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釋然到底是什麽緣由她沒多想,因為戚森昱突然紅了的眼眶嚇到她了。


    她戳了戳戚森昱的臉,“哎,別哭啊你,至於麽?咱們也就好了幾天,感情沒這麽深吧?”


    戚森昱吸了吸鼻子,表情也正常了許多,“好吧何以眠,咱們分手吧,不過是爺我甩了你。”


    何以眠雖然不知道他怎麽一下子又變了主意,不跟自己死纏爛打了,但還是忙不迭的點頭,“哎,好,你甩我。”


    戚森昱因為剛才情緒失控,嗓子也帶點啞音,屈起食指敲何以眠的額頭,“你這哪有一點被甩了的自覺?你不應該哭著求我不要麽?”


    何以眠聽他這麽說又有點尷尬了,不知道怎麽接話。


    戚森昱看她沉默又敲了她額頭一下,用了三分力,敲得她額頭有塊發紅了她也沒吭聲。對著這樣的悶葫蘆他實在生不起氣來,挺無奈的歎了口氣。


    “何以眠,我說分可就真分了,你別想著我繼續等你或是什麽的,你真的考慮好了?我如果分手了就絕不拖泥帶水了,你,真的考慮好了?”


    他連著問了兩遍,何以眠都點了頭。


    戚森昱剛平複的情緒又不行了,心裏有塊地方跟針紮似的一刺一刺的疼,還是堅持著不變聲的說,“那行,你走吧。”


    你走吧,去喜歡你喜歡的人吧。


    何以眠車門都推開了又坐回來,看著戚森昱可憐巴巴的問,“那我以後有好吃的好玩的還能叫你出去麽?你以後還跟我見麵麽?”


    何以眠也知道她有些過分了,說是不利用他對她的好,可這不是利用是什麽呢?但想到以後可能會失去這個朋友她又有些難過。


    戚森昱被她問的心裏在疼得地方這會兒直接是拿錘子敲似的鈍痛了,一把把人拉進懷裏狠狠抱了兩下才鬆開,“何以眠,我不是敗給崔子瑜,我是敗給你了。”


    敗給心裏有了人的你。


    看她眼眶也有點泛紅,捏著她的臉頰肉往外拉,“行了,咱倆就當沒這一篇吧,跟你說的似的各自幸福去,不過你最好是能幸福,不然我會很鄙視你的。”


    何以眠眼眶裏的打轉的那點眼淚沒忍住,連成串似的往下落,“小戚,我如果當時愛的是你就好了。”


    若我愛的是對我如此好的你,我現在一定很幸福。


    戚森昱用拇指肚抹去她臉上的眼淚,“哪裏那麽多如果,我也有錯,當時早點喜歡上你就沒姓崔的什麽事了。不過,我說了分了可就不等你了啊,所以如果你再傷心難過了我也不願意做替補了。”


    所以,你真的考慮清楚了麽?


    何以眠眼淚這會兒也不流了,平靜了許多,“嗯,我知道,你才不是備胎。小戚,謝謝你。”


    看著何以眠跟他揮手往辦公室走去,他情緒還是有點收不住。


    誰要你的好人卡,“謝謝你”三個字可真是不能更傷人了。


    因為提前聯係過,到了工作室時,就聽見屋裏程語正跟薑薑聊天。


    程語一向咋咋呼呼的,隔了老遠就聽見她跟薑薑討論閨房秘事,何以眠放輕了腳步想著要聽一耳朵。


    “那天看張愛玲的小說,說‘vagina是通|往女人心底最近的道路’,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呢。”


    何以眠心裏驚歎,程語說話真是越來越口沒遮攔了,推開了玻璃門羞她,“橙子你能不能稍微矜持一點?這是跟薑薑表達你跟孫巍房|事多麽和諧?”


    程語笑著看來人,轉頭問薑薑,“女王大人你說我說的,哦不對,張愛玲說的對不對啊?”


    薑薑也帶著淺笑,似乎懷孕以後,本來清冷的美人是越來越喜歡帶著笑了,她看著何以眠點頭,“其實挺有道理的,那天我看一個書上邊還說‘一個男人給過你幾次高|潮,你就要花幾年去忘記他呢’。”


    何以眠聽她們沒譜的瞎扯,不以為然的隨口答道,“胡說八道,那我豈不是這輩子都忘不了崔子瑜了?”


    這話一出口,那兩人都拿眼瞥她,程語先開口,“得了吧小肥,你知道你這話說出口多麽招人揍麽?知道世界上百分之六十的女人可能這輩子都沒體驗過高|潮的感覺麽?”


    何以眠“呸”了一聲,“你們天天不幹正事,都從哪裏看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數據和謠言啊,趕緊的把你們的男人叫進來,幹活了。”


    表麵看似正常的狀態,可何以眠心裏其實挺亂的,一忽想起剛才跟戚森昱就那麽結束了這段兒戲的戀愛,一忽又想起程語她們說的那些歪理邪說,然後思緒竟不受控製的去想起來往日與崔子瑜的那些歡愉。


    策劃案改完以後天已經有些擦黑了,何以眠這個名義上的老板大方的表示要請大家吃飯,“15一份的套餐,隨便點,千萬別跟我客氣。”


    鄭彥飛倒是不客氣,攬著薑薑的肩膀看何以眠,“我們可是一家三口呢,我得叫三份!”


