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師弟,你聽說了嗎?聽說那個第一美人柳如雲,也要參加此次的天嬌大賽。”


    “真的,楊師兄,聽說那位容貌傾城,天下罕有,聽說還是純陰之體。如今才一百四十多歲,修為就達到了結丹後期。”


    “是啊,據說她的成名絕技,‘回眸三笑’已修至了大成,聽說梅、蘭、竹、菊四位天嬌,此次也要參賽,他們可是都有自己的成名絕技,實力也是相當的強悍。”


    “哎,師兄,師弟還聽說了,此次魔門的血煞刀裘尋也要來,還有太清門的裂天戟陸天,一道宗的翻雲手謝琅,古劍派的清風公子阮清風。”


    “是啊,是啊,他們都是這一百年來,新出的天嬌。不過若說天嬌,誰也比上不二百年前的寧天崖,如今該稱九雲真尊了。他不過四百六十歲就成為了出竅修士,當得上天縱奇才。”


    “這次的天嬌榜,聽說還有一些久不出世的隱世家族。據說還有上古時期,傳承下來的神裔一族。”


    “兩位師弟,那我們這次可是大開眼界了?”


    “是啊,林師兄,你不是要參加築基期的天嬌賽了,以林師兄的實力,應該能進入前百名。”


    “嚴師弟,過獎了,天嬌賽人才濟濟,哪怕是築基期,也是不可小覷啊!”


    這時,侍者將楚璃的茶水送了上來,候在了一旁,楚璃抿了一口茶水,覺得舌尖微甜,一股茶香慢慢從鼻端沁到咽喉,四肢百骸是說不出的輕鬆快慰,一股微弱的靈力湧向了楚璃的丹田。


    對楚璃如今的修為來說,這股靈力極為的微弱,但對其它人來說,可就是大為的不同。難怪這一壺茶,就要五百多塊靈石。楚璃一邊輕抿著茶,一邊神色不動的聽著這些修士的談話。


    就在這時,從三樓上不疾不徐的,走下一位白衣公子。此人臉色略有些蒼白,麵目並不十分出色,隻是一雙黑如點漆的眼神,深邃如子夜,氣度從容淡泊,風采清雅高華。這樣的氣度,這樣的風采,讓人不自覺得忽略了他的容貌。


    他經過二樓時,隻是用眼角,隨意的掠了一下,目光“驀”的凝就在了楚璃的身上,神情中流露出,絲絲奇妙的莫測之意。頓了頓,向著楚璃的矮幾走來。


    他也不說話,隻是一撩衣擺,坐在了楚璃矮幾對麵的矮榻上,這是不請自來?楚璃挑了挑眉,一言不發,璨若星辰的明眸,隻是靜靜的望了他一眼,依舊看向了窗外,沒有開口的意思。


    白衣男子向著旁邊站的侍者示意,讓他上一壺與楚璃一模一樣的茶,姿態甚為悠閑,仿佛他就是此間的主人:“在下姬九,請問仙子如何稱呼?”


    清雅的男聲在楚璃耳邊響著。楚璃收回了投向窗外的目光,轉回頭來,清澈的眸光中帶著一絲審視,他能看出自己的修為?難怪,原來是同階!


    直言道:“本座姓楚名璃,道號無雙。”


    想來這個名字一出,此地是無人能知曉她的來曆的。況且本座這個代名詞,結丹期可用,元嬰期也可用,出竅期也是可用。


    楚璃卻不知,這短短的時間內,此人已經判斷出楚璃並非此地之人,至少不是他所知道的這些地域中的人。


    這時,侍者將靈茶送了上來,他斟了一杯茶,輕抿了一口道:


    “楚道友,七日後,在下在翠竹軒,有個私人交易會,交易會後乃是論道會,不知道友可有興趣?”


    說罷取了一個玉牌,放在了矮幾上,也不等楚璃回話,施施然起身離去,背影孤絕料峭,骨子裏透出的風華,掩都掩不住。楚璃看了一眼那麵玉牌,白色玉石雕琢著,幾株風姿清雅的翠竹,風姿亦如那名男子。


    楚璃在茶館坐了兩個多時辰,就起身來到了一些售賣丹藥的商鋪。發現此間的丹藥,種類頗多。不過賣的最多的,還是練氣期與築基期的丹藥,結丹期服用的丹藥,隻有寥寥十多種而已。楚璃在商鋪中,買了一些離天界中,沒有的靈藥種子及幼苗。


