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遠連著好多天都心不在焉,雖然做事沒出什麽岔子,可也看得張導師膽顫心驚,就怕夏寧遠飄著飄著,從樓梯上滾下去,或是平地摔跤。


    問夏寧遠出了什麽事,他就會由夢幻的表情瞬間轉變成傻笑,整一個癡呆兒童。


    張導師又是納悶又是好笑,直覺認定這孩子一定是戀愛了。


    年紀大了,就會多出那麽點八卦之心,張導師平時也沒見夏寧遠提早下班去約會,或是有女孩來找什麽的,心裏實在好奇,差點就打算讓夏寧遠帶著女朋友來給他把把關。


    後來一想,夏寧遠也就這幾天才不太正常,估計剛進入狀態,說不準會不好意思呢,不如等過些時候再說。


    張導師的腦補能力相當不錯,隻不過他萬萬不會想到,若是夏寧遠真的把所謂的戀人帶到他麵前,恐怕他會直接厥過去,把關神馬的絕對隻是浮雲。


    夏寧遠是個比較遲鈍的人,這直接體現在他對一些事情的後知後覺上。


    齊嘯雲說要結婚,夏寧遠當然是又驚又喜,可也就是摔了個八叉,事後該幹嘛幹嘛,仿佛一切是水到渠成,無比自然。


    到了晚上,他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做夢,每隔一會兒就向齊嘯雲確認一回,連在兩人和諧運動的過程中,他居然也突然停下動作,傻氣十足地要齊嘯雲再說一次。


    最後齊嘯雲煩得不行,直接翻身把夏寧遠壓在下頭,用力一夾,夏寧遠頓時沒功夫再想七想八,隻記得埋頭苦幹。


    完事後,齊嘯雲根本不給夏寧遠開口的機會,一翻身閉眼就睡,見他一臉疲色,夏寧遠隻能把話憋回肚子裏,一夜輾轉反側,之後連續幾天都魂不守舍。


    出國結婚其實一直在夏寧遠的計劃裏,但飯得一口口吃,事得一樣樣做,房子是安身立命的所在,自然得先辦好。


    更何況夏寧遠還沒出過國,也不懂具體手續,隻隱約記得個人的銀行帳戶裏至少得有大幾萬的凍結資金,好像需要凍上三五個月後才能解開……


    齊嘯雲的銀行帳戶肯定足夠,但夏寧遠這邊因為房子裝修已經花光了所有積蓄,夏媽媽手裏的應急資金他又不願動用,而他還想著憑自己的本事賺到這筆錢,這麽一來結婚隻能往後推,至少得等到從股市裏賺回那五倍的利潤,才有可能實現。


    看看時間,似乎快到牛市了,隻要兩年,夏寧遠覺得完成這個目標並不困難。


    不過現在齊嘯雲主動提出,那夏寧遠當然不想再拖了,所謂的自尊心比起實實在在的跟齊嘯雲擁有法律認可的關係,那簡直不值一提。


    等到夏寧遠終於冷靜下來,陳思齊那邊也有了消息。


    以個人名義前往歐州的簽證比較麻煩,不過陳思齊與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的一家公司有業務往來,可以借用公司的名義擔保申請簽證,而且那裏的市政廳恰好接受同|性婚姻的注冊登記。


    至於齊嘯雲,他原本就有歐州旅遊的記錄,再次申請很輕易就會得到批準。


    這時候辦理護照手續特繁瑣,數碼現場認證還沒有正式啟用,需要去指定的攝相館拍照,並且拿著所謂的回執單和一堆證明外加戶口薄到出入境中心去排隊辦理。


    一切妥當後,快則一個月,慢則兩個月護照才能下來,之後還要去戶口所在派出所做個無刑事犯罪證明,這又必須等上半個月到一個月,然後帶著全身體檢的健康證明去使館送簽,據說還有麵試神馬的。


    夏寧遠聽得鬱悶,他記得日後出入境不要太方便啊,通過旅遊公司找人幫忙代辦,這中間許多環節都可以簡化,專業又安全,現在隻有個人中介,全是黑戶,聽著一點也不靠譜。


    不過在現在結婚還是日後結婚這兩個選擇中,夏寧遠果斷地選擇前者。


    他自己的戶口已經從學校遷到江濱,可以立刻著手辦理,而夏媽媽的戶口還留在f市,隻能讓夏媽媽請假去辦。


    可憐夏媽媽一輩子都沒坐過飛機,現在索性就直奔國際了,那些具體手續光聽都夠暈了,差點就大搖其頭。


    但兒子成了同|性戀,抱孫子是沒戲了,本以為能看到小兩口和和美美就是萬幸,至於結婚這種到死都見不著的事,沒想到居然可以出國去辦……簡直就是逼上梁山!


