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前輩告訴我,人生是充滿驚喜的。當我在電視機裏看到葉惟夏那張臉的時候,我確實驚了,喜倒是沒怎麽感覺出來。


    對著電視裏麵那個自稱超人哥哥的家夥,我抖著一身的雞皮疙瘩將他主持的少兒節目看完了,說不上好壞,總有一種做夢沒醒的感覺。


    “親愛的,你剛才看到了嗎,葉惟夏成少兒節目主持人了!”付筱的電話打來,我這才確認做夢的不光我自己!


    這怎麽回事兒啊,分配去電視台了?他怎麽也沒給提前打聲招呼!


    念頭一出,我恨不得賞自己個大嘴巴子,人家憑什麽給你打招呼,你是人家什麽人啊!別鹹吃蘿卜淡操心了,該幹嘛幹嘛去!


    想到明天要去聯誼的那個企業去做了解,我幹脆早早地洗洗睡了。其實就算我不早睡,我也沒事可做,一個人在家空虛寂寞冷的,上網早就上煩了。


    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我大概得眼疾了,愣是在雪白的屋頂上看出來一個3d的葉惟夏。錢小塔啊錢小塔,你真是快神經了!


    第二天,當我到了聯誼企業的時候,我再次被人生給驚到了。世界太小了,我們的合作對象竟然是陸洋!


    相比我這沒出息的樣子,陸洋到是一臉淡定,好像早就知道我會來似的。


    “世界真小啊!”


    他被我的這句開場白逗笑了,“看你這麽驚訝,想必是惟夏沒有告訴你吧。”


    又關葉惟夏的事?我不解地皺起眉頭,思量片刻,瞬間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這案子是葉惟夏給我介紹來的。那,我完事兒後拿了獎金要不要分給他一半兒?”


    “獎金就不用分了,送他個禮物吧,過幾天他最喜歡的遊戲光盤就上市了。”


    “什麽遊戲?”


    “一款模擬海軍生活的遊戲。”


    又是海軍!我心裏那重重的疑問重新浮出水麵。既然葉惟夏現在不在,我就別再憋著了。跟陸洋進了他們公司的會客室坐定,我開門見山問道,“你知道葉惟夏為什麽提前轉業回來嗎?”


    陸洋微怔,遞了杯水給我反問,“你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


    聽他這語氣,裏麵的事不小!為了配合這事兒的嚴重性,我一本正經兒地點點頭,“真一點兒都不知道,快跟我講講吧。”一不留神,我又露出了我的八卦嘴臉。


    他見我的求知欲這麽強烈,臉上倒是閃過一絲想要授業解惑的神色,可口還未開,他又不好意思地笑了,“這種事情還是讓他親口告訴你比較好。”


    嘿,我這暴脾氣!白激動了,還以為他真會告訴我!陸洋同誌,你這種行為可是跟知情不報是一個性質,做人不能這麽不厚道。瞧著他轉身給我拿職員資料的背影,我真想那麻花繩給他五花大綁地捆上,來招嚴刑逼供。可畢竟不是熟人,而且他還手攥我的獎金,我也就隻能空想過過癮。


    晚上下班回家,進門發現湯碗裏的熱帶魚個個跟得了流感似的,病怏怏的,思量再三,我給它們的法定監護人打了個電話。沒多久葉惟夏就來了,進門一臉“我是親爹”的焦急表情問我,“你虐待它們了?”


    我真冤枉。“葉惟夏,我是那種一碗水端平的人嗎?要是虐待的話,隻會虐待你的那三條!我為什麽要虐待錢,小,和塔啊!”


    聽我這話,他樂了,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就跟搞傳銷的講師看被自己洗腦的學生似的。“幾天沒換水了?”


    仔細想想,有日子了。我沒養過魚,不知道要多久換一回水。“難道是該換水了?”


    葉惟夏露出一臉的無奈,“八成就是太久沒換水,缺氧了。”


    經他建議,我們兩個下樓去買大魚缸和氧氣泵。且不管這魚是誰買來的,養在我家有什麽目的,但怎麽說都是六條小生命,我不能就眼睜睜看著它們過不好不是?


    馬路兩邊的路燈和霓虹燈五顏六色,流光溢彩,跟他一起並肩走著,我那沒出息地記憶總想往回倒退,退到上學的那回兒。為了不想起不該想的事情,我主動尋找話題。


    “葉惟夏,問你個事兒,你到底為什麽要離開部隊?”


