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常建是武林大會的這十二個評委裏麵,實力最低的一個,但卻是地位最高的一個。


    在自己大伯父地守天不出現的情況之下,他位居十二評委裏麵的第二位,已經是最高的一個。


    同時二師兄又是世界前世資本財閥之一,所謂有錢能使磨推鬼,自然而然常建會被無數古武者巴結。


    古武者就算再強大,生活在如今的時代,也需要金錢才可以。


    所以常建的地位之高,也就可以理解了。


    甲字區域的四個頂級勢力,以金山書院為首,以少林寺為次,八極宗再次,唐門位列第四。


    而乙字區域的四個半頂級勢力,或者說一流上的勢力裏麵,以武當山為首,以峨眉頂為此,離墨宗再次,魔教位列第四名。


    剩下的丙字區域的四個一流勢力裏麵,以太應泉宗為首,以靈泉寺為次,太極門再次,最後第四名是戰山宗。


    以上的十二個勢力,就是龍國江湖古武界所說的一流勢力,包括了頂級和半頂級勢力。


    剩下的其他勢力,全都是二流後麵的勢力了,諸如丁字區域的丐幫,法門寺,泰山閣和玉皇山。


    甚至還有達不到二流勢力的層次,那就更多了,幾乎在更遠的位置上麵,他們前來也不是競爭武林盟主,隻是來湊熱鬧罷了。


    秦朗坐在椅子上,目視著乙字區域和丙丁區域的勢力之主,幾乎已經全部到齊了,這裏麵不乏自己見過的熟悉麵孔,諸如峨眉頂的靜玄師太,離墨宗的陳夫子,丐幫的新任幫主藏盛,還有戰山宗的宗主戰天鷹。


    甚至秦朗還看到了坐在丙字區域的太極門的門主馬丞坤,正是自己的二師父。


    太極門曾經經曆過一係列的變故之後解散了,最近又建立起來,並且以很快的速度恢複元氣,再度躍入武林大會的視野當中。


    雖然太極門已經失去了往日頂級勢力的資格,但依舊能夠排到丙字區域的第三位,足夠說明問題。


    “還有不足半個時辰,武林大會就要開始了。”


    金行舟坐在椅子上,看了眼藏在袖子裏麵的名貴手表一眼,看到了現在的時間,距離正午時分還差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


    “秦宗主這次想做盟主?”金行舟看完時間之後,突然轉頭看向秦朗,很突然的發問道。


    秦朗沒想到金行舟會在這個時候問自己,但他也沒什麽羞於回答的心思,直接點頭開口:“是,我會競爭武林盟主之位。”


    “哦,不錯的誌向。”金行舟並沒有嘲笑秦朗的不自量力,誰說煉骨境七重沒資格競爭盟主?


    以史為鑒,曆史上可是有好幾位當年的天縱奇才,以煉骨境七重,甚至煉骨境六重,得到了盟主之位。


    所以秦朗即便是做到這一點,也沒什麽特別的。


    他隻是好奇一點,秦朗如果想要競爭武林盟主之位,那麽他就要放棄朝堂的宰相之位。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想好這一點?


    萬一真的把武林盟主之位拿下來,秦朗該怎麽抉擇?


    這也是金行舟很希望看到的一幕,當然他身為上任的武林盟主,自然要以蟬聯武林盟主這個目標努力,自然不會讓秦朗有機會爭奪。


    甚至金行舟覺得,以秦朗的絕對實力的話,獲得一個前八名應該問題不大,進了前四的話令人震驚,可想要成為盟主…


    這個可能性,還不如地球毀滅來的大。


    秦朗自然不知道金行舟是如何評價自己,不過即便知道也不會多說什麽,實力都是打出來的,而不是說出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在這期間還有一些勢力之主趕過來了。


    終於,正午時分,也就是十二點整。


    金山書院的金山之上,忽聽金鍾聲響,咚咚的沉悶鍾聲每敲擊一下,都像是扣中人心一般。


    九聲鍾聲落下,全場陷入歡呼聲之中。


    九聲鍾聲意味著九之極數,這是道所規定。


    金山書院是儒家門派,自然更加重視道。


    在鍾聲落下的同一時間,金行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抖了抖他的紫色長衫,然後昂首抬頭的邁步朝著廣場中間走去。


    “請武林盟主金行舟,撥誥擊鼎!”


    此刻站在金色大鼎下的一個儒衫老者,手握一把鐵製的大誥。


    大誥也就是類似於鐵製的書卷,屬於古代規則的象征,也寓意為權利在手。


    金行舟走到這名儒衫老者身前,恭敬的行禮,以古代文人禮數。


    “金山書院金行舟,見過孔夫子!”


