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啦!起床起床起床起床!一月!再睡下去就要突破遲到的界線了!]


    [今天,不太舒服要休假。]


    [說謊,從你的聲音就能看出來。]


    第五天,星期五。日期到了9月30日。要是不能確定下女主角的話,借款的強製償還就會降臨到我身上的日子。


    我輸給了把被子掀開的外公,慢慢吞吞的動起身子。


    [因為把監督一月的任務交了給我。無故缺席什麽的在我有生之年是能容忍的。想休假的話就把理由說出來說服我!]


    對著仁王一般站在那裏的外公,我不禁移開了視線。


    [要稍微進行心理調節……]


    [心理調節?]


    [接受變成堂庭道帝的心境……]


    [童貞童貞?什麽嘛,原來是在意這種事情啊?是被女孩子甩了麽。一月也到了思春期了啊。沒關係的!我也是到了20歲才脫離童貞的啊!女孩子的話,你瞧,不是還有後輩break醬麽。]


    [那家夥男的……]


    [總而言之,你今天不休假會比較好。]


    [根據在哪?]


    [在我73年的人生經驗裏。]


    說完之後,外公離開了我房間,傳來了下樓梯的聲音。從我16年的人生經驗看來,說出以他73年的人生經驗什麽的話的情況,外公是無論如何不會讓步的了……。


    似乎是不得不到學校去了。我睡著度過今天的計劃還沒實行就被粉碎了。搔著睡亂的頭發,拿起枕邊的手機。


    【早上好】


    [早,潘朵拉。]


    接著,進行確認。


    【現在,error code999999999999000發生中。遊戲再續可能時間未定】


    果然還是這樣。


    【要是有改善的跡象的話會馬上通知你的】


    [……謝了。]


    換好製服,整理好儀容之後我來到客廳,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今天是輪到外公的日子。說過[我開動了]之後變吃起了早餐。米飯還有味增湯,水煮蛋以及大豆,還有醃蘿卜。(注:醃蘿卜原文:たくあん,沢庵漬け的縮寫)


    外公那邊還放著已經空了的營養飲料兩瓶。因為還在攻略【hell·scream 4】中呢。就像戴上了頭巾一樣,說起來發售日後的數天就一直是這樣的感覺呢。不眠不休的通宵。對於老人來說還真是有毒的生活,但其實除去遊戲新作的發售日之外,外公基本是品行端正的老人。早睡早起,早晨甚至還回去散步。也可以說,通宵攻略遊戲而活動著頭腦和手指,或許是個不錯的刺激神經的方式。外公是個和疾病無緣的人。要是往常的話,我也會混進其中一起進行攻略。沒有那樣做的原因,正是在手機裏安裝了【我的青春沒有女主角出現】。


    [顫抖吧,一月。外公我啊看到今天能通關【hell·scream 4】的苗頭了。一月你呢。著兩三天以來,一直沉迷著的手遊對吧?通關了嗎?]


    吮著味增湯的外公眼神燦爛的閃爍著。


    [……或許通過不了了。]


    [這樣的話就氪金吧!外公我允許了!]


    [那是沒法氪金的類型。]


    [那還真是良心的手遊呢。並不是要停止運營對吧?別放棄啊。]


    我搖著頭,咬起醃蘿卜。


    [一月……難道說,你打算放棄了麽?外公我可是苦口婆心的教育過你了吧。作為gamer,要拿出對製作者的敬意,無論是怎麽的遊戲,無論花上多少時間都好,都要打通關,我有說過的吧!]


    喝完味增湯的外公,啪的發出聲響把塗漆的碗放到了桌上。


    [別說通關了,都要被強製結束了……我吃飽了。]


    我把自己的餐具放到廚房的水槽裏。


    一邊對外公說[我出發了],一邊背上帆布背包,我有氣無力的出了家門。總有種微妙的感覺。這兩天我的腦子一直都記著預測的場景。而現在已經沒有了。


    來到學校,在校門口,可能是因為投票日當天的緣故吧,即使到了快要遲到的這個時間帶,候選者們都還是齊聚著。忙著做最後的勸說。


    [早上好。]


    中嶼,披著羊皮模式正在對周圍的人打著招呼。還在進行著選舉活動也就是說,沒有選擇辭退對吧……?看著她的同時,似乎她本人的視線碰到一塊去。


    ——或許是我的背後有帥哥也說不定吧,我轉過頭去,沒有看到類似的人。


    我扭過頭來看著前方。中嶼向著這邊邁出了一步,感覺。即使明白這隻不過是自己的自我意識過剩罷了,我還是把視線移動和中嶼的視線完全不同的方向上。快速的通過了校門。


    在鞋櫃前把鞋放進去之後,傳來了校內廣播通知聲音。是有關選舉什麽的麽。那樣的猜想馬上就被推翻了。


    一般情況下,都會聽到熟悉的聲音。擔當廣播委員的,是教師。但是,那聲音不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員,我所熟知的聲音說到。


    【——我是三年一班的望月六花】


    我屏住了呼吸。


    【占用早上這一點點時間,借用一下廣播室。——雷吉桑】


    我保持伸手拿室內鞋的姿勢,硬直了。


    【我在往常的時間,我在往常地方等你來。所以,請你一定要來。……以雷吉桑的姿態】


    僅有這些而已。廣播結束的通知音響起。


    [雷吉桑是怎麽一回事呢。]


    傳來了女子學生們討論的聲音。


    [望月六花,是個望月六花,對吧?沒有搞角色設定麽?]


    [而且,那是給特定對象的消息吧?用【smile】發送不就好了麽。]


    [……是因為id和電話號碼都不知道什麽的麽]


    [這,有可能嗎?那可是說了在往常的時間,老地方見的對象哦?]


