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板一直在車裏打電話,聯係著什麽毛道長,邱會長,還有黃大師,一連聯係了五六個人,其中隻有兩個人答應過來。


    他並沒有在電話裏麵說明到底為了什麽事情。


    他隻是問人家有沒有時間,方不方便過來聚聚。


    我聽得一頭霧水,感覺既神秘又好奇。


    好不容易等到朱老板閑下來,我還沒來得及問,車子便開進了富建榮盛集團的停車場。


    “水大師,今天幸苦你了,咱們抓緊時間。”


    朱老板說著話,下了車。


    我連忙跟著下車,“朱老板,劉晁真的在裏麵?”


    我有點懷疑,看朱老板的動靜,他好像在謀劃一件特別大的大事。


    “在,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我的人是在車站逮住他們的,他們不但承認了昨晚的事情,還說出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朱老板頓了下,“我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朱老板又拿出手機給一個經理打電話,讓經理在公司大門口處接待一下趕過來的各路老先生,老師父。


    我原本打算和朱老板,還有淩阿姨見一麵,設法請他們幫忙,幫我對付劉老先生和他的孫子劉晁,為我徹徹底底的出一口惡氣。


    可我沒有想到,事情有了新的變化。


    以至於我和黃蓉去給她後媽還錢的事情都要耽誤了。


    走進大門,我的心裏忽然產生了一絲疑慮。


    這公司的裝潢沒有變,甚至就連非常容易更換的地攤都沒有置換,這對於一個非常相信風水命理的大老板來說,好像有點奇怪。


    我忽然在心裏懷疑,這個朱老板該不會謊報了他的年齡,讓我推算錯了他的五行命理吧。


    當然了,這隻是我臨時起意的猜疑罷了。


    公司很大,我們沒有上電梯,而是一路沿著走廊來到一間活動室門口。


    門口有保安,門上鎖著鐵鏈鎖。


    朱老板讓保安開門。


    我的手機忽然來了條短信,是黃蓉發來的信息,她問我什麽時候去取錢。


    我發信息,讓她先給銀行打電話預約一下,下午一兩點鍾過去。


    接著,我進了活動室。


    活動室裏麵有台球桌,還有健身器材。


    在活動室的最裏麵還有一道門,還有兩個保安守在門口。


    朱老板一揮手,讓保安開門,同時對著保安小聲問道,“怎麽樣,他們有沒有不老實?”


    “沒有,他們一直很安靜。”


    保安拿起了桌子上的棍子,看了我一眼。


    這保安的體魄非常強健,一身的腱子肉。


    我對著保安點頭微笑打招呼,他有些錯愕,連忙尷尬的點頭回應。


    很多四肢發達的人情商都比較低。


    尤其是做保安的,他們因為工資低,或多或少有些自卑,突然被人尊重,他們會很意外。


    門打開後,朱老板為我開門,請我走了進去。


    房間不大,二十多個平方,一個兩百瓦的大燈泡把房間裏麵照的通亮。


    劉晁和他的一個同伴正在地上坐著,他們頭發散亂,身上有血跡,衣服都扯壞了,一副很是狼狽的樣子。


    看到我,他們立刻站了起來。


    劉晁居然驚喜的叫了起來,“兄弟,你沒死,你沒死啊!?”


    “哼!”


    一聽這話,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怎麽,你就那麽希望我死嗎?”


    “不是不是,我不希望你死!你沒死,我就沒殺人啊!”


    “兄弟,真的對不起,我也是一時糊塗,我該死啊!”


    劉晁身上有傷,他後悔不已的連連自責,甚至流下了眼淚。


    另一個青年,急忙對我說道,“水雷兄弟,這不關我的事,我沒想到事情會這樣,我勸劉少了,可他不聽啊!”


    “行了,一個一個的說,劉晁,你先說,別耽誤時間。”朱老板很是不耐煩的喝住了小青年,大發牢騷道:“社會上就是你們這些沒頭沒腦的禍害多,你們要是不跟著瞎起哄,他一個人能幹出那樣的事?”


    “我,我錯了……”小青年立刻低了下頭去。


    劉晁連忙抹了眼淚,帶著哭腔說道:“大雷兄弟,其實爺爺去你那的時候,他提前和我接通了電話,他被抓的時候,那些話就是喊給我聽的,我本來不想和你作對的,咱們畢竟是兄弟。可我因為爺爺的話,一時頭腦發熱,就做出了這件糊塗事,我錯了,我向你賠禮道歉,還有你的醫藥費,我雙倍,不,四倍賠償給你。”


    我看出來了,他們在這肯定被這些保安狠狠的揍過,要不然也不會這麽老實。


    我蹙了蹙眉頭,“那你是怎麽找到我的,還有那個老柳頭,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他,他死了,他……他死的活該,他是被他自己養得毒蛇咬死的,和我們無關。”


