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神色不對勁之後,就會導致整個會議室的氛圍迅速結冰。


    每一個艮省政事堂高員都有些不敢喘氣,實在是氛圍有些嚇人。


    他們不是沒經曆過氣氛緊張的時刻,但麵對秦朗這個鼎鼎大名的年輕宰相,每一個人心裏麵都還是發怵的。


    且不說車洪洋被一槍崩了這件事,光是秦朗在坤省進行了一次大整頓,以巡視組的組長身份,幹掉了好幾名坤省政事堂高員,甚至就連坤省大高員都被查處。


    這樣的事情,有一次也就足夠了,他們可不想秦朗在艮省政事堂,也來這麽一下子,他們可是吃不消啊。


    尤其是艮省的發展要比坤省還要快速很多,這也就導致更繁華的省份,必然存在著更嚴重的各種問題。


    這個時候誰經得起查?誰也經不起查,一查一個準,十個高員裏麵至少有九個會出現各種問題,剩下那個懶政不做事,自然就沒問題。


    可以說財政大臣陸炳川的問題,瞬間就讓氣氛結冰。


    每一個高員都瞪著陸炳川,這個老陸簡直就是找死啊,可你自己找死,不要拖累我們啊…


    我們要是都被秦朗搞了的話,可真是哭都沒地方哭了。


    “嗬嗬,原來陸大臣,考慮的是這個啊。”


    這時,原本臉色陰鬱難看的秦朗,忽然就露出了笑容,而且笑意很濃,目視著陸炳川笑吟吟起來。


    可越是這樣,越能夠感應到秦朗的怒火應該很足。


    在討論犧牲將士問題上麵,竟然提錢?而且意思是不想出錢,這就是找罵。


    秦朗難道不知道這個問題嗎?而且秦朗本來就沒打算讓艮省財政出錢,這筆錢由金闕組織和龍國將部以及龍國政事堂三方麵拿。


    可你一個艮省財政大臣,如此赤裸裸的抗拒拿錢,就是沒把犧牲的將士放在眼裏。


    這些犧牲的將士為了誰?還不是為了社會安定,為了國家安定?


    當然也間接的為這些狗屎一般的高員,為他們創造一個可以繼續貪汙腐敗的環境。


    這個陸炳川,就是其中一員。


    “秦宰,我的意思是艮省財政也沒有計劃啊,這突然要是讓我們拿錢,我們也拿不出太多啊。”陸炳川此刻心跳加快,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問題,實際上有些找死。


    所以他急忙解釋起來,生怕秦朗誤會自己的意思。


    可秦朗怎麽會誤會他的意思?他的意思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不必說了,這次撫恤金的數額是比較大的,但不會讓你們艮省拿一分錢的,你放心吧!”秦朗淡淡開口,語氣平淡之極。


    可越是平淡,越讓陸炳川心裏沒底,但他也不敢說話了,若繼續說下去的話,沒準秦朗直接掏槍崩了他。


    “你們艮省的將士都是好樣的,你們為國家培養了這樣的將士,已經足夠了,不需要再出錢。”


    “實際上這筆錢是由金闕組織,龍國將部,龍國政事堂,三方出錢。”


    “初步定下來的撫恤金是每名犧牲將士直係親屬,也就是父母或者妻兒子女,將獲得現金五十萬,外加當地省會城市的一套房。”


    “你們艮省的省會廣城房價多少?”


    秦朗暫時沒有和陸炳川一般見識,自己現在是宰相,不再是以前的單純王爺身份,不可以隨便處置高員。


    而且陸炳川隻是為了一句誰出錢,隻是道德上麵的問題,而不是法律問題,也沒辦法對他進行懲處。


    如果就因為一句話,便宣布高員有罪的話,那豈不是亂套了?


    “秦宰,我們廣場的房價很貴啊,且不說城中區超過二十萬一平米,就是郊區都有五萬一平米啊。”馬維林的臉色有些凝重的回答著秦朗的話。


    秦朗聽了之後,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看向艮省將部統帥公孫龍和民政大臣方川,沉聲說道:“你們兩個現在就去行動,給你們六個小時。”


    “下午三點之前,必須把二百名犧牲將士的直係親屬帶過來。”


    這件事拖著不是什麽好事,因為網絡上麵已經公布了犧牲將士的名單。


    所以現在將士的親屬,應該都已經知道此事。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需要穩定人心,不能出現動亂,更不能夠讓犧牲將士的家裏對龍國失望。


    一個人失望沒什麽,高高在上的龍國高層可以不放在心上,甚至十個人失望,百個人失望,都可以不在乎。


    但一切崩潰都是積少成多,你可以不在乎一個人對龍國失望。


    可數百萬人那?成千萬上億人那?


    莫要把龍國逼到這種境地,不然的話就算是想要挽救都晚了。


    “是!”


