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耀的眼睛夾雜著深濛的暗紫色,審慎地觀察眼前的人,不能否認這個女孩帶給他的特別。


    她喜歡白,而且還是乾淨的純白,一身雪色衣著莫名有種令人不可探知的神秘,毫無雜色的銀發,長度剛好批在肩上,和短發成異樣對比的瞳色,深沉的血紅卻意外的有光澤。


    淒切的氣息,和那漣泊深沉的眼神,十幾歲的容貌下似乎還潛藏著某種不置可否,一觸即發的力量。


    這一刻,她的身分,無需贅言。


    雖然隻是站在那裏,目光卻不自覺被吸引過去。沒有風,也沒有任何聲音,這塊地方安靜的詭異。


    他老早就想見見這位殺手界的傳奇人物,以前就曾聽過這個人的不明傳聞,就算是在執行任務也從不與任何閑雜人等有所接觸,鬼城內也未有過目擊者的實例,要聯係得靠其他通路,就連暗殺的酬勞都是難以想像的天價。


    白色死神,述說著她的殺人手法,慘忍到連呼吸都被剝奪;她的心,無情到不把那些哀哭切齒的吆喝放在眼裏,她的存在隻出現於世人耳邊,似死神的白色身影,令人對這不知名的威脅懼怕恐慌。


    但虛假多過於真實性,沒有目擊者的證實。


    如傳聞所說,看到她麵貌的人都會死在她的手裏。


    就在幾年前,傳入一則荒誕諷刺的消息,白色死神竟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而且還是個女孩,這讓那些知名殺手難以自信的冷嘲熱諷,也有幾位賢者風範的人對此感到敬佩不已。


    但之後有一段時間沒了她的消息,如空氣零散消失的無影無蹤,開始有不實的傳聞連連散播,沒有人知道她究竟發生的什麽事,對於白色死神的行蹤已是人人知曉的難以掌握。無人預料,緊接著而來,更是驚異至極的實訊,也就是白色死神成為木葉忍者的事實。


    至今,黑耀也萬萬沒想到,和她見麵竟是在這種預料之外的情況下。


    「下麵應該已經亂成一團了吧?想不到這死老頭會不顧自己的手下在房子裏安裝這麽多炸藥,好在這底做得堅固沒這麽容易倒塌,不然還可以順便把他給埋了。」黑耀悠悠地說,話中帶著滿滿的諷刺,理都沒理剛被他自己處理掉的人。


