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坐在車裏麵,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


    姬家憑什麽把姬尺給自己那?


    即便是姬家的強者沒有,也沒辦法催動姬尺,但也不至於把姬尺交給自己保管?


    除非姬家要遇到什麽事情,才不得不把姬尺交給自己。


    那麽…


    會出現什麽樣的事情?能夠讓姬家下這麽大的決定?


    姬尺作為姬家的重寶,非必要是絕對不可能交出去的。


    別說自己隻是一個外甥和外孫,就算是親孫子,也不可能拿到姬尺的。


    這東西隻能屬於家族,而非個人。


    如果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是姬家的家主,是絕對不會把姬尺這麽重要的東西,交給一個外姓外甥保管。


    除非他們沒有別的選擇,隻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秦朗想到這裏,臉色立馬變了。


    姬家有變?


    他們有事瞞著自己。


    烏墨劍給自己了,但這個很正常,因為是母親的東西,交給自己合情合理。


    姬尺也交給自己了。


    姬家有價值的東西,全都交給自己了。


    另外母親床底下的那個牛皮地圖,真的隻是一直擺在那裏嗎?


    二舅真的一無所知嗎?


    連妹妹房間的陳設都不知道?


    這怎麽可能?


    他們是故意把地圖放在床底下,好讓自己和李玄狂看到的吧?


    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秦朗越來越覺得姬家的種種表現,不太正常。


    想到這,秦朗朝著司機開口:“師傅,回剛才的老宅!”


    秦朗不能這麽一走了之,他要問清楚再說。


    不然的話這麽離開,一旦姬家有什麽問題,自己也沒辦法及時趕回來。


    “回去可以,錢可不退啊。”


    出租車司機朝著秦朗開口示意,語氣有些不耐煩。


    他是少有的沒有認出秦朗的司機,說明他平時根本不關心新聞和網絡。


    這樣的人,都是為了生活奔波。


    但也說明這樣的人除了生活,根本不管國家大事。


    挺務實,但也挺悲哀。


    “好,不退。”


    秦朗上車的時候給了他一百塊,讓他拉著自己去機場。


    現在既然原路返回,肯定錢要退一部分。


    但司機不想退,自己也懶的退了。


    一百塊而已。


    “好咧!”


    司機臉色頓時一喜,然後繞著路掉頭,直奔姬家老宅。


    十分鍾之後,秦朗落在姬家老宅門前。


    姬家老宅已經關上了大門。


    秦朗沒有去敲門,而是一步跨出直接從牆壁上翻身越過,輕巧的落在了姬家的老宅內,然後又是一步竄出,落到中堂門口。


    期間他沒有弄出半點聲音,無論是外公還是姬臣文等人,也不可能發現自己輕描淡寫的越進來。


    秦朗靠在中堂的門口,可以清晰的聽到姬臻莛和姬臣文之間的對話。


    “爸,姬家這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這是姬臣文的聲音,聲音難掩疲倦之色。


    姬臻莛拄著拐杖,坐在主位上,癟著臉,一言不發。


    “爸,您覺得挑戰咱們姬家的勢力,會是什麽勢力?”


    姬臣文繼續開口問著姬臻莛。


    這個時候姬臻莛開口了。


    “可能還是同一撥人吧。”


    “也有可能是奔著姬尺而來的。”


    “如今三大家族之中,最好惹的就是咱們姬家了。”


    “秦家有秦朗,還有那麽多新一代的強者,他們走的依舊是古武這條路,走得很穩。”


    “薑家雖然也走了朝堂,但他們也兼顧著古武界,強者也不少。”


    “唯獨咱們姬家,為了轉型朝堂,連祖宗留給我們的傳統都丟了,連個像樣的古武者都沒有,自從你二叔死去,我們就沒有了強者庇護。”


    “這個勢力很顯然是看出我們姬家的中空內虛,所以挑戰了咱們。”


    姬臻莛分析的頭頭是道,頭腦很是清楚。


    秦朗站在門口,聽到這裏,目光一眯。


    果然自己猜對了,姬家遇到危機了。


    勢力?有勢力要挑戰姬家?


