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接引司可有什麽最苦最累的差事,讓他們幹?”


    蔡宣算是瞧出來了,那幾個人定然得罪了自家的這個便宜徒弟。


    “讓他們登記名冊?”


    “不行,不行!太輕鬆了……”楚璃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讓他們去領路?”


    “不行,不行!太輕鬆……”


    蔡宣一連說了十多個職位,楚璃一直說不行。


    蔡宣瞪了她一眼:“哪你給他們挑一個最累的?”


    “師父,那個喂九頭鳥活計,怎麽樣?”


    “行,就讓他們幹上幾個月吧!不過,你要告清楚他們,喂九頭鳥可是要手疾眼快。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它們叼走,手指、手臂一類的零件。


    雖然是鬼體,不久就可以補回來了,但是也是需要魂力修補的……。”


    楚璃一聽,當下拍板作了決定:“行!師父,就這個活計了,最適合他們。”


    楚璃回去了住處,就把幾人叫了過來。


    “你們可找到掙魂石的差事了?”


    幾人耷拉著腦袋互相看了一眼,齊齊的搖了搖頭。


    “和尚,沒有超度亡魂的鬼找你嗎?”


    “阿咪陀佛,璃主,此地乃是冥界,無鬼找老納辦這種事情。”鬼魂了還超渡什麽?都是鬼魂了,再超渡還不知去了什麽地方?


    “巫海,你呢?你們可是還有三百萬的魂石沒付呢!就算本座承擔了兩百萬的魂石。你們還需要每人籌集七十五萬,如果分成十個月的話,每個月至少每人需要七萬五的魂石入賬,……”


    幾人耷拉著腦袋,被這個龐大的數字,壓得有些透不氣來,覺得日子過得真是苦逼。仿佛又回到了他們初來冥界時的樣子,哎!


    今天他們出去找活兒了,一些店鋪的窗戶上貼著招工啟示,一個月才幾十塊魂石的工錢,那還是因為他們的體質不錯,又是熟練工了,有人用他們。


    巫海與老和尚倒是想幹,但是別人還看不上,見他們是一夥的,就轟走了他們,讓他們哪兒涼快呆哪兒去,別在這兒搗亂。


    四人一合計,在店鋪幫工魂石來得慢不說,還少,這點魂石不夠他們吃兩頓早餐呢!看來還要重新合計。


    楚璃清洌的聲音傳來:“巫海,實在不行你就再卜上一卦,看看什麽地方有魂石。我們殺鬼、放火也去搶回來!”


    “阿咪陀佛,善哉!善哉!璃主,不可因此就作惡?惡事一出,惡業纏生,要知道我等是意外落入此界的,如果殺戮太多的話,……”


    “作惡?和尚倒是說說,什麽是作惡?什麽是惡業?”


    聽了這句話,楚璃一股無名的邪火“騰”得從心底竄了出來,打斷了靈空和尚的教化眾生之言。“霍”的一下跳了起來,當下也顧不上是不是適合與幾人撕破臉皮,指著和尚的鼻子就罵:


    “好你個禿驢,少拿這個來說事,估名釣譽之輩!當年在玄霧城時,赫連家族之人向著本座的爹爹逼婚,將我娘親打成重傷,囚禁欺淩。在場之人中,有誰不知道本座的爹娘,夫妻恩愛,伉儷情深。


    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中人,可有一個站出來為本座的爹爹說話?當年你這個禿驢可是就在當場,還是坐在赫連家族的貴賓席上。你這個禿驢可曾站出來,說過一句赫連家族為惡的話?哪怕你說上一句,阻止上一聲,本座今日也會承你的這份情,……。”


    說到這裏,楚璃也不再藏著掖著了,索性攤開來說。又指著東方東的鼻子罵道:


    “你也不是個什麽好鳥,派了你東方家的醜女出來,想要用巫族的哪些小把戲,禍害本座的爹爹不說。還出了個餿主意,指使修真聯盟的人上門來打秋風,真當本座的眼睛瞎了,還是耳朵聾了……。


    你東方家族的女人是個什麽樣子的,你不清楚?好意思讓她們出來晃蕩。”


    “還有你,竟然指派烏家人趁著本座不在,攻打楚城。等本座回去了,非把你天魔宗的地皮,轟下一層來不可!一個個的真當本座是軟柿子捏,若是惹的本座火了,就讓爾等好好見識見識本座的手段,是不是你們能承受得起的。


    為了一個不知在何處的傳承玉符,一個個的像個烏眼雞,敢把主意打到本座的頭上,真當本座不知靈界的哪點子事情?不是吹牛,本座知道靈界事情,比你們加起來都多,別當誰都是傻子?你們不是幾方中的代表人物嗎?不是幾方的領頭人物嗎?


