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寂靜包圍的灰暗房間裏,僅剩蠋台的微火淺淺映照各個角落的殘光。


    星夜半躺在床上,慵懶的模樣卻不失往昔那般靜雅,頭不施加力道的靠著床頭,姿態宛如身穿和服的精致人偶,無神的雙眼中是無波紋的血色,毫無思緒,也沒有多少記憶能夠讓她回憶。


    隻記得當時的淺藍天空,明明隻是個在平凡不過的景象,卻令她離不開視線。


    然而,再次盼望又是何時之久?


    距離那次的事已經有上不少天數,而這段期間她靜靜地待在房內,等待身體完全恢複時,才有下一步動作。否則這不完全的身軀,隻會成了阻礙自己的包袱。


    至從那次之後,也沒在見到那個叫佐助的少年,反而是和另一位帶著眼鏡的男子有上不算繁複的見麵。


    就算不是出於自願,能在最快的時間內治愈傷勢的,也隻有他。


    藥師兜,在這期間聽聞他的名字,也知道了他擁有一股常人比不上的治療能力。隻要被那雙手散發出的光芒覆蓋過的傷,就會以極快的速度愈合,沒幾天時間就不見痕跡。


    雙腳的繃帶看似也已經不需要了,從頭到腳隻剩下些許不要緊的小傷勢。


    如此驚人的治愈力,確實令人敬佩,但不代表能對他完全卸下防線。近日麵對的他彷佛隻是虛偽的假象,而那被藏匿在眼鏡之後的,是不可告人的真實。


    或許也是因為這個人,是那令她不想在接近的男人的手下。


    必須保持距離,她對自己這麽說著。


    「傷勢已經好多了,一般的行動大致都不成問題。」


    「但雖如此,還是不要太勉強比較好。」知道說什麽也是多餘,兜在察看星夜的手臂後,便不再多言的轉身而去。


    他們的相處差不多就僅限於這類對話,並無再更深入的交談,隻能說沒有必要,兩人都清楚的很。


    餘光掃過即將離開的人影,喚著「呐。」


    突然的聲音,讓兜感覺不是一般的驚訝,回首望去,女孩卻沒有看著他。


    星夜以沉寂的嗓音開口「那家夥到底想要我做什麽?」


    她猜想兜會幫自己療傷,應該也是聽從那個人的指示,否則他是不會做這種沒有好處的善事。


    這才更令人困惑。


    她確實不清楚自己和大蛇丸之間有什麽,但絕對不是那種表麵上的友好關係,打從第一次對上眼,她就感覺到某種本能極度的排斥反應,似乎曾經的自己也不太和這個人有所接觸的樣子。


    甚至想要遠離。


    而在這個沒有陽光的地底巢穴,彷佛被關在籠裏的鳥兒,失去自由。


    這種被約束的生活,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所以大蛇丸當時才會說出那樣讓星夜自己選擇的話。


    他知道總有一天她會有想要離開的想法,隻是這樣的決定很有可能會帶來危險,失去記憶因而對外處一無所知,輕舉妄動必定會掉了一條小命。


    不得不留下來……


    這樣的結果,大蛇丸肯定也料想到了。


    但做了這麽多,到底是為了什麽?難道她的身上握有什麽他想要的東西?


    「做什麽,還是等妳恢複記憶之後再說吧。」聽由此話,看似再怎麽追問他也不可能說出來。


    星夜不為所動,沒有在問下去。


    兜望了一眼如似消沉的某人,不太在意的說道。


    「你會失憶的確不在我們的預料之中,也因此打亂了許多計劃。」


    「如果能盡快恢複當然是件好事,但我想可能沒那麽容易。」說完,留下一句發人沈思的話,轉身離開。


    到頭來,還是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不過確實掌握了某些東西。


    兜說她失憶打亂了計劃,那在這之前他們就有在暗中策劃著什麽了?而且和她脫不了關係。


    關鍵就在於記憶。


    如果真能恢複,就能夠看清所有陌生茫然的事物,卻也同時掉入那人的圈套,就算不曉得大蛇丸是打算計劃什麽事,對她也絕無好處。


    想了這麽多反而讓自己更加混亂,隻是在腦子裏不斷丟進許多疑問,更加理不清接下來的去路。


    連唯一能走的恢複記憶這條路,也顯得坎坷。


    緩緩起身,拋開所有雜念。


    怎麽能有如此消沉的想法?