    “這個挑戰書是用血寫的,血腥味很重,殺機也很強,明擺著是要咱們姬家覆滅。”


    姬臣文擺弄著手中的挑戰書,上麵一個大大的挑戰書三個字。


    然後底下是約定的時間和條件,以及一個殺字。


    令人脊背發涼,渾身發寒。


    “不太像二十多年前的那夥人,倒像是落井下石的勢力。”


    姬臻莛繼續開口分析著。


    “也許是裝神弄鬼那?故意擾亂我們的視線?”姬臣文沉聲開口分析道。


    “也有這個可能,但不管如何,總要做好最壞的準備,把姬尺交給朗兒,老夫放心。”


    姬臻莛緩緩出聲,然後語氣透著一絲悲涼的道:“可惜我姬家,是不會出現秦朗這樣的年輕一輩了。”


    “是啊,別說是咱們姬家,全國範圍,又有幾個秦朗這樣的?”


    姬臣文附和著老爹的話。


    “半個月後,一切都見分曉了。”


    “不必多想,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姬臻莛嗬嗬一笑,也沒把這個當回事。


    “就算姬家覆滅了,你姬臣文是不會有事的,因為你是宰相,對方總要考慮這一點。”


    “如果把你殺了,他們惹的麻煩就大了。”


    “他們不管是什麽勢力,終究不會招惹官方。”


    姬臻莛笑嗬嗬的開口,心態很好。


    姬臣文眼中閃過一絲悲涼。


    “如果因為我朝堂宰相的身份,就讓我無法和家族一起分擔,那我寧願…”


    他話沒說完,就被姬臻莛大喝一聲:“糊塗!”


    “這是姬家花了二十多年的努力,是用你二叔姬臻堂的命換來的朝堂地位,怎麽能輕易放棄?”


    “莫要再說這話!”


    姬臻莛怒喝姬臣文,覺得自己長子的心態不正常。


    姬臣文羞愧的低下了頭,苦笑一聲:“可我成了懦夫,家族危機,我缺靠著宰相身份,逃過一劫,這算什麽?”


    “你在,姬家就有希望!”


    “你不在了,姬家就徹底完了。”


    “這個道理,你該不會不懂吧?”


    姬臻莛冷哼一聲,望著長子。


    姬臣文沉默沒有開口。


    而他的沉默也讓姬家中堂徹底陷入沉寂之中。


    秦朗站在門口,聽到了他們父子倆的每一句對話。


    而自己也搞懂了這一切。


    有一個勢力,不知道哪裏來的,要挑戰姬家,代價就是姬家若輸了,就要遭遇第二次覆滅危機。


    而姬家把姬尺交給自己,就是不讓重寶落到敵人手裏。


    姬臣文依靠著朝堂宰相的身份,他不會死。


    半個月之後,就是挑戰時間的來臨。


    到時候是姬家覆滅還是敵人灰溜溜的離開,一切都會有所分曉。


    半個月之後啊,正好趕上了自己三十歲的生日宴會。


    秦朗想到這裏,暗暗有了決定。


    也許三十歲的生日宴會,未必一定要在東江市秦家舉辦,也未必要在兌省秦王府舉辦。


    也可以在姬家舉辦!


    我秦朗倒要看一看,是哪個不開眼的勢力,敢在姬家鬧事!


    眯起眼睛想到這裏,秦朗沒有驚動外公和大舅,他腳尖一點,輕飄飄的翻身而起,很快消失在姬家老宅院內。


    從頭到尾,姬家都不知道,秦朗二度回來的事情。


    如果他們安裝了監控,倒是可以發現。


    問題是姬家老宅沒有監控設備。


    秦朗坐在車內,已經換了一輛出租車,但這次不是去機場,而是去離省的政事堂。


    三萬多份上訴書,還沒有一個結果。


    自己不會就這麽離開。


    那些老百姓都是奔著自己,才寫了這麽多上訴書。


    如果自己就這麽走了,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沒了。


    自己不會做逃兵。


    哪怕這裏不是自己的地盤。


    自己也要用自己的強權地位,為這三萬多老百姓,換來一份希望。


    而且自己留在離省的話,還可以在這之後,大方的二次來姬家。


    然後告訴姬家,告訴外公,自己的三十歲生日宴,放在姬家舉行。


    那個時候姬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


    自己也就可以看一看,姬家麵臨的勢力,到底是個什麽勢力。


    兩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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