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武霄臉上帶著笑意的給趙麒倒了杯茶,但是依舊不接趙麒的話茬。


    趙麒無奈之下,隻能繼續說道:“今天朕知道秦朗要從離省來京城,就特意派了紫龍閣的專車去迎接。”


    “隻是…”


    趙麒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隻是朕心裏想的比較多,所以讓司機把秦朗直接拉到紫龍閣院內。”


    “朕想看一看,秦朗他會不會坐車進入紫龍閣院內。”


    趙麒說到這裏,常建和刀疤已經瞪圓了眼睛,望著趙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尤其是常建,心裏麵有震驚,也有怒火。


    秦朗這麽多年為龍國南征北戰,無論是國內還是國王,哪裏都有秦朗的身影。


    可以說秦朗是為了龍國殫心竭慮,甚至達到了顧國而忽略家庭的地步。


    現在秦朗的一雙兒女,都不知道多久沒有見過她們的爸爸了。


    可以說秦朗已經做到了臣子該做的一切,甚至更多更多。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趙麒竟然懷疑秦朗,甚至還想試探秦朗的心?


    他這是人君該做的事嗎?


    為了你們王室,為了龍國做了這麽多,竟然換來的是猜忌和試探嗎?


    常建目光湧現出怒火,死死的瞪著趙麒,眼中冒著殺機。


    趙麒望著常建,看到常建的表情如此,臉上也帶著幾絲愧疚和尷尬。


    他知道常建憤怒的點在哪裏,也知道常建肯定生自己的氣。


    回過頭想一想的話,連他自己都記恨自己啊。


    自己怎麽能那麽做那?自己為什麽就這樣做?


    讓自己和秦朗離心離德,就是自己滿意的結果了嗎?就是自己想要的結局了嗎?


    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讓自己清醒一下。


    他是真的後悔,不該做這種事。


    “今天朕見靈老,也是想承認一下錯誤。”


    “而且朕把那個司機也帶來了,那個司機其實沒有什麽錯,他隻是聽從我的吩咐罷了,請你們不要為難這個司機,要怪就怪朕。”


    “朕一人做事一人當,絕對不會牽連無辜,更不會舍棄一個小小的司機,來隱瞞朕的過失。”


    趙麒已經把話說到這裏了,基本上自我承認,自我批評,自我承擔。


    秦朗的麵色依舊沒有什麽起伏,聽了趙麒這番話之後,也沒有任何神色上麵的變化。


    刀疤和常建還是一如既往,那就是臉上很憤怒,非常憤怒。


    唯有靈武霄麵色很嚴肅,朝著趙麒望了過去,目光犀利。


    趙麒心裏一顫,連忙低下了頭,不敢去對視靈武霄的目光。


    這個目光並非是憤怒,也並非是充斥著殺機,而是那種很嚴肅的目光。


    “國王沒錯!”


    靈武霄看了趙麒許久之後,緩緩收回了目光,而後開口。


    他這一句話,打斷了趙麒複雜的思緒,也讓刀疤和常建都頗為詫異的望向靈武霄。


    國王沒錯?那誰有錯?秦朗錯了?


    總不能是司機錯了吧?


    靈武霄不管自己徒弟和刀疤的目光,繼續開口說道:“國王是不會錯的,這是做國王該有的權利。”


    “國王可以和百姓認錯,下罪己詔。”


    “但國王不可以和臣子認錯,此乃亂朝綱之象!”


    “地大不過天,臣大不過君,此為古禮。”


    “君王若和臣子道歉,那是逼著臣子去死嗎?”


    “君王若何臣子道歉,那是逼著臣子去謀反嗎?”


    “君王若和臣子道歉,那是削弱君王的威嚴嗎?”


    靈武霄的犀利閃電三連問,讓趙麒啞口無言。


    秦朗抬起頭,先看了眼靈武霄,又看了眼趙麒,很不合時宜的開口:“所以,國王不必和我道歉。”


    “該和我道歉的是一個叫趙麒的人,而非國王。”


    “國王無私情,無私心,更不能認錯。”


    “堂堂國王,和臣子認錯,這是逼臣去死嗎?”


