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心神迷茫,手中巫器向著自己的天靈蓋擊下,當即就有幾具黑袍人的屍體,落入了大海中。


    而此時,一名黑袍人向著自己天靈擊下時,估計是力度不夠,疼痛感使他的神智瞬間清醒過來,迷茫間舉目望去。發現他的同伴正拿著法器,一個個向著自己的天靈蓋擊下。


    他臉色大變,顧不上滿頭滿臉的血,厲喝一聲,取了一個鈴鐺出來,拚命的搖了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


    一陣陣清脆了鈴音傳來。這些黑袍人手裏的動作,頓了一頓,繼續緩緩地向下擊來。


    那個黑袍人一拍胸口,一口心頭血“撲”的一聲噴在了鈴鐺上,鈴鐺上紅光一閃,聲音大了起來。


    把楚璃的塤聲,打亂了幾處,塤聲一滯,那些黑袍人,如同大夢初醒,四下一望。搖鈴鐺的黑袍人,嘴裏嘰哩咕嚕的,講著一些楚璃聽不懂的語言。


    幾個黑袍人一臉的驚懼無措,目露恐懼的望向了楚璃,隨後一聲呼哨聲響起,幾人飛速的逃遁而去。離去時,那個搖鈴鐺的黑袍人,怪腔怪調的高呼:“他會妖法,他會妖法。”


    楚璃對“蒼生賦”的威力,甚為的滿意,樂聲控人心魂,殺敵與無形,最適合群攻了。


    這時,被楚璃救下的修士,紛紛過來道謝。當然也有一聲不吭,就離開的。朱家幾個築基修士,感激地望著楚璃,向他連聲道謝,也猜想到了她的修為,至少是在結丹期。


    那位朱子雨姑娘,更是用含情脈脈的眼神,凝視著楚璃。楚璃不由得眼角直抽抽,而洛星辰瞧著楚璃別扭的樣子,就有些好笑。


    楚璃決定,下船後就換個妝容,還是變回黑妞吧!可以省去好多的麻煩。幾日後,星羅島終於到了。


    碼頭上來往的船隻不斷,楚璃與朱家人打了個招呼,就告辭離去了。進入了星羅城中,楚璃師徒二人找了個不大的客棧,租了個小院,這裏的環境還算清靜。


    概因這一段時間,參加蘭島主婚宴的客人比較多,城中一些大點的客棧,已經住滿人了。


    洛星辰看著新鮮出爐的黑妞,心道:當初師父就是以這副形象,出現在遠山派的,把那一幫修士耍得團團轉。


    誰會想到風華傾世的無雙真人,會變成一個形象全無的醜女,形象相差如此之大,難怪無人會懷疑了。師父,難道在此地,就不怕遇上遠山派的熟人?


    “師父,弟子以後如何稱呼您?”


    “嗯,就說你是我弟弟,就像我們初見之時。不過你的形象也要變一變,嗯!不用改變太大,變黑一些就行了。我弟弟嘛,總要與我有一些相似之處,免得惹人懷疑。”


    洛星辰暗道,您還怕懷疑。又聽楚璃說道;“為師想入城主府查探一二,看看情況究竟為何?明天單獨行動,你也上街轉轉,打探打探消息。”


    第二日,楚璃早早的走出了家門,剛剛轉入了一條主街,還沒走多久。後方就傳來的一聲聲的嗬斥聲:“讓開,讓開……”


    楚璃閃到一旁,向後望去,隻見兩隻外形如麒麟般的行雲獸,正拉著一輛朱羅鑲寶石華蓋,四周各色珍珠垂簾的車轎馳來,裏麵影影綽綽坐著一名年輕女子。


    看不清眉目,隻覺身段窈窕,雅致天成。車轎前後跟隨著十多個侍女,跟隨在兩旁的護衛,將車轎與人群遠遠地隔開,前麵有兩個護衛,大聲吆喝著開路,當真是威風凜凜。


    “哎,這是誰呀,這麽大的派場?”


    “你不知道啊?一看你就是外來人。這轎子裏麵坐的,就是未來的島主夫人。”


    “啊,原來是那位夏家靈芝,早有傳言說,她與島主乃是芝蘭玉樹,天作地合的一對。難怪敢在星羅城,如此的擺排場。”


    “哦,還有此一說,難怪二人的訂婚後,要大宴三天。”


    “這回可要好好瞧瞧,當真是郎才女貌?”不知為何,楚璃聽了這些人的話,心裏就感到有些不舒服。


    楚璃轉過一個彎,經過一條小巷子,就想去不遠處的茶樓中,去探聽探聽消息。誰知眼前突然出現一人,楚璃一見驚著二話不說,撒丫子就跑。


    後麵傳來了一個呼喊聲:“胖丫,哎!胖丫,別跑啊!”