    星夜隨興瞥了那具屍體一眼,自然地無視。


    見她完全沒有想多聊的意願,黑耀無所謂地抓了抓頭發「那麽,小妹妹,妳找我有什麽事?」


    挑眉,簡略扼要「奉命行事,把你帶回去。」


    他很知趣地回答「別這麽嚴肅嘛,倒不如說是請我回去做客還好聽些。」


    笑容依舊掛在嘴邊,卻又非常委婉訴說自己的苦衷「但我可能沒辦法接受這個邀請啊,如果我不小心被人誤會成誘拐年輕女孩的壞蛋,那可就麻煩了。」


    接著說下去「不如我們來比劃比劃如何?我早就想跟妳試試幾招身手。」


    星夜聽了覺得詭異,卻也沒有拒絕的意願,在聽過黑耀一族的傳聞後,也曾好奇那些人的實力究竟有沒有比刃而要厲害。


    掠過那人腰上的寶劍「我贏了,你就跟我回去?」


    「不。」黑耀笑著接受星夜詭異的眼神之後,說「我贏了,就跟妳回去。」


    這時和星夜走散的鳴人、寧次、天天正在房子的外頭清理大部分朝他們迎麵而來的士兵,而為什麽會跑到外頭來呢?得從剛才的連環爆炸說起。


    彌煙太多認不清前後左右方向,這句話當然不能用在白眼的寧次身上。


    而這狹窄的空間裏突然湧進這麽多人的重量,再加上爆炸的衝擊,地麵支撐不住的崩毀,一層一層的調到一樓,慶幸還好沒有地下室,所以,迎戰的範圍轉移至大庭院中。


    「多重影分身之術。」


    密密麻麻的黑色中多出了同樣倍數的橘黃色,就像是黑白旗,不久之後黑色士兵全麵而敗。


    鳴人自豪地解除分身,但天天和寧次卻毫無理睬的自個討論去了。


    天天仰望著房子的最高處,問說「寧次,你能不能看看星夜人在哪裏?她應該沒有跟著掉下來吧。」


    寧次在掉下來時的確沒有發現星夜的跡象,使用白眼洞察也找出了她人現在的位置「沒錯,她已經到頂樓了,我們也快點跟上去!」


    「喂,你們也稍為誇獎我一下嘛,剛才我可是用全力在戰鬥耶。」鳴人像小孩子一樣耍脾氣,不對!他本來就是個孩子。


    望著已經走遠的兩人,這種感觸常常發生在星夜無視他的情況下,隻能對人生的無常--感歎。


    看來,未來的英雄在過去都是得吃點苦頭的。


    高樓的頂端,兩個人僵持的對視著。


    黑耀漫不經心的上前一步「白色死神的高強劍術早在一年前就已經傳開了,我很好奇,妳是從哪裏學到這種技巧?在我們一族滅亡後的五年出現了一個賞金忍者,竟然有和我們如此相對的劍法。所以常在想,當時的白色死神應該隻是個五歲的小女孩,不管是誰都沒辦法相信這個事實,所以我才想親眼看看,這位傳說中的天才!」


    「如果能和妳打上一場,我想這一趟也就值得了。」


    星夜安靜的閉上眼,默默地解下身上的披肩,黑耀看著她的動作「這就是妳的答案嗎?」


    卸下笑顏,他的臉上充滿著謹慎、愉悅的神往,拔出腰上的寶劍「黑耀,是我當賞金殺手的稱號,而我真正的名字,叫蒼燕。」


    劍士是一種高貴的職業,從不喧囂暴怒,或沒有思考的無畏殺戮。他們如賢者一般的沉穩高明,分清是非,明得事理,在麵對可敬的對手時,會報上自己的真名,以證明對彼此的尊敬。


    星夜隨即跟著拔出緋劍「木葉上級忍者,星夜。」


    那個道理,刃同樣也教過她。


    現在的星夜已不再是從前的白色死神,她拋下了那個稱號,卻沒有拋下刃所教她的任何一樣東西。


    至從那人死後,就從未有過這種以劍術來拚個高下的戰鬥。


    莫名的讓她回想起以前,望著眼前的人,他有著和刃一樣的黑發還有瞳色,或許和宇智波一樣,是他們族人的辨別特徵,但說真的,星夜沒有十足的把握刃就是黑耀一族的人,因為就算刃教導她劍術的技巧,卻從未見過他握劍的時候。


    明明是兩個個性完全不同的人,星夜卻從黑耀的身上看到刃的影子。


    調整一下心情,當她眨眼的霎那,所有想法一掃而空,星夜明白再怎麽想,眼前的人也不會是他。


    「那麽,開始吧!」


    此時,黑耀眼前的女孩擺了一下,一晃眼,一抹白色橫過他的視線,瞬間出現在他的麵前,星夜舉著緋劍,朝上方劈了下去。


    提起手中的寶劍抵擋下來,雖然她並沒有使出相當大的力道,卻能完好的壓製他反擊的趨勢,迎麵而來的是速度極快的攻勢,快到令他隻看的見白,卻看不見影,黑耀不著痕跡的接下所有攻擊,但他的身上卻還是殘留下不少如風刃刀割的傷痕。


    這種如影藏刀的劍術技巧,他確信隻有一個人才辦得到。


    但星夜的招式很快就被黑耀給看穿,兩人之間已不再是單方攻擊;而是雙麵還擊。兩把劍身交集;刀鋒交錯,在強烈的撞擊下迸出刺裂鮮明的星火。


    此時,星夜的攻擊逐漸被反壓,對方下手的重力似乎一擊比一擊的重,她對於持久戰一向不適合防範,更令她困惑的是,她的好幾道攻擊竟一一被化解,這種轉為弱勢的滋味,星夜是第一次嚐到。