    何以眠賬上已經打了定金,財大氣粗的表示那有什麽問題,“孩子的滿月酒禮金我少給點就是了!”


    鄭彥飛算了半晌覺得不太劃算,嘟囔了句“地主婆”。


    薑薑挽著鄭彥飛一臉溫婉,“你別逗小肥了,晚上咱們要去試禮服的啊。”


    何以眠這才想起來薑薑好像跟自己提過這事,她和程語是要當伴娘的,也得跟著去試衣服,嘴碎的問了句,“伴郎除了孫巍還有誰啊?”


    鄭彥飛衝她眨眼睛,“反正我是不會找戚哥的,長得比我帥那麽多,豈不是把我新郎的風頭都蓋過去了。”


    他們還不知道何以眠跟戚森昱這段無疾而終的幾日戀愛,她也不打算告訴他們,不過挺嚴肅的跟鄭彥飛說,“以後別起哄我跟小戚了,有點尷尬。”


    鄭彥飛也是個反應快的,聽這話就知道估計兩人有什麽不好說的事,連忙換了語氣表情,一把攬住何以眠的肩膀,歡快的問道,“這麽說我現在又位居你最愛的基友榜第一位了吧?”


    問的何以眠也跟著心裏放輕鬆,肩膀碰他肩膀,“你能不能別這麽浪?你想想你家的冰山女王和沒出世的孩子啊!”


    鄭彥飛聞言立刻跳開離何以眠一米遠,“我就隨口一說,你可別對我有歪心思,我心裏隻有我家薑薑!”


    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開玩笑,鎖了門去試衣服。


    坐在平穩行駛的車上,何以眠托腮看著還在嬉笑的那幾人,覺得這樣也挺好的,生活裏有愛她的親人和朋友們已經夠精彩了,沒有愛情也沒什麽關係……的吧?


    作為法定節假日,被叫做“地主婆”的何以眠當然沒逼著他們跟著她一起幹活,況且,這個美好的小日子可是薑薑和鄭彥飛的婚期啊!


    那一番熱鬧自不需多提。


    隻是看著那兩人交換戒指,看他們相擁親吻時,何以眠心裏到底有些唏噓。


    同樣唏噓的,還有坐在空蕩的別墅裏翻手機的崔子瑜。


    翻著何以眠發在微博裏的那些照片,誠然新娘很美,可他眼裏隻看見了一直跟在新娘身後的一襲白色吊帶伴娘裙的何以眠。


    上傳的幾十張照片裏隻有一張她的獨照,是新娘扔花捧時被她給接到了帶點驚訝的表情雙手抱著花的樣子。


    崔子瑜躺在沙發上想著如果當時沒有那些事,那麽現在這個可愛的姑娘已經是自己的妻子了吧,她穿婚紗的樣子一定很美。


    其實他們離圓滿真的隻差一步——


    就在四川那個醫院裏何以眠跟他“求婚”以後。


    那晚回到北京,崔子瑜在病床上睡了太久精神好的不得了,跟何以眠斷斷續續的纏綿了一整晚,直到天際發白了何以眠昏睡過去,他還覺得神采奕奕的。


    他借著不太清明的晨光,細細摩挲她的臉,那麽虔誠的吻遍熟睡的她的全身,然後又悄悄的把她中指上的戒指褪下來換到她的無名指上。


    做完這一切她還沒醒,他卻高興的更睡不著了,躡手躡腳的下了床給她做早飯,看著時鍾慢慢的轉到了七點鍾就忍不住把何以眠搖醒。


    何以眠也就睡了兩三個小時,哼哼唧唧的抱著他的手臂不起來,眼睛迷糊的半睜不睜的,“再睡一會兒嘛~”


    崔子瑜心疼她,想著也不用非得趕著人家一上班就去,有一天時間呢,於是也上了床把人摟著歇息了一會兒。


    如果說崔子瑜有什麽後悔的事,那麽沒狠心把她叫起床來去辦證絕對是一件。


    如果他們早一個小時,或者早半個小時出發去了民政局。


    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他也知道那是“如果”,因為他沒叫她起來,或者說因為沒有早一天和她登記,又或者說因為他之後的忙碌忽略了她,總之,因為一切的不經意和巧合,他就錯過了她。


    可是現在他想補救想挽回了,她已有良人。


    那他還要不要打擾?


    要不要再像五年前那樣去追求一次試試?


    可是五年前她給了他一張“資格證”允許了他的追求,現在呢?他的追求會不會惹她不喜?


    管它呢!


    他想追她是他的事,幹嘛還得她點頭他才能行動!


    沒有她的感覺太糟糕了,就好像以前她在的時候他都是枕著她的腿躺在沙發上,她不在他就隻能枕著靠背了,沒有溫度沒有感情的靠背,哪裏敵得過那樣一個可心的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小戚可是拿得起放的下的漢子!讓我們期待他會遇到更好的姑娘!


    哎,好吧,你再好,她已經愛上別人了又怎麽能接受你呢……


    #為了換一個舒服的靠枕,崔總要火力全開的……不要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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