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丈的話,給我的感覺,他好像和老蛇妖之間有什麽賭局約定。


    他幾步走到我們的麵前,他臉上的蛇膽汁並沒有抹去,月光下,我發現他的眼睛居然恢複了正常。


    之前,老方丈的眼睛仿佛被白麵給糊上了。


    這會兒,蛇膽汁一抹,眼睛居然變正常了,這搞得我很是費解,難道蛇膽汁能治瞎?


    “你就是大雷!”


    老方丈興奮的朝著我伸出了手。


    我下意識的抬手,準備和老方丈握手。


    陳哥卻拉著我後退了兩步,“老方丈,對不住,我這弟弟身體不舒服,您有什麽話您就直接說吧。如果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一步。”


    陳哥小心的警惕著老方丈。


    我心中一動,也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老方丈微微一愣,看了看陳哥,就雙手合十道:“哦,老僧我隻是想要感謝二位的救命之恩!”


    “感謝就不用了,我們又不是專程為了救你,老蛇妖想禍害我兄弟,所以它這也是咎由自取,該遭的報應。”陳哥不以為然的揮了揮手,轉而對葛叔叔問道:“葛叔叔,你們打算怎麽處理這具蛇屍?”


    葛叔叔和幾個警察對視一眼,就反問,“小陳,你的意思是?”


    “哎!”


    陳哥歎了口氣道:“可惜了,上百年的修行毀於一旦。既然入了佛門,就該潛心修行才是,居然還想害人,如果它有一點的悟性,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啊。”說到這,陳哥看了看老方丈,似乎在說給老方丈聽。


    頓了下,陳哥轉而又道:“現在,它的妖魂已經被我收了,剩下的不過隻是一具軀殼而已,葉落歸根,埋了吧。”


    說完這話,陳哥拍了拍我的胳膊,“大雷,咱們走。”


    我微微一怔。


    說實在的,我沒打算這麽快離開,我心裏還有許多疑惑不解。


    比如,老方丈和蛇妖之間,到底有什麽賭約。


    再比如,那個老道,他找不到老鬼,會怎麽樣?


    還有,我感覺應該叫上葛叔叔一起走。


    但陳哥拉著我走,我又沒辦法,隻得離開。


    我們走到路邊,一邊等出租車一邊回頭張望。


    我忍不住,對著陳哥小聲問道:“咱們為什麽不留下了解清楚情況?”


    “嗬嗬,兄弟,你那麽愛八卦啊?”


    陳哥笑嗬嗬的反問我。


    我一愣,“不是,這不是愛八卦,我是心裏疑惑,想弄清楚情況,以後再遇上類似的事情,我也好在第一時間內想到應對的辦法。”


    “這就是愛八卦。”陳哥搖頭輕笑,“大雷啊,江湖險惡,你以後遇上事可千萬別總是往前衝,你知道這老方丈的來曆嗎?他能用蛇膽汁治瞎眼,他就能把你給驅魂奪魄,所以別總是習慣性的把人想作好人,在利益和私欲麵前,這世上幾乎沒什麽好人。”


    這話,一下子提醒了我。


    這老方丈,顯然不是一般人啊。


    難怪陳哥剛剛拉開我,這一定是陳哥看出什麽問題來了。


    陳哥一揮手,我們朝著北邊走去,“還有,以後出去,你別和任何人泄露你自己的身份,沒事的話,找個小城市待著,或者老老實實低調的打工,等你真正有大本事了,你再出來斬妖除魔,現在你什麽也不懂,還去招惹事,你這不是找死,又是什麽?”


    我感覺,陳哥這是在教訓我。


    不得不承認,我的確給陳哥添麻煩了,三番五次的,可不就是我自己沒本事,然後遇上麻煩解決不了,陷入困境了嗎?


    我想,如果換了我是陳哥,我也是會嫌麻煩的。


    於是,我點了點頭,誠懇的說道:“陳哥放心,我以後一定穩重行事。”


    “好兄弟……”


    陳哥摟了摟我的肩膀,感歎道:“這做人啊,學問太大,尤其是混雜在大都市裏麵,各種各樣的人,各種各樣的複雜想法,各種各樣的利益交錯,你呀,年紀太小,真的不適合現在就出來闖蕩。”


    “那……那我回去小縣城?”我想弄清楚陳哥的意思。


    陳哥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淡淡說道:“我的意思你沒弄明白,我是說,你現在太缺乏社會經驗了,遇事不知變通,隻知道硬上,這和往槍口上撞沒什麽區別?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忘記自己會練鬼氣的身份,在這大城市,找個地方,從最底層的打工仔做起,好好磨練一下自己的心性,花個兩三年時間先學會怎麽保護自己再說。”


    這番話的意見,我不是很想得通。


    不過,我知道,陳哥肯定是為了我好。


    所以,我也懶得去瞎琢磨,直接點頭,“陳哥你放心吧,我明天就去找工作,實在不行,我就去找個工地板磚。”


    “好!很好!你這樣想,我就放心了。”


    陳哥很開心的摟了摟我的肩膀。


    接下來,我們乘坐出租車,一路閑聊,回到了賓館。


    看到我鬼媳婦的塑像,陳哥立刻取出背包裏麵的羅盤。


    我告訴過他,鬼媳婦的塑像被那老道動過。


    陳哥找著找著,就在鬼媳婦的塑像腳底下,各找到了一根細長的銀針。


    看到這一幕,我忍不住破口大罵:“狗日的賊老道,我去弄死她……”


    “噓!”


