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未央剛把豬圈裏的小豬喂好,正要去屋裏縫補衣服,上午大娘真的拿來了好幾件衣服,未央高興的合不攏嘴,終於可以賺錢了。


    還沒開門就聽到屋裏的二丫說道,“三丫,姐姐漂亮嗎?”


    “漂亮漂亮!姐姐最最最漂亮了!我的好看嗎?”三丫轉身對著姐姐說道,


    “妹妹也好看!”二丫突然看見門邊灰色的身影,嘴角彎了彎繼續說道,“爹爹還是最疼我們,畢竟我們是他親身女兒,這紅頭繩也不會買給外人的,你說我說的對嗎?”


    “對對,姐姐說的極是!爹爹還是最疼我們,上次去集市我纏了爹爹好久,爹爹也沒舍得買,沒想到今天爹爹回來竟然給我們買了,嘿嘿!”


    “好啦,臭丫頭!等姐姐出嫁了姐姐會給你買好多好多紅頭繩!”二丫刮了刮三丫的鼻梁,晃眼看了看門邊,灰色的影子已經走了,忍不住嘴角彎彎,再過一個月村東頭二柱他爹就會上門提親了,聽別人說二柱家很有錢的,從小爹爹就喜歡拿她跟她比,有什麽好比的,等她嫁給二柱,就再也不用看到這個討厭的女人了,爹爹的寵愛二柱的喜歡,總之她才是最強的,她什麽都比她強!


    外麵的雪下的越來越大了,在屋內縫補的未央小手凍得再也拿不起針線,算了,休息會吧,這時門開了,爹爹走了進來,看見未央在縫衣服說道,溫柔笑著說,“央丫頭,過來,看爹爹給你買了什麽!”


    未央抬頭看見爹爹,微微一笑,“爹爹,你回來啦,還一身雪!”


    “嗯,剛從集市回來,看看,喜歡不!”說完從懷裏拿出一根一模一樣的紅頭繩,連忙給未央係在頭上,望著未央越來越像的臉龐,微微愣了。


    未央想,爹爹大概又想起她娘了吧。


    “央兒長大了!”撫摸著一模一樣的臉龐,爹爹的眼眶濕潤了,那個在生命裏曇花一現的女子,他終還是沒留住她的心她的身。


    “央兒喜歡,很喜歡!謝謝爹爹!”未央笑著出聲。


    “嗬嗬,喜歡就好,這麽冷的天怎麽不多穿衣服,你看這小手凍得,在房裏帶著,爹爹去弄晚飯!”說完,轉身擦了擦眼淚,出去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爹爹大概是不想在央兒麵前落淚吧,望著那微微有些佝僂的身影,未央眼淚再也忍不住。


    娘啊,如果你現在看到爹爹這樣會不會後悔當初的決定?榮華富貴真的比愛情親情來的重要嗎?


    未央再一次迷茫了,為了這個把她養育成人的男子,陷入了沉思。


    經過一夜漫天大雪,第二日終於放出了太陽,溫和的陽光照耀著大地,望著遠處綿延起伏的雪山,太陽照耀下,竟然散發出耀眼的七彩光芒。


    老早起了個大早,雖然很冷也不忘早起跑步鍛煉身體,遇到村裏的熟人都挨個挨個打招呼,大早上村裏人都被未央的氣氛感染。


    “你瞧,是張家丫頭呢!”李嬸正在掃著家門口的大雪,朝未央望去。


    “嗬嗬,未央這丫頭又乖巧又漂亮,可比你兒子爭氣多了!要不待會我去跟老張說說,把這丫頭許配給咱兒子怎樣?”李老漢眼睛賊亮賊亮的,望著那小小遠去的身影。


    “我說老頭子,討個狐媚子回來想幹嘛!再乖巧再聽話也是沒爹沒娘的孩子,這事我不許,你不準去啊!”李嬸翻了翻白眼,低頭又開始掃起雪來,


    “你個婦道人家,眼光短淺,你懂什麽!”李老漢氣的胡子一翹一翹的,轉身繼續開始點他的旱煙。


    “未央?未央你等等,等等我!”李老漢的兒子一聽未央的名字,忙從屋裏出來,看見遠處的一抹灰色小小身影,急忙追了上去。


    “鐵蛋!鐵蛋,該死的!兒子兒子!你回來!”李嬸拿著掃把吼著,鐵蛋完全不理,興高采烈追著那抹小小身影。


    “嘿嘿,還是兒子腦瓜子開竅!”李老漢拍了拍手中的煙杆子,笑嘻嘻得看著鐵蛋追去。


    跑到常來的山頭,這裏一眼望去,能望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深深呼一口氣,再睜開眼,未央覺得心裏頓時好舒暢。


    “啊啊啊啊啊~”遠處山巒起伏,回聲陣陣。


    “哈哈哈哈!”未央開心的笑了,大雪終於停了,咦,要不堆個雪人來玩?


