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房分家已經過去一年,說是分了家產各過各,大房若犯了事,元春的日子同樣不好過。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冷了大房快一年時間,拖著也是麻煩,沒怎麽思考,元春就應了邀請,當晚她就給胤禟報備。


    “有好長時間沒應過娘家的邀請,祖母支了好些人傳話,說花朝節是林妹妹的生辰,讓我回去。”元春靠在胤禟懷中,溫言軟語的說起這事。


    胤禟從未真正把賈家看在眼裏,讓春兒回去?


    如果她願意的話。


    “給爺說說你怎麽想。”胤禟撫摸著元春披散的長發,柔順的,滑溜的。


    將臉埋在胤禟脖頸間,找個舒服的位置蹭了蹭,她這才說起來:“我並不是容易被煽動的,既然做了您的側福晉,夫才是天。不過,本朝重孝,我若再三忤逆祖母,傳出去不好聽。”


    都是實在話,胤禟卻覺得比任何的甜言蜜語都好聽。


    起初覺得,她是仙女轉世,定能帶來福澤……他們的相處都本著這樣的原則,胤禟對元春很寬容。慢慢的,他發現自己變了,圖謀的不隻是她帶來的好處,還有她整個人。


    無論背地裏怎樣囂張跋扈,在他跟前,女人都是乖巧柔順的。她們想獲得寵愛,想穩固地位,想坐擁權力,想一步步往上爬……隻需要一眼,胤禟就能看出她們勃勃的野心。


    溫柔隻是達成目的的手段而已。


    隻有元春。


    她的眼睛是明澈的,沒有讓人作嘔的欲/望。


    胤禟戀上了她漂亮的眼睛,戀上了她的寬容與溫暖。完全不糾結,胤禟痛快的答應了她的請求,然後手腳就不規矩了,一層層剝了元春穿的厚旗袍。


    脫掉裏層的襖子。


    扒了中衣。


    胤禟抱起僅剩肚/兜蔽體粉麵含春的美人就要往床邊去。


    他的小丁丁已經起了反應,心癢得耐不住。


    關鍵時刻——


    “嘭嘭嘭……額娘快開門!!”


    “弘曆要進來,開門開門開門!”


    衣服都脫了,人幹事?胤禟徹底黑了臉,隻有在這種時候他恨不得沒兒子,生那麽多都是來討債的。元春臉色爆紅,她掙紮了要從胤禟懷裏下來,想穿上衣服開門出去。欲/火中/燒的九爺肯?


    當然不。


    胤禟扯掉元春最後一層遮羞布,將人放在床上,順勢壓下。確認美人逃不掉了這才扭過頭:“再嚷嚷老子準揍你,自己找奶娘玩去。”


    這是欲/望上頭,怒火中燒啊。


    胤禟剛吼完,元春就掐上他腰間軟肉,“有你這麽對兒子的?”隻有在床上,元春才會鬧小性子,胤禟顧不得疼,在她脖頸間蹭了蹭,一路往下,“那混賬,就知道壞他老子的好事。”


    元春被她蹭的酥酥麻麻,忍不住哼了兩聲,“白日宣/淫不怕皇上訓你。”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到了床上果然就不同,也不自稱爺了,態度軟了這麽多。聽著外頭沒動靜,估摸著弘曆已經離開,元春就想順水推舟應了他……結論真不能下得太早。


    “小四你蹲在門口幹啥?”


    “額娘,額娘,弘暲來了,額娘講關二爺的故事!”


    元春剛把光luo的手臂環在胤禟身上,就聽到響亮的兩聲。同時,杵在自己身上又硬又熱的某樣東西瞬間軟了,元春整張臉就成了個囧字。她伸手推開被兒子嚇軟,正處於半石化狀態的胤禟。草草穿上衣服,就要去開門。


    四個兔崽子越發了不得了,若不是有弘晟弘暲拆台,弘曆已經聽了壁腳。


    胤禟穿得比元春整齊,回過神來之後,他黑著臉走到門邊,一把拉開,就看到排排蹲的四隻。聽到開門的聲音,他們齊刷刷抬頭,萌萌的看著胤禟,元寶還因為動作幅度太大,跌坐在地。


    見到這一幕,再大的火都發不出來,胤禟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特別將弘曆小混蛋拉出來打了屁股。元春最了解胤禟,他比誰都疼兒子,那手高高拿起,輕輕落下。便是如此弘曆還瞎嚷嚷:“哇啊啊……額娘救命,打死人了!”


    他不吭氣倒好,這麽一嚷嚷胤禟真狠狠揍了兩下,“男子漢大丈夫,挨打還叫娘!”


