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目圓睜,劇烈喘息,這是情緒失控,真心要殺人的表現。


    我身子向前,快速出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搶下了宰牛刀。


    他被我奪了刀,居然還發瘋,我反手一巴掌將他打得趴在了地上。


    隨即我退後幾步,借著路燈看了看宰牛刀,又聞了聞,一股淡淡血腥氣,讓我的腦袋忽然隱隱作痛了起來。


    果然不是好東西。


    我立刻放下宰牛刀,看向牛文兵,“喂,你能不能正常些?好端端的,發什麽瘋?”


    他捂著臉,起身看了看我,就一轉身跑了回去。


    這二逼青年就是不好溝通,跟他說話,他愣是不和你正常交流。


    他回去關起大門,熄了燈,半天也不見動靜。


    我看了看手裏的宰牛刀,就覺得這玩意挺晦氣。


    正好有點餓,於是我拿著宰牛刀走人。


    來到一個沒什麽人的小飯店,我點了個素麵,又給了老板一百塊錢,然後以宰牛刀有味道為借口,讓大廚開灶火幫我煆燒宰牛刀。


    老板很好說話,大廚也很給力。


    我琢磨著,如果這宰牛刀真的是我前世用過的,那這玩意就是一凶物,必須要用火驅邪。


    麵條上桌,我正吃著麵,就隱隱聞到一股鐵器味,腦袋再一次隱隱作痛了起來。


    這太奇怪了。


    我心中一動,朝著廚房方向看去,隻見一股淡淡的燥紅色氣脈正在彌漫。


    “我說小哥,你這殺牛刀幹什麽用啊,怎麽一股怪味啊?”飯店小老板從廚房走了出來,把玻璃門全部打開透氣。


    我不想被誤會,連忙說道:“放在家裏好久沒用了,買了點豬蹄想用這刀來剁,誰知一股怪味,到你們這借灶火燒一下,如果能把味道去了,那就再用用。如果不能用,那就扔了算了。”


    我說得很隨意,盡量表現的像是真的。


    店老板微微一笑,搬了個凳子坐下來說道:“小兄弟,你還真是運氣好,遇上我這個行家了,我家以前也是殺豬的,根據我祖上傳下來的規矩,這殺豬刀可以避邪。但放太久,它又會招惹晦氣。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個鄉下的茅坑扔進去。或者你去找個地方挖深一些,然後把它給埋了,一了百了。”


    這確實是個辦法,地氣可以容納接受一切氣體。


    但我覺得,火氣一樣可以解決問題。


    火在玄學中可是聖物。磁場再差,也可以被火重整。


    所以就算我要把這刀子埋了,也要先用火烤一下,省得被人挖出來後,這玩意裏麵的邪氣害人。


    這時候,我忽然看到那牛文兵拿著一把很長的砍刀在外麵路上四下張望,好像在找我。


    正好,店老板也看到了牛文兵。


    店老板立刻起身關門,回過頭打電話報警。


    “王隊長,你快來看看吧,狗日的牛文兵又犯病了,拿著那麽長的砍刀在路上,太特麽嚇人了。”


    “好好好,你快點來,別影響了我的生意。”


    報完警後,店老板鬱悶的連連咂嘴,“真特麽操蛋,這神經病哪天被車撞死就好了,媽的,看見他就氣,還欠我幾百塊飯錢,看來是要不到了。”


    “什麽情況?”


    我往旁邊挪了挪,省得被牛文兵看到。


    店老板回來,對我小聲的說:“這個牛文兵小時候就是個暴脾氣,動不動就拿刀子和人拚命,砍傷了好幾個人,抓他去坐牢,他偏偏又有神經病,又給放了出來。左鄰右舍的都怕他,沒人敢招惹,這玩意就是一喪門星。”


    “這麽說,他的德性很差了?”我喃喃自語。


    店老板再次咂嘴:“何止差啊!他就是一人渣,整天不務正業,他爸活著的時候問他,什麽事情都不做,這以後吃什麽喝什麽,你猜他怎麽回答?”


    “關你屁事。”我根據牛文兵的性格長相,推斷出這一句。


    店老板一拍桌子,“被你猜對了一般,這貨居然說什麽上輩子苦夠了,這輩子就是來享福的。”


    呃!


    我頓時一怔,他這話說得也對啊,上輩子做老牛,耕地什麽的,確實很苦。


    不過,這輩子也不用這樣吧?


    我眼珠子一轉,“那他老婆孩子呢?”


    店老板嗤之以鼻,“她那老婆也是個神經病,長得醜,沒人要,還經常發瘋,是個人就受不了。不過,卻是苦了那孩子,很正常的一個娃娃,卻遇上了這麽一對父母,你說這日子能好過嗎?”


    我鬱悶了,這事也太難辦了,“那他父母呢?還有沒有別的親人?”


    店老板連連擺手,“他總是砍人,把他老爸老媽活活氣死了,親戚什麽的,被他看到就罵,一言不合就打,鬼才願意幫他。”


    這可怎麽辦?


    我發現我沒主意了。


    忽然,牛文兵來到了小飯店前麵,他透過玻璃看到了我。


    “啪!”


    “哢嚓!”


    他立刻砸起了玻璃門,玻璃門被砸碎,老板氣壞了,跑到櫃台裏麵拿出一根一米多長的鐵棍就往外衝。


    牛文兵瘋了似得,砸開玻璃就往我這衝。


    卻被氣頭上的小老板一棍打倒在地。


    牛文兵被打倒後忙爬起身,可爬到一半,他就又忽然倒了下去,雙手抱頭,渾身一陣抽搐。


    這時候,警車趕了過來。


    店老板急了,“牛文兵,你個狗日的,別跟我來這一套,你白吃白喝我多少錢了,現在還想用這一招來訛詐我的錢,你做夢,我一分錢也不會給你!”


    看著牛文兵,我忽然心中一動,他該不會是聞了宰牛刀散發出來的火氣,才這樣的吧?


    警察過來,小老板急著解釋,而且還說,店裏有監控什麽的。


    沒錯,小老板那一下我看得清清楚楚,隻是打到了牛文兵的胳膊。


    現在,牛文兵表現的是頭疼,顯然就是訛詐。


    因為牛文兵手裏有砍刀,所以警察也不敢隨便靠近。


    可能是後廚的灶火關了,氣味變小了,廚師也都出來張望。


    牛文兵似乎好轉了一些,他慢慢爬起來,嘴裏冒著白沫,拿著砍刀朝著我走了過來,猛地舉起砍刀,又要砍我!


    “吒!”


    我猛地喝出冥音術,牛文兵被我喝的居然連連後退,一屁股跌倒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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