    我把伸出去拿室內鞋的手收了回來,從口袋了掏出了手機。潘朵拉什麽都沒說的話,就代表什麽都沒發生才對。即使我已經知道了,也還是對無論看多少次都沒有變化的係統信息大失所望。


    【現在,error code999999999999000發生中。遊戲再續可能時間未定】


    往常的時間,往常的地點。以雷吉桑的姿態。


    在午休時間,到【一人部】所在的樓頂來,戴上環保袋就可以了。


    六花大人說話的,是這個意思。


    ——我想不到她為什麽不惜用校內廣播也要把我叫出來的理由。用校內廣播什麽的,憑六花大人的性格大人一定會緊張得不行才對。


    我也有就此無視的自由。然而,要無視的話無論怎麽說也會不可能說毫不猶豫就無視掉的。


    於是,我忍著想要逃跑的心情,在六花大人所說的【往常的時間】,帶著手機和環保袋,向著樓頂進發。因為太過緊張,已經沒有餘力到小賣部去了。


    明明是如此,但實際上,當站在連接著樓頂的門前的時候,花上了往常3倍的時間。……因為我在緩緩的前進所以才。而且還緩緩地把環保袋戴到頭像。


    我叩叩地敲著門。


    在我說出,我是雷吉之前,門一下子被打了開來。這次連門有沒有上鎖都沒有調查到。這麽看來,似乎一開始就是沒有鎖上。


    打開門的正是六花大人。


    眼角通紅著。


    [那…個,很感謝你能來這裏。用那種方式把你叫出來,真是抱歉……。因為關於雷吉桑的事情,我真的是一點都不清楚。]


    [沒、沒事……。那個


    ,有事,找我麽?]


    [是的。]


    六花大人點頭肯定,直直地看著我。那簡直就是直得讓我不禁膽怯起來的程度。要是我沒有戴著環保袋的話,估計已經把視線錯開了。


    [我,很狡猾。]


    [前輩,完全沒有那種事。]


    狡猾的是我才對。然而,六花大人搖著頭。


    [——我明明自己什麽都想說出口,但卻提出讓雷吉桑把臉露出來給我看的要求。而且覺得接受這個要求是毫無疑問的。因為我想知道,雷吉桑是,沒有關聯的……我所不認識的人。]


    我皺起了眉頭。想知道我是不認識的人?也就說認識的人就出局了麽?不對,在這之前,還有沒有關聯,這點在。


    [雷吉桑,我希望你能聽我說一些事情。不介意的話,請讓我把你招待到【一人部】去。但是,我有一個請求。——在我的話說完之後,請把雷吉桑的事情也告訴給我聽。臉還有名字,都請告知給我。]


    我無意識的摸著綁住頸部的環保袋的提手部分。


    我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在上升。好討厭,好想逃走。不是已經全部都失敗了麽。在來到這裏之前我用了整整一分鍾來確認【error code999999999999000】是否消失了。潘朵拉被說著【我已經好幾次說過會通知一月,而一月也了解了。即使如此還是要親眼確認,這也是人類的心理呢】。之後,潘朵拉就隨我喜歡的隨意讓我確認了。


    ——突然,中嶼的口號在腦海裏複蘇了。


    誠心誠意。


    六花大人她已經盡自己可能把誠意展示了給我看。要是我在這裏回頭的話,那豈不是踐踏她誠意的行為了麽。


    [我、明白了。前輩的話說完之後,我會把環保袋摘下來的。]


    [謝謝你,雷吉桑。]


    六花大人,微笑著。然而還留有一絲生硬。


    想讓我聽的事情,對於六花大人來說是難以啟齒的那類——或許是辛酸的過去也說不定。


    我走近【一人部】,坐到椅子上。六花大人泡好了綠茶,熱氣順差茶碗往上爬。喝一口綠茶之後,六花大人開始說起她的過去。


    [以前……我可是還沒有怕生到這樣地步的哦,雷吉桑。]


    果然,是有理由的啊。


    [小學高年級的時候,我可是有很多朋友的。然而……這隻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實際上卻並不是這樣的。]


    她放在膝蓋的手顫抖著。


    [我認為是朋友的是,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拜托他們【做六花的朋友】的孩子們。通過用金錢和禮物來讓他們當我的朋友……不對,是收買朋友。我得知這件事在從某個男孩子那裏。【其實大家都很討厭你】什麽的。朋友什麽的,我根本就沒有。我至今還能回憶起當時的空虛感。]


    六花大人苦笑著看向了遠方。


    [父母說是似乎為了我著想,所以才那樣做的。然而……我開始對朋友這個單詞本身感到了恐懼。和人接觸也是,總是想著這愉快的向我搭著話的人,該不會也都是騙我的吧什麽的。我哭著讓父母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還遷怒於兄長大人,說了【為什麽兄長大人就能有這麽多真正的朋友啊】什麽的。]


    兄長大人露出那般困惑的神色,那還是第一次,六花大人這樣低語著。


    [——直到初中為止我都在上自由學校。高中……其實我也是不太想來的。會不會又被父母給收買【朋友】來給我呢,我當時這樣懷疑著。]


    我回想起第一次在這個倉庫聊天的時候,六花大人的話語。


    【不是朋友,對吧】


    正因為我說的是,想成為相識,所以才被六花大人給接受了。


    [但是,兄長大人向我保證到,不會讓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在高中裏幹那種事情的,——這,也並不是謊言。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在直接的意義上,什麽也沒有做。]


    直接的意義上?


    [就在我入學高中,實踐兄長大人所說的話……就在那時,我和同級生雨宮君的關係變得好了起來。雷吉桑已經和他見過麵了。昨天,在中庭,最後來的男子學生就是雨宮君。……雨宮圭輔君。]


    六花大人像是懷念著什麽一般念著雨宮的名字。


    [我實際上是這個樣子的事情也暴露給了雨宮君。但是,他沒有愚弄、嘲笑我。對於這樣的雨宮君……我很喜歡,感覺很幸福。]


    [所以你們、交往了?]


    [沒有,隻是我單相思而已。]


    是、這樣的麽?但從對六花大人糾纏不休的雨宮的樣子看來,感覺立場應該是反過來才對吧。


    我一年級的時候……六花大人,是怎樣的來著。我當時所知道的,也僅是她名字而已。二年級的前輩對於一年級的小鮮肉來說簡直是雲外的存在一般遙遠,有名人的六花大人就跟加不用提了。在交到朋友,開始習慣了和外公兩人一起的高中生活之後,總算是有關於六花大人的流言傳到我耳邊。得知了六花大人的,某些意義上惡名昭彰的流言。


    [——和雨宮君熟絡起來之後,我還交到了其他女性【朋友】,好幾人。聚到一起聊天,幾個女生一起到廁所去。和她們在一起,也沒有必要履行兄長大人的三個原則了。可是……]


    六花大人在膝上握緊拳頭。


    [可以,那終究隻是泡影而已。新交到的【朋友】是喜歡這雨宮君的女孩子們,她們隻是被雨宮君拜托當我的【朋友】而已。她們,實際上非常討厭我。]


    [那不是因為雨宮、前輩為了望月前輩著想麽。]


    我並不是要袒護雨宮。我隻是希望他的行動是為了六花大人著想而已。


    然而,六花大人幹笑著搖頭。


    [雨宮君父親所經營的公司,可是望月集團的交易對象哦?]


