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無邪那一刀含恨而發,威力肯定不小,殘小凡他們走的定向傳送也受到些波及,所以才有了他們從天而降摔下來的這一幕。殘小凡和女嬰除了有些狼狽倒也沒什麽大的損失,隻是在落地之時左明朗剛好在下麵,所以左明朗和書桌來了個直接接觸,殘小凡和女嬰有左明朗在下麵墊著要好受不少。左明朗摔得不輕,一個勁兒地哎呦,大喊讓殘小凡下來。兩人突然出現並且如此狼狽,很多人都奇怪地看著他們。引起他們好奇的當然還有一頭墨綠色長發的女嬰。


    這麽好的機會要說的話還沒有說出就被打斷了,大凡和宇浩劫很是無奈失望,浩劫失望沒有說出,大凡失望沒有聽到。聽到左明朗的喊叫殘小凡晃晃悠悠地爬下地麵,左明朗也掙紮著爬起。殘小凡晃晃腦袋清醒一下神智,一見到殘大凡就將她擁抱,說道:“姐姐我終於見到你了,這次我差點就回不來了”。妹妹這般模樣殘大凡就隻剩下心疼了,把剛才的不快全丟了,隻剩安慰受驚的妹妹了。


    女嬰一落地就抱住在左明朗的腿,怎麽樣都不撒手。過了會兒左明朗好了許多,就把女嬰抱在懷裏了。見到這裏沒什麽危險,女嬰也不再把頭埋在左明朗懷裏,靈動的杏核眼一眨一眨地觀察著周圍的事務。龍子聰一到書庫就帶著砂戒交到宇浩劫手裏,一個多月沒見到宇浩劫龍子聰甚是歡喜,一個勁兒地撒嬌賣乖。宇浩劫笑著問道:“你們去尋寶怎麽搞得這麽狼狽?咦?這個小女孩兒是哪裏來的?”


    殘小凡聽到宇浩劫問女嬰才想到這就是他們尋得的寶物。她笑著向左明朗走來,說道:“來讓我看看這是個什麽東西”,卻不料女嬰見她伸手連忙又將頭埋入左明朗懷中道:“爹爹,我拍”。殘小凡的臉頓時黑了下來,辛辛苦苦一個月把她帶回來卻弄了個害怕她,女嬰的話太傷人心了。左明朗見殘小凡變了臉色隨時都可能爆發的樣子,連忙笑道:“小孩子不懂事,你別和孩子一般計較。我勸勸她,讓你抱一會兒”。於是左明朗說盡好話給女嬰講解這位姐姐不是壞人,不會傷害她,就這樣連哄帶騙之下女嬰才認可了殘小凡。女嬰實在生得太可愛了,讓人看了再大的不痛快也都能冰消雪融。殘小凡抱著她很是喜歡,一聲“姐姐”就讓她一個多月的不快、疲憊都沒有了。


    宇浩劫不解問道:“這就是你們到果香峽尋得的寶物?”殘小凡點點頭道:“不錯,她是果香峽的果香經年累月地吸收天地領地秉日月精華精華所生的精靈,她身上可是蘊藏著果香峽所有的果香。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和左明朗親。唉,就是可惜了果香峽,每個三四十年的功夫恢複不到以前的樣子了”。果香生靈,聞所未聞,這個女嬰的天賦本領也一定很奇特。


    大凡調笑道:“那她叫什麽名字?總不能果香吧!”左明朗道:“她是果香生靈,就叫她香靈好了。她叫我爹爹那就跟我的姓好了,就叫左香靈”。殘小凡頓時就不答應,說道:“憑什麽跟你的姓?她化形之時見到一個水蓮花托著她,要我說就姓水,水香靈,就叫水香靈”,問懷中的女嬰道:“姐姐給你取名水香靈好不好?”女嬰看向左明朗征求意見。左明朗本就是奴隸身份哪敢說不同意,衝女嬰點點頭。女嬰笑著對殘小凡道:“謝謝姐姐”。從此這個女嬰便叫水香靈了。


    過了些日子殘有仁見到了水香靈,孕五行高手那是何等見識,一眼便看出水香靈的底細。但是果香生靈聞所未聞,雖然看出了她是精靈,但看不出了她是什麽屬性的精靈,不過看得出水香靈眉心的水蓮胎記蘊藏著水屬性的完整法則,可以說和水香靈伴生的這朵水蓮花就是天生的次神器,難得的至寶。既然水蓮花都是這等寶物,那麽化生人形的水香靈肯定就更了不得了。聽到這樣的消息可把殘小凡高興壞了,她一直想找一個直係瑞獸當獸寵,現在有了水香靈再見到曹冬水就不會讓他耀武揚威了。美中不足的是水香靈隻和左明朗親近,不過殘小凡也不計較這些,左明朗整個人都是她的,水香靈認可他就等於認可自己。