    劉晁結結巴巴,吞吞吐吐。


    另一個小青年連忙跟著說道:“那老柳頭本來就是邪人,他死有餘辜,和我們無關。”


    我在心裏冷笑,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們這是推脫責任呢。


    頓了下,劉晁繼續說道:“爺爺被抓後,我很激動,於是我去找了爺爺的朋友柳老爺,他是個邪降,他讓我等到晚上再行動,我等不急,就找了幾個人去你的店鋪等,可你沒有回來。到了晚上,柳老爺開始作法通靈,然後他說他發現了你的鬼媳婦,於是我們就跟著到了那個小區裏麵。”


    “那兩個女人,被你們怎麽樣了?”我急忙追問。


    劉晁連忙擺手,“她們走了,走得很急,我們沒和她們爆發正麵衝突。”


    走得很急?


    這話,讓我很是詫異,她們為什麽會走得很急呢?


    不用我問,劉晁又把他們打傷我後的事情說了一下。


    那個老柳頭,被他們直接扔在了路邊,現在不知是生是死。


    他們三個小青年,其中一個自顧自的逃了,劉晁和柱子不敢開車,等到天亮,想坐車逃跑,不料被朱老板的人給戴了個正著。


    劉晁說完,朱老板告訴我,劉老頭已經死了,一大早被他家人送去了太平間。


    柳老頭和他兒子性格不合,所以他的死,並沒有人去追究。


    我沒時間,也沒心情去惋惜老柳頭這個邪降。


    聽到我要聽的訊息後,我連忙看向朱老板,“朱老板,您好像還有別的什麽事情吧?不如,咱們走吧?”


    我剛一轉身,劉晁忽然跪了下來,他一邊自扇耳光一邊懇求道,“兄弟,你原諒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我跪下向你道歉,我賠償你一切損失還不行嗎?你饒了我吧,我,我願意戴罪立功,我把我爺爺的秘密都告訴你們還不行嗎?”


    柱子也跟著跪了下來,他苦著臉道,“從昨晚到現在,我們什麽也沒吃,我都快餓死了,我也賠錢,我賠五萬,你們放了我吧?這件事,其實真的和我沒什麽關係啊!”


    “大雷,這柱子的老爸我認識,這小子不成器,但隻是從犯,我看……”劉老板砸了咂嘴,“我看教訓一下就算了,還是放了他吧,我替他給你十萬。”


    “朱叔叔,您這話說的,我哪能要你賠錢,我感謝您還來不及呢,這事您說了算,我一點意見也沒有。”這正好讓我還了朱老板一個人情。


    朱老板點了點頭,立刻讓保安帶著柱子出去。


    柱子欣喜若狂,對著我們點頭哈腰。


    柱子走後,隻剩下劉晁一個人,他更加的慌了。


    朱老板看了下時間,“劉晁,你這事可大可小,我的關係網你是知道的,我不但可以告你意圖謀殺,我還能把那老柳頭的死安在你的身上,所以你如果不想死,不想做一輩子大牢,就給我一五一十的把你爺爺的老底都說出來。”


    “我說,我說我說……”


    劉晁為了出去,表現的非常迫切。


    這可真是一個沒有毅力的人啊!


    我不由感慨,這劉晁雖然聰明狡猾,但畢竟太年輕了,和朱老板這種老奸巨猾的對手過招,他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我暗暗慶幸,幸虧我想到利用朱老板來和他們抗衡。


    不過,我又不由擔心,朱老板不會這麽無緣無故的這麽幫我,他的葫蘆裏麵到底又在賣什麽藥呢?


    不用我們催促,劉晁便迫不及待的說了起來。


    “我聽爺爺他們說,易門有老易門,明易門和陰易門;他們一夥人是陰易門的成員。”


    “除了我爺爺,還有老柳頭,老奎爺,三強爺,大炮叔……對了,還有個外省過來的張老爺,張老爺叫張翠華,他是陰易門的副門主,我爺爺隻是個堂主,他們總是偷偷聚在一起研究風水龍脈,水口氣數什麽的。”


    “有一次,我好奇去偷聽,就聽到他們說莆田村有個什麽,會……會陰騰龍穴,點穴時間就要到了,隻要能把那個穴弄好,陰易門就會出一個陰龍天子,然後什麽大好江山就是陰易門得了。”


    “但是,這個消息不能泄露出去,必須用三陰地嚇走周圍的老百姓……”


    說到這,劉晁停了下來,“我,我就聽到這麽多。”


    我盯著劉晁的眼睛看,他的眼神閃爍,表情僵硬,顯然還有話藏在心裏沒說。


    “嗬嗬……”


    朱老板忽然一笑,“劉晁啊劉晁,你小子也太不老實了,最重要的話你還是不想說對吧?我不妨告訴你吧,明易門的人已經找到了我,而且就在昨晚,我們連夜去了一次莆田村。你猜,我們找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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