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著幾位師兄挨個請教了一番後,三日後,楚璃才告辭離去。臨走時,被無靜師姐抓著不放手,淚水漣漣的直說舍不得楚璃走。


    無奈之下,楚璃隻得又貢獻出了不少的美酒,這才安然離去。楚璃前麵一離開,這位五大三粗的無靜師姐,就樂嗬嗬的向著其它幾人,顯擺她向楚璃討要到的靈酒,哪有一點不舍楚璃的模樣。


    又過了幾日,楚璃決定去外門,找一找沈千裏和沈萬裏兄弟倆。天空灰蒙蒙的下起了細雨,修真之人對天氣變化帶來的影響,可以說微乎其微。


    細雨濕衣看不見,閑花落地聽無聲。此時的楚璃心情極好,在雨中漫步,有種融入其中的詩情畫意。


    隻用了一刻鍾的時間,楚璃就來到了外門的山峰。外門的靈氣,自是不如內門那般的充裕。楚璃自從入門之後,這還是第一次來到外門的山峰。


    這裏環境,明顯與內門相差了許多,人也比內門的要多,不時有弟子踏著各色遁光,來回穿梭。


    外門的執事堂,位於初陽峰上。此時的執事殿中的弟子,很是不少,他們有交接任務的,還有用積分換取法器、丹藥一類修真資源的。


    這裏的執事,常年與外門弟子打交道,很少見過有內門前輩親自前來。就算有事,也是派下麵的執事弟子來辦事,一般本人是很少出麵的。


    如今見到楚璃,超越眾人的風華氣度。就明白,這一定是門中的重要人物了。原本嘈雜的執事殿,隨著楚璃的一步踏入,頓時間變得鴉雀無聲。


    執事堂的管事,忙誠惶誠恐的迎上前來。彎腰施禮,心裏學有些哆嗦。這是哪陣風,把這位祖宗給吹了過來?惶恐不已,說話都有些結巴了:“見……見過師叔,不知師叔可有什麽要事?盡管吩咐弟子,弟子一定給師叔辦妥了。”


    楚璃微微一笑,神態平和自然,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高,就蔑視他們:“師侄,我想查找一個外門弟子,名叫沈千裏。哦,是築基期的修為。”


    執事堂管事,忙命人取出記錄外門弟子信息的登記薄,開始查找起來。不出一會兒,就找到了相關的記錄信息。


    “師叔,弟子這就命人帶路,師叔請!”。


    楚璃點點頭,扔給了管事一瓶丹藥。眾人的眼睛,齊刷刷的沾在了那個玉瓶上,滿是羨慕之色。


    管事一臉喜色,連忙行禮道謝。他可是知道這位無雙真人,乃是淩天台的丹道魁首,她送出的丹藥,一定不會是什麽凡物。


    楚璃隨著執事弟子去尋沈千裏,等她一出執事殿,殿中的眾弟子長舒了一口氣,就議論開了。


    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這位真人,好風華,好氣度,我竟不敢多喘一口氣。”


    當下有人接口:“是啊,是啊,不愧是內門的真人,真真讓我等自形慚穢。”


    另一個語氣有些輕挑的聲音傳來:“那位真人容貌,當真是絕頂姿容,生平罕見,如果能……”。


    恰巧執事堂的管事,返身回來。聽到了此話,臉都白了。揚手一巴掌,就拍在了這名弟子的背上,嘴裏嗬斥道:“住口,瞎說什麽,你可知那位是誰?光圖著嘴裏痛快,不想活了?你這樣的小人物也敢褻瀆與她,不用她開口,你就小命不保了。”


    那人被管事的一巴掌,拍得差點吐血了。聽了管事的話,就是一驚,接著心頭一涼,這才察覺到自己,剛才是在鬼門關裏轉了一圈。


    他平時與女弟子們挑笑慣了,所以見了美人,嘴巴就有些管不住了。此刻才醒悟過來,楚璃不是他們這些外門的小弟子,當即額上的冷汗就冒了出來。


    忙往自己的嘴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嘴裏嘟囔著:“讓你亂說,讓你胡說……”。直到把嘴打腫了,見管事的神色也緩和下來了,這才諂媚著笑道:“師兄,那位師叔是誰啊?”


    他與執事堂的管事,在俗世中帶著一絲的血緣關係,所以平常管事還是很照顧他的。所以今日才會將他出口的半截話,堵在喉嚨中,若是換個人,才懶得管他死活。


    執事堂管事皺了皺眉頭:“是誰都不知道,就敢瞎說?那位真人就是……”


    然後故意拖長了聲音,賣了個關子,看了看在場的眾人,都豎起了耳朵。神色緩了緩,這才滿意的接著往下講:


    “那位就是淩天台修真四藝中,有兩藝奪魁,一藝二甲,鬥法前五十名的無雙真人。”


    周圍響起了一陣抽氣聲,接著又有人語氣激動,聲音顫抖道:“可是,可是那位二十一歲結丹,玉凡真君二百年來,千挑萬選收的弟子無雙真人。”


    “正是!”


