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怎麽都不出去了?”洛山公主見吳蓉安安穩穩地跪坐在書案前有些驚訝,難得她能如此靜心,幾日不出去找那個李子徐,難道是因著張婉回到書院的緣故?洛山暗暗猜測。


    吳蓉挽袖按住臂擱,將手中的筆放在墨床上,歪頭衝著洛山公主笑,“難道在阿洛眼中,我就是那靜不下心的性子,天天往外跑?”


    聞言,洛山公主皺了皺眉。可能是性格的緣故,她雖然生在皇宮,卻是一副直白爽朗的性子,最討厭別人拐彎抹角的說話。偏偏吳蓉將這些個小心思學了個齊全,天天繞著彎說話,甚是厭煩。


    洛山不願跟她繞彎,直白道:“你這是對李子徐死了心?”


    聽聞李子徐三個字,吳蓉臉色一白,那日的羞辱仿佛曆曆在目。她趕忙低頭,掩飾驚慌的表情,頓了頓,道,“他算什麽,不過一貧家小子而已,我怎麽可能中意他?”


    洛山擰了擰眉,真是最厭煩她這個自負的勁,不過清醒了也好,省得日後丟人,連累自己被母嬪埋怨。


    畢竟相處多年,雖然看不過吳蓉,但洛山仍舊很為她著想。觀察她神色,態度平靜,似乎真的放下了,就道:“母嬪已經告訴阿舅,為你尋覓個好人家,想必不久出了書院,就能定下來,你可要穩住,千萬別去惹那個李子徐,再弄出什麽不好聽的傳言。”


    洛山公主本是好意,但是聽在吳蓉耳中,卻是摁的刺耳。她差什麽,不就是出身低嗎?被李子徐羞辱還不夠,現在還要聽公主殿下說教,她就真的如此不堪嗎?


    吳蓉眼中劃過一抹恨意,張婉日日和李子徐在一塊,沒一個人敢說三道四,自己不過是努力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已,就被人如此數落羞辱。


    哼!不是出身比不上張婉嗎。


    吳蓉垂下眼簾,掩住眼中強烈的情緒波動。


    不,她不要如此低微!憑什麽,憑什麽,所有人都高高在上,憑什麽她就低人一等。她差洛山什麽,不就不是從姨母肚子裏爬出來嗎!


    吳蓉手上青筋畢露,幾乎壓抑不住心上的羞憤。不!她不要再如此低微了,她要做人上人!


    內心堅定的吳蓉,平複情緒,抬頭看向洛山,語氣恭敬卻隱藏著一抹傲然,“不敢麻煩阿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蓉自是聽從父親安排。”


    父親安排?洛山一愣,接著垂下眼簾,壓抑怒氣。


    真是不識好歹!


    不是她自己說要找一小門小戶嗎,現在居然嫌母嬪多事,真是養了一隻白眼狼,母嬪多年的愛護全喂了狗。


    隨便吧!洛山冷臉起身,看都不看吳蓉一眼,哼,就讓她聽父命,上趕扒著皇子去吧。


    蓬萊書院,在春夏之交都有一次野外課。蓬萊書院不同於其他書院講究死讀書,因為學生非富即貴,成分複雜,關係錯綜。不過二百人的書院,學生居然派係複雜,各成一派。所以,隻要不鬧出人命,書院都不會管學生的事情。


    野外課也就是聽個名頭,實際上是一個大比拚,這可不同於騎術的旬測,簡單一項比出勝負。野外大比拚可是麵麵俱到,腦力、體力、人情,團隊合作缺一不可。


    當然入圍的條件也很苛刻,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參與的。蓬萊書院本質上就是個傲嬌的高嶺之花,隨便學生們怎麽鬧,不出大事就行;也給人情通融,各種人物頂著伴讀的名義進入書院。但是,有些問題,絕對的霸道一刀切。


    管你什麽皇子貴族的,說你不能參加野外大比拚,就是不能參加,把皇帝搬出來也沒用。


    不到二百位的學生,最後能參見野外大比拚的隻有三十六人,可以說是精英中的精英了。


    能來參加野外大比拚,本身就是一種實力的證明,不管這是一種什麽實力。


    蓬萊書院沒有硬性的考試測驗,隻有類似旬測這樣的小測,還不硬性要求,不參加也沒關係。


    但是,沒有考試測驗並不代表放羊式管理,這不,一年一次的野外大比拚就出現了。入圍選拔極為苛刻,條件也未知,有些時候,某個學生各方麵都極為優秀,但就是選不上。而有的學生很差勁,但是人家被選上了。


    都沒處說理去,隻能認命!