    她微笑著,卻像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父親大人也好母親大人也好,都沒有威脅過雨宮君讓他和我做朋友。即使不用那麽做,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麽不利的。我覺得這確實是事實。他會主動和我交朋友,是因為能家業帶來便利,應該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是給他灌輸這樣的想法。這麽看來,父親大人也好母親大人也好,在直接的意義上確實是什麽都沒有做。——接下來,隻要雨宮君自己主動接近被孤立的我就可以了。對,僅僅是這樣而已。沒有欺負我,也沒有傷害我。隻是溫柔的,讓我感覺良好,讓我交到【朋友】……讓我感到幸福而已。很簡單對吧?雨宮君隻是在做善行,好事而已。]


    好事?這不是正相反麽。


    [但是,實際上,我是曾經幸福過哦?有雨宮君在,有【朋友】在……【朋友】們即使討厭我,也絲毫沒有露出那種態度。我什麽都沒有察覺到……要不是她告訴我真相的話,可能現在還會是那樣。]


    [是有誰告訴了前輩事實麽。]


    [是我【朋友】中的一人。]


    [接著我就對雨宮君他們說了,沒有必要再幹這種自己討厭的事情了。那天晚上,我向父母抗議著。到底是為什麽呢。比起上次還要感到痛苦。父母當時很頭疼的神情我現在還沒有忘記。兄長大人也對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勃然大怒,我在抗議著的途中不禁哭了起來——就這樣進入了春假,我又再次把自己鎖在房間離。已經不想再去高中了。……就在這個時候,我被兄長大人臭罵了一頓。]


    在她說著自己被罵的時候表情卻很安詳。


    [為了我,他把我罵了一頓。他很生氣。從以前開始,會對我生氣的,也就隻有兄長大人而已。好不容易才邁出一步到高中去,就因為他人自作主張


    的心機就打回原形了嗎,他這樣教訓著我。]


    因為討厭變成那樣,所以六花大人還是繼續上著高中。


    [二年級的開學典禮那天,我得知雨宮君到外國留學去了。【朋友】的好幾人也都轉學了。……父母,他們都沒有做,因為已經和他們約定過了。]


    六花大人用眼神盯得女子學生轉學的流言的源頭原來是這件事。因為罪惡感所以很難再學校裏待下去了麽?六花大人在這裏建立【一人部】也是因為受到雨宮這件事的影響吧。


    [但是,我因此很開心。]


    六花大人小聲的嘟噥著。


    [誒?]


    [雨宮君出國留學不在了,【朋友】們也轉學再也見不到了。]


    [但是——雨宮前輩]


    回來了。


    [……雨宮君似乎是想向我道歉。]


    第二次看到六花大人和雨宮的間的情況,所以雨宮是想說給他解釋那個時候的事情的機會什麽的麽。


    [父母也對我說到,一直都這樣他的生氣下去也不是辦法什麽的。雨宮君回到日本之後要和他見麵好好聽他解釋。——因為討厭那樣,所以我在和雷吉桑見麵那天,在樓頂哭著。雨宮君回來的事情,要和他交流的事情,接下來還有——]


    還有?


    話語不自然的停頓下來。


    沉默著六花大人,就像想起了些什麽一樣笑了起來。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求救聲。]、


    [那、那是。]


    [本想獨自一個人哭到眼淚幹了為止的,但聽到【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聲音之後,想哭心情什麽的,一下子被吹飛了。]


    我漲紅著臉。……好羞恥啊。


    [——我想知道雷吉桑張什麽樣子還有名字,是想要確信你是和父母沒有任何聯係的人。]


    ——那家夥也是,反正是和我一樣的啊。


    那是雨宮讓六花大人動搖的話語。


    [望月前輩。]


    我從椅子上挺起腰杆。


    …雖然遲了點。


    解開綁在脖子上的結,把遮住臉的環保袋取了下來。用手把亂糟糟的頭發梳理好。


    [那個……昨天,因為一些無聊的理由不願意取下來。都怪我這狹隘的自尊心……。我是二年二班的戶佐一月!前輩,請多多指教!]


    然後,我伸出了手。


    [果然]


    六花大人站了起來,看著我的臉自言自語到。


    ……果然?


    就在我疑惑著的時候,六花大人把某樣東西從裙子的口袋裏拿了出來。那是昨天午休,我放掛到連接著樓頂的門把上的紙袋裏的東西。那個尾巴玩偶。


    [啊……]


    [雷吉桑和三天前在中庭向我搭話的男子學生是同一個人。對吧?]


    [啊,哈哈……]


    [兩次幫我把它給撿回來了呢。]


    保持著握空氣狀態的我的手被六花大人雙手給裹了起來。


    [我叫望月六花,請多多指教,戶佐一月君。]


    [——好的!]


    六花大人臉上浮現著的是,沒有一絲苦悶的笑容。


    ——嘟,放在我襯衫口袋裏的手機的振動音響了起來,真是會給我潑冷水。


    [這個……是【smile】傳來新信息了麽?]


    [啊,是的,應該……]


    難道說,是潘朵拉傳來的?聯絡我係統修複好了?


    [或許是緊要的事情也說不定。請不用在意我。]


    好不容易才握住的六花大人的手放開了。一邊覺得可以,一邊承蒙她的好意,讀著傳來的新信息。那是紀傳來的。上麵的內容,不禁讓我的神情險惡了起來。


    [……發生了,什麽事麽?]


    [那個,前輩你還記得我被揍的時候那個前來救助的女子學生嗎?]


