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趙懿辦公室內,接線員譚青很是緊張忐忑的站在辦公桌前,低著頭,不敢直視國王的眼神。


    她就是一個小小的接線員,放到地方上麵,可能連個八等高員都比不上,能夠近距離得見天顏,已經是萬幸之事。


    至於讓她和秦朗一樣,怒罵國王趙懿,那更是不敢的事情。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趙懿臉上泛著笑意,聽了譚青的匯報之後,他非但沒有動怒,反而覺得好笑不已,這個秦朗還真是牛脾氣,拉著不走,打著倒退的主。


    等著自己殺他的聖旨去方寸山?這是什麽話?這哪裏像是一個臣子該說的話?


    這不就是威脅自己嗎?威脅自己這個國王。


    趙懿沒有生氣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生氣沒用,尤其是和秦朗生氣更沒有意義。


    他就是這麽一個人,從來是,現在是,將來依舊是。


    但也因為秦朗的這個性格和脾氣,反而讓他放心,如果秦朗也學會了藏拙,也學會了圓融的話,他反而要擔心秦朗可能有野心了。


    秦朗這麽年輕,權利這麽大,地位這麽高,身邊全都是大人物,利益糾葛太深,這樣的人一旦產生了逆反甚至叛逆的想法,絕對是龍國之危,朝堂之危機,也是趙家皇室的危機。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趙懿朝著譚青擺了擺手,示意下去。


    和一個小小的接線員,他也沒什麽可說的。


    要不是因為秦朗這件事,譚青這個小小的接線員,根本沒有機會和資格見他這位國王。


    兩個人之間的地位,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是。”譚青隻覺得心跳加快,砰砰直跳,聞言也不敢放肆,連忙轉身快步離開。


    趙懿望著譚青離開辦公室之後,長長的歎了口氣,隨即站起身來穿上衣服。


    事情鬧到這個樣子,自己必須修補這個裂痕,否則的話對龍國不利。


    龍國絕對不能沒有秦朗,也不可能失去秦朗這樣有上進心,公心大於私心的年輕宰相。


    龍國想要發展,想要完善,想要進一步清明的話,離不開秦朗的努力。


    在這麽多不做事的宰相麵前,秦朗就像是一麵幹淨的湖水一樣,縱然湖水偶爾會泛起波瀾,拍打著河岸,但大多數還是好的。


    “來人,備車,去方寸山。”


    趙懿走出辦公室,朝著漆黑的夜色外麵喊了一聲。


    立即就聽到禁軍的腳步聲頻繁密集的響起來,圍繞在了國王的身邊。


    禁軍統領王成肆也出現在國王身前,抱著拳頭行禮:“國王,您這是要去方寸山?”


    王成肆身為禁軍統領,消息自然極為靈通,他已經知道了秦朗和國王鬧了矛盾,這個時候卻要去見秦朗,所以可見國王是打算去見秦朗,意味著什麽?他心裏明白,卻不敢說。


    國王低頭?還是逼著秦朗道歉?


    不管是哪種,都不是他能知道的,該知道的,他這個禁軍統領,隻要把趙懿這個國王守護好,把紫龍閣守護好,不出現安全問題,就算完成工作,其餘的事情,其實全都是細枝末節,不重要。


    “去備車吧。”趙懿看了眼王成肆,沒有多說。


    王成肆更不敢多問,連忙點頭,隨即消失在黑夜之中。


    兩分鍾之後,一輛金色的防彈轎車,出現在紫龍閣院內。


    能夠把車開到院裏麵,除了國王和王後之外,也就是靈武霄個別的老臣,有這個資格。


    其與的包括政事堂的宰相們,將部的將軍也都沒這個資格。


    趙懿二話不說,直接拽開車門,坐了進去。


    王成肆一聲不吭的拽開門坐在副駕駛上麵,他是禁軍統領,肯定要寸步不離的跟在趙懿身邊。


    趙懿看了眼王成肆,但沒有開口說話,閉目開始養神。


    王成肆也不敢多吭聲,生怕趙懿心裏不痛快,找他撒氣。


    半個小時之後,國王的專車出現在了方寸山的山頂。


    趙懿推開車門,主動走下車,然後邁步朝著山頂的靈武霄住處走去。


    靈武霄也好,刀疤也罷,都已經各自回屋了。


    外麵這顆大樹底下,已經徹底陷入了寂靜,隻有微風拂過掃動樹葉發出莎莎的聲音。


    趙懿進了院子之後,並沒有去喊靈武霄,他相信自己出現在山上的那一刻,靈武霄就已經發現了,畢竟以他鍛魂境一重的境界,不至於發現不了方寸山的風吹草動。


    實力達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已經比衛星和導航還要準確。


    趙懿緩緩坐在石凳上麵,就坐在靈武霄平時位置的對麵,石桌上麵擺著棋盤,還有棋子,有黑白子的圍棋以及象棋。


    在趙懿坐下的同一時間,刀疤就走了出來,看到趙懿坐在院內,笑著走過來。


    “國王,這麽晚過來,有事嗎?”