    黑耀準確掌握星夜的每一道招式,彷佛是對上曆經常年以來的對手。


    在這緊張的氣氛當中隻存有金屬物的摩擦聲,撞擊出四散的火花,如電如雷,兩個身影朝反方向躍開,星夜屏住呼吸,冷靜的打量眼前同樣處境的人。


    黑耀伸手擦拭臉上殘存的血漬,有趣味地說「妳的那把劍很特別,我是第一次看到。」


    望著星夜手中的緋劍,摸著下巴,好似一位評論家「劍身是稀少的特殊銀質,不易斬碎或損毀,刀鋒尖利,韌性耐磨,設計的外內都做的專業,毫無挑剔。我很好奇!煉製出它的人是怎麽樣的人物?」


    不愧是黑躍一族,光憑目測就能觀察出這麽多。


    「我很清楚,有如此高明鍊劍技巧的刀匠,除了我們一族,無他人可言。」


    他的話驗證了星夜的猜測,刃是黑躍一族的可信度增加。星夜也同時察覺到那句話裏的試探,打量的視線移向他手上的刺青。


    「那個刺青,是你們的象徵?」


    「不是。」黑耀抬起手瞧了幾眼「我們族裏有這個刺青的也隻有兩個人,怎麽突然對這個有興趣?」


    詭異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對她突然說出的話感到奇怪。


    星夜沉思,有這種刺青的隻有兩個人,而他所說的似乎和自己想的是同一個人,撇了撇嘴,她有些猶豫該不該問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刃的賞金殺手?」


    那人聽了馬上開口「當然!」


    之後露出星夜第一眼見到他時的單純微笑「他是我的大哥,怎麽可能不認識。」


    愣愣地盯著那人,不知道該有什麽反應,她第一次有這種無法思考的感覺,腦裏不斷徘徊一句話:這個人……是刃的弟弟。


    她怎麽會沒發現?外貌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個性,刃平時從未在她麵前笑過,但眼前的這個人卻不斷的在她麵前展露笑容;刃永遠是一副嚴肅謹慎的態度,而他卻漫不經心,彷佛不管發生什麽事都無法從他臉上看到那種彷徨無助的神情。


    老實說,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個人的存在……因為刃就是因她而死的。


    黑耀見她不吭一聲的盯著自己,不自在地說「怎麽,不說話了?」


    四周變的悄無聲息,星夜看似想說什麽,卻又什麽都說不出口,不動聲色的嬌小姿態,臉色如常,一念之間,看似想通了什麽!


    認真的眼神,如同述說誓言「我將會打敗你。」


    這是星夜對自己的承諾,她永遠無法打敗的隻能有刃一個,就算是他的弟弟也無法取代這個位置。


    「放心吧!最後我一定會自願和妳回去。」話中有話,言之下意,他對這場勝負有無比的自信。


    兩人再度猛力交鋒,他們逐漸理清對方的戰鬥技巧,巧妙的運用在反擊和抵擋下,對彼此的招式熟悉不已,或許是因為他們的劍術都是由同一個人所教出來的。


    緋劍閃爍著冷光的劍影,如旋風般左右來回強烈地攻擊著黑耀,速度比原先還要快,下手也比開始的還要冷絕,她不能輸,她也不會輸。


    星夜在那一刻擊出一記下段攻勢,手中的緋劍劃過地麵挖出一道劍痕,急速地從黑耀迎麵而來,他在千鈞一發之際接住這記攻勢,卻被擋下的冽風震得整個人騰向空中,白色身影從他的正下方襲來,兩把劍鋒交叉相抵,擋下兩擊,左肩卻傳來一陣抽痛。


    緋劍刺向他的肩側,星夜一腳猛地踢向黑耀的後背,使他整個人撞擊在地麵,地板掀塌,四周的牆壁因劇烈震動而崩毀,星夜穩地落地,迷霧蔓延,消散之中那麽人影竟然像沒是一樣站了起來,伸手碰觸受傷的左肩,嘴角留下鮮血,看來剛才的擊地衝急給他造成的影響也不小。


    星夜不明所以,這個時候他為什麽還能笑得出來?