    [當然了,那是在競選學生會長二年級的中嶼同學對吧? 不僅說了要整備被放置著不管的花壇,連解決方案都已經準備好了,是個很厲害的人呢。]


    [那個中嶼,在和雨宮…前輩見麵從教室裏出去之後,就失去了蹤影。明明今天是學生會選舉的日子啊。]


    自從第四節課課間休息時間之後中嶼的朋友就再也沒看到中嶼的身影。她的朋友收到了【smile】傳來要早退的信息,然而在投票日連演講都不做就早退也太奇怪了吧。


    我同樣也是二年級生,就在她隔壁班,所以得知中嶼不見了的紀似乎是希望我也能幫忙一起找。


    [雨宮君為什麽和這件事扯上關係呢?]


    [不清楚呢。]


    因為雨宮有說過讓中嶼辭退候選人的事情麽,還不太清楚呢。這之間到底有沒有聯係呢,還是個問號。然而,沒有確鑿的證據也沒法找他要人。


    [——我試著和雨宮君說說看。]


    告知著午休結束的鈴聲響起。


    [沒剩多少時間了呢。]


    第五第六節課將在體育館進行候選人的演講。要是中嶼沒有在要她出場之前,出現在體育館的話,就被視為自動棄權。


    確實,要是六花大人叫雨宮的話,雨宮或許就會把集會放到一邊,優先來見六花大人也說不定。屆時,再問他關於中嶼的事情就可以了。但是。


    [……沒關係嗎?]


    六花大人用力地點著頭,但是之後以[阿諾]開頭繼續說了下去。


    [戶佐君也能跟我一起來嗎?]


    這個問題的正確答案,就算沒有預測係統,我也知道。


    就在決定好和雨宮談話之後,六花大人用下好決心的表情取出自己的手機。那是在比珍珠白還要早一些的世代的產品。(珍珠白原文:パールホワイト,這個地方不太清楚具體指代什麽)雙手握住手機,凝視著home界麵。


    [用這個的話……應該就能和他取得聯係。]


    那個【smile】的圖標上,未讀信息的數字顯示在上。


    [似乎是母親大人把我的id告訴了他,五天前我開始收到了雨宮君傳來的信息……但是我沒有看,把它放置了。]


    [是通知欄上看到了信息麽?]


    [那也,到現在為止都覺得很恐懼而辦不到。可是……我會試著回複的。]


    希望他馬上到【一人部】所在的樓頂來。有話要說。將這兩個寫到信息裏傳了出去。在一分鍾都不到的時間裏就傳來了回複。


    【收到,我這就過來】


    走出【一人部】所在的倉庫,六花解開連接著樓頂的門的所。接下來,就等雨宮到這裏來了。


    幾分鍾後,門把手被轉動著。高挑的男子學生——雨宮進了來。被打開的門,在踏進了樓頂的雨宮背後慢慢地關了回去。


    雨宮把目光直直的看向六花大人,在發現了我存在之後,皺起眉頭。


    [沒想到還有六花以外的人在。]


    [——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呢。]


    就像在揶揄著一般雨宮低聲說到。


    六花大人看向我,對著我點頭。


    她跟我說了,和雨宮對話的時候,希望我在她身邊。然而,要和他對話的是六花大人自己。我和六花大人以及雨宮,保持著能聽到對話的程度的距離,離開了他們。


    深呼吸後的六花大人麵向雨宮,握緊拳頭。然而先開口的,是雨宮。


    [能夠有機會可以和你談話真的很開心。……首先,請讓我先把我想說的話說了吧。關於一年級時候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雨宮低下了


    頭。六花大人的肩膀抽搐了一下。


    [最後,我還是沒有機會給你道歉,一直後悔著。我接近六花的契機確實是由於六花的父母。但是那並不全是謊言。隻有這點希望你能相信我。我……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像以前一樣和六花聊天。我隻是想傳達自己的歉意而已。和六花的父母沒有關係。]


    [我被父親大人他們說了,你就原諒雨宮君吧,和他和好吧。被這樣說到,不得不原諒你的心情不禁湧了上來。不和解很奇怪,是我錯了。……原諒你才是對的。]


    [六花……]


    [雨宮君或許會為對我做的事情感到抱歉,感到後悔]


    [是啊。]


    [……其實,這或許也是謊話而已。或許沒在反省,也沒有後悔。]


    [才沒有——]


    六花大人對著否定著雨宮搖了搖頭。


    [你誤會了。雨宮君的想法什麽的,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我覺得這樣自己很討厭,很醜陋。所以才不想再見到雨宮君。]


    雨宮君,六花大人這樣叫到他。


    [無論誰說什麽都好,我都不想原諒你。我就是心胸狹窄。就算道歉了也沒法原諒你。雖然雨宮君似乎是又在反省,但那也是雨宮君自己的問題,和我沒有關係。雨宮君渴望的是被原諒的對話對吧?和解的對話對吧?——那是不可能的。]


    這樣的選項,從一開始就沒有在我的心裏出現過。


    [和雨宮君友好相處什麽,做不到。那個機會,你已經失去了。]


    破壞這份關係的,正是雨宮自身。


    [……原來如此,沒有完全騙倒你啊,我的敗因是。]


    淺淺的笑著,雨宮的嘴角歪了起來。


    [——這次也是,被我的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所驅使了麽。]


    [我被他們拜托了希望能和脾氣很倔的女兒和好啊,六花。……他們應該想不到女兒這邊打從心底裏就沒有打算和解吧。真是很有六花父母的風範呢。那兩個人一點都沒變呢。]


    [昨天,在中庭,我被雨宮君的後輩桐穀君叫了那件事,那也是你的指示麽?]


    [你是真的成長了呢。要是以前的六花的話就會輕易的上鉤的。在困境中得到我的幫助的話,不就有機可乘了麽?嘛……雖然由於多餘附贈的兩人摻了一腳變成了微妙的情況。]


    多餘附贈——是在說我和中嶼吧。即使我被揍了,最後還是把我拋之腦後沒有真的打傷我,那是演技啊。那是被設計好的暴行救出劇。


    [……中嶼木葉同學似乎是失去了蹤影。雨宮君和這件事有聯係對吧。]


    有聯係,雨宮爽快的回答了。


    [那是和桐穀的交換條件。]


    桐穀接下來把六花叫出來,襲擊她的角色。隻是,那可不是無償的。在其他事情上雨宮也給桐穀要為出力。就在這時,中嶼向雨宮表白。得道這件事情桐穀,打算利用這一點讓中嶼辭退學生會長候選者的身份。桐穀想要成為學生會長。然而局勢基本已經定下來了。隻要有中嶼在,當選就很難。


    [萬事都在於嚐試。]


    雨宮裝作打算和中嶼交往給她看,委婉的透露出讓她辭退候選人的信息。我覺得他的計劃是成功的。成功到了讓中嶼在選舉管理委員會的總部室,提出能否辭退的疑問的程度。


    [看她那幅樣子,還以為是肯定要辭退了的。]


    雨宮歎息著。


    [……還以為?]