    趙懿麵色複雜的望著刀疤,按照輩分的話,這是王後端康靜的叔叔,那也就是他的外戚叔叔。


    不過刀疤一直不提及端家人的事實,所以他也不會把刀疤當成是端家的人,否則就是惹了麻煩。


    刀疤一旦回歸端家,瞬間就會讓端家的實力提升一步,那個時候隻怕孔家已經壓製不住端家,一定會直追皇族趙家。


    “老爺子睡了嗎?”趙懿微笑著看向刀疤,問道。


    刀疤看了眼還有亮光的主房,搖了搖頭:“按照時間來看,這個時候主子沒睡。”


    “秦朗那?還有傾慕?他們睡了嗎?”


    趙懿又笑著開口問道。


    原本刀疤是不清楚趙懿過來要做什麽,但是聽到趙懿這麽問話之後,他就明白了,不禁戲謔玩味的笑了起來:“你這是和秦朗出現矛盾了?”


    他之所以這麽清楚,原因就是以前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每次秦朗和國王鬧別扭之後,趙懿總會過來見老爺子,然後秦朗消氣就回去繼續工作。


    這樣的感覺,有種夫妻鬧別扭,一個回娘家,一個追到娘家一樣。


    當然趙懿之所以過來可不是因為單純的勸秦朗回去,而是更深層次的利益考量和計較。


    “他們夫妻應該也沒睡。”


    刀疤給了一個大概的答案,並沒有說的太滿。


    趙懿笑著點頭,他知道刀疤是什麽意思,不過也沒有去計較。


    這方寸山的上上下下,就連花草樹木都偏向秦朗,不會偏向自己。


    當然他身為國王,也不需要這些人偏向,隻不過靈武霄這一關不好過,雖然他不問世事了,也不過問朝政,可如果自己作的太過分的話,靈武霄肯定會提醒一二。


    他最近也從龍眼的口中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伊殺教總部派出八位強者殺秦朗,結果沒殺成,就是因為靈武霄出手,護犢子的他直接殺了對方的兩個強者。


    而在這之前,位於異國的那位地守天,或者說秦鑾通,則是直接殺到了伊殺教總部,殺死了好幾十個信徒強者。


    這兩位當世無敵的人物,鍛魂境一重的人物,立場都極其堅決。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這個國王也不可能真的殺秦朗。


    不然後患無窮。


    所以該認慫的時候必須認慫,做國王的考量更多的還是利益,而不是個人的麵子。


    如果國王隻顧著自己的顏麵,多半就是一個昏聵的國王。


    “你來了?”


    這時,身旁傳來冷淡的聲音,聲音略有些蒼老但也中氣十足,猶如洪鍾大呂一般,震懾心靈。


    趙懿連忙轉身望去,就看到靈武霄披著衣服,從房間走出來。


    趙懿站起身來,朝著靈武霄微微點頭行禮:“靈老好。”


    這是自己父王的心腹大臣,也是自己當年的攝政大臣之一。


    對靈武霄的恭敬也是發自內心的,靈武霄當初快速的幫助自己穩定朝堂和地位,之後退隱方寸山,再也不問朝政之事,讓他接手國王之位,幾乎沒碰到什麽障礙。


    所以他對靈武霄很是感激,如今也是一樣,因為靈武霄雖然不再過問朝政,可他很清楚,一旦靈武霄振臂一呼的話,整個龍國不知道會有多少潛藏的‘靈黨’會跟著這位老爺子響應。


    最後,便是靈武霄是鍛魂境一重強者,這樣的強者也足夠讓自己慎重行事。


    “和秦朗鬧矛盾了?被秦朗罵了?”


    靈武霄坐在石凳上麵,接過刀疤遞過來的熱茶,漱口一下,吐了出去。


    “是!”趙懿點頭,苦笑的回答。


    靈武霄放下茶杯,冷哼一聲:“你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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