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又是一聲歎息,“真不知道,媽媽當初怎麽會想起來去山上燒香的?”


    桑榆在這個時候蹦蹦跳跳的跑進來:“這個我知道啊!”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阿梓問。


    “怎麽,我給你們這麽長的時間,你們還沒說完嗎?”桑榆笑嘻嘻的問。


    “桑榆,你剛剛說,你知道,你知道什麽啊?”若溪聽到了她之前的話,問騸。


    “你們不是在說不知道阿姨為什麽會去山上燒香嗎,我知道啊!”桑榆說。


    “你知道?”阿梓也很驚訝鉿。


    “是啊!”桑榆點點頭,原原本本的給他們講了起來,“當時是我陪著阿姨正在院子裏散步,遇到了黎太太,就是以前常常來我們醫院看病的那個黎太太,是她跟阿姨說,歸雲山上的神佛很靈,可以去拜拜。我開始還勸阿姨不要聽這些鬼神之說,但是黎太太說的活靈活現的,阿姨信以為真,所以就去了。”


    “你說的是真的?”若溪急忙又問。


    “當然!我騙你們做什麽?”


    山窮水複,柳暗花明!


    若溪頓時又來了精神了,眼睛裏又充滿了光亮,“看來,我明天應該去找這個黎太太問問情況了。”


    “你懷疑黎太太也攙和在這件事情當中?”阿梓問。


    “當然!不管她有沒有問題,任何一條線索我都不能放棄!”


    若溪說的堅定無比!


    從來不知道,在藍家的命案中,還有黎太太這號人物的存在,如果不是桑榆,大概他們就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了。


    “但是黎太太隻是我們醫院的一個病人,更何況他們那一輩的人,有些迷信也是情理之中的,若溪,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太執著了。”桑梓勸說。


    “為什麽?阿梓,你頻頻勸我收手不要查下去,你在擔心什麽?”


    “你們都不遠千裏追到俄羅斯去,都沒有一點線索,這個黎太太,我覺得也很難查出什麽來,我是不想你報太大的希望,最後又希望落空。更何況,我相信阿姨和外公在天之靈,也不會願意看到你這樣的,我不想你一味的追查下去,給自己再帶來什麽麻煩。”這才是阿梓真正擔心的。


    逝者已矣,如今他隻希望這幾個弟弟妹妹都能平安無事。


    “不,”若溪很堅決的搖頭,“如果這是一個蓄意謀劃的陰謀,我一定要揪出這個幕後黑手,我們家已經家破人亡,我不能明知有問題,還放任一個定時炸彈逍遙法外。不管怎樣,我都一定要去試一試。”


    “對,我支持我姐。”桑榆也說的堅定無比。


    桑梓隻是歎息,對她們再也無可奈何。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若溪便前往黎太太家的方向。


    桑榆本來要跟她一起來的,她沒有允許,也是不想她摻合進來。那個天真可愛的女孩子,若溪作為她的姐姐,希望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然而,沒想到,若溪再次撲了個空。


    現在正逢夏季,孫子放暑假了,人家一家都出門旅遊去了。


    這一點,到底還是被桑梓說中了。


    她不管來的時候多麽堅定,這一刻,她是真的有些絕望了。


    想著自從開始著手調查這件案子以來,一次次給了她希望,最後又一次次的失望,難道真的連老天都在幫助莫菲?


    她已經有些絕望了,莫菲那麽狂妄,做事又滴水不漏,說真的,即使找到了黎太太,也不一定能找出莫菲的罪證。


    如果到最後,結果依然如此,莫菲依然可以逍遙法外,那她要要怎麽辦?