    身前的這位儒衫老者,是整個儒門的第一人,因為他是儒聖後人,龍國這一屆的文人魁首。


    儒衫老者姓孔,孔言法。


    甚至仔細的按照輩分的話,他孔言法還是當今首宰孔照祥的上輩,也就是叔父輩分。


    孔照祥所在的孔家位於艮省,但也是三百年前孔家主家遷移過去的一門分支,隻是如今權門孔家發展起來了,早就超越了詩書傳家的孔家本族。


    而這個孔言法,就是孔家本族的當代族長,也就是家主。


    如今也是龍國的教材小組的成員,文學教授,史學教授。


    他今日主持著武林大會的典禮規範,可以說令人挑不出任何問題來。


    為什麽他能夠主持武林大會?因為他是大司禮。


    大司禮,專門負責各種重大活動的主持工作。


    他孔言法不僅僅主持武林大會,也主持著祭祀祖先的重大活動,國家級的公祭等等。


    七十多歲的孔言法,精神奕奕,麵容肅穆的盯著身前的金行舟。


    “撥!”


    他一聲沉肅的低喝,示意金行舟。


    金行舟神色有些激動,雖然他已經做了一年的武林盟主,可是這種禮儀上麵的規章,他還是第一次做。


    因為去年他才成為武林盟主,並沒有撥誥擊鼎的資格,上屆的武林大會,自然是由之前的武林盟主來撥誥擊鼎。


    終於今年他能夠如願以償的撥誥擊鼎,這可是古武者的殊榮,不亞於古代皇帝登基啊。


    金行舟麵色極其肅穆的緩緩雙手從孔言法的手中撥出鐵誥,然後雙手捧在頭頂,緩步朝著金鼎正前方走去。


    來到金鼎正前方之後,他將頭頂的鐵誥放在胸前。


    “擊!”


    孔言法再度開口,一聲擊出,猶如雷霆響動。


    金行舟心裏一肅,有些激動的將手中的鐵誥狠狠砸在金鼎之上,運用了他的幾分內力。


    登時,鐵誥與大鼎狠狠撞擊在了一起,發出沉悶的咚聲。


    緊接著便看到金行舟手中的鐵誥粉碎的落下,而金鼎也出現了一條縫隙。


    如此仔細看的話,能夠看到這尊巨大的金鼎上麵,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縫隙。


    而這些全都是撥誥擊鼎這個禮儀所造成的縫隙,縫隙越多,也越能夠警示曆屆的盟主,要警惕鼎碎。


    鼎碎寓意極深,也就是警告後代的各位盟主,江湖古武界要有危機意識,千萬別落下金鼎一樣的下場,縫隙越來越多,最後有朝一日被敲碎。


    隻不過到了最近百年來,武林盟主進行撥誥擊鼎,更像是一種禮儀了,根本就不去想內在的意義。


    其實很多所謂的禮儀都是空洞,徒有其表,變成了單純的禮儀活動。


    實際上有很多禮儀並不是裝腔作勢,更不是形式主義,而是有很深的寓意在裏麵,可很多人都看不出來,或者說看出來也不願意去想。


    失去了居安思危的意識,沒了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的教訓,早晚要遭受報應!


    金行舟將鐵誥擊碎之後,便轉身再次看向孔言法。


    孔言法縷著胡須滿意的一笑,之後再度開口喊道:“請盟主,三跪!”


    秦朗坐在甲字區域的椅子上,隻能眼巴巴的望著如此繁重的禮儀,又是敲擊,又是跪拜的,讓他有些發懵。


    這種複古的禮儀,太過於神聖肅穆了。


    秦朗一個平時不按照規則走的人,此刻都不自覺的坐直身體,目不斜視。


    “一跪皇天,憐萬民而風調雨順。”


    孔言法在前麵喊著,而金行舟則穿著紫色長袍,朝著上天一叩首。


    “二跪後土,憫萬民而春澤秋豐。”


    “三跪天子,謝萬民以寬厚仁道。”


    金行舟在最後一拜的時候,望向北方而拜。


    因為京城在北方,現在沒有封建下的皇帝,但還是有國王趙懿,這也是天下,所以必須叩拜。


    如此三跪之後,才算是結束了繁重的禮儀。


    金行舟卻樂在其中,這樣的禮儀越多越好,反正能夠體現他至高無上的盟主之位。


    “請盟主下製!”


    孔言法從旁邊的弟子手中接過一份紅布卷軸,上麵空白無字。


    他將毛筆遞給金行舟,又把這紅布卷軸遞給他。


    下製,也就是下命令的意思。


    古代帝王能用旨和詔,王侯能用製與書。


    武林盟主的地位,堪比古代的王侯,所以用製,沒有違背任何禮儀。


    金行舟捧著紅布卷軸,又拿起毛筆,俯身跪在地上,開始寫起製書。


    大概五分鍾之後,製書寫完了,被他吹幹,遞給孔言法。


    孔言法接過來,習慣性的看了眼書法,眼中滿是讚賞之色。


    金行舟不愧是金山書院的院長,儒門領袖,這書法真是不錯,行雲流水。


    “盟主,製:清清上蒼,憐我河邦,護我萬民,予哀哉呼民不易…”


    秦朗在椅子上聽的昏昏欲睡,這些什麽咿呀啊呀的古文,他是真的不明白。


    不過大概意思也差不多,就是請求上天,之後一堆理由和訴苦,最後請允許我代天行使古武界盟主權力,進行武林大會的遴選。


    “製畢,武林大會開始!”


    終於,孔言法這個老頭兒宣布了武林大會開始。


    本來肅穆的氣氛,在這一刻又歡呼雀躍起來。


    數萬人開始喊著各自的宗門之主。


    一時間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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