?”


    “原本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一張紙,就讓你如此束手束腳,哈哈。”


    “什麽金闕組織闕主,什麽金闕王,什麽戰神,什麽宰相,終究不過是趙家的一隻狗而已,哼。”


    安七夜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啐了一口,轉身也跟著安道白兩個人離開。


    秦朗並未動身,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如果不是秦朗眨動著眼睛,隻會以為秦朗是個雕塑。


    過了很久之後,王成肆麵帶猶豫的開口道:“秦宰,國王還有一句話,讓我轉告你。”


    秦朗依舊沒有動靜,隻是雙眸盯著王成肆,這雙眼睛很冷很冷,冷到冰冷刺骨。


    王成肆如今也突破到了煉骨境五重的強者,但是被這一眼嚇到了,久久不敢開口。


    “說!”秦朗張嘴,問。


    王成肆這才整理一下心神,小心翼翼的說道:“國王讓我轉告你,宗鐵勳是他當年的肱股之臣,還請秦宰給他三分薄麵。”


    “嗯,我給了!”秦朗點了點頭,指了指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宗鐵勳三個人。


    王成肆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麽,但秦朗此刻的氣勢很冷,冷如冰川,讓他也沒有繼續開口,而是老實的轉身帶著禁軍離開。


    很快王成肆帶著幾十個禁軍也消失不見,整個金闕組織總部的訓練場內,隻剩下上百名特戰兵,還有鷹王幾個人陪著秦朗。


    “你們也各自回去整肅。”秦朗抬起頭看了眼上百名特戰兵。


    “是,闕主!”為首的特戰兵立馬筆直的敬了軍禮,之後帶著人轉身離開這裏。


    秦朗見特戰兵離開,轉身走回到沙發上,緩緩坐下。


    但是氣氛,卻已經不似之前那般,反而透著一種蒼涼感。


    鷹王站在一旁,臉色陰晴不定,剛才的那一幕可是親眼所見,秦朗已經抓住了安道白和安七夜的把柄,也讓宗鐵勳無話可說,但關鍵時刻國王橫插一手,硬是破壞了秦朗的計劃,直接從其手中把人搶走。


    這一搶走,也就意味著此事不了了之,不能再繼續追究下去,否則的話就是得罪國王趙懿。


    先前王成肆轉告給秦朗的那句話裏麵,給他三分薄麵的這個他,指的可不是宗鐵勳,而是趙懿。


    國王已經這麽說了,就是暗中提醒秦朗,此事已經揭過去了,不要再提及,否則就是不給他麵子。


    “闕主,此事也不是什麽大事,你不要生氣了。”


