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歐陽圓與白曜離開了玄陰教,來到了凡間。


    待白曜將睡得香甜的歐陽圓,放在醫院裏的高級病房中後,白曜獨自離去。


    剛把門輕輕給帶上,白曜的麵色卻微沉下來。


    隻見原本空無一人的走廊上,忽然憑空出現了三個穿著洛雲門暗衛衣著的弟子。


    “主子,您的父親來找您。”為首的暗藍暗衛低垂著頭,報告道。


    “不見。”


    白曜冷冷掃了眼他,勾唇露出個殘忍的笑容,緩慢道:


    “藍幽,你在我手底下,做了那麽多年,今日卻叛變到我父親營下。父親如此器重你,我當真不知該如何恭喜你?”


    藍幽聽到這話,瞳孔猛地睜大。


    他完全沒想到主子竟然會一眼看出他叛變,後背忍不住沁出冷汗。


    但是,刹那間,他卻又定了心神。


    因為,主子隻是少宗。


    若真要殺自己,自己還是有機會逃跑。


    不過,他掃了眼周圍。


    雖然少主隻是少宗,但是少主有兩個忠心耿耿的手下。


    他們分別是少宗頂級、中宗低級。


    藍幽自己是中宗頂級。


    若他與主子少宗一人打,毋庸置疑,少主必輸無疑。


    但是與三個人打,自己恐怕會受點傷。


    而秘境又即將開啟。


    如果自己在這個節骨眼受傷,就算完成了任務,恐怕也會得不償失。


    藍幽閉了下眼睛,再次睜眼時,他已經決定好該怎麽做。


    自己不出手,給他們來個死不承認。


    就算主子就算再怎麽咽不下氣,自己也是他父親的人。


    他父親可是大宗。


    正所謂,打狗可要看主人。


    他的背後,可是大宗。


    就算主子少宗不念他父親血緣關係,也得認實力。


    少宗自從上次那戰役,一直身受重傷。


    實力從來不長進過,如此之弱。


    就他一個區區少宗,就算真要殺自己,自己也能反應過來,並且反殺之。


    如此想著,心懷鬼胎的藍幽,麵上卻不動聲色,直直跪在地上,“咚!”朝白曜磕頭,一副忠心耿耿道:


    “少宗,您說笑了。藍幽的命是您給的,藍幽豈會背叛您?您這話,讓藍幽心如刀割。”說著,藍幽便裝模作樣地擦淚起來。


    身旁的兩位同僚,一見藍幽這副模樣,頓時也下跪,勸道:


    “主子,藍幽絕對沒有背叛您!請少主明鑒。”


    他們兩個與藍幽是同一個地方長大的,可謂是青梅竹馬。


    “嗬嗬。”白曜似笑非笑地看著跪伏在自己腳旁的藍幽,微彎下腰,在他耳畔,低笑道:


    “你演技不錯。不過,跟我比起,還是嫩了點。”


    藍幽聞言,還未回過神來,一股疼意從心髒處傳來。


    藍幽難以置信地低頭,隻見自己的心髒不知何時,已經被人給掏走。


    忽然,一股恐怖的強者氣息從一處噴發而來,讓藍幽忍不住顫抖起來。


    是誰!


    是誰把心髒給掏了?


    他惡狠狠看向自己身旁的同僚,隻有自己的同僚更有可能。


    然而,同僚離他遠遠的,根本不可能下手。


    忽然,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可藍幽卻不想去相信。


    怎麽可能?


    少主不可能韜光養晦!


    他若修為長進了,是不可能瞞得過那麽多人。


    而且,他父親可是大宗,前幾天才來看了眼主子。


    大宗是何其厲害?


    連大宗都看不出來他修為長進了,韜光養晦是絕對不可能的。


    當藍幽抬眼,順著那股強者氣息尋去時,隻見自己那顆正跳動著的心髒,在白曜優雅的手心上。


    藍幽猛地低頭,眼中充滿恐懼。


    沒想到,少主竟然真的不是少宗,一直都在偽裝。


    少主的心機竟然如此之重,真是想不到。


    腦海中,忽然想起大宗,曾對自己所說的話。


    若他暴露了身份,萬不得已,允許他殺掉少主。


    作為中宗,失了心髒,隻要在一天之內,把心髒給安回去,就不會身死。


    “……主、主子。”


    藍幽眼底閃過絲狠絕,抬頭卻一臉忠誠,蠕動著雙唇,顫抖著音線道:


    “主子,藍幽對您的忠誠,可謂是滔滔不絕的江河!藍幽就算是九死,也絕不會背叛您!”


    他這副模樣,讓周圍那兩個同僚見了,頓時忍不住跟著求情。


    白曜聽到他們的求饒聲,笑意卻更盛。


    “藍盛,藍路,你想我給藍幽一次機會?”


    “是的!主子,這一定是個誤會。”


    “哦?”


    白曜似微為難,微皺了下眉,沉吟片刻後,緩慢道:


    “是嗎?”


