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當兩人是這些家族之人,心中不是不忐忑,但隨後想到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即便是隱世家族之人又如何,還是舉族之力對付他們?於是,就放開了手腳對付二人。


    不過手段便出了不少,他們始終拿二人沒有辦法。兩人實力強悍,又狡詐如狐,極難對付。而且一身的隱匿術,更是讓他們摸不著行蹤。


    如今這兩位藥仙穀的長老遇見了,卻也知道不是動手的時機,而且實力也比不過他們,即便是請人當幫手,如果拿不出重寶,隻怕也無人會淌這個渾水。


    但是咽下這口氣,實在是心有不甘。如今又被明月笙指著鼻子罵,兩人覺得難堪的同時,心中的恨意更濃,數次手抬了又鬆,鬆了又抬,強壓住動手的衝動。


    心中明白的很,如果一旦動手可就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另一樁的要緊事可就要放下了。


    於是強壓的心頭的這股火氣,用兩雙陰鷙的眼睛盯著楚璃與明月笙,眼睛如果能夠殺人的話,楚璃與明月笙不知被殺了多少回。


    同時在場修士的神情變化,也一一落在了他們的眼中,心中湧起的那絲羞愧也早被恨意代替。心中暗暗發狠,如果進入了風淵中,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將這兩人弄死,以泄他們的心頭之恨。


    到時即便別人對他們的行為再不屑,對藥仙穀的做法再指責,隻要這兩個人死了,一切的汙點將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被埋葬。


    修士之間相處,永恒不變的就是利益,即便這些修士會對藥仙穀有微詞,但是隻要有好的丹藥提供,他們相信,藥仙穀受損的名聲很快就會恢複。


    楚璃的神色顯然比他們要平靜的多,也輕鬆的多,淡淡的目光隻是在他們身上停留了片刻,看著他們像是看著兩個上竄下跳的小醜,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她這樣的態度,顯然比明月笙指著他們的鼻子罵,還要可氣。


    將兩人時青時紅的神情看在了眼中。楚璃心裏冷哼了一聲,即然招惹了自己,就要承擔後果,咽不下這口氣以如何?隻怕是由不得他們,如果再敢挑釁自己,這次可是不會心慈手軟。


    “明盟主與楚道友早來了,可是為了仙魔墟?”


    姬九見雙方這副劍拔弩張,隨時打起來的樣子,急忙緩和氣氛,將話題引了開來。與兩個藥仙穀同行的另一個出竅修士,也拉著藥仙穀的兩人勸解起來。


    “仙魔墟不過是順帶,我二人另有它事,與諸位的目的不同。”


    楚璃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就著話題,語氣平靜的與姬九閑聊起來,淡然態度下的無視,逾發顯得藥仙穀的兩個長老,狼狽不堪。


    “哦,楚道友,難道還是為了那件事?”


    “正是,姬道友,如果有了這方麵的線索,還請告知,本座必有重謝!”


    “楚道友,客氣了,如果我等有了消息,一定會告知兩位。”


    天際邊,不時有各色遁光劃過,修為高的,距離風牆最近,修為低的則離風牆較遠。修士修為的高低,根據距離風牆的遠近,就可以一目了然。


    “淩城主,你們也來了。”


    “是啊,明道友,不知合作之事……?”


    淩城主落地時,正好看到明月笙與幾個麵生的修士,正聊的熱火朝天。他反而不能確定與二人的合作,是否還算數?畢竟隻是口頭約定。


    “照舊,照舊……。”


    明月笙的爆脾氣,隨著藥仙穀二位長老的沉默與退讓,已然恢複了平靜,眾修見到打不起來了,也就相繼散開,該幹什麽去幹什麽了。見他們問起合作之事,明月笙打著哈哈應道。


    又有數道遁光落下,淩城主幾人一見,神色中帶了一些警惕,互視了一眼,就與來人打起了招呼,此時的姬九正給楚璃傳音。


    “楚道友,我等同行如何?”


    “姬道友,不好意思,我們已有同行之人。不過同不同行,不要緊吧?反正是同一條路線,不過是前後而已。況且,你的同伴不見得歡迎我等……”


    楚璃早將姬九那一隊人的神情,收入了眼中。除了姬九,另外幾人流露出了一股淡漠與疏離之意。不用說楚璃的性格,即便是明月笙也是極為自傲之人,自然不會貼上去。


    更何況這支隊伍中,還有藥仙穀的那兩個長老,組隊的話,楚璃與明月笙雖然不怕他們下黑手,但是也不想在提防風淵危險的情況下,再防著他們。況且兩人預先答應了別人,自是不能失言。


    “楚道友,我等立個約定如何?”