    夏媽媽一咬牙,這勒著褲腰帶也得上啊!


    許多事聽著令人生畏,真正著手去辦時會發現也就那麽回事,不過多跑幾趟的問題,有耐心就行,剩下的大部份時間主要還是等待。


    在此期間,沈嫣來夏寧遠他們的新家看了看,來時表情各種不滿意,可兒子舒舒服服地坐著招待,端茶倒水送果品,全是夏寧遠包的,她走的時候實在挑不出毛病,就拉著齊嘯雲長籲短歎,死活不撒手,最後還是陳思齊找了個借口把她哄了回去。


    夏寧遠倒不覺得生氣,隻是有些無語。


    他一直覺得沈嫣和陳思齊之間膩歪得非常詭異,不過齊嘯雲說到沈嫣和陳思齊有一個孩子,天生有暗疾,之後再怎麽努力,也沒造出新的來,檢查做了一堆都查不出毛病,突然就有點理解了:夫妻之間缺少別的寄托,更為親密似乎也不足為奇。


    到了十月長假,夏媽媽也來江濱住了一段,但不太適應這裏家家戶戶閉門不出的氣氛,頭尾九天的假,扣去來回兩天的火車時間,在江濱就住了三天,一直在抱怨大城市裏沒有人情味,走的時候跟解脫了似的。


    夏寧遠也很無奈,目前一期的房子裏住著的全是非富即貴,就算樓下綠化再好,也沒人去散步聊天,就跟生怕被人認出來一樣,難怪夏媽媽覺得悶,恐怕也隻有等到恒橋把二期三期的房子都建起來之後,才會變得熱鬧些。


    時間進入十一月下旬時,又發生了一件好事——齊嘯雲一張自然景觀照得到了培訓班老師的賞識,推薦到某個業餘攝影比賽裏,居然收了個不大不小的獎,甚至有一家攝影雜誌主動向齊嘯雲邀約新照。


    那家雜誌社目前才剛起步,不過夏寧遠隱約對它的名字有些印象,日後應當發展得不錯,而且合同上描述的機製比較靈活,沒有固定的工作量,隻要求有新照時做為第一提供對象,當期刊發的的照片將獲得相應報酬,若是沒有采用則退回或是征得同意後以略低的價格收錄待用,總體來說,還算厚道。


    齊嘯雲原本沒打算把攝影當成正業發展,對雜誌的邀約不是那麽上心,可聽夏寧遠居然頗為推崇,覺得反正沒什麽壓力,就簽了合同回寄過去。


    當天晚上,夏寧遠特意做了一桌好菜算是給齊嘯雲慶祝得獎,齊嘯雲難得也主動做了道水果沙拉,吃得夏寧遠眉開眼笑。


    飯後兩人一個洗碗,一個擦碗,迅速地處理好廚房衛生,準點一起坐到電視機前看新聞。


    一開始是正經的一人各坐一邊,不過看著看著,夏寧遠就湊過去摟住齊嘯雲,手下曖昧地亂動,臉上卻裝老實賣乖。


    最近一段時間他忙得很,早出晚歸的,兩人最多隻是親親摸摸,卻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按理說他們都住在一起好幾個月了,就算是新婚也該過了蜜月期,可大概都是男人,就算心中再怎麽愛,也不可能太肉麻,越是如此,夏寧遠越覺得還不夠滿足。


    他發現對齊嘯雲的感情與依戀越來越深,甚至完全無法想像如果沒有這個人,生活會是什麽樣子。


    特別是到了晚上,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他總想著能把齊嘯雲拖回臥室大戰三百回合,當然了,在客廳裏直接上演全武行也沒問題,不過齊嘯雲每天除了雷打不動看新聞,還要固定看兩三檔節目,一檔諸子百家,另外兩檔與攝影旅遊有關……他真不想承認自己比不上電視有吸引力。


