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要你三更死,不會留人到五更。


    這句話反過來也是對的,在三阿哥胤祉的各種坑害之下,董鄂氏頑強的活了下來,完全沒有撒手人寰的意思。看戲的康熙和眾阿哥都驚訝得很,地動這樣絕妙的時機,埋伏在董鄂氏身邊的人鐵定會動手,這樣還沒搞死她,真是命不該絕……活著就是來膈應老三的。


    老三府上這事隻能做無聊時的談資而已,四阿哥府才是真的熱鬧。地動這日,那拉氏在院中大樹地下的陰涼處休息,她躺在鋪著毛毯的藤編搖椅上,眼看就要睡著,搖椅就晃悠起來。


    那拉氏真沒覺得是地動,她扶著旁邊的把手連眼皮子都沒睜開:“誰在胡鬧?”


    伺候她的茯苓是陪嫁過來的,在府中摸爬滾打多年,經驗十分豐富,她想了想說:“回福晉話,依奴婢看恐怕是地動了,您最好就這麽躺著,這種程度的話,搖椅應當是安全的,起來還要危險些。”


    她說得一點也沒錯,那拉氏深吸一口氣,放輕鬆躺好,左手扶著椅子,右手摸著肚子。她和隔壁八福晉懷得都很坎坷,尤其是臨產之前,郭絡羅氏遇到廢太子造反,而她則遇到這樣厲害的地動。那拉氏看過了,因為院子很寬敞,就算宅子搖一搖就垮掉,也不會落到她這個位置來,這棵超過五十年的大樹更是牢牢抓住地底,不會倒下。


    那拉氏是慶幸的,她度過危險期之後,每天都會在院子裏走動,然後就躺在搖椅上休息,因為擔心背部著涼還特地鋪上毛毯,正是這樣的準備讓她以最好的姿態迎接這次地動,幾乎沒有受到影響。


    茯苓找了兩個老婆子來將搖椅扶住,自己則聽福晉安排去別的院子看情況了。地動持續的時間不長,搖晃得卻很厲害,房屋雖然沒垮,卻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瓦片散落。


    總的來說,遇險是沒有的,各房的侍妾都受了不同程度的驚嚇,她們被安頓到了花園裏,那是整個府上最空曠的地方,無論怎麽搖晃也不會因為垮塌事件砸到人。


    四福晉安然度過了難關,胤禛卻不知道,他那是還在戶部查賬,晃完之後整張臉都煞白。九個月,那拉氏已經九個月了,這時候遇到地龍翻身,天知道她能不能護住肚子裏的阿哥。


    胤禛堅定的認為自家福晉肚子裏是個阿哥。


    那是他的希望,他的命根子。


    隻要想到他會成為第二個老八,胤禛就覺得頭暈眼花,他握緊雙拳抑製內心的驚懼,“爺現在要進宮去,蘇培盛,你親自回去一趟,看看福晉那邊是什麽情況,無論……她好不好,都進宮來說給我聽。”


    天地君親師。


    皇阿瑪既是君又是親。


    無論如何都應當排在最前麵的。


    他得進宮去看看,這種時候絕對不能落在兄弟們後麵,讓蘇培盛走這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蘇培盛跟著四爺的時間也不短了,看他浮浮沉沉,經曆各種磨難一步步走到今天。從前隻是個處境尷尬的普通阿哥而已,改了玉牒之後,他的身份就發生了變化,作為嫡子,肩上的責任更重,也要迎接更多的挑剔目光。他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係到未來朝堂局勢,在這種時候怎麽能為了私/欲回去看福晉。


    就算那拉氏是原配是嫡妻,就算她懷著身孕,就算即將臨盆,也不能同康熙作比。


    “奴才這就去了,爺寬心,福晉是有大福的。”


    胤禛隻是點點頭,看蘇培盛一路跑回去,這才坐上馬車,“進宮。”