    兩個人立即起身,朝著秦朗應了一聲,轉身便離開會議室。


    秦朗給他們的時間太緊了,六個小時之內要把犧牲的二百名將士家屬接過來並不容易。


    艮省雖然麵積不算太大,但也有近三十萬平方公裏,南部接海,北部接山,東部富裕,西部貧瘠。


    這樣的地緣環境之下,要想把分部在各地的犧牲將士家屬接過來,隻能動用軍隊的直升機和軍車。


    地勢好一些的,經濟發展比較富庶的動用軍車。


    那些生活在偏遠山村的就必須動用直升機了。


    這兩百名犧牲將士裏麵,至少有一大半都是家庭生活不富裕的,甚至可以說有些生存困難的家庭。


    否則說一句大實話,衣食無憂的家庭,或者小富之家,誰願意讓孩子當兵?


    現實並不是網絡上麵的那一句,若有戰,召必還,那麽簡單的。


    更多人都是在跟風,或者說開玩笑一樣,可真到了戰爭來臨的時候,跑的最快的多數就是這種言論過於隨便的人。


    真正能夠守護這個國家的,還是在軍隊裏麵。


    “馬高員,你們廣城的發展還真是好啊…”


    兩個人離開之後,秦朗這才看向馬維林,再度提起房價的事情。


    對於艮省而言,廣城自然是經濟發展第一的城市,不僅是在省內低於,在南部沿海也是第一,甚至在全國都是前三。


    所以城中心的房價二十萬一平米,還真的不算太貴。


    “老大,不如把這兩百名犧牲將士的直係親屬安排到城東區吧,城東區的房價不算貴,同時城東區的發展也還不錯,八萬一平米,足夠了。”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過的艮省二高員嚴誌飛,看向馬維林說道。


    稱呼一句老大也是必然,誰讓馬維林是二等高員,已經拉開了和地方高員的差距。


    其他的省份或許一二把手之間還可能有些爭鬥。


    但是在艮省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絕對是以馬維林為首。


    “我們艮省政事堂也不能一點都不管,這樣吧城東區的住房問題,我們艮省承包百分之二十財政,同時給與減免房價等一係列措施,這樣折算下來相當於每平米五萬塊,一百平米的住房應該足夠了吧?”


    馬維林接著嚴誌飛的提議,繼續開口說道。


    說完看向秦朗,明顯是詢問秦朗的意思,一百平米的住房是否足夠,若是不夠的話再提高標準。


    “一百五十平米吧,一百平米說句實話並不夠。”秦朗搖了搖頭,既然是撫恤就要一步到位,不能後續出現麻煩和問題。


    “好,我去安排。”馬維林鄭重的點頭,展現出了他一把手的風度和氣勢,這股決斷力,更讓秦朗欣賞。


    雖然不了解這個馬維林,但他能夠做到這一步,的確是個不錯的高員。


    若不是自己的嫡係孫伏加如今是尚都市一把手,自己還真想推薦這個馬維林做未來的宰相候選人。


    可惜他是孔照祥的人,他留在艮省也是為了守護孔家的資產。


    時間過的很快。


    六個小時的時間,經過艮省將部和民政方麵的協調與調度之後,終於把兩百名犧牲將士的直係親屬接到了廣城。


    當三輛大巴車駛入艮省政事堂大院的時候,大院已經聚集了上千名群眾,他們都是得到消息之後,自發前來看望犧牲戰士家屬。


    這個時候還是人情味很足,平民百姓也都明白這些年輕將士的犧牲,是為了他們。


    所以他們過來看一看家屬,也表達一下他們的感激之情。


    黑壓壓的政事堂大院裏麵,每一個人都手捧著白花,神情肅穆的望著從三輛大巴車裏麵走下來的犧牲戰士家屬。


    這裏麵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最年長的已經八十六歲了,是一個枯瘦的老者,拄著拐杖戴著老舊的帽子,他在士兵的攙扶下前行。


    最年幼的隻有一個月大,是一個不滿一歲的嬰兒,在母親懷裏咿咿呀呀的哭鬧著,絲毫不知道他的父親犧牲了。


    每一個犧牲將士的家屬都紅腫著眼睛,沒有一個不傷心。


    他們當中有將士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父親母親,妻子與兒女,也有一些舅父伯父姨夫之類的特殊情況。


    秦朗已經穿著一身金色軍裝,筆直的站在政事堂大院的主席台前。


    這麽大的活動,又要被數千名群眾見證,室內是不可能有這種條件。


    所以隻能在政事堂的大院進行,大院非常寬闊,堪比大半個足球場大小,足夠容納今晚人。


    可是在越來越多的群眾擁擠下,也變的比較擁擠。


    秦朗走在最前麵,之後是艮省大高員馬維林,二高員嚴誌飛等等…


    兩百個犧牲將士的家屬已經全部下車,入座觀禮。


    隻不過他們的情緒不好,甚至可以說很糟糕。


    秦朗走到第一排最右側的座位前,這是一個二十多十歲的年輕婦人,手臂上係著白布,眼睛紅腫。


    “節哀順變!”秦朗開口,臉色悲痛的伸出手去。


    然而回應秦朗的卻是嘹亮清脆的一個大嘴巴。


    年輕婦人的一巴掌,直接抽在了秦朗臉上。


    這一巴掌可謂是力大無窮,打的秦朗臉都有些紅。


    但事發突然,誰也沒有預料到。


    身後的一眾艮省的政事堂高員,此刻全都傻了…


    尤其是緊挨著秦朗的馬維林,此刻腦中就一個念頭。


    秦宰挨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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