    她開始感到迷茫了……


    —————————————夏夜挽涼作品—————————————


    一連一周,沈予墨真的沒有再出現在若溪麵前。


    因為他知道,她不是跟他說說而已,她是真的要他們斷的幹幹淨淨的,否則,她真的會隨便找個人把自己嫁掉。


    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如果她真的要嫁,如果要嫁的對象不是他,他也希望,能夠娶到她的那個人會真心的對待她,真心的給她幸福。


    所以一周以來,他把自己投入到工作之中,以此來麻痹自己,並且,他已經開始收拾莫氏。


    對付莫菲最好的辦法,第一步就是要她一無所有。


    那個女人,向來最看重財富,仗著家裏有錢就橫行霸道,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如果讓她傾家蕩產,她就再無外力可使,若溪想要對付她,也就不必再繞那麽多彎路吃那麽多苦頭了。


    至於外麵的人會怎麽看待他,他已經不在乎了。


    而莫家現在,已經鬧得天翻地覆了。


    莫父還特地叫回了莫然。


    “莫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些事?”莫父把一份報紙扔到莫然麵前。


    而莫母和莫菲都坐在一邊,神情都很凝重。


    莫然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拿起報紙一看,才知道沈予墨最近在對付他們家的公司,在媒體的渲染下,已經是沸沸揚揚,滿城風雨了。


    莫父從來沒有這麽生氣過,氣的臉色都變了。


    莫菲也是一聲不吭的。


    莫然還從沒見過自己的父親這麽生氣過,急忙向他們表示,“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這些事,我最近一直很忙,這些娛樂報紙我都沒顧上看。”


    “你忙,你忙的是藍若溪的事,你忙的是怎麽幫她在娛樂界站穩腳步,好來對付你的妹妹我。”莫菲冷冷的哼了一聲。


    “莫菲,你能不能不要什麽事都扯到若溪身上?這事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難道我就不能有我自己的工作我自己的空間嗎?”麵對莫菲這樣的無理取鬧,做事不擇手段,再好脾氣的人也忍受不了。


    莫母看不過去了,站出來替女兒說話:“莫然,你是怎麽回事?難道你妹妹說的有錯嗎?我看你已經被那個狐狸精迷得暈頭轉向了,一回來就跟我們吵,連你的父母親人,你都不放在眼裏……”


    “夠了!”莫世錦一聲厲喝,打斷了他們的爭吵:“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為這些事爭吵?沒什麽事都回你們的房間去,別在這裏惹我心煩。”


    莫母和莫菲隻好都閉上了嘴。


    莫父說完,又轉向莫然,“莫然,我不管你知道不知道,你總是我們莫家的一份子,現在這事已經發生了,你是不是要出麵調解一下?”


    “這個——”莫然麵有難色,“公司裏的事我向來不插手也不過問的,現在,我要怎麽調解?”


    尤其是莫菲,對人家藍家做了那麽多過分的事,害死了好幾條人命,還把若溪肚子裏的孩子給害死了。那個孩子是予墨的,他知道,予墨遲早要出手,他不可能讓他的孩子白白死掉的。


    “我知道你不管公司的事,但是你畢竟是莫家的人吧?沈予墨這樣對待我們,完全是為了那個藍若溪,你和藍若溪是朋友,和沈予墨是兄弟,你要是出麵,他們會不給你這個麵子?不論如何,你不能置身事外,你要出麵調節一下。”莫父越說越生氣,說完最後一句話,他還在喘氣。


    畢竟,他也是一個年過六旬的老頭子了,體力也大不如以前了。


    莫母見狀,趕緊去扶住他,“你先別生氣啊,先坐下休息一下,有莫然出麵,應該會沒事的。”


    她一句話說的真輕鬆,一家人在前麵拉屎,讓莫然一個人給他們全家人在後麵擦屁股。


    莫然真是無奈極了,試著勸他們,“爸,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更何況,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了,莫菲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就當是破財免災了,何必一定要爭個你死我活呢?”