    蠋台的火光隨之閃動,星夜靜默幾分鍾,整理腦中所有的思路,淡定了走出房間,這是她療傷的幾天下來第一次出房,既然身體已經沒事了,就沒有必要待在原地。


    就算沒有方向也必須前進才行。


    星夜看似要把整個基地都巡遍一樣,不斷的邁進,毫無停緩。


    而事實上,她是在找人,找一個現在她最需要的人。


    經過了一道門敞開的房間,星夜停下大略探了下裏頭的情況,不過是一間空蕩蕩的實驗室,兩旁的架子還擺放著眾多古怪的器材,她之前也曾看過相同的房間,所以隻是稍稍望了幾眼。


    恍然間,視線停在擺放於架上的某處。


    因走廊的光線照耀下反射出些許光影,走進一看,是一條缺了掛飾的鍊繩,這是不該出現在實驗室裏的東西,或許隻是她多想了,但仍然覺得不太對勁。


    星夜看著躺在手中的鍊繩,若有所思,便默默地把它放入和服的袖襬裏。


    一切的行動都是靜悄悄的進行,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實驗室,而架上也少了某樣本就不該存在於此地的物品。


    回到了原有者手中。


    走了一會兒,也沒在見到除了普通房間以外的東西,甚至連人影都沒遇到,她也不僅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跟出口無緣,怎麽走也走不出去。


    雖然目前離開不是她的目的,但怎麽想也無言以對。


    此時,猛然的閃雷聲響在星夜的耳畔,空氣中的氣息如在顫抖般,她停下腳步。


    目光直射不遠處的某個入口,同樣沒有門,似乎是類似於修練的地方,這個基地裏差不多也隻有這幾個場所,再說剛才的聲音,也隻有這個可能性。


    星夜沉默地停頓在原地,望著入口裏不斷閃爍的光線和雷聲,可見現在有人正在訓練,應該不易打擾才對。


    考量之下,打算走回頭路。


    下一刻,卻折返向那入口前進。


    如果那真是她要找的人,錯過這一次可能就很難在遇上了。


    在別人訓練時接近,確實不是明智的作為,因此星夜是等待許久,觀察沒有動靜時才小心翼翼地探近。


    沒料到,還未掌握裏頭的狀況,就被一道雷光給遮蓋住視線,太過刺眼以致於反射性的閉上眼睛,但雙腳卻來不及躲避,彷佛一閃而過,不到一秒時間,光射直直打向星夜,速度更是快的驚人。


    當下什麽也沒想,一切都令她沒來的及思考,倏地感覺到一個身影擋在她的身前。


    不久,騷動平息。


    抬頭,一眼便認出了這個人。


    而他也同時是她一直在找的人。


    那道雷擊是他發出來的,而擋下攻擊的也是他,這似乎已經是第二次了。


    佐助望著身後已經幾天不見的人,神色削減幾分冷意。


    「傷好了是嗎?」


    說出的並非她貿然出現的責罵和質問,而是對於她身體傷勢的問話。


    星夜點頭,回應「已經沒事了。」


    能出現在這裏,應該也就表示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否則待在房裏那麽久的時間也沒有意義。佐助見她拆下繃帶的雙腳,和比先前還好多了些的臉色,稍稍放心下來。


    望向佐助剛才訓練的地方,各處立起的目標草人,已被劍給砍了一半,還有些是被似於雷電轟過的焦木。


    想起他在村子時所施展的劍術,確實不是一般人的實力。


    「你的劍術很強。」她的語氣十分肯定。


    「能教我嗎?」她認真的眼神彷佛在訴說著,這絕對不是玩笑話。


    佐助一聽,便沉默下來。


    星夜從前所展現的劍術,和揮動緋劍的姿態,還深深烙印在他的眼中,這幾年不斷的磨練劍術,或許能說是因為她的緣故。如果沒有失憶,現在的她可能會在這裏和自己比試一場。


    定定注視著那雙充滿決意的雙眼,問道「為什麽?」


    然而,星夜的回應卻令他愣在原地……


    「為了活下去。」


    毫無猶豫,語中的堅定如同往昔「所以必須先學著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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