    說幹就幹,這時鐵蛋也跑到了,胖乎乎的身子上氣接不下氣,彎著腰不停地喘氣。


    “未、未央,你跑這麽快幹、幹嗎!也不等等我!”鐵蛋喘著氣說道,


    “我又沒叫你跟來!”未央翻翻白眼,繼續手頭的工作。


    “你在幹什麽?”鐵蛋蹲下,莫名其妙看著眼前嬌小的人兒玩雪,精光一閃說道,“要不我也幫你吧!”


    未央翻翻白眼說道,“我在堆雪人,你多捧點雪過來!”


    “雪人!好!我去多弄點雪過來!”鐵蛋二話不說把外套一脫,大有大幹一場的意思。


    “未央,你原來在這!”


    未央還沒抬頭就知道說話的人是村東頭的二柱,嘴角撇了撇,沒好氣的應了句。


    這孩子比鐵蛋有心眼多了,雖然都是同齡孩子,未央總覺得二柱看自己的眼光和別人不一樣,*裸的讓人很不舒服,總讓人覺得像是老鷹盯上獵物的感覺。


    “我剛去你們家,發現你不在,估摸著你大概在這,原來你還真在這啊!”二柱彈了彈身上莫須有的雪花,慢騰騰朝未央走來,眼睛一亮。


    眼前的人兒肌膚似雪,吹彈可破,加上剛剛消耗了體力,亮晶晶的汗在肌膚閃金,很是漂亮,雪白的肌膚隱藏在灰色樸實的衣裳下,二柱吞了吞口水。


    未央沒好氣的說了句,“二柱你沒事總往我家跑幹嘛!”眼前的雪人堆得差不多有自己高了,再滾一個大大的雪球做腦袋,嘿嘿!未央笑了笑,滿意得看著自己的傑作!


    “未央未央!雪球滾好了!”遠處的鐵蛋抱著一個大大的雪球笑嘻嘻得跑來,腳步一深一淺,朝未央走來,眼睛一瞅,看見了來人,忍不住鼻子哼了一聲。


    “喲!跟屁蟲!你來幹嘛!”鐵蛋走進了些,把雪球遞給未央,看見是二柱,一臉鄙視!


    這二柱不僅是個跟屁蟲,還是個輸了耍懶的人,鐵蛋打心眼裏瞧不起這樣的,不配做個男人。


    記得最早的時候,這村子裏有很多孩子都玩的很好,一群孩子整天嘻嘻哈哈,以二柱和鐵蛋為首分成了兩個幫派,一個叫乞丐幫,一個叫要飯幫,而鐵蛋就是乞丐幫幫主,二柱是要飯幫幫主,整天聚在一起時不時要比賽,爭奪在桐花鎮叫花子要飯的地盤,附近的小孩子都以他們兩馬首是瞻,鐵蛋能武,而二柱能文,所以兩個幫派不分伯仲,倒也實力相當。


    漸漸名聲到了大了起來,來加入幫派的人越來越多,到形成一股不小的勢力,大人們到時不以為然,都認為是小孩家家在一起嘻哈打鬧,未央卻不這麽想,鐵蛋和二柱的確有本事,但是各有千秋,若是將來加以雕璞,說不定真的有出息。


    村裏的娃娃都不識字,因為都是窮人家的孩子,交不起學費,所以能識字得很少,二柱家有錢,所以從小識很多字,經常譏諷鐵蛋他們一群不識字的娃娃,而相反鐵蛋他們一派不識字但是已經在鐵柱的帶領下舞刀弄槍的,倒也有模有樣。


    這天,他們兩派相約每月一次的比賽又如約而至,天氣晴朗,村正中央就是他們經常比賽的地方,有一棵很粗很粗的歪脖子棗樹,不遠處是一片竹林,而未央不知道這是他們比賽的地方,大中午天氣炎熱,忍不住跑到竹林深處搭了一個秋千,躺在上麵悠然的乘涼。


    剛睡醒就聽到一群孩子唧唧咋咋摩拳擦掌要打了起來,忍不住好奇心就從竹林裏鑽了出來,站在不遠處觀望著。


    二柱雖然是個紈絝子弟,倒也長得人模人樣,大熱天的一襲白衫風度翩翩,拿著一把扇子緩緩搖曳著,頭發高高隆起一根白玉簪子插入玉冠,兩邊垂下幾縷發絲,發跡兩邊垂著白色頭繩掛著玉珠子,劍眉下桃花眼一閃一閃,高聳的鼻梁下薄唇微啟,說道,“鐵蛋,這局你們輸了卻還賴帳?”