    鷹王開口,看向秦朗,笑著勸道。


    隻是秦朗坐在沙發上麵,一言不發,反而瞥了眼他。


    這一眼透著難以言明的複雜和無奈,以及多種的複雜情緒,讓鷹王想要勸下去的心思,也都沒了。


    現在就算是勸秦朗一千句一萬句,都沒有國王的這一道聖旨來到重要與關鍵。


    秦朗坐在沙發上麵,手裏麵握著金色紙張,也就是聖旨。


    現在的聖旨,不過是趙懿在紙上寫幾句話而已,但卻代表著王權至上的思想,如果有人敢忤逆的話,那就是忤逆了龍國的意誌。


    秦朗縱然放蕩不羈,縱然不守尋常世俗規矩,也知道國王代表什麽,龍國又代表什麽。


    這一次,他輸的一敗塗地。


    沒有輸給安道白和安七夜,也沒讓宗鐵勳順利的把人帶走,唯獨輸給了王權,輸給了國王趙懿。


    同為王,自己這個金闕王不過就是個異姓王而已,而趙懿這個王是天下共主,是龍國至尊,是龍國億萬人的精神敬仰和精神力量。


    民不與官鬥,臣不與君爭鋒。


    嘶…


    撕紙的聲音傳來,鷹王和馬丞坤三個人都看了過來,隻見秦朗麵色平靜的將手中的聖旨撕成碎片,然後隨意的丟在地上,任由紙片紛飛。


    “闕主,您…”鷹王的臉色巨變,眼中帶著惶恐,秦朗竟然把聖旨給撕了,一旦被人知道,這可是大罪。


    這代表著對國王的不滿和不敬啊。


    秦朗平時雖然偶爾有一些不理智,但也不至於如此糊塗啊,怎麽今天會做這樣的事情。


    鷹王實在想不明白,而且他覺得自己離開秦朗這一年的時間裏麵,秦朗的變化太大了,與之前意氣風發的那位新戰神,隻知道殺戮,為民除害的秦朗,漸行漸遠。


    如今坐在沙發上麵的這位金闕王,或者說政事堂宰相,過的更加的內斂,也更加的沉穩,卻失去了劍鋒所向的那種一往無前的灑脫。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事情,任誰進入政事堂做了宰相之後,都需要收斂鋒芒。


    王爺可以跋扈,戰神可以嗜殺,闕主可以為民請命。


    唯獨宰相不能放肆,宰相是百官表率,宰相也是億萬龍國老百姓能否活的好,吃得飽的關鍵。


    如果宰相也變了樣子,變了味道的話,那麽老百姓也就要受苦了。


    秦朗見鷹王對自己撕掉聖旨的反應如此之大,嘴角泛起一絲弧度。


    他不動聲色的抬頭,瞥了眼訓練場周圍的牆圍,牆圍足有十米高,而一個渺小的身影悄然從牆圍跳下去離開。


    秦朗目視著這個渺小的人影離開,消失不見,沒有開口叫破他,而是任由他離開。


    這個人的實力不會太低,否則鷹王幾個人不可能發現不了。


    至於這個人,是誰派來的,隻怕已經一清二楚了。


    秦朗自己又怎麽發現他,自然是因為有人想要知道自己的態度。


    ……


    紫龍閣,國王辦公室外,走廊。


    宗鐵勳帶著安道白和安七夜來到走廊,之後他把兩個人放在走廊,之後一個人朝著國王辦公室走去。


    咚咚!


    宗鐵勳恭敬的敲了敲趙懿辦公室的門,裏麵傳來趙懿沉穩的聲音:“進來。”


    聽到這話之後,宗鐵勳這才恭敬的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趙懿坐在辦公室後麵的椅子,正拿著一本書,滋滋有味的讀著。


    宗鐵勳進來之後,恭敬客氣的朝著他先是行禮,之後這才開口出聲:“國王,多謝相助!”


    “你的手下為什麽要放跑玄厄道人?”


    “為什麽故意找秦朗麻煩?”


    宗鐵勳進來之後,國王趙懿便直接拋出兩個問題,讓宗鐵勳再一次的失了顏色,急忙彎腰行禮,急促的開口:“國王,此事我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趙懿放下手中的書,目光冷卻的盯著宗鐵勳,嘴角泛起一絲弧度。


    “是,我是真不知道,所以還請國王您親自問他們。”宗鐵勳咬緊不知,然後對國王開口建議道。


    趙懿擺了擺手,淡淡的道:“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宗鐵勳,到底想做宰相還是鑒查院的院長?”他身子往前傾,手臂支在大腿上麵,斜著臉盯著宗鐵勳便問。


    宗鐵勳想了很久,這才開口回答道:“我想做鑒查院的院長!”


    “哦,你倒是想握住這把屠刀。”趙懿一點都不吃驚宗鐵勳的答案,甚至都在預料之中。


    咚咚!


    這時,門外又有人敲門。


    “進來!”


    趙懿開口,隨即辦公室房門被推開,從外麵走進來一個掐死小孩子身高,不足一米六的男子。


    他過來之後,抱拳開口:“國王,秦朗在禁軍走了之後,把聖旨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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