    “莫然,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怎麽傷天害理了?”莫菲一聽,火氣直往上冒。


    “莫菲,我雖然是當大哥的,但是我管不動你,我說什麽,你都不肯聽,一直以為我的心在若溪那邊。但是莫菲,你做了什麽事,予墨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做,你心裏應該很清楚吧?莫氏即使有什麽事,那也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莫然,你在說什麽混賬話?”莫父一聽,剛下去一點的火氣又上來了,氣得用手指指著他,“你到底是我莫家的孩子嗎?這個時候了,你不但不幫忙,還在指責你妹妹,有你這麽當大哥的嗎?沈予墨可是我們莫家的女婿,他這樣對待莫菲,為了一個不要臉的女人,完全不顧我們莫家的麵子,你不止不為我們莫家出頭,反而在這裏長他人誌氣?”


    “爸,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麽會跟若溪一起離開嗎?”莫然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自從回來以後,他從來沒說過他和藍若溪之間的事。


    莫父沒好氣的問:“為什麽?”


    “因為這是我們家欠她的,幾輩子都還不完的命債。”


    “你什麽意思?”


    “你們一定都以為是我喜歡若溪,所以才跟她一起離開的吧?”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莫然苦笑了一下,“其實一開始,我對若溪的感情很單純,我知道她喜歡的是予墨,她心裏也隻有予墨,根本不會喜歡上別人,而予墨也是我的好兄弟,所以我一開始就沒有想過什麽,隻是單純的對她很欣賞。如果不是莫菲做的那些事,如果不是我帶著若溪離開,我想,莫菲,你大概會把她折磨致死吧?那兩年裏,我看到她在失去親人的那種痛苦中,艱難的活著,那麽艱難的呼吸著,我幫不上她。尤其是再一想到,她的這些痛苦都是來源於我們家對她的傷害,我看著她心碎了,我的心也跟著碎了,你們能體會我當時那種心情嗎?我幾乎沒有臉再呆在她身邊,但是為了替我的好妹妹贖罪,我隻能厚著臉皮留在她身邊。”


    頓了頓,他又接著說下去: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隻要若溪活著,她就一定會回來報複,但是我依然幫助她活了下去,我依然幫助她成名,就連她要回來的時候,我也不曾阻止過,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為什麽?”莫父莫母異口同聲的問。


    “因為我們家欠了她的!”


    “你口口聲聲說我們家欠了她的,我們家到底欠了她什麽啊?”莫母聽不下去,尖叫起來。


    “欠了她一個媽媽,欠了她一個女兒,欠了她一個孩子,一個和予墨共同的孩子,你們還不懂嗎?”


    最後那句,莫然也加重了口氣。


    莫母聽得一下子癱軟了下去,跌坐在沙發邊,喃喃自語著:“我不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家怎麽會欠她媽媽,欠她孩子?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莫父還沉得住一些,死盯著他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說清楚!”


    “我說不清楚,爸,你問莫菲吧!”


    “莫菲,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莫父又把視線轉向莫菲。


    莫菲的視線閃躲了兩下,支吾著說:“你們別聽哥亂說,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嗎?”莫父懷疑的問。


    “是,是,我真的不知道。”莫菲心裏已經夠亂了,更何況,她從來聽不得別人的教訓,哪怕是自己的父母也不行。最後還狠狠的瞪了一眼莫然,拿起自己的包就走人,走之前丟下一句:“我現在就回公司,這些事情若處理不好,我就不回家。”


    說完就走了。


    莫父卻象是知道了些什麽,畢竟,兒子女兒都是他的,他們有沒有在說謊,當父親的會看不出來嗎?心裏的怒氣也退了一半,在沙發上坐下來,對莫母道:“你也先出去吧,我有話要跟莫然說。”


    “你們要說什麽,我聽不得嗎?”莫母不肯走。


    “我讓你出去你就出去,別在這裏添亂。”莫父不耐煩的吼了一句。


    大概是莫母從來沒有被他吼過,頓時打了一個激靈,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


    諾大的客廳裏隻剩下了父子兩個。


    莫父指指麵前的沙發,“莫然,坐下!”


    “對不起爸!”莫然也覺得很愧疚,“幫不上公司的忙,我也很抱歉,你可以跟我說嗎,公司現在是什麽情況?”