    齊嘯雲還沒放棄爭取上位的念頭,不過在夏寧遠的欲求不滿麵前,他隻能敗退,幸好他們每次在一起相互都很盡興,在不在上麵,似乎也沒什麽差別。


    更何況,如果隻是單純地說上下位置,齊嘯雲其實也有過好幾回在上頭的經驗,雖然隻是做為接納那方,卻每次都能讓夏寧遠失控。


    所以說,有些人天生聰明,不管身處什麽境地,一樣有能力翻身做主人。


    此時夏寧遠心裏打什麽主意,齊嘯雲當然有數,他也不表示反對或是同意,隻是斜了夏寧遠一眼,似笑非笑,把夏寧遠的心撓得更癢了。


    夏寧遠先是試探性地湊過去在齊嘯雲耳後及脖頸處用鼻尖蹭個不停,見齊嘯雲沒有推拒的意思,就開始得寸進尺地扳過齊嘯雲認真看電視的臉,探出舌尖描繪齊嘯雲的唇部線條。


    齊嘯雲退了退,卻被夏寧遠攔住了腰,他如放棄般地輕歎一聲,微閉雙眼,張開了嘴,表示默許。


    夏寧遠得了暗示,更是得理不饒人,索性一邊親吻齊嘯雲,一邊摸索著把電視聲音調成靜音,滿室主持人莊重嚴肅的說話聲頓時被彼此沉重的喘息所代替。


    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陽台與客廳之間的門開著,沙沙的雨聲傳進室內,使得激烈的親吻意外多了股纏綿的味道。


    齊嘯雲突然發力推了夏寧遠一把,夏寧遠沒有防備之下被推倒在沙發上。


    夏寧遠先是一驚,以為又要和齊嘯雲爭一番上下,沒想到卻見齊嘯雲長腿一跨,坐在他的腰上,兩手交叉提起t恤下擺,舒展手臂,將t恤拉過頭頂,以一種極性感的姿勢將衣服反脫了下來。


    齊嘯雲的皮膚很白,但漂亮的肌肉線條使它看起來毫無病態,反而如藝術品一般,使力與美極好地結合在一起。


    夏寧遠忍不住就抬手在齊嘯雲充滿韌性的腰間撫摸,慢慢地向上移動。


    齊嘯雲俯視著夏寧遠,雙眼微眯,如同國王巡視自己領地一般的神情,又像一隻抓住了獵物的猛獸,正琢磨著如何下嘴。


    夏寧遠立刻硬得一塌糊塗,呼吸瞬間變調。


    齊嘯雲是個相當忠實於自己欲|望的人,一開始他或許會羞澀窘迫,可一旦令他覺得這是天經地義,就再難看到他無措的反應了。


    事實上,自從他們倆的名字出現在同一張產權證上之後,齊嘯雲就漸漸放開,幾乎沒再因夏寧遠挑逗而顯得羞赧,反倒是夏寧遠,被齊嘯雲倒過來調戲了好幾次,差點招架不住。


    不過夏寧遠雖然有些遺憾看不到如小白兔一般的齊嘯雲,卻也同樣喜歡眼前這副充滿男性壓迫力的樣子,反正都是情趣。


    齊嘯雲的後臀正壓在夏寧遠的小弟弟上頭,有什麽反應自然是清清楚楚。


    夏寧遠隻見齊嘯雲突然勾唇一笑,正目炫神迷間,自己胯間硬挺的部位又被有意無意地擠壓了數下,一股熱血直衝腦門,腿間的小夏幾乎要撐爆褲子。


    就在這時,掛在門邊的可視對講機突然響了。


    掃興!!!兩人心中不約而同地冒出這個念頭。


    齊嘯雲皺了皺眉,挪開一些,剛要起身去接電話,卻被夏寧遠摁住狠蹭了幾下。


    兩人之間被衝淡的□又變得高漲起來。


    可惜對講機還是響個沒完,這回齊嘯雲懶得動了,直接踢了踢夏寧遠,夏寧遠隻好認命地去接電話。


    保安小王先是對這麽晚打擾戶主表示歉意,隨後又說有位男客認識夏寧遠並要求拜訪,是否需要放行。


    夏寧遠和齊嘯雲同居不是什麽值得大肆宣揚的事,因此搬家了也沒告訴過幾個人,正納悶會是誰這個點上門,就見小王挪出位置,讓身邊的訪客走到自己之前所站的位置——餘謹臉色蒼白地出現在夏寧遠眼前,一頭濕發還在不停往下滴水,唇色凍得發青,左頰上四道清晰的指痕。


    作者有話要說:= =~這大概是最後插的一腳了……


    寫到這裏,發現離完結居然已經如此接近了~


    首先謝謝入v後仍然支持我沒有離開的朋友,其次,那些給過我地雷的小萌鳥們,非常感謝你們的鼓勵~


    akijan001、4411162、3970925、doris0331~我愛乃們~餘謹小渣受群mua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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