    黑耀摀住嘴巴吐出一攤血在手掌上,抬起頭來「這種技巧,我幾年來都無法掌握個徹底,妳卻能馬上運用自如,隻能說,的確是個天才!」


    「隻不過……」


    原本站在那裏的人突然閃到星夜麵前,一道威猛勁道揮過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星夜隨即接下,兩把劍鋒交錯,一股強勁的衝擊力道從她肩膀傳到肋骨。


    「妳使用的都是我大哥的招式,所以從一開始就已經被我看穿了。」


    現在的星夜因為剛才的持久戰早已經精疲力竭,逞強地抵擋四周接連而來的襲擊,但沒想到正如黑耀所說,她的每道攻擊都被簡單的化解,從背部傳來一道重擊,把她狠狠地打向一旁,星夜將緋劍插進地麵,使傷害減到最低。


    星夜喘著氣,視線緊緊鎖在黑耀身上,她竟連一點反擊的機會都沒有,除了和刃對上,就從沒有過這種感覺,無法否認自己曾經太過依賴紅蓮,所以在劍術方麵一直都隻有一定的程度,而現在竟軟弱到如此的地步……


    好不甘心!--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星夜握著劍柄的手緊了些,她的傷勢也不輕,雪白的肌膚劃上大大小小的刀痕,鮮血直流而下,對比的顏色顯目刺眼。


    壓低姿勢準備迎接下一道攻勢,然而……對方並沒有緊追著攻過來。


    「雖然不知道妳和他是什麽關西,又是怎麽從他那裏學到這些,但妳確實很有淺力。」


    黑耀把玩著手中的寶劍,剛才的傷似乎對他根本造成不了任何效果,而當時明明可以一刀斃命,卻隻是給了一技重擊,星夜很清楚,他沒有用上全力。


    他注視著那個女孩,雙眼眯起如老鷹般銳利,星夜一愣,緋劍從手中彈了開來,掉落的聲音刺耳動聽,她不動聲色地仰視麵前的男子,笑的一臉天真「這場比賽,是我贏了!」


    那把劍抵在她的額前,星夜雙唇微啟卻吐不出任何話語。


    她輸了……她竟然輸了……


    為什麽……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女孩眸中的血色被融上一層火焰,煥發出來的灼焰炎光留下了微光殘影。


    黑耀察覺到不對勁,一股冷利鋒芒的殺氣正朝他席卷而來,警戒地向後退開,遠離一段距離。


    他從未感覺過如此強烈的殺氣,也沒辦法想像這個氣息是從眼前的女孩身上發出來的,掉落在一旁的緋劍緩緩地浮起,飄逸至主人的手上,在她再度抬起頭時,黑耀看到的是一雙如火焰燃燒般赤紅的眼眸。


    星夜舉起手中的緋劍,明明還有幾公尺的距離,一瞬間卻出現在黑耀的眼前,明明能夠擋下,但他的身體卻不受控製的僵硬在原地,冷冽的殺氣不僅令他冒出冷汗。


    但在劍鋒接觸在黑耀的雙眼前時,動作停了下來。


    他們身邊多出了三個人,星夜的手被有著一頭黑發的少年給抓住,旁邊還站著另外兩個人。


    寧次感覺到紅蓮的氣息第一個衝了過來,低聲地說「我們必須把他帶回去。」


    星夜再看到前來的三人時,雙眼恢複為原本的血紅,紅蓮在那一刻複蘇,她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視線飄過鳴人和天天,最後轉到黑耀身上。


    「你贏了,請信守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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