    除了本來就在宮中的五阿哥,他的確是去得最早的,胤禛一路加快速度,趕到禦花園,見了康熙就跪下了:“兒臣來遲了,給皇阿瑪請安。”


    說實在話,康熙挺感動的,這也就是他沒給老四指派任務的原因,在得知胤禛完全沒有回府,直接來宮裏看他以後,康熙就擺手說沒什麽事,讓他回去守著那拉氏。


    胤禛又看了太後娘娘,這才準備回府,走了沒幾步就看到氣喘籲籲的蘇培盛,他滿頭大汗氣喘籲籲,不過氣色還是很好的,見到胤禛臉上還有笑意:“地動的時候福晉正躺在院中搖椅上,安穩極了,什麽事也沒有。”


    他連請安也顧不得,直接說出胤禛最想聽的話。


    的確是好消息。


    四爺很信命的。


    這樣看來他比廢太子、老三、老八都有氣運。


    你問為什麽?


    胤礽辛苦耕耘了多少年,府上侍妾倒是生了三個,卻隻活下草包弘晴,太子妃折騰那麽多年隻生過一個格格而已。老三的情況也差不多,沒有嫡子,還娶了個喪德並且命很大怎麽都弄不死的福晉。老八汲汲營營謀劃了這麽多年,先是失了阿哥,然後因為結黨*被皇阿瑪遷怒,樹倒猢猻散。


    五年前,他們都是皇位最有力的爭奪者,摸著良心說,那時候四爺還算不得什麽,隻是為太子做事的頗為上道的兄弟而已。


    那些出身更好支持者更多的阿哥相繼出事,反而是他,忍了這麽多年盼得皇阿瑪憐憫,改了玉牒。


    四阿哥胤禛青雲直上成了唯一的嫡子。


    命運真是難以預估的東西。


    說起來,他還真得感謝老九全家。


    多虧賈氏拿出那樣詳盡的調養秘方,讓那拉氏再次懷孕。


    多虧胤禟在皇阿瑪跟前說起去疤藥那茬,讓自己成功改了玉牒。


    ……


    有大師說過,他命中占貴人,遇到之後就會事事順心,胤禛當初將信將疑。他不是普通人,是阿哥出身,整個大清朝比他貴重的就隻有出身更高貴的兄弟、四妃、太後娘娘和皇阿瑪。


    以他圖謀的內容來看,怎麽也不像是能應驗的樣子。


    直到康熙四十六年,胤禛才依稀覺得這番話有道理,自從元寶送獅子狗過來,他與九阿哥府的關係就日益密切,陸陸續續得了胤禟許多好處,那拉氏同老九那令人豔羨的側福晉也維持了不錯的關係。也就是從這年起,他做什麽都順利多了。


    臘月初,那拉氏懷孕。


    月中,太子造反,額娘毀容。


    然後他就稀裏糊塗成了養母孝懿皇後的兒子,從生母跟前的尷尬人變成了最尊貴的嫡阿哥。


    如今想來,九弟的功勞真是很大,他或許不像十三弟,一心為自己好,偶爾一次的援手卻總能到點子上,引起有利後果。胤禛讓蘇培盛起來,他快步往回走。


    地動沒讓那拉氏流掉孩子,養了半個月,朝廷開啟災後複建以及接濟百姓行動之後,那拉氏就發動了,半下午肚子疼,之後就被送進產房,接生嬤嬤和奶娘都是粘杆處查過底細的,家世清白,沒被收買。畢竟是嫡福晉生產,接生嬤嬤有四人,又是喂雞湯又是說各種鼓勵的話。茯苓親自去產房盯著,隻怕她們搞小動作,同時她通知府中大管家親自去稟告四爺。


    戶部主管全國疆土、田地、戶籍、賦稅、俸餉和財政事宜。天災過後,他們要做的事簡直太多。


    首先要派人去審核戶籍,劃掉已經死在地動裏的名字。針對地動影響的範圍,免除或者減少賦稅,開國庫賑災,銀兩調度……洪水、幹旱、地動之後,滿朝上下最忙的就是戶部和工部。一個負責賑災,一個負責重建。