    然後就去了售賣符籙的店鋪,買了大量的高級符紙及朱砂獸血等物,用來畫製符籙材料。又去了售賣法器的商鋪,了解了一下當地的煉器材料,逛了逛售賣陣盤,陣旗等物的店鋪。


    走出了這些店鋪,楚璃又進入了售賣玉簡的店鋪,買了一些介紹靈草靈藥,礦石,及妖獸等等的這類書籍。


    在一處環境優雅的庭院內,白衣人聽了屬下的匯報,心中就有了計較。他更加斷定楚璃,不是大陸中人,至於來自何方?他暫時還判斷不出。


    楚璃的修為在他眼中,也是神秘莫測,他的破妄眼,竟然看不透對方的修為,不過根據對方的氣息可以斷定,她的修為應該與自己是在同一境界。


    那日他在茶館中,第一眼看到楚璃時,就發現了她的與眾不同、與不凡之處。


    第一,楚璃說話的口音,不屬於他所認知的任何一處地方。


    第二,他若是看不透楚璃的修為,那麽楚離的修為一定不會低。高階修士為何會出現在低階修士中,探聽消息?而且,這些消息雖說不是路人皆知,對普通修士來說,卻也不是什麽秘密,隻要在天璣大陸上,生活長久一些的修士都是知曉的。


    那麽這就可以斷定,她是近期才來大陸的。至於為什麽沒有判斷,她是隱世家族之人,隱世家族雖然避世,但是並不等於消息不靈通,對於天璣大陸上的一些消息還是知道的。


    第三,今日她所買的靈藥種子,及礦石等物,都是極為的普通之物,隻低階弟子才會買來種植。至於高階修士,有自己的私人藥園,一般也不會種植這些隨處可見的低階藥草,更不會在商鋪中購買了。


    第四,這一點最重要,她沒有買過任何一種成品的丹藥,或是符籙、法寶。她雖然買了大量的空白符紙,及朱砂獸血,也詢問過陣盤、陣旗的價格,但是卻沒有購買的欲望。


    第五,這說明什麽?說明這些物品,都入不了她的眼,說明她能製出比這些物品更為高階的存在。


    憑著她的種種怪異之處,定然不是天璣大陸的修士,但一定是名門子弟、或是世家中的佼佼者,還有就是自己送出的翠竹軒玉牌,天璣大陸上的高階修士,無一不知翠竹軒牌子的含義。


    但是在她眼中,卻無一絲的波瀾起伏,仿佛這個代表地位,代表權威,萬金難求的玉牌,就是一枚普通的玉牌。這就說明了她並不知道,這麵玉牌所代表的意義。


    楚璃沒想到她出去了一遭,就被人查了個底掉,不過她即便是知道了,想來也不會在意。


    回到了住處時,鳳顥已經將衣服洗好,晾在了院中的架子上,正在打掃院中的落葉。通過楚璃這幾日的觀察,鳳顥總是上午洗衣服,下午去城門口當向導。


    他手上皴裂的傷口,越來越嚴重,手腫的如同一個小饅頭,手背上的血口也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楚璃心中一軟,暗歎一口氣,心道,不管這孩子背後有什麽樣的隱秘,如今即然被自己遇到了,能幫他一把就幫一把吧!看這孩子的麵相,以後不像會成為一個大奸大惡之人。


    “鳳顥,你過來。”


    鳳顥放下掃把走上前來,向著楚璃行了一禮:“真人,您有什麽事,盡管吩咐?”


    楚璃招招手,道:“你近前來!”


    鳳顥朝她走進了幾步,楚璃伸出手去,搭在他的脈門之上,一股靈力探了進入,靈力在鳳顥的體內轉了一圈後,楚璃不由得蹙了蹙眉頭,然後神識又探了進去,片刻後,楚璃鬆開了手,眉頭擰了起來。


    這孩子是天雷靈根不假,隻是雷靈根被人斷掉了一處,另外他的丹田處被人下了極為歹毒的禁製。這個禁製不光限製了他吸收靈氣,而且還在不斷得損壞他的丹田,他的丹田已出現萎縮,如果時間再長一些,即便有靈丹妙藥,恐怕也恢複不過來了。


    下禁製的這人,修為至少是在元嬰期。這是何人?竟然如此的惡毒,在一個小小孩童身上,行此惡事?與其這樣,還不如痛快一點要了他的性命。


    “真人,無用的,沒有人能治好我的病。”


    說話的孩童麵容平靜,仿佛早已知曉了這個結果,如果不是聲音中的一絲的顫抖,楚璃真以為他已經認命了。


    “你想治好病嗎?”楚璃輕聲問道,神色中帶著一絲憐憫。


    鳳顥一聽,漂亮的鳳眸就是一亮,然後又是一暗:“真人,有人給我看過病了,好不了的。”


    “如果說,我能給你醫好呢?”


    鳳顥“霍”的抬起頭來,眼睛亮若星辰。“真人,真得能治好我的病嗎?但是真人,我要拿什麽來換取您的出手呢?”


    鳳顥並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衝昏了頭腦,而是帶著歡喜與忐忑不安的目光,望著楚璃,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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