    大廳中的空氣頓時熱烈起來。接著,另一個激動的嚎叫聲傳來:“無雙真人,真得是無雙真人。今日,總算見到本人了,見到本人了”。


    ……


    楚璃跟著執事堂引路的弟子,來到了一座小山峰下。不遠處,正有一幫人在對峙著,楚璃神識一掃,就發現了沈千裏及沈萬裏,與人爭執。


    與二人爭執的是一個臉色粗黑,外表如同莊稼漢的弟子。不遠處,還分別站著兩名女子,一個長相清秀,平穩沉靜。另一個比較瘦弱,嬌嬌怯怯,長相雖然一般,但是勝在皮膚雪白。


    楚璃扔給帶路的執事弟子一瓶丹藥,示意他可以走了。就立在了不遠處,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鬧劇。


    那名粗壯漢子,嗡聲嗡氣的說著話:“沈師兄,張師妹可是俺自小定下的娃娃親,你怎麽能橫刀就奪?你怎麽也得給俺個說法,不然咱們沒完。……”


    沈萬裏神色不悅地開口道:“我哥根本不知道,誰是張師妹,如何給你交待?”


    壯漢當即就麵紅耳赤,狠狠地瞪了一眼沈萬裏,扭頭對著沈千裏,忿忿不平:“不認識?那俺張師妹怎麽會說,對不起俺,她被人看了身子,不能嫁給俺了,要嫁給看了她身子的人?”


    說完眼圈就有些泛紅了,“你們欺負人,她一個弱女子被人看了身子,要和俺退親,情有可緣。但是你是男子,為什麽也不想負責,你讓她以後還怎麽嫁人?”


    沈千裏一臉的茫然,感到莫名其妙:“沈某什麽時候看了女修的身子,沈某怎麽不知道?”


    那名女子一聽,跺了跺腳,用手帕捂住臉,嚶嚶哭泣起來。壯漢急忙安慰道:“張小妹,莫哭,莫哭……,你說說,他在什麽地方看了你的……?”


    女子眼睛哭著紅紅的,抽抽搭搭道:“就是,就是昨日,在後山的溪水旁……。”說罷,含淚望著沈千裏:“你毀了我的清白,就要負責。”


    沈千裏臉一黑,然後凝思片刻,急忙解釋道:“沈某可沒有,你別冤枉人,沈某隻是從旁邊小路經過而已!不過,……倒是看到了一個人從後山出來,是不是從小溪邊過來的,就不知道了。”


    那名壯漢聽了一怔,問道:“誰?”


    沈千裏答道:“就是飯堂的那位吳師兄,他看到沈某時還打了聲招呼,當時他的手裏還拎著處理好的妖獸肉。不信,你可以去問問他?”


    吳師兄是位三十多歲的漢子,在食堂當夥夫,長得比現在的這名莊稼漢,還要五大三粗,極像俗世中的屠夫。


    那名女子一聽,臉一白,淚水又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如果說剛才還有些作戲的成份,現在可就是真得淚水漣漣了。


    壯漢雖然修為不高,性格憨厚,卻也不是個傻子,隻怕沈千裏說的是真得。轉而看向了女修,麵有難色道:“張小妹,你要嫁給吳師兄嗎?那俺現在就去找他,可好?”


    張師妹一聽,“哇”的哭出聲來,跺了跺腳,飛奔而去,壯漢也跟著追了過去。另一名女子卻沒有跟著離去,而是看向了沈千裏。


    楚璃這才輕咳了一聲,這時幾人才發現,遠處還站著一人,廣袖銀袍,衣袂飄飄,立在朦朧的雨霧中,飄渺若神仙中人。


    幾人張口結舌,望著來人,半晌說不出話來。此時一金、一銀兩道光芒閃過,瞬間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沈萬裏眼睛瞪得老大,不自覺得嘴裏喃喃:“楚天材,楚地寶?”。


    隨後猛得清醒過來,“哇”的大叫一聲:“楚道友?楚兄弟”。前麵半句還有些懷疑,後半句就確定了。


    楚璃微笑著望向兄弟二人:“沈道友,十幾年未見,二位別來無恙否?”


    沈千裏也回過神來,驚異之色慢慢褪去:“原來真是楚道友,難怪!聽說楚道友進了無極宗,我二人一直遍尋不見?果然是傳說中的那位……”


    沈千裏把楚璃讓到了他的洞府中,那名女子也跟了進來。沈萬裏用驚奇的目光,把楚璃上下打量了一遍,“嘖嘖”讚歎:


    “楚道友,你竟然是女子,咦?楚道友莫不就是門中傳說的玉凡真君的親傳弟子,無雙真人楚璃。”沈萬裏越說越驚詫。


    沈千裏接過話頭往下說:“當初與小弟聽說了這個名字時,以為是楚道友,後來聽說是位女子,以為隻是名字相同。如今看來,人也是同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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