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臉色一下就黑了。


    可是太子卻假裝沒看到。


    繼續道:“兒臣更加不該去看民間物價的時候,和百姓多說兩句,得知了地方官員的胡作非為,使得父皇變成了不能明察秋毫的昏君。”


    “好一個昏君,今天朕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做昏君。”


    皇帝說著,就從書案底下抽出一根馬鞭,對著太子就是一頓輸出。


    這一幕看的秦長安眼皮都直抽抽。


    皇帝書案下麵竟然藏著一根馬鞭,這是隨時準備好要抽太子的節奏啊!


    太子也是習慣性挨打。


    挨了兩下之後,就齜牙咧嘴的圍著禦書房跑。


    邊跑邊喊:“父皇你就是打死兒臣,兒臣說的也是事實。”


    “你這個逆子,還敢胡言亂語。”


    皇帝畢竟年紀不如小年輕,追了一會兒就氣喘籲籲。


    拿著馬鞭喘著粗氣怒聲嗬斥。


    太子見皇帝不追了,他也停下,梗這脖子道:“兒臣從不胡言亂語,我說的都是事實,民間百姓一隻烤雞隻需要一兩銀子,可是宮裏卻十幾兩,味道卻幾乎一樣,其他的也是如此。”


    “還有這一次,我和長安卻平山縣體察民情,卻發現那個縣令竟然跟當地大族勾結拐賣女子,還有就是那縣令是平山縣本地人,天子腳下出現此等事情,難道不是父皇不能明察秋毫嗎?”


    見太子說的有理有據,皇帝這才氣消了些。


    皇帝這才收起馬鞭,返回書案。


    結束了這“父慈子孝”的場麵。


    他這一次沒有看警惕的太子,而是看向秦長安:“長安,太子說的可是真的?”


    “宮裏之事,侄兒不清楚,不過平山縣的事情確實如此。”


    秦長安聰明的沒有摻和禦膳房夥食之事,禦膳房夥食價格高這事兒,跟皇帝絕對脫不了幹係。


    他才不會傻了吧唧的摻和!


    但是平山縣的事情他卻可以,解救被拐賣的婦女,懲處貪官汙吏,那可是造福百姓的好事,可以賺取大量的功德值,對他的修為提升有很大幫助。


    “你倒是個知道輕重的。”


    皇帝表揚了秦長安一句。


    這才對一邊一直躬身低頭的掌印太監陳芳道:“別裝鵪鶉了,去把那平山縣縣令的檔案調來。”


    “是,老奴這就去。”


    陳芳應聲,趕緊快步出了禦書房。


    半個時辰後,陳芳就雙手捧著相關檔案過來了。


    皇帝看完檔案之後,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凝重。


    看向陳芳:“此人安排職位之前,影衛沒有對此人進行過審查?”


    “噗通。”


    陳芳就跪在地上了:“陛下,此等涉及一方百姓之事,老奴豈敢怠慢,隻要地方縣令以上的官員任命,影衛都會全程調查。”


    皇帝見陳芳如此,更生氣了。


    “那這就更不對了,檔案上寫的此人是長平縣人,為人謙和,知書達理,在當地有口皆碑。”


    “可是太子和長安看到的卻是此人乃是平山本地人,為官更是禍害一方。”


    陳芳跟隨陛下多年,自然聽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他很顯然是在提醒他,太子和秦長安不會說謊,問題應該出在他們影衛這邊。


    而影衛作為皇帝的監察機構,在這方麵出了問題,他身為代皇帝掌管影衛的最高決策者,這連帶責任那絕對是不可能推卸的。


    “陛下,老奴有罪,禦下不嚴,老奴這就去讓人找到調查此人的兩名影衛。”


    “把他們帶到禦書房來,朕要親自問話。”


    影衛決不能出一點差錯。


    所以禹帝這才決定親自審訊,若真是有影衛徇私枉法,他就用此二人殺雞儆猴。


    “是,老奴這就去安排。”


    陳芳此時已經滿頭大汗。


    給皇帝磕頭之後,這才起身退去。


    陳芳離開,皇帝這才對二人道:“你二人除了跟那老農的對話,還有其他證據?”


    太子明顯被問住了。


    他低著頭看向秦長安,小聲道:“老秦,你說!”


    秦長安無語,心中狠狠的鄙視下太子,你那滿腦子的注意呢!關鍵時刻掉鏈子。


    不過他也知道,此事看似隻是一個縣令之事。


    可是背後涉及的勢力肯定不小。


    隻能硬著頭皮道:“皇帝伯伯,在老農說完之後,侄兒就暗中推算了一番平山縣,平山縣的氣運衰減,根源是被本地人敗壞,所以侄兒斷定,那縣令必是本地人。”


    “長安,這有些草率,若是其他人在暗中破壞呢?”


    皇帝並沒有被憤怒衝昏了頭,反而非常冷靜的分析。


    秦長安道:“一縣之地,大多數氣運是凝聚在縣令身上的,所以他們才能震懾群邪,其他人想要破壞極難,除非殺死當地縣令,其他人才能破壞,可如今平山縣令好好的,隻能說明他被天道所棄,氣運在消散。”


    “那為何平山縣沒有出現災禍呢?”


    皇帝並非是希望平山縣真的出事,隻是就事論事的分析。


    這時候,太子開口了:“父皇不知道不代表沒有,豐年百姓衣食無著落,妻女被買賣,他們個個仇恨朝廷,將來真的活不下去了,必然揭竿而起,到時候難道不是災禍?”


    太子這話說的雖然直接,也難聽。


    但是這一次皇帝卻出奇的沒有生氣。


    想到了當年的自己,不也是因為百姓活不下去揭竿而起。


    他順勢打起清君側的的旗號,借用大族之力,籠絡那些生活不下去的百姓,才最終拿下皇位的。


    “太子,成長了,朕心甚慰。”先是肯定了太子對話,然後反問道:“你說說,此等事情該如何解決呢?”


    “當然是一查到底,殺雞儆猴,隻有他們有敬畏之心,才不敢做的太過分,百姓的日子才能好一些。”


    太子沒有絲毫的猶豫,就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顯然在回來的路上,他早就想好了。


    “長安覺得呢?”


    禹帝對於太子的話不置可否,看向秦長安問道。


    “侄兒覺得太子殿下說的有理,隻有讓他們心存敬畏,才不敢太出格,若是沒有犯罪成本,他們將無所顧忌,變本加厲,對於底層百姓,那就是災難!”


    秦長安想到老農一家說的賦稅之事,也是有感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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