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後。


    “喂,你能不能快點啊!”


    “我……”沐檸看看自己的腳有點埋怨對他說,“好痛哦……”


    第一次聽見秦沐檸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他的心微微一震,“你怎麽了?”他問。


    “沒事……”


    “讓我看看啦!”


    “沒事,就是很疼啦,可能是不小心扭到了……”


    “你……你剛才不是說沒事嘛,現在怎麽辦?”本想問她怎麽這麽不小心,卻覺得不妥沒有說得出。


    “我怎麽知道,你不要催我了行不行,我現在可是傷員哎!你這個沒素質的家夥,對待一個傷員的態度都這麽惡劣!”


    他笑,並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默默地走到沐檸身邊,“真的很痛嗎?”他接過沐檸的一隻手臂,繞過自己的脖子,用肩膀架起沐檸。


    好曖昧的動作。


    沐檸愣了一下。她剛想要開口抱怨的雙唇顫抖了一下,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隻靜靜地看著他額上的汗珠,忽然感覺自己中了魔法一樣說不出話來,那一秒她真想永遠這樣看著他,白白的皮膚,好看的瞳孔還有額頭上的汗珠……


    “你小心一點哦,弄痛我的話我可饒不了你……”


    “你這個刁蠻的家夥,我真不應該救你哎!”


    “嗬嗬……”沐檸在腹中輕笑了兩聲,穿透了疼痛那樣輕鬆。


    “天啊!為什麽會這樣!”何藍藍感覺自己的天塌了,為什麽無論如何,她都會得到補償,每一次弄到最後聰明反被聰明誤,受傷的總是自己,為什麽裴哲與對她那樣好啊?可是秦沐檸說過她一點也不喜歡哲與的……難道,她真的鬥不過秦沐檸嗎?“不,我不相信,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本是天使,卻在懸崖邊一失足成千古恨。從那一刻起,你的善良和純潔都不在了,你邪惡的像個惡魔,何藍藍。


    鬱萊從一旁趕過來,學著哲與的樣子接過沐檸的一隻手臂,繞過自己的脖子架起她。一邊用責怪的語氣問她,“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哲與在一邊聽著,眉眼間帶著笑意,這句也是他想問沒有問出口的話。


    “鬱萊姐……”她的喉嚨一陣哽咽,“對不起啊,你不用架我你會吃不消的……”


    鬱萊伸手溫柔地放在她的嘴邊,捂住她的嘴。“不要說了啦……”她朝她使了個眼色看裴哲與,“你應該說謝謝的人是他。”


    傻沐檸,你要感謝的人是他,你為什麽不知道呢?


    沐檸感覺心跳停頓了幾秒,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有些不知所措了。


    鬱萊和哲與架著她緩慢地把她送到北商大街的街角,鬱萊的家到了。後來道了別,裴哲與說不用她幫忙,說他一個人就好了。


    “喂,我送你回家?”


    “呃……當然啦,難道你要我自己挪回去啊!”雖然很不矜持,但腳上的疼痛時刻提醒她,顧不了那麽多了啦!


    “你真是……什麽人……”他覺得不可理喻。


    月下兩個人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走在一起,一個瘦小些,還拖著一條受傷的腿,一個高大一點看似很努力地架著身邊的人。秋風有些蕭索。時光從指間飛逝,什麽時候深秋已至,夜晚的時候樹葉簌簌而響,清冷地讓人瑟瑟發抖?


    “喂……”沐檸憋足了勇氣才交出了口。


    “呃?幹嘛?”


    “謝謝!”


    “啊?”


    “我說謝謝你啊,謝謝你今天送我回家!不然一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到家……”


    他又一次語塞,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幹什麽,好不習慣她這樣的說話口氣。


    “你說什麽?大點聲,我沒聽見。”


    “你裝什麽,找死啊!”沐檸狠狠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身負重傷”她真想踢他一腳。


    “對哦,你還是刁蠻一點好,不然我可承受不起……”


    “嗬嗬……”她笑了。像秋天裏的自由鳥,釋懷微笑不語。


    “我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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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檸,是沐檸嗎?你怎麽才回來?”


    “媽?怎麽是你,你回來了?”前些天什麽話也留下就匆匆忙忙地和白阿姨出門去了,真不知道這些天去哪裏了,今天才回家來。


    “這是誰啊?”沐檸的媽媽沒有回答,反而指著哲與問她。


    “哦……這是我在學校的同桌……他叫裴哲與。”


    “阿姨好!”雖然夜晚暗淡不如白晝清晰,但借著月光裴哲與還是看見了那是一個貴婦一樣的女人,盡管她看上去並沒有那麽難相處。他的臉在燈光的映襯下更顯精致。


    “嗬嗬,你好,多懂禮貌的孩子啊!”沐檸的媽媽難掩喜愛之情。


    他靦腆地笑了。然後說了再見,離開了。


    裴哲與,謝謝你,真謝謝你。不光是今天,還有以往。隻有這三個字,其他話我說不出,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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