    麵對逼問著的六花大人,雨宮再現了中嶼的台詞。


    [中嶼木葉,剛才和我見麵了。【即使不好好的思考,也會覺得雨宮桑所說的事情不是很對勁。僅是成為學生會長而已,並不會把我所有時間都給占光的。和戀人一起的時間我能夠確保。所以我不會辭退的。】]


    對於中嶼的決定,我感到就像鬆了口氣一樣。然而,雨宮接下來所說的話讓它一下子被吹得煙消雲散。


    [所以才會落到被監禁起來的窘況。……桐穀也是很煩人呢。缺席集會的演講的話,就會被視為棄權,失去資格,當選什麽就不可能了。預定是在投完票的放學後解放她。所以,隻要等到時間一到就可以了。——你想聽的就是這些對吧?六花。]


    雨宮如果嘲笑一般看著六花大人。


    [快把監禁著中嶼同學的地點告訴我]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麽。]


    [不覺得。]


    [要是我說如果六花能原諒我的話就告訴你呢?]


    一瞬間,六花大人就像猶豫了起來一樣。但是,清楚的說了出來。


    [……我,不會答應那種要求的。]


    [欸?]


    [即使答應了,我也不相信雨宮君會告訴我真正監禁著中嶼同學的地方。——我們,會靠自己去把中嶼同學給找出來。]


    [那麽,隨你們的便吧,盡管去找好了。]


    雨宮離開之後,她用單手像是催促著一般指向樓頂的門。


    [……戶佐君。]


    我對著轉頭看向我的六花大人點了點頭。兩人一起跑了起來,離開了樓頂。


    現在的時間是,距離第五節課開始了10分鍾左右。我們分頭尋找起了把中嶼關起來的地方。我不覺得雨宮會出到校外去,中嶼被關的地方應該在學校範圍內才對。


    [戶佐君,找的話就相互聯係吧]


    為此,我和六花大人交換了【smile】id。明明都處在這種危急情況下了,我卻還有點高興。為了讓手機響起就能馬上知道,我解除了振動模式。


    於是,我們在向著相反的方向分別。我一邊快速的走著,一邊瀏覽【smile】傳來的消息。擔心著到了第五節課都還沒回到教室的我的和哉發來了【你在哪裏啊?】的信息,權醬則是發來了生氣的表情。


    也拜托他們兩人一起找中嶼?對於我來說他們是值得信賴的。但是他們現在在體育館裏。一般的學生想從全校集會裏抽出身來是很難的啊……。首先會被班主任看見然後加以製止。於是我打消了這個念頭,對兩人回複【遲點再過去】的信息。


    還有其他能夠拜托的人麽……。


    [……對了。]


    突然想到了,於是我向美化委員會的——兼選舉管理委員會的委員長發了信息。發給了成為美化委員而強製登錄了委員長的聯絡用id。至今為止還沒傳來一次聯絡,也沒有發過去一次消息。可是,這樣應該就能和委員長取得聯係了吧。


    我把中嶼現在被關了起來的事情,能不能把中嶼的演講順序調到最後的疑問一並發送了過去,接著從邊沿開始搜查起三樓的教室。


    就在剛搜查完第三件教室之後,委員長傳來了回信。


    【剛好趕上時間把演講順序後延了】


    【選舉管理委員會已經派出人手搜索中嶼】


    【過後請作出詳細報告】


    那是最低限度字數的信息。這麽一來除了我和六花大人以外,搜索中嶼的人數增加了。然而……中嶼被關起來的地方還是沒有什麽線索。


    我握住手上拿著的手機,用拇指點擊了【我的青春沒有女主角出現】的圖標。要是繼續遊戲的話,遊戲進行到和現在相同的時間帶就可以從我的分身的行動中一下子找出中嶼的所在地。


    然而——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error code999999999999000】。


    [在這種關鍵時刻……!]


    我放棄了,再次投入到學校的搜索中去。可以,僅有時間是在不斷的流逝著。雖然會定期的和六花大人以及委員長進行聯係,但卻沒有新情報入手


    。


    全校集會上學生會長、副會長、書記、總務、會計各個候選者將進行演講,同時還將進行他們的應援演講。演講我記得是,現實應援者,再到他們本人的順序進行。而且最初是預定從學生會長候選者的應援演講開始,然而順序更變了,把它調到了最後。


    競選學生會長的候選者有中嶼和桐穀。桐穀結束之後,最後的最後就到中嶼了。


    ——輪到桐穀的應援演講了,這樣的信息從委員長那裏傳來。應援演講結束之後,就到候選者本人演講了。每人最少5分鍾左右,還剩15分鍾?


    【一月】


    [……潘朵拉?]


    【一月想要找到中嶼木葉嗎?】


    [當然。]


    比起女主角什麽的,要是中嶼就這樣連擂台都沒有到就被判敗北的話,我可不能接受。桐穀——雨宮他們勝利什麽的。


    【一月用的預測係統現在還沒再啟動。鏈接到內部數據看來,再啟動完成預定在本日的18時。到了18時【error code999999999999000】就會解除,根據現實修正的新預測可以繼續遊戲】


    真是讓人高興的情報。但是。


    [18時……?]


    別說是全校集會了,那可是連投票都結束了的時候了。


    【是的。於是在這裏,我向一月提議。……我們繞過去吧。】


    [繞過去?]


    我一臉呆樣的看著手機。


    【是的。舊預測數據還存儲在服務器裏。製定第五天的今天現在的時間帶進行遊戲也不是不可能的。我連接到服務器把數據傳輸過來】


    [這種事情能辦得到嗎?這不是很糟糕的情況嗎?]


    【要是被服務器感知到被侵入的話確實會很糟糕。數據也沒法傳過來。但是反過來說,隻要不被感知到就不存在問題了。在這層意義上,這個行為很有灰色色彩。但是,當然,失敗了的情況下也是有風險的】


    [這,難說是對潘朵拉的風險?]