    隻見離他一米遠的地方一個與他個子相差不多的胖小子揮舞著拳頭惡狠狠的說道,“二柱,分明是你耍賴,你倒是先誣陷我!有種出來單挑!”


    未央定睛一看,鐵蛋身子雖然胖乎乎的,但都是肌肉,黑色緊身短褂,赤露在外的胳膊青筋突起,褲腿高高挽起,小小的身子朝對麵那個白衣男孩叫囂著,要不是後麵兩個男孩緊緊拉著鐵蛋的後襟,鐵蛋真能撲上去跟二柱幹一場的意思,黝黑光滑的皮膚上兩隻大眼睛炯炯有神,咬牙切齒惡狠狠盯著那個叫做二柱的家夥。


    二柱挑眉,閃了閃扇子繼續說道,“在場的人都看到了,我何時耍賴?”


    “你小子有種,我這麵的兄弟分明就看見你用扇子扇了扇,那木條就塌了,就是你個孬種幹的!”


    “對!我也看到了,就是他幹的!”


    “對,二柱使詐!”


    後麵的小兄弟嘰嘰喳喳,而二柱的人也不甘示弱,紛紛吵著。


    未央看了看地麵上他們比賽的遊戲,原來是幾個長短一起的木棍,無聲笑了笑,這遊戲小時候我也玩過呢,叫抽木條,木條全部攥緊在手中往石頭上一丟,慢慢從裏麵把木條拿出來,拿出來保證最後木條是搭著卻不散掉,搭著的越多,就表示贏了。


    小夥伴們越吵越有激情,開始準備打起來,未央翻翻白眼,這群孩子真無聊,我還是繼續睡我的懶覺去,於是剛要轉身。


    二柱眼精,看見竹林邊那一抹灰色身影,喊道,“等等,小丫頭,你過來評評理,你說我們這誰贏了!”


    未央轉頭,看見那個叫二柱的孩子似乎在叫自己,看了看鐵蛋瞪著自己的眼色,隨即笑了笑,搖了搖頭,我才不做這冤大頭呢。


    “喂,未央你過來,給哥評評理,是不是二柱使詐!”鐵蛋看見是家旁邊沒多遠的未央丫頭,緊繃的精神鬆了下來,眼睛一閃,臉色不自然的笑了笑,嘿嘿,未央這丫頭一定會幫自己的,畢竟他們是沒多遠的鄰居嘛!說完上來拉著未央就朝場中央去,也不管未央答應不答應。


    未央看了看日頭,有些無語了,早知道還不如繼續在林子裏乘涼,這沒事出來瞎摻乎個什麽勁!


    定睛看了看鐵蛋的木條和二柱的木條啟唇說了句,“這局應該是平了!”


    二柱眼睛一亮,扇了扇扇子嘴角稍微一彎說道,“丫頭何以見得!明明是鐵蛋他們比我們少一根!”


    鐵蛋一聽這話還了得,氣衝衝上去就要打二柱那小子,老早看他不順眼了,後麵又有兩家夥緊緊拉著鐵蛋,鐵蛋氣的手一揮吼道,“放開我,今天我非要打這孫子!”


    “不行啊幫主,我們真的打了他就表示我們輸了,不能打啊幫主!”後麵有個孩子連忙說道,緊緊拉著鐵蛋,不讓他動手,上次還不是因為鐵蛋輸了又打了二柱一頓,害的兄弟們在桐花鎮破廟那邊要飯的地盤都丟了。


    未央微微一愣,小小的身子抱著手臂皺著眉頭,看了看鐵蛋說道,“笨蛋!兵不厭詐!懂!”


    鐵蛋愣了,也不咆哮了,緊緊得盯著未央看了半天。


    而二柱哈哈大笑起來,正兒八經看了看未央,這才發現這個小小的丫頭樸實的衣衫下倒也長了顆七巧玲瓏心。


    從此以後鐵蛋和二柱就經常找未央,鐵蛋家離得近,動不動就朝未央家裏跑,二話不說拉著未央就朝他們比賽的地方去,從此未央就成了乞丐幫的軍事,而二柱倒也對未央上了心,對未央提出來的一些新遊戲很感興趣,什麽鬥牛啊,撿石子啊,跳板,跳木馬,什麽稀奇古怪的遊戲都出來了,他們從來聞所未聞,一時比賽的項目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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