    “什麽約定?”


    “進入了仙魔墟,我等互不傷害,如何?”


    “姬道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如果遇到大機緣要搶的話,本座可是不會客氣,因此說這個互不傷害,是不是有些免為其難?剛才的情況,難道姬道友沒有看到?”楚璃神色有些不好看起來。


    “楚道友,是在下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在未得寶之前,不互相暗算。”


    “姬道友,我還是那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對方不招惹我,我是不會先動手的。但是如果有人要算計本座的話,本座怎麽可能束手待斃!”


    楚璃越說聲音越冷,怎麽個意思?好像說的他們是正人君子似得,立約把自己約束住,做個套讓自己鑽,怎麽可能?


    他又不是不清楚剛才的劍發弩張,這個姬九還真是會算計人心。本來還算不錯的心情,當即糟糕了許多。


    姬九幾句話出口後,也發現了中間的不妥當處,瞟了一眼隊伍中,藥仙穀的那兩個眼神陰鷙的長老,當即表情誠懇的保證道:


    “楚道友,在下先立個誓言,定會約束隊中之人,在風淵內不與楚道友為敵,也不會對楚道友行那等卑鄙之事,如何?”


    楚璃見他態度誠懇,神情略緩了一緩。“姬道友,進入裏麵了,就怕事情瞬息萬變,到時人力不可為。


    所以,我隻能答應你,隻要你那方的人馬,對本座沒有不軌之心,本座自不會與你等為敵。”


    “這就好,這就好,楚道友,多謝了。”


    姬九輕鬆了一口氣,能在風淵中保證一時的和平也好,他看了看身後的幾人,心中輕歎了一口氣,這些大宗門的長老,一個個的可是傲氣的很,隻是幾個人就涇渭分明,分成了幾波。


    難怪楚道友不想加入他們的隊伍了,他們這隊人馬看著實力強悍,隻是經不起細看,這分明就是一堆散沙,沒有絲毫凝聚力。


    組隊!組隊!不就是遇到危險或是尋寶時,彼此配合默契,相互照應,尋得一線生機,在一線生機中奪寶或是尋得大機緣。罷了,罷了,自己進入仙魔墟後,都不能保證這個組伍不散。


    越來越多的遁光落到了此地,能落到這個位置的,一般都是出竅期的修士,偶而有幾個修為低的,也是由出竅期修士護持著。


    相熟的人見麵後,互相寒暄著,其中不管有衣飾華美,動作優雅的天資非凡之輩。顯然姬九的人緣不錯,大部分的修士對他還是比較尊重的。


    一日後,風牆的聲音越來越小了,灰色厚重的壁障,肉眼可見的變薄了許多。到了正午時分,不知誰說了一句:“可以進去了”,就有人率先跨出,一步邁入了風牆中。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跟了進去,明月笙牽起楚璃的手,跟在淩城主幾人的身後,也一步跨了進去。


    剛一踏進風牆,罡風從著四麵八方直吹過來,風壓壓迫的眾修幾乎呼吸不上來。罡風中的身影,就如同是水麵上的樹葉,隨波逐流。


    拋開了初入罡風中的不適,楚璃與明月笙很快就穩住了身形,兩人都是出竅期的大能修士,罡風雖猛,卻也對他們造不成傷害,隻是視線與神識受到了影響。


    前方灰朦朦的,已然看不到一個人影了。二人在風中適應了片刻,辨明了方向,就緩緩地向著前方走去。


    一路上,不斷有閃著護身光罩、腳踏飛行法器的人影,被罡風吹的如同旋轉的**一般,從兩人的身邊刮了過去。


    楚璃與明月笙的肉身強悍,法衣的品階也高,這些罡風對他們造不成多大影響。而那些低階修士可就受了老罪了,被罡風刮在身上,如同淩遲一般。


    楚璃就見到兩個小修士,如同血葫蘆般的被罡風卷到了前方。雖然血腥味很快就被風刮走了,那也是相當的不好受。


    二人出了風牆地帶,往裏一步踏出,就仿佛踏到了虛空中,風牆內部一片空墟,到處漂浮著大大小小的破碎大陸。這些大陸,上下分成了好多層,如同一個個被打碎的小世界,每一塊的陸地上,或荒蕪,或有參天大樹,或有高山,或是沙漠。


    小一些的陸地,隻有幾畝地。大一些的,有三分之一天璣大陸這麽大。這些大陸的下方是無盡的深淵,不停得有罡風自下而上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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