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楚陽鄭重的行了一禮。楚璃是聽過楚陽這個名字的,當初正是楚陽發現淨靈果的存在,爹爹才會以身犯險。


    楚璃並不怨怪楚陽,他也是為了家族,楚璃不會連這點都分不清,況且當初也是爹爹為了自己,才決意前往的凶夢澤。


    “我有話問你,不許隱瞞?”楚璃還是想證實一下,眼前之人是不是家族中人。


    “是,前輩。”


    “你可是丹道楚家之人?”


    楚陽一驚,剛想失口否認,出口的話很快又收住了。略一思忖心裏就明白了,一定是陳家的修士說了,那麽也就沒什麽好隱瞞的了。


    “正是!”


    “你屬於哪一支的?”


    即然承認是楚家人了,說的具體些也沒有關係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晚輩屬於偏支,玄字輩,第一百三十九代。”


    說到這裏,楚璃已經確定無疑,此楚陽的確是彼楚陽。家族藏經閣中,有一本族譜,上麵記錄了,從第一代老祖開始,一直到家族被滅後,每一個在族譜上有名字的楚氏族人。


    家譜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等級,記錄了楚氏家族內的所有的子弟。天,是指家族的嫡係傳人。


    地,則是指從嫡係中生出的庶出子女,或是庶出子女,又生出的子孫。而玄字輩就指一些,血緣比較駁雜的遠親偏支之人。


    黃字輩則是指,絲毫沒有血緣關係,卻被賦予楚姓的外姓之人。比如一些投靠楚家的修士,或是家仆,還有為楚家立下了大功勞之人。


    另外,楚氏家族與大陸上大部分的家族一樣,也有一部分無靈根的凡人,或是修為始終停留在練氣初期,一直突破不了,資質不好的修士。無靈根的凡人,另有族譜記載。


    在家族中,隻要是經過測試後無靈根者,一般都會被放逐到凡間的小鎮生活。前者是必須要去凡間,而後者卻是自願。


    有些人不想在修真界,過提心吊膽、腥風血雨的日子,就想在餘下的時光裏,去凡間生兒育女,享受榮華富貴。


    當然,其中也有一些修士,不想去凡間,卻又因為修為低,在外界無法生存,就在族中成為了雜役弟子,幫著作一些族中的雜事。


    不過每隔十年,家族就會派專人去凡人的族地,測試靈根,將一些有靈根的弟子,引入族中修煉。


    至於他們的父母,將會得到一筆不菲的補償,這裏的補償自然不是靈石一類的,而金銀珠寶等修士眼中的俗物。


    在楚家的祖訓中,有這麽一條,隻有嫡係子孫,才有資格修習完整的丹道傳承。因此,楚璃的那位庶出的三爺爺,在楚家被滅以前,他是沒有資格修習完整的丹道傳承。


    即便他當時是丹堂的堂主,不過他的丹堂,是楚家的外堂。丹堂分為外堂與內堂,外堂是指,以承接外界修士煉丹為主的服務機構,一般承接煉製的是五品以下的丹藥。


    而內堂則是嚴格的多,一般承接的是六品以上的丹藥煉製,並且是修士自己提供藥草。一般內堂的丹師,都是楚氏的嫡係。這也是保證丹道傳承,不外流的一種手段。


    “楚陽,我是天字輩,第一百零九代子孫,家父楚明軒。”


    此話一出,楚陽就覺得腦海“嗡嗡”作響,眼神就有些發直,好半天回不過神來。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看到眼前一切如常,自己一定是幻聽了。


    他又愣愣的看了楚璃一眼,“前輩,您剛才說話了?”


    “是啊,我姓楚名璃,家父楚明軒。”這下楚陽聽清楚了。


    “真……真的,我沒……聽錯。”楚陽好半天才說出這句話,他咽了咽口水,強自平複了一下情緒。


    然後開始回憶起來,是了,當年少族長是有一個女兒,但是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自己也隻是遠遠的,看到楚晨抱著她玩耍。印象中,是個極為漂亮的小女娃。


    當年家族被滅後,他以為那個小女娃,死在了那場災禍中。後來,他也聽說了當年家族的藏經閣與藏寶閣,不知什麽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致使那些參於滅楚家滿門的仇人竹藍打水一場空。


    當時,自己就有所猜測,是被嫡係子孫帶走了藏經閣與藏寶閣。他還十分的開心,認為老天有眼。他複又抬起頭來,定定的看向楚璃,神情複雜卻又帶著隱隱的興奮。


    他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楚璃,“我,我……,見過小姐”隻能這樣稱呼了,不然能叫什麽。


    “從今天起,你就暫時跟著我吧。這位姓明,你喚他淩風真尊。”


    “喂,叫什麽真尊,叫少爺就成了。這個賞你了……”


