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是多精的一個人啊,他立刻意識到張婉的情緒不對勁。假若他肯對一個人用心思的話,那人的一舉一動,每個表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可惜,迄今為止,他隻肯對張婉一個人用心思。


    正在張婉沉浸在自己的哀傷中時,李臻突然賤賤地伸手掐了下她幼嫩的臉頰。


    “你幹什麽?”張婉真是無語了,沒看見人家還在傷心嗎,居然掐人!


    李臻沒說收回手,還舒適摸了摸她柔嫩的紅唇,一臉理所當然,“誰讓你亂想。”


    “我亂想了什麽?”張婉有些心虛。


    一顆眼淚珠子就這樣要掉不掉地掛在張婉鼻尖,看著很是礙眼。李臻就啊嗚一口衝了上去,連眼淚帶鼻子全吃到了嘴巴裏,然後他還用她的小鼻子磨了磨牙,直到張婉憤怒的要推開他,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婉婉在擔心什麽呢?”他往她懷裏湊了湊,大手虎口有意無意的摩蹭她新綻的蓓蕾,“我聽說以前有個人杞人很擔憂天會塌下來,婉婉也說說自己在擔憂什麽,說不定能趕超杞人,在曆史中畫上一筆。”


    “李子徐!”張婉怒了,怎麽會有這麽討厭的人啊!


    “哎!”他還應了一聲,更往前擠了擠,腆著臉,“小婉婉是不是饞了?”


    張婉還在莫名其妙他話中的意思。李臻的大手已經順著她衣服下擺探了進去,“婉婉,婉婉,給我摸摸。”


    “混蛋!”


    “真小!”他還嫌棄。


    “李臻!!!”


    他撥弄著蕊珠,一點一點細碎親吻張婉的眼睫,“婉婉,相信我,我會對你好的,隻對你一個人好,相信我好嗎?”


    張婉不吱聲,過了好一會,才憤怒的拉出他的手,“你是混蛋!”


    ——


    被送回張家後,張婉藏在被子裏滿腦子糨糊,說實話,她現在很難相信才十八歲的李臻。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放在現在,都還不懂事呢,每天隻知埋頭苦讀。


    但她隻要一想到不相信李臻,胸前那個被他撥弄的蕊珠就隱隱發燙,燒得她臉都紅了。


    李子徐那個混蛋,大色狼!


    啊!她將自己蒙到被子裏,來回翻滾。


    送走張婉,李臻回到寢宮睡覺,然後他做了一個夢,跟從前許多次一樣,是跟張婉的春夢。這次不同的是他看到了張婉的小籠包,小小的一鼓,卻讓他紅了眼睛,趴在上麵怎麽也稀罕不夠,摸、親、舔、咬、啃,十八般手段齊上陣,直至將小籠包弄得慘不忍睹,他還意猶未盡。


    似乎知道是夢,他膽子就大了起來,扒下來身下人的褻褲,即將一杆入洞之時,眼前場景一變。不知怎麽回事,張婉突然跑到了地上,正淚眼朦朧的看著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李臻腦袋一懵,完全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往身下一看,原來的婉婉突然變成了一個陌生的女子,正對著他搔首弄姿,“殿下,來啊,殿下來嘛!”


    他一腳將人踢下去,“滾!”然後就見那個陌生女子就地一滾,又變成了婉婉模樣,抬頭滿臉委屈的看著他,“子徐,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怎麽會有兩個婉婉?李臻頭都大了。


    然後整整一晚上,他腦海邊回蕩的都是,“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你連誰是我都分不清?”


    “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


    早上起來時,李臻頭昏昏沉沉的,還沉浸在那個奇怪的夢中。他招來黃岑,“你說,女人心裏都是怎麽想的,我對她這麽好,為何還要猶豫?”


    黃岑一聽就知道李臻說得是張婉,立刻眼觀鼻鼻觀心,裝作聽不明白的樣子。


    李臻看著來氣,抬手就要打他。黃岑挨了一下,跪□,道:“女人的心思當然隻有女人才了解,奴婢聽說有家桂蘭坊,坊中有一名花魁特別了解女人。”


    ——


    皇宮


    李嘉名將李臻召到跟前,他看著眼前這個神似沈侍中兒子,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是你救走了張家那個丫頭?”


    李臻沉默。


    啪地一聲,李嘉名狠狠拍了桌子一下,“那老四是怎麽回事?是你將他弄到那去的!”


    李臻抬頭看了眼李嘉名,目光似有嘲弄,“貴妃如此設計張婉,不會回報點什麽,如何平息張家的怒火。”


    被兒子的目光看得惱羞成怒,李嘉名外強中幹,“我是君,他們臣,君要臣死不能不死,他一個得救的女兒,難道還要我的龍子去填不成!”