    本座今日就告訴你們,誰要敢打我楚家的主意,本座必會讓你們萬劫不複,餘生活在後悔當中,……。”


    楚璃前麵一些話,是在暴怒的情況下說出的,後麵的一句話,卻是說的殺氣騰騰,這可不是隨便說的。幾人入了出竅期許多年了,即便是修為最低的巫海,也在出竅初期幾百年了。不論哪個人的年齡,都不知超過了楚璃多少倍。


    楚璃並沒有向著他們施壓,他們卻是被楚璃的這股氣勢,壓得愣是抬不起頭來。幾人見楚璃如此的暴怒,一個個的縮起了脖子。


    在這裏她可是老大,就算是把自個罵得狗血淋頭,也沒有辦法。而且這些事,他們還真幹過,而且還沒少幹,不過楚城的陣法太過厲害了,想要搗亂也弄不起來。


    靈空法師,此時也端不出高僧的架子了,在這裏誰會理他這些?當年在玄霧城時,他的確受邀參加了赫連家的那場婚宴。


    原來這位璃主,一筆筆的都給他們記著賬呢!楚璃雖然沒有罵巫海,但是巫海也不比在場的幾人好到哪裏去,灰頭土臉的躲在了一旁,大氣也沒出。


    幾人在冥界修為不乍地,但是出了這裏,他們仍舊是一方霸主。想要十分有骨氣的翻臉吧?又覺得沒有底氣。想要十分霸氣得說,不就是坐陰木船嗎?老子不求你了,但是一想又說不出來了。


    他們這一段時間,也不是在枉生城白呆的,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陰木船有多難得,他們十分的清楚,若不是楚璃送了大禮,估計他們連回去的希望都沒有。


    楚璃火氣上來,將四人統統的轟出了蔡府。


    回到了租住的小院,幾人並沒有回自個兒的房間去。而是沮喪的坐在了小院中的石桌邊。幾人倒是不怕楚璃一氣之下,滅了他們。今日雖然楚璃發火了,但是這可比她平靜無波要好得多,證明沒有殺他們的心思。


    這一段時間,他們多少也摸到了楚璃的一些脾氣,知道她越是生氣,神情越平靜,幹出來的事情越是可怕。如果是大發雷霆,反而是沒有殺心。


    “今日,璃主叫我們過去,開始時並不是想要罵我們來著。她問我們魂石的事情,一定是有了可以讓我們掙到魂石的門路了。”


    東方東與楚璃相處了幾年,對楚璃的性格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的叫他們上門,明顯楚璃很不待見他們幾個。


    “還不是靈空瞎咧咧,如果沒有魂石,我們就離不開此地。離不開此地,時間長了,肉身就會失去了生機,我們到時想不變成鬼修都不成。


    你們難道願意變成鬼修?我們在人間界是什麽修為,變成鬼修是什麽修為?一旦出了冥界,飛升通道一開,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飛升了。


    如果變成鬼修,以我們如今的資質與修為,想要飛升,還不知要到猴年馬月去。而且我們在此界,沒有一點的特長可以搞到魂石。隻要能籌到魂石,老子就是去殺鬼、放火又如何?拿什麽作惡說事?老子就不信了,咱們這幾人身上的人命哪個少了?”


    破天魔尊十分不滿的數落著靈空法師,靈空法師也不吭氣,雙掌合什,微閉著雙目,一副八方不動的樣子。破天魔尊就見不得他這樣:“我說和尚,都不知你怎麽想得?你以為不主動為惡,就不是為惡了嗎?


    就像璃主說的,你是眼睜睜的看著別人為惡,而不去阻止,這不就相當於為惡嗎?其實,你們道修、佛修什麽的,開口閉口的說什麽仁義,道德,好像就你們最仁善,最講理,嘴上說的一套,心裏一套。還不如我們魔修行事光明正大。


    是啊,當年我是同意烏家攻打楚城,本魔尊出了主意也參了一腳。但是當初不是為了利益嗎,本魔尊也不怕說出來。


    如今被璃主罵了也不冤,本魔尊一來因為確有其事,二來還是為了利益,為了出去,為了能活命。所以本魔尊就是璃主讓給她洗臭腳,本魔尊也樂意。”


    “說得好聽,璃主若是有臭腳洗,本尊比你還跑得快呢!本尊是有些不地道,但是當初不過是想試探,璃主的底線與實力而已……。”


    破天魔尊瞥了東方東一眼,直接往東方東身上插刀子。“拉倒吧!少說的那麽冠冕堂皇,誰還不知道誰?


    還不是因為你們,看不起人家這個三流的家族,抱著個金元寶,所以你們就惦記上了。


    還真別說,你們家的人,真好意思派自個兒家的嫡女去自薦枕席。就你們家的那些女修,嘖嘖,不用說是有“天璿大陸第一美男”之稱的楚明軒,就是本魔尊都看不上眼。


    還用得是巫族的手段?哎,我就不明白了,東方家不是與巫族誓不兩立了嗎?怎地還用的是巫族的手法,難道你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不過是作樣子給別人看,實則早就同流合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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