    要是弘暲肯定一聲不吭,他堅決貫徹男神關二爺那套,頭可斷,血可流,打死也不跪下求。弘曆是個小滑頭,他不服氣的哼哼:“書上說,女子和小人都不好養,弘曆是小人,不是大丈夫!”


    嗬嗬。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胤禟這才鬆了手,弘曆從阿瑪的掌控之中脫離,然後“哇哇”哭著往元春那邊跑,“阿瑪壞!不理他!額娘抱抱!”


    假哭有沒有?


    純屬沉寂揩油有沒有?


    元春倒沒發覺,她將小兒子抱在懷中,嘴裏哼著小曲兒。門口那一大三小都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借機搶地盤的混蛋。胤禟沒再待下去,轉身就去洗冷水澡,丁丁雖然軟了,火氣還沒下去。


    胤禟前腳一走,其他三隻也圍到元春跟前。


    “額娘額娘,阿瑪關上門是要對你做什麽?”


    “阿瑪好凶!”


    “帥叔叔說,阿瑪惱羞成怒了,什麽素惱羞成怒?”


    元春摸摸兒子的頭,可憐九爺,遇到這樣的坑爹貨。她兩句話混過去,然後看了笑得開心的帥鬼一眼:“別教壞小孩子。”


    胤禟是虧了血本,元春卻達到了目的,她撿出一隻碧玉簪,這是宮裏賜下的東西,花樣不起眼,那玉卻通透的很。用盒子將碧玉簪裝好,元春又跑了一趟正房,側福晉要出府,不經過福晉是很沒規矩的事。雖然她已經獲得了胤禟的允諾。


    宜妃不間斷的刁難的確消磨了俄日敦塔娜的精力,她好久沒去過留花院,即便如此,她對元春的看法是沒有改變的。元春提起這事,俄日敦塔娜就來興趣了,她雖是福晉,手中沒實權,上頭還有宜妃壓著。嫁過來之後就出去過一次,還是入宮參加除夕宴。草原上太自由,嫁過來三個月,俄日敦塔娜就抑鬱了。


    胤禟並不天天陪她,每天隻能見一麵罷了。


    額娘不待見她,總能找出法子讓她明白自己無才無德。


    本以為太後娘娘能夠作為依仗,她被折騰得這麽狠,孝惠一聲不吭。那就是母親口中寬容和藹好相處的姨媽?俄日敦塔娜覺得她被騙了。


    接連的挫敗讓她清醒了許多,不再恣意妄為,說話做事也有了分寸。


    這天宜妃沒讓她進宮,俄日敦塔娜正想去留花院找賈元春嘮嗑,還沒走出正院就遇到正主。“春兒是來看我的?”


    ……蒙古女人不喜歡叫姐姐妹妹,每次聽到春兒這稱呼,她就會想到胤禟在床上的作為。他總是喚著自己的名字做著讓人腰折的高難度動作。元春晃了晃神,笑道:“我總不敢來叨擾福晉,恐怕娘娘交代了活計給您。”


    俄日敦塔娜撇撇嘴,“她就知道刁難我,能有什麽活計?”


    “福晉慎言。”


    “你總不叫我小名,福晉福晉的多疏遠。這可是我的院子,難不成還會被人聽了去?”


    元春笑道:“小心一些總是好的,我今日來是想求個恩典,我那祖母遞信過來,讓花朝節回去一趟。”


    俄日敦塔娜轉了轉眼珠子:“好啊,當然好,隻要你帶我一起去。”


    元春挑眉,甭管動機是什麽,她和繼福晉的關係的確不錯。即便如此,側福晉回娘家帶著嫡福晉一起,這真的好?“我隻怕祖母把你當做砸場子的。”


    “噗……”俄日敦塔娜笑趴在元春肩上。


    的確是這樣,別說在京城,便是蒙古,大妃與侍妾之流也鮮少有和平共處的。俄日敦塔娜知道自己的脾氣,她平時還好,但凡受了一丁點委屈,立刻就要爆發出來,口不擇言是輕的,氣急了拿馬鞭抽過人。她原本以為九阿哥後院所有人都是敵對,感覺到賈元春釋放的善意,並且試探了機會之後,她覺得至少可以相信這個人。


