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就是,修為超過結丹期的,最好不要在陣法中打鬥。不然將陣法破壞的厲害了,萬一裏麵的凶物出來後,沒有了鎮壓封陣,闖到了外界,那就是一場天大的禍事。”


    “璃主不去探寶嗎?”


    說話的是東方東,他心裏有些詫異,按說楚璃的修為已經是出竅後期了,對於秘境裏的寶物,當真無所求?據他所知,璃主可不是什麽貪生怕死之輩,以她的實力,在場之人隻怕無一人能敵。


    他低眉沉思,對寶物無所求,有兩個原因,一是裏麵的寶物,不夠吸引人。二是凶險太大。那麽璃主不去,是因為什麽原因呢?思及此,他又抬眸望向了楚璃,就見她眼神平靜,以一種置身事外的眼光,望著眾人。


    “是啊,這麽多人呢,想來有凶險也是不怕的。”


    說話的是赤霄魔尊,他的眉宇間還尤有興奮之色,魔修的修行方式與道修大不相同,魔修的功法,一般很少修心境,且隨性而為。


    道修的功法相對溫和中正,最重要要修心境。因此魔修的性情較為外露,而道修則是比較內斂。所以魔修行事,往往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們的目的,而道修則是修為越高,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所以行事上,道修一般比魔修要理智的多,也考慮的要多。


    “本座不想承擔風險,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明日辰時再見。”楚璃言罷,一步踏空而去。


    翌日,楚璃來到了山澗,眾修早已候在這裏了,烏壓壓的足有幾千號人。巫族修士將幾個儲物袋遞了過來,楚璃讓方周收下。


    她提步來到了陣法前麵,纖長的手指,一個個的法訣飛快的打出,絲絲的靈力組成的法訣,落在了陣紋上,融入了陣紋裏,陣紋一陣的晃動後,隨即向著一旁遊走,結界上的出現了一個通道。


    楚璃身影一晃,走入了陣法中,眼底藍光閃過,額前的璿璣珠一閃一閃,麵前就出現的條條道路,這些道路四通八達,通方什麽方向的都有。


    楚璃不急不緩,順著一條不起眼的小路而去,她的身後跟隨著一長串的修士。楚璃每隔一段地方,就會停留片刻,一道道法訣打出。原先進去探路的修士,一個個的被尋了出來。


    就這樣,一直走了三天三夜,穿過了這座巨大的天然幻陣,她來到的鎮壓凶物的陣法結界前麵,即便在神識中已見過了此陣,如今親眼看到了,仍舊覺得震憾。


    巨大的血色光幕上,一個個複雜玄奧的陣紋閃過,一股股龐大的威壓,從陣中散出,隱約可以聽到一聲聲的獸吼聲傳出,震憾人心。


    “諸位,本座帶你等來到這裏,算是功成身退了。這幾句基本的陣法口訣,諸位記好了,大陣的變化基於這個口決之上。


    巽金戴九,離金履一,震木左三,艮木右七,五居土中央,坎水乾水二四為肩,兌火坤火八六為足,……。


    諸位若不是動作太大,想來是可以到達位於中心的宮殿。……諸位好自為之,本座這就告辭了。”


    楚璃從秘境中出來後,她並沒有離去。而是進入幻陣之中,研究這座天然的幻陣的奇妙之處。並用一縷神識留意著秘境中的情景。雖然離地宮有段距離,但是陣法中的一切,她一目了然。


    這些日子,各方修士不停歇地在陣法中穿梭,時有爭鬥發生。這時就體會出利益之爭,各種陰謀暗算不斷的上演著,還沒有到達陣法的中心,已經有三分之一的修士,將性命丟在了裏麵。


    巫族的修士,更是將凶殘的一麵露出,不論在陣中遇上哪一方修士,都想要將對方的命留下。隻是他們並沒有以一敵五的實力,自然損傷也不少。


    楚璃明白,他們這是將這座地宮當成了自家的財產,對於進入這裏尋寶的人,都當成了入侵自家領地的仇人,自然是不會手軟了。


    陣中的慘烈每日都在發生,這些修士死後便血祭了這座封陣,使得這些修士更加難以順利的通過陣法。


    所幸這些死亡,大多數來自於築基修士與結丹修士之間。元嬰期的修士與出竅修士,想來是聽進去了她的話,克製了許多,遇上了最多爭幾句口角,並沒有大打出手。


    估計是知道,他們一旦出手,可能會引起陣法的改變,到時發生什麽不可估量的後果,可就得不償失了。


    陣法的巽金宮、離金宮、中土宮、震木宮、艮木宮、坎水宮、乾水宮、兌火宮、坤火宮一共九宮,每一宮都是一方天地,每一宮都有一個實力非常強大的獸魂守護。


    他們若想順利到達鎖龍台,也就是中間的這座地宮,付出的代價可是不少,而且每一個修士的死亡,將會使得獸魂的實力增加一些。


    總得來說,這個陣法,原本就是修士血祭而成,到如今過去了十幾萬年了,封印已鬆動了不少。若是他們放棄尋寶,重新將封印鞏固,地宮裏的的凶獸或是巫靈,或許會多被鎮壓一段歲月。