    【——對我的麽?是沒錯呢,我啟動之後和一月交流帶來的成長還有學習過的東西……現在的我,或許會就此消失。我可能會被初始化。但是,沒有關係的哦。[潘朵拉]自身是不會被刪除的。隻會再次變成第一次和一月對話的我而已】


    潘朵拉淡淡的說著,那也就是說,如果失敗了的話,視覺化的時候用問題炮轟我,安慰我,對不安感到困惑的潘朵拉就會消失不見這樣的感覺麽?確實,即使是初始化之後,潘朵拉也還是會在。即使如此,該怎麽說呢,那已經不是現在潘朵拉了吧。


    【比起我,風險更高的是一月才對。要是我失敗了的話,就不會等到第五天結束直接判定為沒有確定下女主角,馬上就會對一月實行借款的強製償還了】


    [那種事……反正]


    現在說也沒有意義了吧。


    【你沒有自覺嗎?遊戲在出現【error code999999999999000】之前,已經在現實裏,望月六花都被確認為【女主角a】了。遊戲再次啟動的話,一月就會達成任務。強製償還也不會落到一月身上】


    [啊……?]


    遊戲就在出現【error code999999999999000】之前,我的分身取下環保袋,抱上自己的名字。歡笑著的六花大人。還有【女主角a?】的【?】消失了。


    【即使要冒風險也還是要使用舊預測數據嗎?舊預測數據也不見得就會告訴一月中嶼木葉的被監禁的地方哦。再者,成功的幾率僅有32.1967%】


    [那麽,為什麽潘朵拉會向我提議呢?]


    【是的,就成功率而言確實不值得推薦。但是,我感覺一月的話……就會采納這個提議】


    [……居然三成]


    【……居然?】


    [我在想著,居然有三成這麽高啊。隻有現在,我也變得非常樂觀起來了。]


    【三成可是連非常樂觀類型也無法接受的數字——沒有關係嗎?】


    [沒有關係了。]


    我點著頭。隻要繼續遊戲,有得知中嶼現在的所在之處的可能性的話。


    我選擇了這邊。


    【了解。那麽,一月,請稍等一下】


    沉默降臨了。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


    [!]


    ——潘朵拉成功了。


    手機畫麵上的【error code999999999999000】顯示了。點擊屏幕後,某個場景顯示了出來。


    【覺得他是真正的帥哥的我真是瞎了眼。從這裏出去之後我會對雨宮降下正義的鐵錘的!有誰在嗎!】


    那是在求救著的中嶼。她到底在哪裏呢?不像是在室外。她在某個房間的茶色的門前麵。門上鎖上了南京鎖。


    【中嶼桑?】


    【這裏!……呀!為什麽紅本會掉下來啊!是誰啊用完之後不好好的放回到書架上的家夥!】(注:紅本原文:赤本,這裏指的應該是教學社的大學入學測試試題集統稱)


    我的分身和六花大人正打算把鎖打開,然而,並沒有鑰匙。


    到這裏,畫麵雪花起來。無論按哪裏,連點多少次,都沒有繼續下去。也就說潘朵拉所帶來的預測就到此為止了。


    鎖上那種鎖的房間……好像在哪裏有見過的印象。再加上有紅本的房間。


    圖書館裏的——進路資料室麽?形狀細長的房間,坐落在圖書館的最深處。進路資料室有在北邊的圖書館測入口和在南邊的走廊側入口。兩側入口都在使用著南京鎖。紅本什麽的裏麵當然也是一抓一大把。


    我馬上和六花大人以及委員長取得聯係。


    【中嶼可能在進路資料室裏。我現在就過去看看】


    六花大人那邊傳來了,她也一起到那裏去的消息。委員長那邊則是傳來疑問。


    【你有進路資料室的鑰匙嗎?】


    【沒有】


    馬上回複了他。在遊戲裏,我的分身六花大人也因為沒法打開門而困擾著。由於得知地點而衝昏頭腦一時忘記了。進路資料室的要是在誰手上呢……圖書管理員麽?不對啊,那個進路資料室的管理者記得是三年級的年級主任對吧?這麽想來的話,雨宮也有把他們的自己帶來南京鎖鎖在上麵的可能性吧?——隻能實際到那裏去,看看實物了。


    手機響起了電子音,告知著我委員長傳來了消息。


    【鑰匙的問題不用擔心,我會派人過去的】


    我相信了他所傳來的信息。


    第一個到這裏的是我。進路資料室。從南邊走廊側的入口的門那裏,傳來某人在暴動著的聲音。


    [覺得他是真正的帥哥的我真是瞎了眼。雨宮這小崽子……!從這裏出去之後我一定要讓他嚐嚐正義鐵錘的滋味!不把他打得滿地找牙我可消不下這口氣…。(注:這裏中嶼句用了些方言,因為不是很懂就按自己的習慣翻譯了)啊!有誰在嗎!]


    比起在遊戲裏我分身聽到的台詞還要再大幅強化了一層。這個肯定是——。


    [中嶼!]


    [!這個聲音……難道是大眾臉麽?我在這裏啊!]


    咚的一聲從資料室那裏傳來,中嶼敲擊著資料室的門。


    [這裏!……呀!為什麽紅本會掉下來啊!是誰啊用完之後不好好的放回到書架上的家夥!]


    我使勁的拉著門把,然而單憑力氣是沒法打開門的。中嶼情緒低落的說著。


    […你能來救我我是挺開心的,但是隻有人來了也沒有什麽用啊。]


    [不是的…美化委員長


    他說,會派能治這把鎖的人過來……]


    [能治這把鎖?是怎樣的人啊。]


    [鬼知道啊……]


    [大眾臉……要是能得救隻是空歡喜一場的話,我也要向你複仇……]


    中嶼的聲音裏寄宿著怨念。


    [這,我完全就是被拖下水了吧!]


    我聽到了腳步的聲音。一看,有兩個女子學生正在向這邊趕過來。其中一人是六花大人。另一人帶著袖章——是選舉管理委員會總部室見過的那個單馬尾女子學生麽?


    [戶佐君,中嶼同學呢?]


