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瓦拉納西是一座中等城市,房屋矮小,街道彎曲狹窄,每天清晨,成千上萬的印度教徒來到瓦拉納西沐浴淨身。


    印度不僅僅隻有美女、瑜伽、帥哥。


    李夢是個無神論者,每當看到跪拜祈禱的信徒自己都是呲之以鼻,如果神靈有靈,為什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論多熱,多大的雨,多大的風,都來跪拜的母親卻一直擺脫不了“妓女”的名頭?


    在清晨的第一縷曙光照耀在這片煩亂的土地上時,李夢都會早早起身跑步,鍛煉身體,然後就是坐著“突突”到大學圖書館補充自己。


    “夢,帶著午餐。”四十歲的塔塔娜笑起來還是那麽迷人,恰有中國的“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的詞句形容再好不過。


    “嗯,好,母親再見。”李夢接過精美的飯盒,親吻了自己母親的臉頰,轉身而出,坐上在門口等待已久的“突突”。


    塔塔娜站在門前望著絕塵而去的美麗的孩子,黑直的亮發隨著“突突”的速度隨風而起,光是那窈窕的背影也令人垂涎,妓女館裏的老板每次看著李夢都像是餓狼看到肥羊一般,但是她的李夢不一樣……她早晚會離開……


    瓦拉納西貝拿勒斯印度大學,李夢是最臭名昭著的校花,不是別的,就是一個“妓女母親”的名頭,也隻會讓別人呲之以鼻還有退避三舍,大學裏麵他沒有一個朋友。


    瓦拉納西貝拿勒斯印度大學除了像她這樣高分錄取的貧窮孩子,其餘的那些哪個不是非富則貴。


    “呦呦呦,我們來看看我們瓦拉納西的大美人。”一真慧的父母都是印度頂尖的名門望族,出於女人對容貌的嫉妒,而無背景無地位的李夢恰巧成了她們扭曲又醜陋的內心的宣泄口。


    李夢視而不見,手裏拎著飯盒繼續往圖書館走。


    一真慧示意四周依附於她的爪牙攔住李夢。


    四五個濃妝豔抹的惡心女人攔住李夢,李夢依舊是無動於衷,她隻想把時間放在學習上。


    “讓開!”他們團團圍住李夢,李夢不得不出口喝道。


    “你一個妓女的女兒,連自己的父親都不知道的下賤胚子在這裏就是侮辱我們瓦拉納西大學!”一真慧的喊罵似乎得到了周圍看熱鬧的大多數人的認同,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那麽些優越感,認為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貴族,而一個妓女的女兒打破了他們的自尊,像這種事李夢遇到的多了,但是從未像今天這樣有羞恥感,因為她瞥見了他正看了過來。


    雙手握緊,飯盒放到一邊。


    “噗!”一個飛腳,一真慧被李夢一腳踢到旁邊的草坪。


    “我是個心眼很小的人,我也不管你是何等身份,我最後警告你別惹我,我一條卑賤的命換你們一條尊貴的命很值。”一把瑞士小軍刀從李夢的口袋裏拿出,在一真慧美麗的臉蛋上比劃了又比劃,看著驚恐的她,不屑冷笑,拿起放在一邊的飯盒,眼神微微一暖,隻留下絕美的背影給目瞪口呆的眾人。