    管家過去的時候胤禛正在核對撥出去賑災的銀兩,聽說福晉發動了,他手一抖,冊子就落到地上。四爺是非常自律的,他把冊子收起來,交代好接下來的工作,這才回府去。進門就聽到一連串的報告,說這會兒還沒有動靜,福晉已經進去小半個時辰了,又說茯苓姑娘派人去九阿哥府請了賈側福晉,說是那拉氏的吩咐,有經驗豐富並且氣運極佳的賈氏坐鎮,她才能安心生產。


    胤禛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麽,直接去了正院。


    除了接生嬤嬤在不停說話之外,裏頭安安靜靜,福晉連哼哼都沒有。


    “這是怎麽回事?福晉為何沒動靜?”他這麽說,立刻就有嬤嬤過來解釋,說還沒到時候,福晉省著力氣。胤禛看似淡定,心裏早就毛躁了,躺在裏頭的是他寵辱與共的的嫡福晉,將要生出來的是他繼弘暉之後費盡力氣求來的嫡子。以那拉氏的身體狀況,這或許是最後一胎。別看四爺冷著臉,他是在緊張。


    沒多會兒,就有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一個穿著青綠色旗裝的女子快步走來,她畫著淡妝,整個人清爽極了,身後跟著四個小阿哥。


    弘晟、弘暲、弘相(元寶)和弘曆都來了。


    賈氏離著七八步遠就給胤禛請了個安,然後徑直往裏去,元春是生過孩子的,整整七個模樣俊俏還健康的阿哥,堪稱皇室之最。進去的人是她倒沒有什麽衝撞的問題。


    四個小家夥在外麵逗胤禛開心,讓他分散注意力,不要太過緊張。


    自古便是如此,英雄難過產房。


    元春生孩子的時候胤禟回回都腿軟,站也站不住的。


    外頭在逗趣,裏頭卻是另一番光景,元春繞過屏風進去的時候那拉氏在喝雞湯,幾個接生嬤嬤都在說各種注意事項,希望能一鼓作氣把孩子生下來。


    看起來的確是這樣,元春走過去揮開兩個老婆子,伸手就抓住那拉氏端碗的手,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之中,將那碗雞湯奪了過來,扭頭吩咐道:“立刻準備蟬蛻和蜈蚣草,各三兩,無需浸泡,三碗水熬一刻鍾。去太醫院把鄒齊找來。”


    那拉氏雙眼猛地瞪大,“怎麽回事?賈妹妹你發現了什麽?我是不是……”


    元春安撫性的看了她一眼,道:“福晉放心,有我在,你一定能順利生下小阿哥。”


    茯苓一直守在產房裏的,並沒有發現異動,見元春這番動作她也嚇到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是雞湯不幹淨?”


    元春往回走兩步,將餘下那半碗雞湯交到她手裏,“拿出去給四爺,等鄒齊來了好生驗看,我的判斷沒錯的話,這裏頭被下了卸力道的藥。”


    不是毒死人的,不是流產的,隻是卸力道……這在平時根本不算什麽,這會兒卻是害死人的東西。茯苓都要哭出來,元春嗬斥道:“若不想讓你主子出事就按我的吩咐做,快去將解藥性的東西準備好,端過來,房裏有本側福晉看著,我倒要看看誰那麽大本事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動手腳。誰家後院沒勾心鬥角的事,我能安全生下七個兒子可不是秘藥的功勞,你把心安在肚子裏,按照我交代的去準備。”


    茯苓朝旁邊的連翹遞了個眼神,對方立刻退出去這是準備解藥去了,她本人向賈元春道了謝,才端著雞湯走出去。


    那拉氏眼眶都紅了,悲從中來:“到底是誰要害我孩兒,弘暉去後,我悲痛欲絕,得上天憐憫才懷上這一胎,為何要這樣對我?”