    [在裏麵,但是被南京鎖鎖住了。]


    我回答了六花大人之後,單馬尾的女子學生開口說到。


    [這樣的話,就由我來]


    輕輕的低了一下頭,單馬尾因此像是生物般搖晃著。


    [我是選舉管理委員會所屬的一年級的吉川桃。被委員長委托來找會長候選人的中嶼前輩……前輩們,是有必要把鎖打開對吧?]


    田川把夾起頭發的一個發夾取下來。


    [稍微,讓一下。]


    鎖在門上的是,正統的隻有一個鑰匙孔的南京鎖。我退到一邊之後,田川就用那個發夾插進鑰匙孔裏,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好厲害啊……]


    六花大人用讚賞的目光看著她。


    [這是我喜歡的角色的特技,我試著模仿他之後就變得通曉了一點……真是讓人害羞的話題呢。]


    [【hell·scream】的jack麽……]


    我不假思索的低語到,田川很有氣勢的回頭看著我,單馬尾搖晃著。怎、怎麽了麽?


    [怎、怎怎怎麽了麽?田、田田田川。]


    被後輩,幾乎可以說是初次見麵的,而且是美少女盯著看,我的口吃發作了起來。


    [沒什麽……]


    再次麵向鎖的田川歎了口氣。不是【hell·scream】的jack麽?


    要是對我說開鎖特技的角色的話就隻能想到他了。jack是二周目開始可以選擇的角色。由於擁有開鎖能力,所以可以走出和正規主人公不同的線路,站立裏故事。他是人氣角色,可惜在3代死了——表麵上是這樣,在4代發售前流出了這樣的情報。我在星期一和外公一起共鬥的時候還沒有他的登場。問問外公就知道jack到底有沒有登場了吧?


    [黑路死格贏姆?]


    六花大人歪著頭。


    [不,那是不知道也沒什麽關係的知識,前輩請不要在意。]


    咚,中嶼拍了一下門。


    [沒錯!別用那個叫冰淇淋還是什麽的擾亂後輩的注意力啊!戶佐!](注:冰淇淋原文:ice cream)


    不是冰淇淋,而是【hell·scream】啊……誒?啊咧?剛才,中嶼叫對了我的名字吧?不是佐藤、伊藤、加藤、穀口、渡邊什麽的?


    田川轉動著南京鎖的u字形金屬部分。


    [前輩們,解鎖完成了。]


    取下南京鎖,在我們打開之前,中嶼推開了門。


    [——你們三個!]


    [哇!]


    [呀!]


    [前輩?]


    中嶼很有氣勢的,環抱著我們三人。她抱著我們的頭抱到一起,叫著。


    [謝謝!十分感謝!]


    打從心底裏喜悅的不是不能理解,但從上方看著我們又很有中嶼的風格。


    然而,就在這喜慶的時刻,某人的手機的通知聲響了起來。嚇人的感覺……,像是會出現在獵奇電影一般的感覺……,就像是要讓人害怕一樣……。


    我沒有特意用音樂來設置成手機的通知聲,六花大人也沒有反應。也就是說……。


    我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中嶼。中嶼離開了我們。


    [等等戶佐!別在這種時候看向我呀!不是我的!要是我有手機的話不是早就從這種鬼地方出去了麽?我的手機被雨宮給收走了,似乎是丟在圖書館那邊。真是的。明明聽到手機在響,卻沒法接的痛苦啊……。嘛,所以,現在在響的大概是]


    這麽看來,沐浴著我們三人的視線,田川咳嗽了一聲。


    [是我的手機。]


    說完,她以比起這些,把話題切了過去。


    [委員長傳來了信息。中嶼前別的應援演講開始了,請趕快回去。]


    [!]


    向著正前方中嶼跑了起來。我拚盡全速追趕著先跑一步的中嶼的背影。跑了好幾分鍾,終於見到體育館了。從敞開著的門那邊,傳出了司儀用麥克風說話的聲音。


    【大家請為學生會長候選者,二年一班的中嶼木葉同學的應援演說鼓掌】


    過了片刻。


    【關於那個中嶼同學——】


    [在這裏!我是中嶼木葉!很抱歉來遲了!]


    在體育館正門,剛好趕到的中嶼氣喘籲籲的站在那裏。


    在台上的後方,候選人們齊聚一堂。從那裏麵,桐穀走向放置在中央的演講台,把臉靠向麥克風。


    【現在,就這樣讓她演講真的沒有問題麽?】


    他對著全校學生問道。


    【先不論理由,大幅的遲到,就連演講的順序也因為她的原因而臨時更改。雖然有選舉管理委員長保證她一定會到所以接受了。我不覺得這種事情能就這樣說過去。大家覺得呢?——那你自己又是怎樣想的?中嶼木葉同學】


    我覺得說實話就好了。說自己被鎖了起來。而且,像這樣抨擊著中嶼的,正是把她鎖起來的人。然而,中嶼並有揭露出事實。


    從入口看著體育館內,她並不是對桐穀,而是對著學生們說。


    [對於遲到這點我不打算找借口,那是我的責任。但是,我絕沒有要辭退學生會長候選人的意思。在座各位——請給機會讓我演講。假設我要是能當選的話,馬上就會挽回這份失態。]


    結果是——場上揚起的熱烈掌聲代替大家回答了她。


    [謝謝大家!]


    中嶼鞠了一躬之後,走上到了台上。


    在台上,她像是為讓一名女子學生——或許是中嶼的應援演講者吧——安心下來啪啪的拍下那名女子學生的手。悠然的微笑著麵對占據演講台的桐穀,中嶼拿起設置在演講台上的麥克風。之後再也沒有看桐穀一眼,從台上看著下麵的學生們。


    [我在此再次向在座各位表示歉意。遲到了真是萬分抱歉。還有,很感謝大家能給我這個演講的機會。我是競選學生會長的候選者,二年一班的中嶼木葉。我的口號是,【誠心誠意】。因此,我保證我一定會履行實現我所公布的政策。關於那個政策的內容,首先……]


    中嶼到底是為什麽在盯著退場學生的隊列呢。


    一個接一個的,手拿折起來的金屬椅子對的學生們排著隊。在收容椅子的地方自行擺放好之後,把體育館拋在了腦後。


    選舉演講會場的體育館,學生們正在以班級為單位進行著退場。


    那之後,似乎是委員長圓滑的幫我們解釋了一番,讓我和六花大人回到自己所在的班級的隊尾。田川則回到了體育館一旁並排站著的選舉管理委員之中去。


    關於中嶼被關了起來的事情,應該交給選舉管理委員會和老師們來處理吧。對於其過程或許還會找我問話吧。


    不過,總而言之,中嶼的演講是平安無事的完成了。


    ——可是,中嶼到底在幹什麽啊?