    但是那天的情景,楚璃都看在了眼中。隻憑一個傳說,這些人就幾近瘋狂,一聽到裏麵珍寶無數,早把凶險丟到了腦後。


    陣中的修士緩慢的行進著,陣法的複雜程度已超出了他們的想像,即便有楚璃的陣法口訣,起得作用也並不是多大,好在此陣以鎮壓為主,這些修士受到獸魂攻擊的次數有限,所以因為陣法損失的人數,其實並不算多。


    反而是他們的內鬥,傷亡了不少。這並不奇怪,原本幾方就是從戰場上下來的死對頭,互相看不順眼很正常,而且要想多分得一些利益,自然是人數越少越好。


    因此,大陣中受傷或是死亡,實在是太過平常了。而且此陣法,畢竟是大能修士設置的,若說沒有凶險是不可能得,況且大陣中又有無數的小陣,牽一發而動全身,陣法與陣法之間又是環環相套,變化莫測。


    經過了多麽多年,陣法多少有了些許的變化,裏麵生出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說古修的亡魂,妖獸的妖魂,及一些殘破法器中的靈體等等。


    楚璃給出的不過是最基礎陣法口訣,裏麵的諸般變化,還需要修士靈活運用。修士若是連這點應變都沒有,莫不如趁早退出陣法。


    因此進入裏麵的修士,不僅要應付陣法的變化,還要時時警戒尋寶的同類。人心最是難測,更何況這裏麵還真沒有幾個是善類。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終於有出竅期的修士走到了中心地帶,來到了宮殿的外圍,宮殿依舊被一層陣法結界籠罩。


    這名修士嚐試的攻擊了一下結界,結界遭受攻擊後,不過是泛起了一點點的漣漪。他就知道,陣法憑一己之力,根本破不開。於是就地盤膝而坐,等待著其它修士的到來。


    就過樣,又過了近一個月,陣法前麵幾乎站滿了修士。滯留在陣中,未走到此地的修士,已然不多了。


    這時,巫族的修士也全部來齊了,因為巫羌對地宮的看重,巫族的修士反而比任何一方的修士都要多。其它幾方見了巫族如此的重視這個秘境,心中一凜,越發相信楚璃的告誡。


    “大祭師,璃主說此陣法是巫陣,不知大祭師可有什麽破解之法?”


    說話的是東方東,他心思慎密,作事周全,且較一般人精明聰慧。這一生中,除了娶了一個醜妻外,可以說沒有什麽失意之處。


    一眼瞥見巫羌眼眸深沉,身後的巫修一個個的滿是肅殺之氣。楚璃的每一句話,都印在了他的心上,暗中更是戒備多了幾分。


    過了好半天,東方東以為巫羌不會回答時,他的沙啞的聲音才緩緩傳了過來。


    “哦,她說的對,是巫陣!巫榔,過來看看……”


    他的身後,走出一個麵容溫和,約二十多歲的清秀男子,身段不高,衣著打扮與這些巫修,也略有不同。


    他向巫羌行了一禮,徑直走到陣法的結界前,取出了一個圓盤樣的物件,圓盤上有兩個長長的指針。他嘴裏念念有詞,像是在念某種咒語,手裏結著古怪的法印。


    待到這一段咒語念完,法印打完,就見圓盤上的兩個指針,開始飛快的旋轉,然後緩緩停住,定格在了兩個方向。


    巫榔仔細看了一會兒,然後向大祭司匯報。他用的是巫族的土語,在場的其它幾方修士無一人能聽得懂。


    等他說完了,大祭司緩緩地向其它幾方的修士看了一眼,道:“諸位,陣法可破,但是卻需要,九百九十九位修士的一滴心頭血,修為越高的越有效,陣法也越好破除。不知諸位是否願意……”


    眾修一聽臉色大變,心頭血,修士的心頭血何等的寶貴,它集聚了修士的血肉精華及修為。修士一生之中,心頭血也不過是有限的幾滴。


    損失一滴不知要修養多長時間,才能補回來,而且地宮裏的情況未定,還不知要遇到什麽樣的危險。失去一滴心頭血,就想當於丟掉半條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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