    野外大比拚勝利者的獎賞極為豐厚,這也是學子們瘋狂想要入圍參賽的原因。


    這次的野外大比拚,張婉和張藍都被選上了,隻有張昭一人沒被選上。可憐巴巴地扯著張婉袖子淚眼汪汪,“月華,你一定要奪得第一,嗯,還是要安全第一。”總之張昭表達了一番沒有被選上的落寞,又因著不能跟在張婉身邊而傷心。


    野外大比拚的學生們四人一組,自由組合,每組安排四位道長隨行保護。時間為七天,全長安城範圍內,包括蓬萊山,找到山長安排的一件東西。


    每組第一次獲得的線索都不同,通過抽簽獲得。


    總之呢,是一項非常具有挑戰性的比拚。


    限製36人參加,但是可以尋找外援,不拘什麽,不管用什麽手段,隻要成功找到山長安排的東西,並順利送到書院山長手中就算贏。


    據說曾經有一次,一組學子找到安排的東西,送到山長院,一步之差,被另一組學生假扮山長的聲音騙得東西。


    這次的事件似乎是一個榜樣,也是一個征兆,反正從此之後,各種五花八門的法子紛至遝來,為了贏得勝利,不擇手段。


    比拚當日,先是自由組合。李臻首先找到張婉,兩人一組,還有一直跟在張婉身旁的張藍。白洛和李承也找到張婉,希望跟她一組,被李臻酸澀澀地拒絕。


    最後的結果就是,張藍跟白洛另成一組,張婉這組,加入了周良、周倩兄妹。


    周良是李臻找到的,他近來放□段,很是結交了一些人,有寒門子,也有世家子。周良是其中跟他關係最好的。


    按照李子徐的話說,周良有大才,出身地位完全掩蓋不住他的光芒,唯一的瑕疵,就是他的那個妹妹。


    每組要選出小組長,周良看著李臻,笑道:“李兄應是當仁不讓。”


    李臻搖了搖頭,狹長的鳳顏光芒閃閃,他看向張婉,“阿婉覺得呢?”


    因為被張婉教導,要尊重心上人的意見,唯心上人的命令是從。李臻雖然有些別扭,但還是爽快的餞行,頭一個詢問張婉。


    其實,嘿嘿,他內心深處,有點希望阿婉選他,畢竟被心上人承認是一件很興奮的事。


    “為什麽問她的意見?”這時突然傳來周倩俏生生的聲音,語氣暗含著一絲不滿,“李大哥當仁不讓,即便李大哥不想當組長,也應該由哥哥來當,女子就應該靠後,出來顯……”後麵的話沒說出口,被周良打斷了,“住口!”


    周良瞪了周倩一眼,歉意地看著張婉,“還請張娘子不要介意,阿倩年紀小,口無遮攔。”年紀小三個字一出口,周良頓時有些赧然。哪裏年紀小啊,周倩今年都十二歲了,比張婉還大著一歲呢。


    “阿倩性格直白,沒心眼,張娘子……”周良遲疑地望向張婉,目光雖然歉意而恭謹,但是神態以及將周倩護在身後的動作,仿佛張婉是洪水猛獸般,怕她吃了周倩。


    周良在書院的名聲很響,無論是書法還是策論亦或是謀略,在旬測中都是第一名,十分出色的寒家子。為人謙遜有禮,不卑不亢,張婉對他還是很有好感的。


    此時見他護妹心切,心上先軟了幾分。而且周倩,她能感覺到,小姑娘沒什麽心眼,直心腸,雖然有些小妒小忌,但人並不壞。


    其實張婉的忍耐限度還是挺寬泛的,隻要不觸及到她的底線,一般不會動怒。


    但她也不是軟柿子,人家對她不禮貌,她也不會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她最常的做法就是無視,高貴大氣範的無視,但也是最最打臉的了。


    張婉微微頷首,表示不會追究周倩的不恭敬,然後對李子徐道:“子徐有經驗,組長一職位當然是由你來。”


    李臻美滋滋地咧了咧嘴,連剛剛周倩對張婉不恭敬的氣都不生了,嘿嘿,果然在阿婉心裏,他是最棒的。


    情竇初開的少年,又經張婉多次點撥,李臻已經不滿於簡單與張婉的接觸的,他想要更多,想要她的回應,希望得到心上人的肯定。


    愛現是雄性的一種本能,尤其在雌性麵前。


    自由組合後就是抽簽了,周良見妹妹周倩精神萎靡,有些小失落,趕緊搶先道:“阿倩運道旺,讓她去抽簽。”說著目光祈求地望向李臻。


    李臻根本不在乎這個,他正在張婉跟前討好呢,對於這種可有可無的小事根本不上心。不過,心裏有了張婉之後,他做事習慣繞個彎,見周良這麽積極,心裏就開始尋思上了,阿婉是不是也喜歡抽簽呢。


    “阿婉,你看……”他雙目晶亮,跟小狗賣萌一樣,討好地看著張婉。


    這等小事,李臻不上心,張婉就更不上心了,直接擺手,“你們去抽吧。”


    目睹這一切的周倩氣得直跺腳,她每天絞盡腦汁地討好李子徐,現在看來連張婉一根頭發都比不上。想到此,周倩心中不禁氣苦,難道出身就真的那麽重要嗎,連李大哥這樣脫俗之人,也逃不過名利的誘惑。


    如此想著,她又開始抹了淚,淒淒慘慘,愁容慘淡。


    作者有話要說:嗚,我這個笨蛋,更新太早,導致在收藏夾又掉了一名(本來名次就不好)。


    求訂閱,求訂閱,將我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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