    楚璃一聽跑得更歡了,身後揚起了一路煙塵。路上的行人,就見一道旋風從身旁刮過,把衣服吹著烈烈作響,還沒有看清楚是何人,又有一道大風卷襲而過,同樣是一路煙塵。


    後麵那人緊追前麵之人不舍,一邊追一邊喊:“胖丫啊,別跑了,你再跑也跑不掉的。”


    楚璃一聽,得,別跑了,知道他說得對。於是在一個無人的小巷中,停下了腳步。後麵的那人,手舉止著一麵命幡,上寫“鐵口直斷,斷事如先。”頭戴黑色的術士帽,身著黑底白邊的道袍。


    這老家夥還沒改行,楚璃嘴一扁,眼淚汪汪道:“老黃,俺求您別再追俺了。俺都替您還了三年多的債了,要不,把那個儲物袋還您?”


    老黃也是一臉的愁苦樣,嘴角搭拉著:“胖丫啊,你看老黃我,如今日子也不好過啊!唉,有上頓,沒下頓的,好不容易遇見你了,好歹給口吃的就行,有片瓦遮雨也成,你就收留老黃幾日吧!”


    楚璃一臉的苦樣,這老家夥是想要賴上自己。這可不成,自己才脫離了苦海,莫非又要被他拉下去遊泳。


    於是也不走了,蹲在地下低著頭,也不說話。老黃一句話,卻把楚璃驚了一下:“胖丫啊,那傻小子為了你,就快命不久矣了。”


    楚璃猛得抬起頭來,驚疑地望著老黃。老黃“嘿嘿”一笑:“胖丫啊,找個地方說說話!”


    楚璃隻好把老黃帶回了住所,二人坐在院子裏的石桌旁,楚璃索性也不再藏拙了,取出兩壇用離天界中靈果、靈泉釀製的美酒。


    老黃迫不及待的打開酒壇子,一股濃鬱的酒香迷離、迤邐散出,醇厚而馥鬱,聞上一聞就覺得精神一振,隨後神識一清。


    抿了一口細細品嚐,濃稠、甘醇、濃烈回轉至清洌、綿長,乃至直達心田的百轉千回,百般滋味。當真是好酒,當真是美酒。


    “就知道胖丫不簡單,就這釀酒的手藝無人能及啊!”


    “老黃啊,俺這一壇酒,可比你送得那些個寶貝,值錢多了,可別說俺占了你的便宜。”


    楚璃送了他個白眼,然後慎重道;“老黃,咱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是誰?我是誰,你應該早就知道吧?不用我介紹吧!”


    老黃斜了她一眼,說道:“哎,真是一點都不可愛了,還是當胖丫好。我呢?名字叫“蘭玄衣”。這個名字好久沒人提起了,我自己都快要忘了。”


    楚璃驚了一驚,難道是前老島主的養子蘭玄衣。難怪會與蘭陌一起了,玉煌真君,不,是玉煌真尊,出竅期的修士。


    也是,進入出竅境界修為越高,越能很好的收斂氣勢,返樸歸真。難怪偽裝成凡人,沒有一點的違和感。


    見到楚璃被驚了一跳,可能是取樂了老黃,他“嘿嘿”一笑,一捋胡須,又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本尊是出竅修士,小輩還不把好酒奉上。”


    隨後,眼睛一咪,神情有些猥瑣的道:“胖丫,怕了吧,是不是覺得特別崇拜,特別敬仰,特別想拍馬屁……”。


    楚璃大怒,這老家夥給三分顏色,他就能開染坊。她睨了老黃一眼:“馬屁,你有那玩意嗎?想以修為壓人,本人不懼。”說罷,一副寧死不屈,慷慨赴死的悲壯神情。


    老黃一見,忍不住大笑出聲:“哈哈哈……”


    他就喜歡楚璃這個樣子,從剛見麵起,就覺得特別的對胃口。即狡黠,又大氣,為人舒朗,心地良善卻事非分明,行事有自己的原則,卻又不默守陳規。即不因你弱小而欺淩鄙薄,也不因你強大而低頭獻媚。


    “哎,說正經的。老黃,你還是作你的老黃,我還是作我的胖丫,這樣自在些。你給我說說,子兮他怎麽啦?”


    老黃清了清嗓子,又喝了兩口酒道:“唉,這孩子命苦啊!”眼眸閃過了一絲的悲傷。


    “想必你也聽說了,他父母之間的恩怨了吧?”


    這並不是什麽秘密,一百多年前,這件事鬧得太大了,隻要是居住在東滄海上的家族或是門派,幾乎都知道。


    楚璃就把聽到的大抵說了一遍,老黃道:“大抵是差不多,但是當初那孩子中的是兩重巫毒,而非一重。第一重為蝕骨毒,第二重為淬骨毒。


    每年月華最盛之日,前後三天發作,那痛苦生不如死了,到如今已經是一百三十多次了。從他六歲時開始,每年一次受此痛苦,一次比一次嚴重。若是一般人早就經受不住自殺了,可他一直挺著,等著哪點能治愈他苦痛的希望。


    可見當初那名巫女,何其的歹毒,有多恨他們母子二人,此事他母子二人,本沒有過錯,卻將錯怪到了他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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