    除了練習瑜伽,她每天都會鍛煉身體,還有學習各種武術,中國的各種武術。


    不為別的,隻為搏命,她不想成為任人魚肉的弱者,她要成為強者,她要她的母親也尊貴。


    如果在中國,這樣美麗的女子,即使出身惡心,但注定要備受矚目受人尊敬,但是這是印度,這些有著強烈信仰的子女,怎能忍受汙穢的塔塔娜褻瀆他們的神靈。


    瓦拉納西貝拿勒斯印度大學,不管是大學新城金廟,還是草坪的雕塑,還有走廊的繪畫,無一不都是體現他們的宗教信仰,還有濃厚的地域特色。


    所以,本來就是卑賤出身的李夢,沒有祈禱跪拜的習慣,不信奉他們偉大的神靈,自然是更加的惹人厭惡。


    對這個大學唯一的善意也就隻有他了,一個來自中國的男孩,那個在選修課無意間為他解圍的中國男孩,那個在雨中送過自己一把散的中國男孩,他如燈火一般明亮,讓她不敢奢望。


    “我們不用幫她嗎?”虛空處,那個中國留學生身邊站著絕美的男子,一身紅白長衣,墨色的長發上靈動這兩隻小絨毛。


    “不用,她這麽強悍根本不需要我們出手,何況這是印度,他們讓我們在這裏已經是極限了。”男子擺了擺手,消失在了原地,留學生汗!


    “媽媽,我回來了。”李夢手中拎著菜,她的母親不愛吃肉,所以李夢每次回來的時候都要買一些菜回家的。


    “夢,過來坐。”塔塔娜臉上的淚痕還在,在母親的對麵還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黑發黃膚。


    “……”聰明如李夢,她自然是看得出來這是她的父親,不過她什麽也沒說,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坐在塔塔娜的旁邊,二十年的冷眼和獨立,使得李夢早已心中難起波瀾。


    中年男人一臉欣賞還有歉意的目光。


    “回中國吧,讓我彌補之前的一切。”李德生沒有說任何道歉的話,這樣直截了當的要求,李夢也是微微一愣的。


    “你還有一個月就畢業了,回國吧,那裏有你的天地,你的母親也不用受人排擠,中國是個融合了太多信仰的國家。”知女莫若父,李德生的話處處戳在李夢的軟肋上,李夢不可能為了錢跟他回國的,能讓她跟著他走的唯一理由隻有塔塔娜。


    李夢看著塔塔娜,塔塔娜輕輕點頭,李夢心中輕歎。


    塔塔娜在妓女館一直是“賣藝不賣身”為了多賺錢,還去飯店洗盤子,隻為供應李夢。


    要不然沒有任何技能的塔塔娜憑什麽賺錢供應李夢。


    “好。”李夢答應了,男人答應等著李夢,剩下的一個月,也是住在這裏的。


    她早就知道他有個中國數一數二的有錢有勢的爸爸,而且不巧的是,瓦拉納西貝拿勒斯印度大學的股東之一也是一個叫李德生的男人,這個她母親做夢時經常會喊的名字。


    二十年前,美麗的塔塔娜作為導遊接待了萌生獨自逛逛念頭的李德生,李德生自然是被塔塔娜的美麗容顏吸引,在暢聊的情況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沒有預謀,沒有誤會,兩情相悅的做了男女晚上都把持不住的事情,不過狗血的事情是,塔塔娜一次就懷孕了,不知道是塔塔娜的防線太好攻破,還是李德生的炮火太猛烈。


    而當時李德生並不知道塔塔娜已經懷孕,兩人揮手告別,因為李德生早已結婚,娶的是政界頂端的女兒,和她母親不過就是出來偷偷覓食,兩情相悅。


    二年後,李德生的原配死於難產,母子都未能保住,李德生也是痛不欲生,他對自己的原配還是有感情的,即使是政治婚姻,美麗的女子總是會拿住男人的心,何況是知性美的大家閨秀。


    之後的年頭裏,李德生再未娶過,隻是找些年輕的女子解決生理。


    也就是前幾天,作為瓦拉納西貝拿勒斯印度大學的股東,受邀前來參會,坐在奧迪a8的他自然看到了拿著瑞士軍刀嚇唬另一個女孩的一幕,與自己當年為了家族生意的狠勁有些動容,而她的麵貌也略像自己,便叫人查了她。


    當得知她叫李夢之後,李德生心理咯噔一下,似乎有所預感,果不其然。


    便有了今晚的場麵。


    “李李扶搖,幽簾一夢。”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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