    從候選人和應援演講者的集團裏獨自走出來,觀察著二年級的退場……不對,是在審視…不對,果然是在盯著看麽……?


    她叫停男子學生之後,又馬上把他們放走。好幾次這樣做到。


    演講得到了一片喝彩,已經能預料到是壓倒性的勝利了。但是,她這樣幹真的沒關係麽?這之後就要回教室投票了,她這麽做不就是讓票給溜掉了麽?


    隊列前進著,我把自己的金屬椅放好到台下收納處之後,向先一步放好椅子的和哉搭話。


    [一月!你為什麽會和六花大人一起遲到啊?為什麽為什麽?]


    [我從中嶼同學遲到嗅出了事件的氣味。]


    權醬也來了。


    [二班三人組……?]


    我們對這樣的低吟,三人一起回過頭去。…….聲音的主人,是中嶼。


    [嗚哇。活生生的中嶼同學在這麽近的地方……。哈!不是的!不是的菜實醬。這不是花心,隻是一時……]


    和哉慌忙回想起不在這裏的菜實醬,權醬揪的一下鎖緊眉頭。……真是可惜啊,你們兩個。不是帥哥的我們是不會被區分認識的!如果在這裏暴露醜態還是裝逼耍帥結果都是一樣的!


    明明應該是這樣才對的,但接下來卻發生了奇妙的事情。中嶼向著大眾臉的我們仨走來。果然還是保持著險峻的表情。反過來說,或許還能勉勉強強保持平時的披著羊皮的模式還真是厲害。


    中嶼按順序看了我們三人的臉。權醬,我,和哉的順序。她把手扶到額頭上,像是很疲憊一般搖著頭,反著的順序又看了一輪。和哉,我,權醬。


    和哉在我耳邊低聲說到。


    [呐,這是在幹什麽呢?]


    [撒——]


    我這樣回答到。


    [找一月有事吧?快去吧。]


    權健這樣說到。


    之後,中嶼的視線定了下來。在作出非常糾結的表情之後,站到了我麵前。露出披著羊皮模式的笑容,抓住我的手腕。明明是披著羊皮模式卻有著謎一般的迫力。


    [稍微占用一點時間,可以嗎?有些話想兩人獨處說。]


    [請,請!]


    [好了,一月去吧!]


    我明明都還沒吭一聲,兩人就先替我回答了。你們啊……!是被中嶼散發出來的這個非同凡響的……肉食係女子的迫力氣場給壓倒了對吧?想著快點解放麽!我可是清楚知道的!但也不能就這麽說出口。


    ——被帶到的是體育館的二樓。


    [抱歉,因為一樓太多人了。]


    那是清純係美少女,中嶼木葉。披著羊皮模式全開。這是怎麽回事啊?而且中嶼沒有繼續開口說話,而是依舊保持著笑容。然而,看起來也不想是把我識別為我了,那麽找不是帥哥的我要說什麽呢?


    就在我困惑著時候,中嶼問了起來。


    [那個……你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啊,對了。是讓我稱讚她吧。就像其他大部分人一樣。畢竟我剛才除了[撒]以外就沒有說過其他話了。


    [演講,非常的棒。]


    [大眾臉!是你對吧?]


    我的兩邊手腕都被抓住,被微微的搖到起來。


    [嗚誒]


    [啊,真是太好了。總算是找到了。還想著要弄錯把其他人帶了過來該怎麽辦……。第六次終於找到你了……。除了帥哥以外為什麽其他人的臉這麽難識別啊……。明明憑聲音還是能區分開來啊…]


    ——難道說,中嶼這些可以的舉動,是在找我麽?盯著隊列看是因為在區分看起來相同的臉,什麽的麽。


    看起來很了不起地雙手抱著胸的中嶼,開口說到。


    [山田太郎!]


    看來,在資料室感覺被中嶼叫作戶佐隻是我的錯覺而已呢。


    [你昨天居然敢把山田太郎這樣的假名,報了給我啊!二年級叫山田太郎的學生,根本就不存在!]


    [誒,你居然調查過了……]


    [被叫做廉價的女人還不反駁,這口氣怎麽消得下去啊!為了反駁你,所以我才調查起了山田太郎!你啊,名字是叫做戶佐一月沒錯吧?]


    [真虧你能找得出來……]


    [在圖書館不是有聊過天嗎?因為知道了你是和津川一個班級的,所以我問了好幾個朋友當時和我說話的男子學生是誰?……然而,情報盡於是二班三人組的其中一人而已……。因為三人配套在一起,所以每個人對應的名字很難想起來啊……!]


    我悄悄的把視線從中嶼身上移開。


    二班三人組是在說我們麽……。也就是說三傻的那個三人組麽?


    從中嶼細微的語氣感受到了這樣的意思。這我可不能接受。我和權醬在考試算是可以拿到一般般的分數,和哉雖然看起來那樣卻成績很好哦!他可是秀才呢!


    [給你添麻煩,那還是真是抱歉?]


    [疑問結尾真是讓人火大!]


    中嶼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我才不是抱怨這些的。姑且,是想向你道謝。雖說是無意間,但要是沒有被你那些暴言提醒的話,我一片光明的前程幾乎就毀於一旦了。為愛而生什麽的,真是頹廢得不行。我醒悟到了,把愛和誌都貫徹下去才是我。真是受到你很多照顧了呢,大眾臉的戶佐一月。]


    那對中嶼來說,是把誠意傳達給我。然而。


    [雖然大眾臉,這個修飾是多餘的。]


    [接下來,大眾臉。]


    我的抗議被華麗的給拋到了一邊。


    [之前,我是有說過吧。帥哥的內麵也是帥哥什麽的。……我收回我部分的發言。就算是帥哥,也有內麵是醜八怪的存在。即使顏值偏差在一定數值一下,也有內麵不錯的存在。……雖說無論哪邊都是少數派,一百人之中大概有一人左右的概率吧。]


    中嶼嘻嘻的笑著。


    ——所以,我姑且也把你記下來,戶佐一月。隻是姑且而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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