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了華玉真君對楚璃動手,他當然要出手教訓了。上一回,因為林雅蘭的事,他們還沒給出一個交待呢,現在還敢對阿璃出手。


    他對自己的徒兒,還是比較了解,不是那種無理取鬧,行事魯莽之人。這其中,必然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隻是當事人都在昏迷中,事情隻得暫緩,等到她們清醒過來,問清事情原由再作計較。


    楚璃這一昏迷就是三天三夜,一睜眼就看到了洛星辰,正守在了自己身旁。洛星辰一見昏睡中的楚璃醒了過來,忙上前來扶著坐好,給她喂了些水。


    楚璃蒼白著臉,微微地笑了笑,用手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內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體內經脈多處斷裂,丹田亦有些損傷,骨頭也斷了幾根。


    好在性命無礙,也不是什麽太嚴重的傷,修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楚璃盤膝坐好,運轉玄木訣,引動體內的生機之氣,緩緩地修複經脈丹田。


    如此又經過了七天七夜的療傷,傷勢好了不少,行動已然無礙。隻是靈力暫時不能動用,不宜與人動手。


    玉凡子見楚璃醒了過來,傷勢也好了不少,把她叫了過去詢問當天發生的事。楚璃就把自己如何發現南風有難,然後跟著自己的神識印記,來到了林雅蘭小院,發現了屋中的法陣,及前因後果講述了一遍。


    隨後拿出了那件法寶,剛從空間取出,這件法寶就蠢蠢欲動,竟然想要破空而去。


    玉凡子打了幾個手訣,隨手就布了一個結界。將此物拿在手中,仔細地看了半晌,神色凝重,揚手就發出一道傳訊符。


    不出一會兒的功夫,玉真子也來到了小院中,玉凡子拿著此物,把楚璃發現的事情,前因後果的說了一遍。


    “師兄,你可知這件法寶有什麽來曆,如此的詭異?”


    玉真子將龜殼拿了過來,仔細看了半晌,皺眉沉思了片刻:“師弟,你可聽說過天機門?”


    玉凡子點點頭:“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介紹,聽說這個門派的傳承是占卜之術,據說十幾萬年前,就失去了傳承。從此,這個門派也就徹底消失了。可是與這件法寶有關?”


    玉真子頓了頓,語氣中有些猶疑:“聽說這個天機門中,有一件鎮派法寶,可以看穿他人或他派氣運。


    據說此寶,奪天地之造化,配合一種陣法可以進行奪運,甚至可以改運。大到想讓一個門派生,它就生。想讓滅,它就滅。小到讓一人滅,那麽絕不會生。


    就是不知後來,天機門的滅亡,是不是與它有關,或是什麽其它原因。總之年代久遠,也就不得而知了。此寶從此失去了蹤跡”。


    玉凡子注視著那塊龜甲,語氣有些猶疑:“師兄,你說,會不會就是這東西?如今想來,又覺得它沒有那麽大的法力。要不然,可不是一個小修士隨便就能使用的。”


    玉真子來回踱著步,摸著胡須:“會不會隻是個仿品,如果是仿品倒是不足為懼。當年的天機門中的弟子,好多人用的就是仿製品。


    不過這是十幾萬年前的事了,具體的我等也未曾見過。年代久遠,門中記載的資料也甚少,不清楚這個東西,是真還是假?”


    玉真子接著說:“這件東西,還是讓無雙收起來吧!那幫老家夥們如果知道了,肯定以為這麽重要的東西,一定是在我們二人身上。我們就反其道而行,放在無雙那裏比較放心。


    再有就是華玉把無雙打傷這件事,不能就這麽放過了,不然讓玄道宗的修士,覺得我們好欺負。”


    玉凡子點點頭:“華玉的那名女弟子有點邪乎,一點都不像正派的名門弟子,倒是適合邪修。隻是不知本性如此,還是華玉縱容她?”


    玉真子語氣中有些唏噓:“聽說,他不是那種奸滑之輩,作事還是有底線的。二百歲不到就結嬰了,也是少有的天才修士,至今也就隻收了這麽一個弟子,卻是不走正路。


    要說他眼光真不怎麽樣,還是太年輕了,沒經過世道磨練。竟然看不出一個小輩玩的把戲,嘖……嘖,所以說,光是一心苦修,不入塵世曆練,道心還是有缺啊!”


    此時的玄道宗駐地內,已恢複了往日的景色。雖然,上回被兩位元嬰修士動手波及,變成了一片廢噓。


    但是修真者的手段眾多,不稍片刻,就恢複了原狀。在華玉真人的住處,林雅蘭早已醒了過來,她的傷可比楚璃輕多了。


    此刻,她正跪在地上淚水漣漣,華玉真君目光中帶著疏離,冷淡的聲音傳來,語氣中夾雜著失望與無奈:


    “說罷,你到底作了什麽事?為什麽南風會在你的屋子裏,地上的法陣又是怎麽回事?無雙真人因何會出現在你的房間內?”