    陳哥連忙讓我安靜。


    “大雷,別緊張,那賊老道學藝不精,他沒能傷害到你鬼媳婦。”


    “再說了,你鬼媳婦現在又不在這替身裏麵,你瞎激動什麽呀?”


    陳哥弄了點香灰,堵住了塑像腳下的小針眼。


    放好鬼媳婦塑像,陳哥點起一根蠟燭,將銀針放在火上烤了下。


    “嗯,沒有惡靈附在上麵,沒事了。”


    陳哥吹滅蠟燭,將銀針扔進了垃圾桶。


    回過頭來,陳哥見我氣不順,不由笑道:“你看看你,又氣急攻心了,這才多大的事,以後遇上賊老道,大不了你也算計他一下好了。有時候啊,咱們得學笑麵虎,有仇藏在心裏,不急著報仇,笑眯眯的慢慢報仇,這才是最可怕的。”


    被陳哥這麽一說,我心裏頓時踏實多了。


    陳哥又忽然對著鬼媳婦塑像砸了咂嘴,“你這整天帶著鬼媳婦也不是辦法,這樣吧,我明天陪你去找個寺廟,把你鬼媳婦放進去,接受那些免費的香火,你有時間就去看看,沒時間也沒關係。”


    整天把塑像帶在身邊,確實不方便。


    可我心裏不踏實啊,現在這寺廟都有妖精,我把鬼媳婦塑像放在廟裏,我能放心嗎?


    我把我的顧慮說了出來。


    陳哥想了想,就說,如果我不嫌費事的話,就租個房子,把鬼媳婦安頓下來供奉著。


    這個法子,我覺得靠譜。


    轉而,陳哥又和我聊了一些他練成內丹的心德。


    我怎麽聽都覺得陳哥和我修煉的差不多,甚至沒有我那內丹來得牛叉。


    怕陳哥失落,所以我沒有說我煉成太極陰陽魚內丹的事情。


    轉而,我們又聊到了如何運轉內氣。


    陳哥教了我幾種指決的點發,比如讓人看到髒東西,他要做的是點穴劫穴,而修煉了陰氣的我,直接點印堂就行。


    不過點了之後要知道收氣,不然的話,會害人元氣大耗,生病。


    有了靈力之後,還可以用點穴的方法改變人體氣脈流轉,從而讓人產生舒服,有精神,甚至能讓人下身堅挺如鐵!


    而我修煉的是陰性鬼氣,我點了人之後,會讓人難受,渾身發愣,生病,陽痿不舉……


    我們正聊著,陳爺爺打來電話,詢問情況。


    陳哥說明情況之後,陳爺爺又讓我接電話。


    陳爺爺問我要不要跟正規的玄學大師學本事?


    這個,正是我迫切想要的。


    見我願意,陳爺爺給了我一個地址,說這次他不打招呼,讓我自己去登門拜師。


    我二話不說,一口答應了下來。


    放下電話,陳哥告訴我說,明天一早就要離開,以後就靠我自己了。


    他還告訴我說,陳爺爺給我介紹的劉師父是正宗的玄學大師,門下弟子眾多,希望我好好努力。


    考慮到陳哥明天還要回去,我藏著一肚子的話,生生悶在了心裏。


    陳哥很快就睡著了。


    而我卻怎麽也睡不著。


    於是,我反複回憶了一下指決的點法,還在腦子裏麵設想了各種登門拜師的場麵,該說什麽樣的話。


    本來睡得就比較晚,這一琢磨,很快就天亮了。


    陳哥起床,收拾了一下,也不要我送,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我收拾了一下,先去租房。


    不得不說,這邊的房租真特麽的貴……


    普普通通的小區,六十平的房子,硬要我五千一個月!


    好不容易討價還價,連押金帶房租,簽了個一年的房租合同,直接繳納了我五萬塊錢。


    轉眼間,我就隻剩下一萬多生活費了。


    我搬進租來的房子之後,立刻擺放鬼媳婦塑像,又買回來菩薩像供上。


    然後,我把家裏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買了些菜放進冰箱,這才背著背包下樓去拜師。


    為了以後學本事方便,我租的房子,距離那劉大師家很近很近。


    上午九點半,我來到了劉派玄學協會前麵。


    剛剛站定,朝著協會門麵打量,就有一輛豪車停在我的身邊,車上下來一個二十七八歲,痞子氣十足的年輕人,對著我就揮手:“走開走開,好狗不擋道,少爺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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