    李臻心中冷笑,“當然不敢,但是貴妃必須嚴懲!”


    “放肆!”李嘉名暴怒,“真是翻了天了,他張家要造反不成,居然敢插手我的家事!”


    李臻沉默,不出聲,任由李嘉名發泄。他現在隻是怒極,受不得別人逼迫,但是大局觀還是有的。


    就是有些短淺而已!李臻內心嘲諷。


    李嘉名發泄一通之後,終於冷靜下來,軟著語氣對李臻道,“既然事情沒成,就別在揪著不放了,何況貴妃已經受到了懲罰。”


    揪著不放?受到懲罰!李臻強自壓抑下心中的怒氣,她要害死別人的女兒,別人來討還公道就叫揪著不放?


    還懲罰?禁足也能叫懲罰!


    李臻心裏一陣無力,對李嘉名越來越失望。誌大才疏,目光短淺,難怪被兩大權臣壓得死死,隻能寄托煉丹。


    ——


    張家


    大長公主所在的正堂氣氛緊繃,一觸即發。


    “啪”地一聲,大長公主將書案上的聖旨掃到地上,身體氣得直哆嗦。


    好好好,好一個李嘉名!


    下首的張晏和陳淩低頭跪著不說話,僵直的後背隱約可見顫抖。


    陳淩當時從聖人的態度就看出來,不會嚴懲貴妃,她也沒指望聖人會如何,可起碼做個樣子也好啊,不要寒了臣子們的心。


    可是現在……陳淩眼眶酸澀,心裏的愧疚都快溢出來了,都是她不好,都是她沒保護好月華。


    聖人……這道望鄉君的封旨,不啻於當著眾人的麵打了張家一個耳光,這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訴眾人,那晚貴妃設計的人就是張婉,直指張婉名節有損。


    雖然當時好多人都看見了李承和衛姚,但是沒看見的地方呢,人們最不缺乏的就是想象力了。


    ——


    皇宮


    一名內侍攔住李臻,態度恭敬卻毫不退讓,“請殿下回去,聖人在休息。”


    李臻也是後來才得知張婉獲得望鄉君的封號,得知此事那刻,手中的瓷杯頓時化為齏粉。


    聖人不僅暗指張婉名節有損,更是絕了她太子妃的道路。


    聖人親自下旨,誰還能相信張婉的清白,大曆也不能有一個清白有損的太子妃!


    李嘉名的做法已經超出了李臻的認知,刷新了下限。他原以為李嘉名腦子不夠,但起碼大局觀還是有的,可沒想到他居然這麽拉下限,昏招迭出。


    這種毫不顧忌,搬不倒你就惡心死你的做法,連三歲孩童都不如。


    看著緊閉的宮門,李臻異常沉默,看來是不能等了,李嘉名自己作死不要緊,但不能害了他,更不能害了他的婉婉。


    仿佛是一夜之間,二皇子李適從原本的儲君有力競爭者,唰的一下,成了人人喊打的反麵。什麽奢侈、縱欲、賣官,連跟身旁的侍女說句話這等芝麻大點的小事都被禦史參。


    手中兩個政務因為壓力全推了出去,就這樣,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都被禦史罵不孝父母,不去皇宮請安。


    這架勢就是二皇子死了,還要參他個身體發膚授之父母,毀敬之罪。


    “沒人能傷害我的月華。”大長公主自言自語。


    ——


    張婉根本不知道外麵的風起雲湧,家人將她保護的嚴嚴實實,對她照顧有加。


    陳淩一邊給張婉梳著柔順的發絲,一邊滿眼自豪道,“我的月華真美,世間所有的女子都不及你一分。”


    “瞎說!”張婉撒嬌,“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都是祖母和母親的好,婉婉也就遺傳到皮毛。”


    “馬屁精。”陳淩嗔了她一句,然後突然遲疑起來,“月華……你覺得穆家的郎君怎麽樣?”


    聞言,張婉心上一抽,極力平息那股刺痛,開心道,“很好啊,上進沉穩。”


    陳淩目光一喜,笑道,“月華喜歡就好。”


    “來,阿母給我的小月華化個美美的妝。”陳淩剛拿起胭脂,就聽張婉道,“化醜一點。”


    陳淩一愣,與銅鏡中映出了小人對視一眼,頓時了然,忍不住嗔怪,“古靈精怪。”然後真的給張婉化了一個醜妝。


    說是醜妝,但張婉天生麗質,隻能是稍稍掩蓋絕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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