    說罷,明月笙取出了一副寶甲遞給了他。楚陽看到這件光華閃閃的寶甲,眼睛都快直了。這可比他原來穿的那件法衣,品階不知高了多少倍。這是一件極品的防禦法寶,能承受元嬰修士十次的全力攻擊。


    “即然阿笙出血了,那麽本座也不能小氣,喏,這個給你。”


    說罷,楚璃也取出了一對金色的翅膀。這對翅膀可以增加飛行速度,即便是元嬰期的修士,也不一定能趕上它的速度。


    而且還有一個優點,是所費的靈力極少,有極強的防禦能力,而且還可以隱形一個時辰,是逃遁保命的好寶貝。


    對於隻有結丹後期的楚陽來說,就想當於多了一條命,而且屬於成長型的法寶。此時的楚陽,還沒有祭煉此寶,自然不知道這些功效。


    就又聽的楚璃說道:“楚陽,那隻乘風狡也送給你了,去把它契約了吧。”


    楚陽一聽,心中狂喜,得到兩件極品的法寶,他已是很高興了。但是,還是比不過有一隻六階的乘風狡,更令人高興的。當即笑的嘴巴,差點咧到後腦勺上去,興高彩烈的走向了,正臥在船尾的乘風狡。


    三日後,楚璃來到了落日城,落日城其實並不大,道路卻是極為寬敞,平整,不時有獸車拉著煉器材料往來。正南正北的道路,極好辨認方向,城中最多的就是煉器的商鋪。


    楚璃幾人,先找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楚璃用了一天的時間,放出神識,將落日城中橫掃了一遍,這其中包括了陳家的族地。


    翌日,楚璃出了落日城,在它的外圍用了三天時間,布了一座大陣。


    然後,又去了離落日城三千裏外的黑石城,以同樣的方法,將黑石城用神識橫掃了一遍,然後同樣在黑石城外,布了一座大陣。


    最後楚璃落腳在了淩雲城,用神識將楚家和族地掃過一遍,同樣在淩雲城外布了一座大陣。


    這天晚上,楚璃帶著楚陽與明月笙,神不知鬼不覺得來到了青城派的駐地,也就是楚家原本的族地。


    在族地的外圍單獨設置了一座大陣,這座大陣的厲害程度,比城外的幾座大陣的威力,還要大的多。


    將青城派在此處的寶庫,掃蕩一空後,就來到了落日城與黑石城,用同樣的手段,將這兩個家族的寶庫都掃蕩一空。


    然後,楚璃立在三座城池的交匯點,取出一張與三座大陣一模一樣的陣圖,一道道指訣打了上去,很快的就聽的“嗡,嗡”幾聲,三座大陣的光幕騰起,如同三隻倒扣的大碗,將三座城池扣在了裏麵,徹底掐斷了三座城池與外界的聯係。


    城中頓時大亂,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無數道的遁光從城中的各處騰起,想要衝破大陣,無奈陣法的等級太高,無一人成功。任他們如何攻擊,那道陣法屏障都牢牢的擋在那裏。


    當下城中的唯一出竅修士出麵,來到了陣法的邊緣處,城中不乏有陣法高深者,卻無一人能看出此陣的來曆,更惶論是破陣了。


    城中的高階修士,請來的一位精通陣法的老者,共同商量出了一個方案。陣法有兩種破陣方法,一種是依法破之,一種就是強力破之。


    依法破之,是在熟知陣法的情況下,找出陣法的關健點處破之。顯然這種方法是不成的,隻能用第二種方法,這種方法也就不講究什麽技巧了,找出陣法的薄弱點,以強大的法力攻擊陣法便可。


    當下,老者選定一個方位,眾人齊動手,發出了各種各樣的攻擊,各種顏色的華光落在了陣法上,很快地融入了陣紋之中。


    攻擊了片刻,陣法壁障隻是如水波紋般微微蕩漾著,所有的攻擊如同石沉大海,起不了一絲的作用。


    正當眾修連續不斷的發動攻擊時,傳來了老者的大吼聲:“住手,住手。”


    眾修聞言望去,發現正是那位精通陣法的老修士,隻見他神色頹然,無力的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住手吧,不管用的。”


    另一位高階修士問道:“方老,為何?”


    “為何,此陣法吸收攻擊之力,你們攻擊的越厲害,陣法就越牢固,因為攻擊落到了陣法之上,就會轉化為運行陣法的能量。”


    眾修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方老,可有別的方法破陣?”


    “哎,不成,不成的,陣法的等階太高了,已超出老夫所知多矣!”


    “方老,可能看出陣法的品階?困在此陣中,對我等的修為可有什麽影響?”


    瘦骨嶙峋的長須老者,一雙不大的眼神中,神色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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