    突然一怔地他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前走,連看都不看我,就跟什麽都沒聽見一樣。我被他這反映搞得有點不爽,正想喊住他時,有人先我一步開口了,不過她叫得不是真名,而是……


    “超人哥哥!”一個梳了朝天椒發型的小女孩拉著自己媽媽的手朝葉惟夏狂奔而去,那架勢比見了親爸都親。


    我在一邊瞧著小女孩又合影又獻吻的,不禁佩服,他這個少兒節目主持人做得是真不錯啊,這麽快就有粉絲了。


    其實葉惟夏上學那會兒就挺招小孩子喜歡,有好幾次跟他一起出去吃飯,我去了個洗手間回來,他就把鄰座的小孩子給吸引到我們這桌了,倆人還有說有笑的,跟一所幼兒園上學的小朋友似的。


    不知不覺,我臉上露出了連我自己都不了解的笑容,正巧被應酬完的某人看到。


    葉惟夏他一臉壞笑地走到我麵前問,“喜歡孩子嗎?不然我們兩個好好交往,爭取明年也生個?”


    “你還真以為占便宜不要錢是吧!”我抬腳朝他小腿踢了過去,這廝竟然故意不躲,給街上的路人製造出一種“我是一個野蠻女友”的錯覺。


    “錢小塔,認真地說,你考慮的怎麽樣了,我們倆的事。”


    他突然認真起來,搞得我有點不好意思了。不過,趁這個機會,我也許會有什麽收獲!於是我舊事重提,“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麽離開部隊。”


    一提這事,他又變聾啞人士了。望著他自顧自往前走,我心裏是一萬個好奇加無奈。


    ***


    “來來來!”


    早上到公司我就被付筱像喚牲口似的喚了過去,不過這個牲口做得值!她給我找了一位光描述就能流口水的帥哥,還是個有文化有知識有內涵的帥哥!


    打斷她的滔滔不絕,我將她的臉掰正,直衝電腦屏幕,“直接上照片!”


    當她一點鼠標調出她口中的帥哥後,我著實嚇了一跳。出租男!


    見我驚得嘴巴都閉不上了,付筱得意地拍著我肩膀說,“姐妹兒我夠意思吧,給你留了一個極品!”


    出租男名叫左暮,就是上回跟我同坐一輛出租車,叫我別欠前男友人情的那個男人。真沒想到,他長那麽白淨,竟然是考古隊的!


    “錢小塔同誌,別沒出息了,小心看到眼裏拔不出來啊!”


    回神,我白她一眼,拍拍胸脯道,“我是那種見了帥哥拔不動腿的人嗎?我一直盯著看是因為我認識他!之前一起坐過一輛出租車。”


    “哎喲,那可真是緣分啊!”付筱好像已經確定我跟左暮同誌會喜結連理了,說著就要動手約人家出來,但被我一把按住了。


    按說我應該比她還積極的,可為什麽要阻止呢?我在心裏東扯西扯找理由,可還是沒有找到一個能掩蓋住“我想起了葉惟夏”的理由。做人不能這麽賤!既然在心裏就壓根兒沒有想跟他再在一起,那麽就不要被他阻礙了自己的人生進程!


    “打電話!”我把手收了回來,看著付筱一臉“你這小淘氣”的表情給左暮打去了電話。


    錢小塔啊,給自己一個機會!


    當我第二次見到左暮的時候,這話就變了。


    “左暮同誌啊,給自己一個機會嘛!雖然是你父母幫你注冊的,但你也確實到了該交女朋友的年紀了,多見幾個女生唄,或許其中就有一個是你未來的老婆呢!”


    聽了我這話,左暮微笑著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這算是職業病嗎?”


    “確實有點兒,”我不好意思地幹笑起來,“忘了我是來給自己相親的了。”


    “現在想起來了?”


    “你這話,是要跟我相一下了?”


    左暮欣賞地點頭道,“你剛才說的話不錯,我確實到了該交女朋友的年紀了。”


    不知道怎麽的,見他答應要跟自己往相親的康莊大道走,我倒是有點退卻了。


    也許捕捉到我的微表情了,左暮像個終於等到兔子的獵人一樣撲哧一聲笑了,“舍不得n年前的前男友嗎?”


    都說貴人多忘事,那記性好的是不是要稱作賤人?我是真的不想叫他左賤人,可他的記性是真好使。


    “我可是貴人,忘事快,不記得什麽n年前的前男友了。”


    他繼續笑,喝口茶說,“既然你的記性不好,那明天應該也記不住我們相親的事了,那我還是別浪費時間了,回去工作了。”


    “別啊!”我沒出息地偷鬆了口氣,將他攔住,“你不想相親的話,我也不逼你,我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可咱倆茶都叫了,喝完在再走唄。我還想問你點事呢。”


    才起身的左暮又坐了下來,疑惑地開口,“什麽事?”


    “關於考古的。”


    沒想到我這種小膚淺還會對考古有興趣,他的表情有些吃驚。但當我把問題問出口後,他的臉色馬上就跟吃了蒼蠅似的。


    都說女人多變,我看這男人也不能小覷啊!我不過就是問了句“你們考古帶不帶黑驢蹄子”而已,至於花力氣變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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