    元春歎口氣,想說不是她的錯。


    那藥極難被發現,會知道雞湯有問題還是帥鬼說的,畢竟是神醫世家的人,看一看就知道不對勁。


    能夠搞到那樣的東西,要害她的絕不是後院那些女人,恐怕同前朝脫不開關係,僅是不同往日,四阿哥已經是嫡子,誰敢讓她生下阿哥?


    這就是朝廷。


    這就是政治。


    避不開的。


    “四嫂你別哭,我已經讓你那貼身丫鬟去準備解藥,還沒到絕處莫做出這樣的神情,這隻能讓親者痛仇者快。如今什麽都不重要,把肚子裏的孩子生出來才是正經的。”


    聽她這樣說,那拉氏勉力止住眼淚,“若能將孩兒生出來,那都是春兒妹妹的功勞,多謝你。”


    “莫說了,留點力氣,待會兒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那拉氏咬了咬牙,心裏鎮定下來。


    這話既然是賈元春說的,她就信!


    老九這位側福晉能生能養是出了名的,她鐵定有常人不能及的本事,那拉氏寬了心,閉著眼躺好了,這時候茯苓又回到屋子裏,元春讓她過來守在床邊,自己出去了一趟。


    有些事,丫鬟說不清楚的,還得她去。


    胤禛臉色難看極了,整個就像是在風暴中心,無限的向周圍釋放可怕的威壓,元春出去就見到這一幕,她朝那方走了幾步,坦然地說:“那拉福晉喝的雞湯有問題,裏麵加了卸力道的藥粉,具體怎麽回事還是等太醫來看,我已經讓底下的奴才去準備解藥,雖然多少有些影響,問題不大。具體是誰動的手還不清楚,聽說那碗是丫鬟直接送過去的,並沒讓接生嬤嬤過手,想來是在廚房那邊動的手。”


    “這不可能,端過來之前是驗過的……”四爺剛開口就被打斷了,“那藥沒有毒性,又是特地為這種時候準備的,驗不出,我來晚了,若是早些就不會出這樣的事。”


    雖然憤怒,胤禛也不是黑白不分的,他歎口氣說:“哪能怪你,是我大意了,沒料到這樣的狀況。”


    看他這樣誰都不好過,元寶淚汪汪都要哭出來。


    元春勉強擠出一抹笑:“福晉懷著孩子的時候經常走動的,這也不是頭胎,隻要把解藥喂下去,問題也不大。您是主心骨,比起不必要的悲痛,還是快些將下藥之人找出來。這種藥……不是後院女子能夠輕易到手的,一般的醫書上都麽有記載,實在很少見。”


    這幾乎已經是明示了,四爺是聰明人,能不懂他的意思?


    不是後院爭寵的手段,那就是由他引來的災禍,是前朝爭端。


    元春沒再說別的,她微微頷首:“若沒別的事,我就進去了,福晉那邊要人守著。”胤禛難得這樣正視一個女人,他鄭重的拜托道,“你告訴那拉氏,別想這些,安心將孩子生下來,爺一定替他討回公道……再有,你今日的援助,胤禛銘刻在心,來日定當報答。”


    這話說到元春心坎上了,四阿哥府來了這麽多回,她就算再遲鈍也感覺到了,這位即便不是下任皇帝,以後的境遇也不會差,巴結他是正確決定。別看胤禟如今還挺得寵,在皇上眼中也頗有分量,一朝天子一朝臣,再有幾年皇上去了,好日子沒準就要到頭。同四阿哥胤禛維持不錯的關係是長遠打算。這樣的許諾讓元春安心不少,她彎了彎嘴角,朝產房裏走去。


    鄒齊堪稱大清朝最忙的太醫,因為醫術太精妙,遠高出太醫院其他人,他被指名的次數不要太多。跑這一趟的是蘇培盛,他將情況一說,這位正值中年醫術精湛的太醫心裏咯噔一下。


    做太醫的最怕三種情況。


    首先是把脈看男女的時候認錯性別,無論是將阿哥看成格格還是反之,都會帶來不利影響。


    其次是皇上的寵妃病危,就好似董妃娘娘之死,連林家聖手也救不回來的人,那是因為壽數盡了,閻王要的人,誰能搶的回來?