    如果不是很嚴重,想必莫父也不會這麽著急的。


    “最近公司的業績頻頻下降,已經損失了有百分之五十了,許多商家也與我們解除了合作關係,一開始我不相信是予墨這小子從中作梗,但是他居然不管不顧,光明正大的與我們作對。”


    “是啊,這就是沈予墨,不在背後玩陰招。”莫然口氣之間,還是難掩對他的欣賞。


    “他這樣,是擺明了要與我們莫家決裂了。你也知道,沈氏是沈老爺子一手創立起來,予墨又是老爺子手把手帶大的,從小就被培養做沈氏的接/班人,今天如果還是我在莫氏主持大局,我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莫菲。我真擔心再這樣下去,莫氏遲早會破產倒閉。”莫父說著,又歎氣了。


    莫然沒說話。


    好一會兒之後,莫父又看向他,“莫然,你真的不會幫忙嗎?”


    “當然不是,我之前那番話,是說給莫菲聽的,我要她知道,家人不會永遠給她撐腰,她作下的爛攤子,還要她自己去收拾。不過爸,你也了解予墨,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不會對我們出手的,我可以試著和他們談談,但不一定有效果。”


    莫父點點頭,“那之前你說的‘命債’,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予墨和藍若溪的那個孩子,真的是莫菲害死的?”


    “我也沒有證據證明就是莫菲做的。不過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您,若溪的母親,若溪的女兒,還有若溪那個沒有出生的孩子,他們的死都和莫菲有著脫離不了的關係。”


    “你沒有證據,為什麽這麽肯定?”


    “是有一天,我在小北的病床外,聽到莫菲親口說的。”


    “這麽說來,莫菲真的瞞著我們做了許多事?”


    “是的爸,我們莫家的這個女兒,不能再這麽肆無忌憚的寵下去了,不然我們全家人被她連累不說,她,也是要遭到報應的。”


    “好,我知道了!”


    莫父發出沉重的一聲歎息!


    為了這個女兒,他象是一下子老了十多歲!


    莫然從家裏出來,坐在車裏,沒有立刻發動車子,手裏拿著手機發呆,要怎麽跟若溪開口呢?


    和予墨說是沒有用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找若溪。


    可是,他又不想用這兩年的患難之情,去要求若溪做什麽。


    他為難著……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電話居然正好是若溪打來的。


    他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若溪,怎麽了?”


    “莫然,你現在在哪裏啊?”那一頭的若溪問。


    “怎麽,想我了?”他有氣無力的開了一句玩笑。


    “是啊是啊,我想你了,你現在在哪裏?”


    “我剛從家裏出來。”


    “怎麽?發生什麽事了嗎?”盡管他的語氣還是很平靜,她依舊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沒有,隻是回來看看而已,你現在在哪裏?吃過午餐了嗎?”他問。


    “我在我們公司附近的餐廳。”她的語氣還是一貫的語氣,聽不出有任何的情緒。


    “好,那你等我一下,我現在就過去,大概十來分鍾。”


    掛了電話,他就發動了車子,十分鍾後,他已經到了那家餐廳。


    時間真是拿捏的剛剛好。


    若溪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從不遲到,說十分鍾就十分鍾。所以,他剛一進門,侍者就上了咖啡,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你還真是了解我,知道我渴了。”他開玩笑的說。


    “是啊,我當然了解你了!”


    他很少回家,沒事肯定不會回家,更何況最近沈氏集團與莫氏的爭鋒相對鬧得沸沸揚揚,她知道他隻要一回家,必定麵臨一場激戰。


    他喝了兩口咖啡放下,正色望向她,很關心的問:“怎麽了?臉色不太好啊,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沒事就不能和你聊聊啊?”若溪笑道。


    “當然不是,不過直覺告訴我,你有事。”他也笑道。


    “我從來不知道,男人也有直覺?”


    “好了,別跟我談什麽直覺不直覺了,說吧,什麽事?”


    她頓時沉默了。


    他也不急,靜靜的等待著。


    直到她的一杯咖啡都被她攪涼了,她還是一口都沒喝,很輕很淡的開口:


    “莫然,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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