    她有兒子傍身,不貪戀管家權,安於側福晉之位。


    她寬容大度,性子還溫柔的很。


    雖然爺總想將她趕出留花院,雖然後院的女人總想挑撥離間……俄日敦塔娜覺得,這些小打小鬧根本破壞不了自己偉大的友誼。


    沒錯,她們是朋友了。


    俄日敦塔娜堅持要跟元春一道,她探聽了因由,甚至表示會準備賀禮。元春擰不過她,隻得鬆口。想到繼福晉同行可能引出的後果,她又覺得,這樣也不錯。不用腦子想就知道祖母在算計。她這樣不實在,借林妹妹的生辰引自己入套。元春也不會讓他們好過。俄日敦塔娜實際是個不錯的姑娘,在外人麵前卻總顯得倨傲,還是個一點就炸的炮仗脾氣。有她同路,祖母恐怕沒心思算計自個兒。


    這個最新出爐的計劃很快就被胤禟知道了,他簡直納悶。


    俄日敦塔娜是他的嫡福晉,元春是他的側福晉。


    她們應該大打出手奪寵愛才對。


    為啥卻成了他和俄日敦塔娜搶春兒。


    胤禟見識過自家繼福晉的粘人勁,若不是額娘發威,她能天天往留花院跑,攆都攆不走的。這德行,加害春兒的可能性近似於零,她一豬腦子,也設不了高級圈套。胤禟很不滿意俄日敦塔娜分了春兒的注意,他很想說你個賤婦滾回正院裏待著,爺陪春兒去。


    可惜他沒用。


    感覺到胤禟的咬牙切齒,俄日敦塔娜甚至到他跟前溜了兩圈,成功將胤禟氣炸肺她心情猛的就愉悅了。離開蒙古大草原,福澤郡主俄日敦塔娜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


    作為草原姑娘,對著胤禟這張臉她真提不起胃口,怎麽就有爺們長得這樣娘炮。


    好吧,這樣的實話不能說出來。


    比起報複在她身上出大恭的弘愛小阿哥。


    比起同後院女人們死磕。


    比起在太後娘娘跟前刷存在感。


    俄日敦塔娜選擇了一條全新的道路,以氣死胤禟為宗旨,和他搶女人。這是另一種報複,誰讓胤禟不寵她,誰讓她有個折騰人的額娘,誰讓他娶的小老婆都這樣氣人。


    氣過胤禟之後,某蒙古女人整個都舒爽了,她甚至給了郭絡羅氏一個燦爛的笑容,險些將人嚇尿。


    有病就回去治啊,別出來嚇人好不好。


    在這樣的氛圍之中,花朝節到了,回娘家,尤其是應對不知道在盤算什麽的老太太,元春覺得,她還是擺出架子九側福晉的架子比較好。元春上了個梅花妝,穿著金橘色旗袍,頭上插了八隻金釵。碰了頭才知道,俄日敦塔娜一點不比她素淨。她穿著正紅色旗袍,頭上金釵,手上金鐲子,腰間還別著一條金柄軟鞭。俄日敦塔娜模樣本就豔極,一身行頭太打眼,同她一起,元春都顯得低調了。


    她們各自帶了兩個丫鬟,還有小廝捧禮物盒,元春沒帶兒子們出來,將容若留下照常上課。元春想扶俄日敦塔娜上馬車,蒙古瘋婆子卻翻身上了馬。


    這麽高調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去砸場子了?


    “福晉……”元春無奈的喚道。


    對方顯然沒打算聽她的話,元春隻得爬上馬車讓他們快點跟上。


    俄日敦塔娜沒在京中活動,她在賈府門口翻身下馬,那一身行頭嚇尿了站在門口迎客的賴大。


    “這是九側福晉的娘家?”這麽問更不對味,管事的躬身作揖,“您是哪位?”


    “我是九阿哥胤禟的繼福晉,聽說府上辦酒,過來看看。”


    o(╯□╰)o


    真的隻是過來看看?真的嗎?


    您提著鞭子是要幹鳥?


    賴大整個都不好了,不放這姑奶奶進去,怕惹出禍事;放她進去,又怕砸了場子……在富貴人家當個管事怎麽就那麽難!他還沒想好怎麽辦,又有一輛寶藍色的馬車到了,趕車的小太監自覺趴在地上,元春踩著他的背下來:“福晉動作倒快。”


    喂,喂。


    大姐兒,九側福晉……就這一句真的好?


    您就放心把這潑婦放進來?


    雖然是第一次見真人,京城裏早就傳遍了,九阿哥新娶的繼福晉和八阿哥家的母老虎是一路貨色。這樣的場合,您將她放進去合適?


    賴大還在掙紮,元春就挑起眉。


    “傻愣著做什麽,還不迎福晉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來不及了嚶嚶,字數差點明天補。


    我想說,繼福晉她就是個蛇精病,一點就炸,炸了就大放厥詞拉仇恨的那種。她喜歡的肌肉猛男,不是九爺=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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