    說著,白曜便掃了眼藍盛和藍路,“若他真是叛徒,你們兩個可是死罪。”


    藍盛和藍路聞言,抖了下身子。


    他們麵麵相覷,看了下對方。


    最後齊齊看向正咬緊下唇,可憐的藍幽。


    他們眼中帶著絲擔憂。


    “藍幽,你真的沒背叛主子,對嗎?”藍盛忍不住問道。


    藍幽頓了下,聽到自己好兄弟這樣說,緊了緊手,然後抬頭,苦笑道:


    “莫非你懷疑藍幽會背叛主子?藍幽的命可是主子撿回來的!”說著,他就黯然地垂頭。


    藍路碰了下藍盛的手,搖頭道:


    “藍幽不會背叛主子的,一定不會的。”說著,就朝主子道:


    “懇求主子給藍幽一次機會,藍路以性命擔保,若藍幽真背叛了,藍路願以死謝罪。”


    這句鄭重的話,在走廊中回蕩開來。


    藍幽等人來之前,就把這走廊給清場。


    白曜聽到藍路這般說,微垂眼睫,遮擋住眼中的嘲諷,朝藍盛道:


    “你亦如此?”


    藍盛猶豫了下,然後起身,點頭道:


    “主子,藍盛信藍幽,藍幽一定不會背叛我們的。”


    “哦?”


    白曜仰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發亮的天花板,然後垂頭,微靠著隻隔著歐陽圓的門,輕笑道:


    “既然你們如此信任……”話尚未盡,白曜便微轉身,手心一拋,隻見心髒輕飄飄地落入藍幽的懷中。


    藍幽連忙接住,跪在地上,狂磕頭,


    “謝主開恩!”他大謝不已。


    可白曜卻一眼也沒給他,藍幽感覺尊嚴被人踐踏了。


    他微咬緊牙關,正想離開這裏時,卻聽耳畔響起漫不經心的話語,


    “藍盛,藍路,好好看著他。若他叛變了,你們兩個可是要死哦。”


    白曜似笑非笑地俯視著他們,藍盛和藍路隻感覺微毛骨悚然,眼皮一跳。


    不知為何,少主這般敲打,讓他們坐立不安起來。


    不,藍幽自幼與他們認識,藍幽的命,和他們的命,皆是少主撿回的。


    藍幽絕不會背叛。


    藍幽不會是白眼狼。


    然而,他們兩個越是這般想著,心中的不安,卻越發濃烈。


    一種不妙的情緒,在心中湧升。


    白曜卻並未理會他們,蔑視地瞧了眼藍幽後,便邁著優雅的步伐,慵懶地往歐陽圓走去。


    白曜目前雖然回了凡間,可他的父親,洛家德,卻不敢輕舉妄動。


    若非白曜不單是個普通的少主,洛家德已殺了他一次。


    這仇,白曜心裏頭可是記著的。


    這藍幽要叛變到那個必然是輸家的洛家德手下,他也算是作死了。


    白曜平生除了拋棄,最憎惡的便是叛變。


    待白曜的白影從門的另一邊徹底消失時,藍幽卻深呼了一口氣,攥緊拳頭。


    今天真是他最屈辱的日子。


    想及,一窩無名火,從胸膛燃燒起來。


    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該有這等情緒,或者說,不該表露出來。


    他再三深呼吸了兩口,才把這股火給憋回去。


    而藍路和藍盛見主子肯開恩,不殺藍幽,早已高興不已,拉著藍幽慶賀。


    那裏還會覺得少主目中無人,感覺難受?


    在他們看來,主子待他們不薄,已經是很好了。


    藍幽見自己兩個小夥伴如此愚昧,扯了下嘴皮,道:


    “我受傷了,等會兒再聊。我先去找克蘿萊醫生把心髒給接起。”


    “好好!”


    藍盛和藍路都點頭,連忙說:“我們陪你吧。”


    “不用了。”藍幽委婉拒絕道:“不耽擱你們了。”


    “怎麽會?”藍路和藍盛頓了下,然後搖頭道:“我們還是陪著你更好。”


    “都說不用了,你們是聽不懂嗎?”藍幽見他們像個臭屁蟲一樣跟著自己,頓時煩躁地皺眉,一把推開他們,惡狠狠瞪了眼他們,道:


    “夠了,別再跟著我。”說著,就憤怒地走了。


    而被凶了的藍路,微垂頭,扶著牆,道:“藍幽從來都沒這般對我們凶過。”


    “嗯。”藍盛看著藍路,點頭。


    “他變了嗎?”藍路微疑惑地抬頭,看著藍盛。


    “我不會變。”藍盛握住藍路的手,笑道:“我們去吃飯吧。”


    “好。”


    而進了病房後,白曜卻是一改漫不經心的態度,坐在歐陽圓身旁,專注地凝視著歐陽圓。


    半晌後,隻見原本一臉沉睡的歐陽圓,睜開了雙眼,癱著臉,道:“有事?”


    “嗯哼?我還以為,你沒醒。”白曜笑得挺燦爛的。


    “……”歐陽圓見他笑得如此燦爛,反倒不知該說什麽好。


    “你沒事吧?”


    “你說呢?”


    歐陽圓沉默了兩秒,然後一掀被子,挺直身子,麵無表情地看著白曜,眼神帶著絲憐憫,毫不猶豫地吐出四個字,“你該走了。”


    如此明顯的逐客令,反而讓白曜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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