    “難道國王想讓我秦朗三十而夭嗎?”


    秦朗臉上露出了笑意,隻不過是無奈的苦笑。


    三十而夭,已經是很久之前的話題了。


    先前有人說自己會三十歲就死,不會活到三十歲,更不可能活到三十一歲。


    但隨著陳守則將炭毒解決,將自己體內的命運詛咒用紫枸杞草的靈藥遏製並且削減之後,自己體內的命運詛咒,已經達不到讓自己死亡的地步。


    不過肯定還是會有些副作用,這是肯定的。


    今日趙麒此言,趙麒的認錯,一旦傳揚出去的話。


    那麽給自己留下的就隻有兩條路,死或者反!


    這也是為什麽他看到趙麒來了之後,從頭到尾都麵無表情的原因。


    他分不清楚,趙麒這到底是一個連環計,還是真的想到錢。


    如果是連環計的話,不得不說趙麒深諳陰謀之道了。


    先設計陷害自己,讓自己坐車進入紫龍閣院內,享受一下國王才有的權利。


    然後假惺惺的跑過來道歉,再宣揚出去,目的就是逼死自己,斷絕自己的後路。


    讓自己隻能二選一,要麽死,要麽反。


    但憑借自己對趙麒的了解,他不會這麽做,也不可能這麽做。


    自己要是反了,或者是死了。


    趙麒可承受不住,他剛做國王也沒多久,連一年都沒有,掌控朝局還沒有完全做到,就出現這麽大的事,隻會讓他身處熱鍋之中。


    若是再過幾年,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己的懷疑就可能是事實。


    但現在,絕對沒有這種可能性。


    秦朗望著趙麒,而趙麒眼中大變,震驚的站起身來。


    “不可能,朕絕對沒有此意!”


    趙麒被嚇壞了,他已經深深的滲出汗水來,萬萬沒有想到這一點的他,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過來道歉,所產生的後果將會是無可估計的。


    幸好,這一次知道自己道歉的幾個人裏麵,沒有會說出去的。


    刀疤和常建不可能,自己更不可能,也不敢說,這個後果太可怕了。


    秦朗一個當事人,怎麽可能宣揚這些?倒逼他自己去死,或者去謀反嗎?


    唯一的例外和變數,就是自己身後的程梓延。


    想到這,趙麒目光一閃寒芒,但轉瞬即逝。


    “程梓延,今日之事,必須忘了!”


    趙麒看向程梓延,眼中帶著強烈的警告意味。


    事情絕對不能泄露出去,更不能由自己的禁軍統領泄露出去。


    程梓延眼中帶著認真的問:“國王,今日何事?”


    “嗯?”


    趙麒皺眉,而後立馬明白程梓延的意思,不禁滿意的點頭:“沒什麽,今日無事!”


    “那個司機…”


    如果真的如靈武霄,如秦朗所說的話。


    自己前來道歉不能被泄露,那麽這個司機可能就要處理一下。


    否則的話,就會引一些人懷疑。


    肯定有很多人知道了今天紫龍閣宮門外發生的事情,秦朗弄毀了紫龍閣的一輛專車。


    具體原因還不知道,所以他們各方勢力都會打探。


    一旦打探到國王深夜帶著司機和一杆禁軍前往方寸山,不知有何事,等回去之後,司機就放了。


    那你說,這會引來什麽樣的猜測?


    所以司機不能放,也絕對不能讓司機透露出,他接到了國王的命令,就是把秦朗弄進紫龍閣。


    程梓延不是唯一的破綻,那個司機才是啊!


    趙麒眼中的殺機,所有人都明白是什麽意思。


    “司機和此事無關,不必處理!”


    靈武霄緩緩開口,卻語氣堅決的示意。


    他不是建議,也不是提醒,而是必須這麽做!


    趙麒詫異的望著靈武霄,有些不解其意,這種事情一旦泄露出去,豈不是會對秦朗有害?


    “嗬嗬,在這關鍵時期,故布疑兵,也許收獲會更大啊。”


    靈武霄笑嗬嗬的開口,似有所暗示,又似乎什麽都沒說。


    全看個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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