    而最後一種就是四福晉這樣,生孩子的時候臨時出狀況,不管是被下藥還是難產或者產後血崩,能把人保住倒是好的,若保不住,指不定就要受牽連。


    鄒齊已經去皇覺寺拜過好幾次,怎麽還是厄運連連。


    四爺是嫡子,他家福晉若是出了事,還不知道會鬧出怎樣的風波,鄒齊完全不敢耽擱,帶上醫囊跟著蘇培盛就出去了,出了宮就坐上馬車,一路去往四阿哥府,用生命在趕路。


    那碗雞湯被四爺的心腹端著,誰也別想再動手腳,鄒齊過來之後,胤禛就讓人捧到他麵前。鄒齊接過來聞了聞,並沒有什麽不對,可是……九側福晉是什麽人物?她說這碗湯不對,那就必定有理由,鄒齊伸出右手食指在碗裏蘸了蘸,放進嘴裏。


    因為雞湯的味道太濃,將若有似無的藥味蓋住了。


    的確是有的,還是他從未遇到過的品種。


    “九側福晉可說過這裏頭被下了什麽藥?”


    蘇培盛說:“說是卸力道的,學名不知。”


    鄒齊歎口氣,若是這樣,他就能猜出了,這藥是林家秘方,在某個圈子裏小範圍的流傳開來,一般的醫書上是沒有記錄的,絕大多數大夫恐怕都沒有聽過。


    “是逍遙散,吃了這種藥渾身無力是其一,還會飄飄然不知所以……我偶然見過這個方子,遺憾的是,解法並沒有研究出來,索性這裏頭分量並不重……”他說著就被打斷了,開口的是胤禛,“按照賈氏的說法,這是可以解的。”


    做大夫的最喜歡聽別人講珍稀藥方,四爺一開口,鄒齊險些撲過去。


    他太激動。


    “賈側福晉是怎麽說的?什麽方子給我看看。”


    胤禛對這位號稱大清朝第一大夫的醫術表示深深懷疑,就連內宅婦人都知道的東西,他竟這樣稀奇,心裏雖然嫌棄,胤禛還是說了:“蜈蚣草和蟬蛻,就這兩樣東西。”


    “……”雖然還是想不明白,敢吩咐下去她就一定是又把握的,還是等藥效出來再說。鄒齊故作淡然的點了點頭,“那就沒事了,我們安心在這裏等結果吧。”


    結果是要等,卻不能就這麽無作為庸庸碌碌的等,關於逍遙散,胤禛問了許多細節,鄒齊將自己知道的部分一一作答,很快,四爺就確定了搜尋方向,粘杆處那邊同步消息,已經開始行動了。


    解藥來得很快,喂那拉氏吃下去,過一會兒就有了效果,力量漸漸的回到她身體裏麵,其實並非全部,心理作用卻幫助她找到了最佳狀態,羊水破了,很快就到了生產的最後幾個階段。畢竟是第二胎了,折騰了三盞茶的時間,那拉氏咬牙使了狠勁,孩子就滑出來了,元春親眼看了,是個阿哥,她讓接生嬤嬤出去報喜,自個兒守在旁邊確認沒有血崩的狀況才鬆了口氣。


    那拉氏已經筋疲力竭,睡過去之前她鄭重的向元春道了謝。


    元春笑了笑:“這些話方才四爺已經說過一次,我隻是動了嘴皮子,倒是賺了雙份的感謝……先說好,隻是口頭上的可不成。”


    “你這貪心的,嘚嘚,回頭我開了府庫讓你挑去。”


    o(╯□╰)o


    就是這麽一說,開玩笑的好嗎。


    開府庫會不會太誇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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