    殘小凡向她的父親問了為什麽水香靈剛出生就和左明朗關係這麽好?殘有仁聽了他們在果香峽的經曆揭開了這個謎底:原來那日左明朗被屍奴打成重傷流了許多血,這些血和左明朗一起順著水流流到了孕育之地;沒化形的水香靈沾染了左明朗的血,也正因為有了左明朗的血水香靈才會這麽快渡劫,也正應為這些血水香靈才渡過天劫並且化生人形;人是父神母神滴血而生的,人的血液往往有很神奇的作用,比如說讓器靈認主,發下精血誓言,水香靈吸收了左明朗的血而生就等於是他的孩子,孩子當然和自己的父親最親近了。


    過了幾日殘申申、禹康和傅鹹炎帶著人回到了殘聯盟,果香峽尋寶中殘聯盟死了幾個弟子,殘聯盟的規矩個人行動盟內是不會替他們出頭的,所以死了也是白死。至於貓步幽和趙亞勇,殘小凡是不擔心他們的,都有保命的手段並且什麽都不一般,至於其他人殘小凡才懶得管,死了最好。之後左明朗就帶水香靈在殘聯盟生活下來,每日受盡了殘小凡的折磨。殘聯盟的書庫藏書量巨大,所以宇浩劫在殘大凡的陪同下繼續他的書山之旅。


    屍無邪一刀將定向傳送打成了不定向傳送,很湊巧的是趙亞勇和貓步幽被一起傳送了。二人悠悠轉醒,發現自己身處一座黃土山的山頂,這座山雖然不高但也算挺拔高聳。兩人四下張望,發現這裏地勢起伏,一座座孤立的山峰,有的鬱鬱蔥蔥,有的寸草不生,山峰之間的平地也是莊稼、雜草、赤地一片片相交分布,每一片都不大,就像打翻混在一起的油彩。這樣的景象隻有在母淚河流域和肥水河流域交界的地方才有。


    貓步幽醒來一見到趙亞勇眉頭一皺扭頭便走,不願意和他多呆一分鍾。趙亞勇攔住她說道:“步幽,這裏離貓又國挺遠的,回脊劍派也剛好順道,我們一起走吧!”貓步幽瞪著他滿含恨意地說道:“是要和你一起走,把路讓開”,趙亞勇歎息道:“小時候的事你還放不下?還在恨我”。


    貓步幽一聽他提及小時候便使勁推了趙亞勇一把,猝不及防趙亞勇摔了個踉蹌。貓步幽胸口起伏,情緒激動地說:“放下?你對我幹的好事,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我永遠不會原諒你”說完解封墨羽鶴,騎上它向東北方飛去。眼看貓步幽離去,趙亞勇歎了口氣從地上爬起,撣去身上的塵土。


    趙亞勇走下山徒步向東北方走去。脊劍派的人像是俠客,喜歡鋤強扶弱或行善積德,所以他們都不喜歡飛行,因為飛行太快會錯過很多有意義的事。趙亞勇雖然是步行但走的並不慢,他的雙腳邁的步子並不快卻在身後留下了一串長長的身影,這邊是脊劍派的劍影神行術。


    半日後趙亞勇就出現在千裏之外的一個小鎮,他準備在這裏歇息一晚準備些幹糧和水。這個小鎮以屠狗賣肉遠近聞名,趙亞勇一到這裏就聞到滿街的肉香。這裏的建築都是清一色的秦磚漢瓦,趙亞勇聞香知味,在一家最香的客棧停了下來。探頭一看店門前飄著一張酒幌,上麵寫著曹氏酒樓。這麽個小鎮都有曹氏的產業,可想曹氏家族在春秋大陸的地位。


    趙亞勇走進酒樓,裏麵已經沒有空位了。這時一位服務人員迎了上來說:“先生,不好意思已經客滿”,趙亞勇道:“一間客房都沒有了嗎?我是住店的”,服務人員笑道:“原來客人是要住店,客房還有”。趙亞勇隨便開了間房住下,又吩咐廚房準備些明日的幹糧和水。收拾完房間剛好有一個桌子空了個位子,這裏生意好很多人都是拚桌。趙亞勇便占了這個位子,和他同桌的是一位俊秀的青年人。這位青年消瘦的臉龐,左手扶著額頭,右手不停地向嘴邊送酒,麵前的菜肴一點兒未動。微濃的眉毛壓抑著雙眼,仿佛有說不出的愁苦。


    趙亞勇開口自報名姓,然後說道:“敢問兄台尊姓大名?為何一個人在此喝酒,如果過遇到什麽棘手的是在下可以幫忙”。有人對自己說話,青年抬頭,看見一個皮膚白皙,麵色和善比自己大上五六歲的年輕人,一觀氣象就是那種可以相信的好人。青年道:“哦!趙兄,在下步清平。至於我所煩惱的事不是別人幫得了的,多謝好意”。沒錯這位青年就是和宇浩劫一起長大的步清平。都是一般的年紀,兩人聊得還算投機,吃完飯兩人便各自回房了。第二日趙亞勇早早的就走了,他走的時候步清平就還沒醒,就算醒了也不知道去哪裏,所以寧願懶在床上也不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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