    林雅蘭自然是不能實話實說,否則焉有命在。但又不知該如何圓這個謊,要知道說謊越多,就需要更多的謊言來遮掩。實在想不出隻能硬著頭皮嘴裏喃喃道:


    “弟子看到了南師弟昏倒在了路上,就把他扶回了弟子的房中,想等他醒來,讓走了便是。


    至於地上的法陣,弟子並不知曉,也不知何時有了這陣法,畢竟弟子是昨日才搬進去的。


    無雙真人,見到南師弟昏迷不醒,以為是弟子動的手,所以二話不說,就對弟子出手。後來的事,師父也知道了。”


    華玉真君臉色微霽,但是經過上次的事件後,對這個徒弟就有了懷疑。況且那日,即便是林雅蘭剛搬了住處,屋中有個陣法,她會不知?


    雖然當時隻是神識勿勿一掃,但是陣法中濃重的血氣,怎麽能逃得過他這個元嬰修士。於是,語氣淡漠道:“真得與你無關?說實話,師父還能護你一二,不然……”


    “師父,弟子說的是實話,不敢欺瞞師父。”


    華玉真君見她神色平靜,沒有一絲的心虛,神色微冷道:“過幾天,你與無雙真人對質吧!此次的事,影響頗為的不好。雖然有宗門幫著周旋,但此事總要有個交待。


    等把此事了結之後,你就去思過崖待上十年吧。還有一件事就是,我的門下太過單薄,需要多收幾名親傳弟子了。”林雅蘭臉色蒼白,愕然地抬起頭。


    華玉真君冷淡道:“下去吧!”林雅蘭退了下去。


    又過了幾日,執法堂傳來了消息,讓林雅蘭去議事廳。當她走入議事廳時,一眼便看到了一位絕色無雙的女子,用冷如冰雪的目光,瞄了她一眼。


    眼底的輕視,絲毫也不遮掩,仿佛多看她一眼就會汙了眼睛。心中不禁恨意翻滾,眼神變得更加陰翳。


    此時兩派的掌門人及這次領隊的太上長老,還有兩家宗門的元嬰長老,都在此處。並且還有天涯城執法堂的堂主也在。


    那天兩元嬰的鬥法,自然需要給出個理由。他們雖然不能將兩個大派的元嬰修士,拘了起來,下入大牢。


    但也需要兩派給出個說法,或是處理方案。不然以後,修士有樣學樣,還讓他們如何的管理?


    此時,玄道宗的掌門守成真人開口:“人都來齊了,說說吧,究竟是怎麽回事?誰先來說?”華玉真君對林雅蘭點點頭,示意讓她先說。


    “弟子那日在路上,發現了倒在地上的南師弟。出於好心,就把他扶回了弟子的住所。


    剛回去不知什麽時候,無雙真人就出現了,二話不說,也不聽弟子的解釋,出手就要擊殺弟子。被正好趕到的師尊救下,這才動起手來。”林雅蘭說完後,垂首立在了一旁。


    玉凡子對著楚璃頷首,示意讓她答話。


    “我想問林小友幾句話,可否?”楚璃如冰泉般的聲音,傳入了眾人耳中。


    “無雙真人,有話盡管說?”回話的是華玉真君。


    “你是如何知道我兄長受傷,他傷在何處?你既然把我兄長扶回你的房間,為何正巧放在地麵上的陣法中。”楚璃冷冷地瞟了一眼,看她如何的解釋。


    “我隻是把他扶回了房中,然後就離開了。我什麽也不知道,更不知屋裏的法陣,更不知他如何到了法陣中?”


    林雅蘭“撲嗵”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拚命的搖著頭,一邊淚水漣漣,一邊極力解釋著,仿佛受了多大的委曲。還真是會睜著眼說瞎話。


    “哦,是嗎?原來林小友,救助同門師弟並不察看他傷在何處?自己的屋中有邪陣也不知曉,嗯?


    還有,你可知我為何知道他有危險?”楚璃還是一臉平靜的說著。


    林雅蘭雙眸含淚,一副極為可憐,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慌亂地語無倫次的說著:“我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把南師弟放在屋中,我就出去了。”


    “哦,是嗎?你既然不在,那我是如何打傷你的?”


    楚璃神色一厲,語氣變得咄咄逼人,渾身的氣勢暴漲,竟然不比在場的元嬰修士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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